108、反派二号
作品:《[综韩剧]与反派的恋爱日常》 宠物医院宽敞的手术室里,围站着三个大人一个小男孩。
年迈的黄狗气息微弱,侧躺在手术台上,直勾勾地盯着小男孩,直到生命的最后一秒。
年轻助理用笔记录下它的死亡时间,拿出照相机拍了几张照片。
陪伴自己十五年的宠物狗去世,女人捂着嘴,哭得浑身颤抖,不能自己。
穿着白外套的兽医心疼地揽住妻子,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低声安抚哄劝。
悲伤缭绕的房间里,小男孩像个旁观者一样,面无表情地看着老黄狗眼睛里的光熄灭,皮毛失去生机,变得暗淡。
他抬头看看父亲母亲,见他们无暇顾及自己,索性离开母亲的身边,走到手术台前,伸手扒开老黄狗半垂的眼皮,寻找刚才看到的光。
兽医父亲余光瞥到小男孩的动作,一把拉开他的手,低声呵斥,“文祖你在做什么”
四岁的徐文祖仰起头,满是好奇地询问父亲,“小狗怎么了”
父亲低下头,直白告诉尚还年幼的儿子,“小狗死了。”
“什么是死了”
“就是失去生命,生命终止”
徐文祖没有继续问,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死亡,看着小狗眼睛里的光逐渐消失,那个过程十分新奇。
他抬起触摸过小狗眼睛的手,手指虚虚收拢,做出抓的动作,试图留住手心里残留的温热触感。
身为兽医的父亲,大部分的时间里都在和动物打交道。家里到处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工作用品,就连他曾经居住过的婴儿房,都被改建成了工作室。
母亲很听父亲的话,总是无条件地支持他。
小狗死掉的第二天深夜,徐文祖起床喝水,路过父亲的工作室时看到门缝有光透出,好奇地推门去看。
正对着门口的墙壁上镶了面玻璃橱柜,里面摆满了小动物,从体型较小的昆虫小鸟,到小猫小狗。
父亲身上穿着在宠物医院才会穿的白色外套,头上戴着小灯,手里拿着手术刀和镊子,在给老黄狗剥皮。
铁托盘上的红色内脏堆起一座小山,浓稠的血浆沿着托盘边沿,滴滴答答的朝下落。
徐文祖第一次看到那么漂亮的红色,他抱着水杯走到父亲
身边,伸手去摸那些内脏。
父亲反应迟钝地看到他以后,表情复杂地只问了一句,“文祖喜欢吗”
徐文祖点点头,说那些红色,“很漂亮。”
老黄狗的眼眶里没有了眼球,只有空洞的黑。徐文祖仿佛天生缺少害怕这种情绪,踮起脚尖便要去摸。
父亲阻止了他,“它是我的作品,你不能碰。”
父亲抽开手术台下抽屉,在一排死去不久的小动物里面挑挑捡捡,拎起一只仓鼠,递给徐文祖,“它是你的了。”
白白小小的一团握在手心,没有之前触摸老黄狗时的温热感觉。
徐文祖皱了皱眉心,不满地看向父亲,“它没有温度。”
“工具在橱柜下面,自己拿。”父亲视线已经从他的身上移开,重新落回老黄狗的皮毛上,他耐心细致地挥动手里工具,制造自己的又一个作品。
徐文祖放下水杯,转过身走到门口,轻轻关紧了房门。
门缝里透出的白色灯光亮了整晚,徐文祖不肯把那只没有温度的仓鼠,冠上第一个作品的称号。
父亲却表现的十分高兴,夸他聪明有天赋,还把他制作完整的仓鼠标本,专门用漂亮的水晶盒装了起来。和其它的作品一起,放进了玻璃橱柜里。
第一次练习结束,紧接着是第二次,第三次徐文祖手术刀用的越发熟练,练习时用的小动物,逐渐从仓鼠小鸟,变成了体型大些的小猫小狗。
又是一个夏天将要消失前,他结束了幼儿园的生活,背着书包走进小学。
徐文祖开始习惯了动物尸体们的冰冷气息,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老黄狗眼睛里的光,和它身上温度消失的那个瞬间。
可当他在学校后面,看到被同龄小男孩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流浪猫时,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动了动,做出抓的动作。
徐文祖赶走了那些小男孩,他走到猫的旁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摸它轻轻鼓动的心口。
在那之后学校里的流浪猫急剧减少,体育课和放学路上总能遇到可爱小猫,某一天不再出现。
没有人注意到它们的消失,也没有人关心。偶尔有老师提起,也只是欣慰地感叹,不用再担心孩子们被猫抓到挠到。
徐文祖拉
长袖子,盖住手腕上的抓痕,对老师露出了个乖巧的笑容。
母亲向来反应迟钝,却是第一个发现他在触摸死亡的人。
他在家的附近,又一次欣赏生命消失的过程时,一双白色平底鞋出现在视野里。
母亲捂着嘴唇站在他的面前,看看猫又看看他,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出来。
徐文祖松开掐在流浪猫脖子上的手,朝母亲乖巧地笑了一笑。
父亲告诉他,笑容可以迷惑他人,伪装自己。
但这一次好像失去了作用,母亲看着他的眼神里,满满都是恐惧。
那天下午,一个自称是老师的女人走进了他们的家里,递给他一张考试卷,让他填写。
母亲不停在哭,为了哄她开心,徐文祖决定好好表现,握着笔认真勾选了每一道题目。
老师批改完考试卷,向他安抚地笑笑,把母亲喊到了门外聊天。
母亲送走老师以后,问了他几个问题,随后拿着锤子,愤怒地砸坏了父亲工作室门上的锁。
工作室属于他的玻璃橱柜里,很久没有再添新的动物标本
但之前积攒的很多,和父亲的玻璃橱窗一起各自占据了一面墙壁。
母亲看到那些标本,崩溃地抱着他大哭,重复地说对不起。
徐文祖看看那些注视着自己的动物尸体,摸摸母亲的头发,没有回话。
他不喜欢把冷冰冰的动物尸体制作成标本,那些步骤繁琐复杂,远远没有触摸死亡让他开心。
父亲晚上回来,母亲和他大吵一架。
母亲认为是父亲教坏了他,要给他请一个新老师,不准父亲再单独和他接触。
之后的一段时间,父亲和母亲陷入了冷战。
新老师每天都会过来问徐文祖一些问题,徐文祖学会了克制和观察,通过老师的反应,知道哪些答案会让她满意。
母亲脸上逐渐出现笑容,父亲却受不了母亲的忽视,更受不了母亲把过多的精力放在他的身上。
四肢扭曲的动物尸体开始在他周围出现,母亲笑容消失,看向他的眼神里,恐惧占据的越来越多。
最终父亲提出把他送往保育院的建议时,母亲低下头沉默,没有反驳。
徐文祖背着新书包,穿着整齐的被父亲牵出家门,递到
了泉边保育院的院长手里。
他刚加入泉边保育院的时候,院长是个中年男人,有个总把笑容挂在脸上的妻子。
徐文祖看着她的笑容,莫名觉得熟悉,却又一时回记不起,在哪里看到过。
疑惑埋在心底不久,就找到了答案。
徐文祖站在墙角,望着她笑容满面地给丈夫喝的水里添加药剂,脑海里面闪现出了父亲的模样。
父亲把他送来保育院的时候,对母亲也露出了这样的笑脸。
没过几天中年男人意外去世,他的妻子演技拙劣的用哭泣博取同情,接替了院长职位。
新院长的任职大会上,那个女人红光满面地告诉保育院的孩子们,“加入保育院这个大家庭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忘掉以前的不幸吧,我会让你们变得幸福起来。”
徐文祖坐在保育院的孩子中间,配合地抬起手为她鼓掌。
保育院的孩子来来走走,有些是年纪到了自己离开的,有些是被领养走的。
每次有人过来挑选孩子,徐文祖都会刻意的避开人群。
他不讨厌保育院的生活,严富顺似乎发现了他是同类,看到他私下里的小动作完全不介意,偶尔还会找他帮忙做一些奇怪的收尾工作。
一次次的互相帮助里,他们之间的关系达到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他在严富顺的身上同样学到了新的东西,学会耐心地把制作作品的过程拉长,耗费时间越久的作品,越能让他感觉到生命在刹那间燃起的温暖。
时间有条不紊地向前迈动,一对双胞胎兄弟加入保育院以后,严富顺暂时放弃了继续给他洗脑,注意力转移,开始了新的游戏。
徐文祖冷冷旁观严富顺带着那对双胞胎兄弟到处游玩,像是在看另一个自己的成长。
他看着严富顺就像他的父亲曾经做过的那样,一次又一次地试探双胞胎兄弟的底线。
从小鱼青蛙小鸟,到体型大些的流浪猫狗从冷冰冰的尸体死物,到拥有温暖热度的活物。
严富顺比他的父亲要聪明一些,用残忍的惩罚和绝对的实力压制。像只头狼一样,把年幼的双胞胎兄弟当成手下培育,不准他们忤逆怀疑她的话。
小狼开始学习自己狩猎,保育院出现了生
病的孩子。
平静的生活受到影响,徐文祖厌恶他们那样不够美观的做法,准备挑选个合适的时机离开这里。
在他计划离开的前一天傍晚,橙红色晚霞遍布天际线,严富顺带领着一个少年走进活动室,对他们介绍说,“这个可怜的孩子名字叫韩东诚,是我们新的家人。”
可怜吗
徐文祖单手支撑着下巴,视线停留在韩东诚颈间青紫的指印掐痕上,倏地笑了一笑。
是挺可怜的。
作者有话要说保护动物人人有责
害
老徐这种只能隔着次元壁磕磕
真发现类似情况,切记拨打拨妖妖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