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独34章 晋江独家0714
作品:《清穿之安然自在》 自从金手指领了便当,胤禛脑海中存储的“上天警示”, 就只剩下经过后世考证、高度凝练的历史文本。准确度可保证七成, 但牺牲了大部分细节。而真正的历史,不身在其中,是感受不到那份沉重的。
历朝历代, 治理黄河都是华夏的当务之急。胤禛在被金手指砸中之前, 就在康熙的安排下参与了两三年的黄淮治理和巡视工作, 积累了大量经验。此前有一位名为靳辅的治河专家, 历时八年之久,将黄河水患控制在安全线以下, 将经验总结写成《治河方略》一书,此书也常驻胤禛的案头。
康熙三十一年靳辅因病去世, 康熙十分重视, 赐其祭葬,谥文襄,还在黄河岸边为其建祠。他的治河方案也一直在实施。十多年过去,黄河汛期都未造成大患,每年的损失还在控制之内。
种种因素综合作用下, 胤禛潜意识里放松了对黄河的警惕。养病之后他又要做出种种安排,在温泉庄子里的这段时间是难得的忙里偷闲。他没想到再过一年, 黄河又有大灾。而在史书上, 这次泛滥排不上前列,被一笔带过。
胤禛此时刚刚送走第二波人手,这次不是南下而是北上, 寻找流放辽东的火器专家戴梓。
戴梓曾与高士奇同时入值南书房和养心殿,深得康熙信赖。他造出威力巨大的“子母炮”,在平定噶尔丹叛乱时立下大功。后因得罪比利时传教士南怀仁,被诬陷私通东洋,康熙三十年初,举家被流放至盛京。
如今南怀仁已死,康熙去年年关大赦也将戴梓一并赦免。朝中众人大部分以为他已经回到原籍浙江,归隐田园。但胤禛从梦中知道,戴梓至死没有离开铁岭,他的四个儿子也在辽东落地生根。传闻戴梓曾做出“连珠火铳”,但又查无实据。胤禛“记得”戴梓七十八岁病逝,此时他才五十多岁,人才难得,不能放过。
办完这件事,胤禛每日与弘晖一起练武读书之外,就是看苏佳氏兴致勃勃地用中麻、亚麻、罗布麻配上棉纱、棉花、丝绵等材料,试制出各种单股、多股软硬韧性不同的绳子,然后想着能干什么用。每次做出满意的,晚上颠鸾倒凤的时候,她就会分外热情。
他喜欢苏佳氏这种研究和实干的劲头,也希望苏佳氏能早日孕育他的子嗣,不过也并不急,他现在身子骨一天天好转,苏佳氏也还年轻,孩子迟早会有的。
朝堂之上,不少人揣测四贝勒又病重了,或者心灰意冷,要寄情山水了。鼓捣了一顿织布机,结果造了一批绳子到处卖,已经成了半公开的笑话。这种本小利薄的东西,连玩器都算不上,御史都懒得弹劾四贝勒玩物丧志,与民争利。
去年全城扫除,给无赖混混们的“扫”字工作服还是四贝勒府上做善事舍的,而且今年又舍了一批,作为替换。如今京城日常生活垃圾都是定点堆放,严禁乱扔。有些住户懒得多走几步,愿意出几个钱,雇佣这些背着“扫”字的人,替他们处理垃圾或者不要的旧货。一段时间下来,这些混混发现有利可图,积极性大增,开始认真的以清扫为业,不少人改掉了恶习,用这份收入养家糊口,成了良民。
说起来也算教化之功了,但四贝勒从未张扬。如今人家乐意搓绳子,碍着谁了,管得着吗
胤禛在庄子里休养生息的同时,朝堂之上,经过多人保举,康熙把户部交给了八贝勒胤禩主管。
胤禩温文尔雅,待人亲切,有如沐春风之感,因此广结善缘。前两年去世的裕亲王福全,就曾经在康熙面前赞扬过八阿哥德才兼备。王公大臣们与胤禩的交情都很不错。
不过这朝上专有一种反向“跟红顶白”之人,别人是谁红就捧着谁,他们是谁红就盯着谁,这就是御史言官。靳辅治理黄河有功吧,也曾经被御史郭琇风闻奏事,说靳辅滥用职权,导致靳辅一度被免职!
以往四贝勒站在风口浪尖,没少被针对,如今八贝勒成了热灶,用一句时髦的话来讲,就是“放到了显微镜底下”,一举一动都有御史盯着。八贝勒的好人缘成了双刃剑,渐渐有了结党的传闻,名声有了瑕疵。
太子胤礽对此乐见其成。他正有些后悔前阵子不该挤兑老四,老四不管怎么说还是向着自己的,如今躲到了庄子上,反而让老八捡了个大便宜,自己连个帮手都没了。如今一瞧,老八,你也知道热灶的滋味了吧。于是暗中煽风点火,不亦乐乎。
胤禩心中焦急,想办事出成绩,就要有银子,想堵住御史的嘴,更要花银子。是的,御史也是人,有钱能通神,自然也能通御史。一来二去的,银子花起来如同流水一般。
胤禩盘算了一下,九弟胤禟跟自己最好,他开的铺子大部分收入都用来支持自己了。十弟胤俄虽是温僖贵妃之子,但贵妃已去世多年,十弟性子鲁莽,不善经营人脉,而且只听九弟的话。十四弟胤祯原本和自己交情莫逆,但最近总是行色匆匆,不知道是否有意疏远。
自己的人手还是不足,还是要寻求九弟的支援!胤禩这么想着,到胤禟府里找他,却意外扑了个空。门上人说,胤禟进宫找皇阿玛奏事去了!会是什么事呢,他怎么没听九弟提过
乾清宫养心殿里,康熙也觉得有些意外,“胤禟,你有何事启奏”
胤禟接到自己新收的心腹葛青的密报,脑子一热就进宫了。回过神面对老爷子,他也有点腿软,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启禀皇阿玛,儿子上次去广州,留了几个管事探听消息,查出了英吉利国禁止进口我国棉布的原因。”
“哦”康熙扬起了眉毛,“难得你关心国家大事,值得嘉奖。那么是什么原因”
胤禟掏出葛青写的条陈递了上去,幸好上面无名无款,说是管事写的也过得去。
“那英吉利国原本以毛纺织业为主,但毛呢到底不够绵软,故此一直大量进口我国和印度的棉布。进口得多了,本土毛纺织业主赚得少,心怀不满,集体闹事,又有本土商人做起棉纺织业,也排斥外来棉布,一来二去,英国国主就下了禁令。”
葛青的另一封信里写明,这是他在水军巡逻时,解救了一艘险些遭风浪倾覆的英国海船,上面的船员在广州养伤,葛青以私人身份与之相交,在闲聊中打探到的。这小子果然是个人才,九爷我也算慧眼识人了!
“原来如此,”康熙笑了笑,“朕知道了,记你一功。那你可有对策”
胤禟皱眉思索道:“我国出口大宗茶叶,瓷器,成交数额巨大。因为欧罗巴不产这两样,所以不愁卖。但棉布一项,如果英吉利不买我们的,自己关门生产出来,欧罗巴其他国家可能就近买英国布,长此以往,我们的布就更难卖了。这对策……儿子愚钝……”
“你能想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康熙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你回去好好想想,想到了再上折子。”
胤禟捧着皇上赏赐的如意,去了翊坤宫给宜妃请安,把如意献给母妃。宜妃大喜,也夸奖一番。胤禟心中激流澎湃,比吃了蜜还甜。原来靠自己努力——葛青还不是他提拔的吗——得到皇阿玛的夸奖和赏赐,感觉如此之好!赶紧出宫找八哥和十弟喝一杯去!
兴冲冲走到宫门处,胤禟差点撞上了十三。胤祥见了他赶紧施礼:“给九哥请安,弟弟刚刚没留神,请九哥恕罪。”
胤禟心情愉悦,怎会计较,笑道:“十三啊,没事没事,我也没留神。你这要出宫啊正好,跟我走,九哥请你喝酒!”
胤祥知道他是客套话,笑着拱了拱手:“谢九哥赏酒喝,只是我和人约好了,可不能失信。有机会让弟弟请九哥,以作赔罪!”
“好嘞,那我等你信儿!”胤禟哈哈一笑,坐轿走了。
胤祥目送他的轿子走远,到宫门外找到田方,两人骑上马,七拐八绕的转了个大圈,来到甘雨胡同。
田方手下一个得力的探子,叫做常贵,揣着手在胡同口卖了好几天膏药了。远远的看到田方,常贵把摊子交给搭档,自己溜溜达达的过来了。
胤祥并不说话,拨转马头,又拐了几条街,到一个僻静之处停下。不多时常贵跟来了。
“给爷请安。”常贵低着头给胤祥行礼。
“免了!”胤祥的脸色很不好看,“说,到底怎么回事”
“爷,您别生气,十四爷是正经教徒弟练武,没有别的勾当。”时下南风盛行,很多不成材的纨绔子弟不学好,爱玩蓄养优伶之类,主子可能误会十四爷了。
胤祥一点都没放松,“那家人的资料是真的吗”
常贵一听,原来不是为了十四爷,是为了那家的小子吗“错不了,奴才查过了,那家的户主李万和是在上驷院当差的六品小官,李海荣是他过继来的嗣子,原本是——”
“不用说了!”胤祥接了信儿也早就查过了,他的脸色越发难看,心里跟油煎的一样。
荒唐!十四,你怎么这么糊涂!你这是在干什么,传出去还得了!到了世人嘴里,什么难听的都说得出来!若是四哥知道了,会怎么想!
不行,这事儿不能让四哥知道,但也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胤祥平复了一下心情,又问道:“练武,行啊,那小子练得怎么样”该不会是个趋炎附势之徒吧!
“您别说,十四爷认真教,那小子认真学,还真有几分韧劲。十四爷每天早上教一阵,那小子自己练的时间更长。而且,他连十四爷是谁都不知道。”
十四当然不会说了!胤祥冷哼一声。常贵的身手不错,他说那小子有韧劲,那就是很看好了。
“你们没有惊动十四爷吧”
“主子放心,奴才老老实实卖膏药,别的什么都没干,十四爷从没注意过我。”
“行了,我回去了。你们再卖两天,把摊子兑给旁人,就可以撤回来了,然后听田方的安排。”
“奴才遵命!”
两天之后,胤祥找了一家酒楼,请胤祯吃酒。胤祯推托不过,只好答应。
吃得差不多了,胤祯大大咧咧地说道:“十三哥,我还以为你找我有事呢,就只是吃饭啊”
“我也想只是请你吃饭啊,”胤祥叹了口气,“还真有点事,只是不太好说。”
“咱们哥们儿有什么不好说的,”胤祯好奇心起,“弟弟有什么能帮上忙的,你尽管说。”
“是啊,只有你能帮这个忙。”胤祥长身而起,走到窗边,“你往外看。”
胤祯也走过来,看了看窗外,“看什么”
“对面药房台阶下头,那个卖膏药的。”
“看他干什么你要买膏药”
“你就不觉得他眼熟”
“一个卖膏药的……”胤祯毕竟精明过人,猛地反应过来,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看着外面那个蹲着的人。卖膏药的……没错,他见过……
胤祥淡淡地道:“想起来了”
胤祯的脸刷地红了,又慢慢变白,冷汗涔涔而下。
“我……我……”胤祯只觉得喉咙火烧火燎,呼吸都有点困难,过了半晌,他抬起头,慢慢地说道:“十三哥,我其实也没干什么。”
“不管你干没干,传出去,你可就什么都干了。”胤祥转身回到桌边坐下。
胤祯的脑子嗡嗡直响,“我真的……没想干什么!只是练武而已!”
他说的是真心话。一开始不知道海荣的身份,他就喜欢这个小子,后来收了徒弟,了解了他们家的过去,原有的一点暧昧不知不觉已经没了,只剩下钦佩。
三岁看老,海荣这小子已经显出刚硬的性格,真的很对胤祯的脾气!除了总是喜欢玩水,他练武十分认真,也很尊敬这个师父,尽管胤祯从未暴露过身份。
胤祯甚至都想好了海荣长大后该安排什么差事,娶什么门第的福晋了!简直比李万和还像老父亲。
如今被胤祥戳破,他才发现,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十三哥说的没错,虽然自己并没做任何逾矩之事,但落在有心人嘴里,后果不堪设想!
胤祯闭着眼睛艰难地道:“四哥……”
胤祥哼了一声,“四哥还在静养呢,做兄弟的就不必为了这点小事去烦他了。”
胤祯松了口气,睁开眼睛看着胤祥,撇了撇嘴,“我就知道,你向着他……”</p>
<strong></strong> “糊涂的东西,我向着他,难道就不向着你了!”胤祥忍不住,一拳打在胤祯肩膀上。
胤祯龇牙咧嘴地揉着肩膀,“好了,我知道了,以后不去了!行了吧!”
“你还委屈了,这事不做好收尾,将来出了差错,后悔就晚了!”
胤祯吓了一跳,“十三哥,你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那爷俩可是无辜的!”
胤祥气得笑了,“你当我是什么人了!四哥说你冲动,你还不服,自己好好想想吧!”
八贝勒府里,胤禩看着胤禟递上的一大摞银票,脸上也不好看,“九弟,你当我是什么人了!”
“啊”胤禟回府后听说八哥找过自己,想着可能是缺银子了,就拿了一把,送到八哥府上,只是他满脑门子都是棉布,见了八哥下意识掏出银票,却没听清胤禩问的是什么。
“哎呦,八哥,弟弟刚才想事儿呢,对不住,对不住!”胤禟赶紧把银票放桌上,给胤禩赔礼。
十阿哥胤俄在旁边捧着茶碗,噗地喷了一口水。
“咳咳咳,九哥,八哥是问你,皇阿玛找你有什么事,你掏银票干什么”
胤禟闹了个大红脸,冲胤俄一瞪眼,“去去去,就知道看我笑话!”
胤禩摇头苦笑,也知道胤禟不是有意的。兄弟们互相调侃一番,重新落座。胤禟就把他在康熙面前回禀的经过说了一遍。
“其实……”胤禟说得口渴,端起茶杯吨吨吨灌了下去。他抹了抹嘴,刚要说到葛青,胤禩笑道:“九弟,其实这事跟你没关系。西洋人买不买棉布,是他们的事。粤海关是天子南库,直属内务府管辖,有银子也到不了咱们手上。还是应该想办法打通盐漕两道的关系……”
胤禟插不上话,讪讪地听着,心中一阵失落。八哥好像不懂他的心思啊……
胤禩最后还是收下了那些银票,还问道:“最近你们看到十四弟了吗,怎么摸不着他的影儿了”
胤俄说道:“十四弟就爱瞎跑,有一回我看着他带着伴当骑马过街,往护城河那边去了。”
胤禟笑道:“十四弟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的,还说过要当大将军呢!”
胤禩笑着点了点头,“咱们也好久没一起聚聚了。这样吧,过几日是十五,我下个帖子,请他来一起喝酒赏月。”
十五这日,胤祯依约到胤禩府上赴宴。
一见面,胤俄就大呼小叫起来,“十四弟,你怎么无精打采的,身子不适吗”
胤祯叹了口气,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没事,已经没事了。”
胤禩露出关切之色:“十四弟,练武是好事,但也要注意身体啊。”
胤禩这句话纯粹是好意,只是胤祯心里有鬼,正好一口茶不上不下的,听了简直五内翻滚,最后直着脖子咽了下去,脸涨得通红,痛苦地咳个不停。
老八老九老十都愣了,胤禟道:“怎么搞的,难道倒错了,茶杯里是酒”
老十还跑到胤祯背后,咣咣咣一阵拍,“顺顺气,顺顺气!”
“十哥……我要被你打死了……”胤祯眼泪都出来了,觉得自己真心命苦啊!
众人一阵忙乱,才把胤祯抢救过来。
“让哥哥们担心了,我只是前几天吃错了东西,已经看过大夫了,喝两剂药就好!”胤祯算是怕了老十了,离他远远的坐下。
兄弟几人闲谈几句,摆开酒宴,胤祯心里苦,喝了一杯又一杯。
十三哥已经严令禁止他再去甘雨胡同了。唉,好好一个徒弟没了,海荣的长拳还差三招没学呢,没想到师徒缘分尽了!真是造化弄人呐!
胤禟也喝了不少,说起南下见闻,“我看那些商船造的比官船还好,上面还装着什么炮,倒显得官船笨拙了,我听说水军训练的船还要更差劲……”这会子他已经半醉,把葛青忘在了脑后。
“水军!”胤禩眼睛一亮,八旗绿营的军权他一直无法染指,皇阿玛看得太紧了。也许水军是一个突破口呢九弟说什么棉布啊,早点说水军,他不早想到这一点了吗
胤禩本就没喝多少,此时更是完全清醒了,“这么说,水军的船务需要整饬啊。我们可保举一人,向皇阿玛建议……”他满怀希望地看着几个兄弟。
老九一听,想起南行时的痛苦经历,顿时头晕目眩,捧着脑袋叫道:“我不要去,我再也不坐船了!”
老十也摇头道:“我可不会水,我也不懂船务!”
胤禩心中叹气,老九重文轻武,吃不得苦,老十又太莽撞,做不来复杂的事。那么只有老十四了。
“十四弟,你意下如何”
胤祯愣了,他倒是愿意外出办差,可他也不会水啊,到了船上岂不出丑再说水军有什么意思,还是横刀立马方显英雄本色!
不过……胤祯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我看,不如让十三哥去吧!”
“老十三”胤禩十分意外,他知道十四和十三很要好,但是……十三和老四更要好啊!
胤俄就直接叫道:“他不是四哥一头的吗”
“那是从前了,最近他们似乎疏远了,”胤禟为了逃避坐船,努力想着十三的好处,“除了去了一趟五台山,平时也不见他们走动了。”
胤禩就问胤祯,“十四弟,四哥和十三弟怎么了”
胤祯眼神闪烁,信口道:“十三哥和我最好,四哥现在一心要做纯臣,十三哥没着没落的。”如果十三哥去办船务,不就离开京城了吗也就没人管他啦!他再做得机密些,别人怎么会发现
胤禩一时不察,竟然上了胤祯的当。
他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老四现在明显在避风头,也不管十三了,从五台山回来,十三连个正经差事都没有。十三又和十四好,这是人尽皆知的。如果能把十三拉拢过来……有利无弊啊!
计议已定,几天后的朝会上,有御史上奏,福建水军船务凋敝,亟需整饬。康熙问谁愿意去,有人推举十四阿哥,有人推举十三阿哥。胤禩义正辞严地奏道:“儿臣举荐十三阿哥!”
百官纷纷点头,都知道十三阿哥和八贝勒并无往来,八贝勒没推荐关系更近的十四阿哥,而是推荐了十三阿哥,这才叫唯才是举呢。谁说八贝勒结党营私来着
康熙也觉得胤禩这一次做得很好,当即准奏。
胤祥一头雾水,只能先谢恩接旨。散朝之后,他急忙追上胤禩道谢。
胤禩本来就在放慢脚步等着,见胤祥到来,和善地笑道:“十三弟不必客气,你文武双全,这件差事交给你是最合适的。十四弟也是这么说的。”
胤祥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原来是十四弟推荐了我啊……”目光四下搜寻,胤祯早就溜之大吉了。
胤禩等着胤祥的感激,胤祥果然拱手道:“多谢八哥,弟弟领情了!也帮我谢谢十四弟!”
胤禩满意地回府了。胤祥想了一夜,第二天进宫向康熙上了个折子,写明稽查船务需要抽调的工部的人手若干,以及运输官厂造船物料所需要的马匹若干,需要抽调上驷院的人手若干,他点到的都是一些经验丰富的低级官吏,其中就有李万和。
康熙见胤祥一晚功夫就把准备工作做的很细致,十分满意,御笔一挥都准了。
李万和十分惊讶,自己竟然会有外派出差的机会。同僚们都说这是个肥差,能发一笔财。但他想起家中的幼子无人照顾,以往十天一轮值,孩子在家他已经不放心,这一去不得几个月就想和人换班。
但十三阿哥胤祥办事颇为雷厉风行,当天就挨个找相关人员说话。最后叫去了李万和,关起门来把事情和盘托出,点明要害。
李万和如同五雷轰顶,惊恐万分,跪下不住磕头,恳求十三爷网开一面。
胤祥好气又好笑,说道:“起来吧,你把爷当成什么人了”
李万和战战兢兢道:“求十三爷指点一条明路!卑职无所不从!”
“算你识趣,”胤祥点了点头,“你做好准备,在福建多呆几年,把孩子也带上。”
“是,是!卑职一定照办!”
李万和当夜回家就开始收拾行李。海荣听说阿玛要带自己去远方,可能好几年不管是哪儿,他都不要去!
“阿玛,我自己在京里也没事!每个月还能见到姐姐!”
李万和叹了口气,这事可由不得你我了!这也是为了你姐姐!
当晚,海荣喝了粥,就昏睡过去。等他一天一夜后醒来,已经在天津港外的官船上了!
海荣跳起来就往外跑,刚出船舱,一头撞到一个人身上。他惊怒之下,劲头可不小,但那人站得稳稳的,只随着船身轻轻的摇晃,双腿像钉在甲板上一样纹丝不动,反把海荣撞得一屁股坐下。
一个照面,海荣就知道不是这人对手,转身往船舷跑,要跳下海逃走。没跑两步就被拎住了后领,拽了回来。
海荣十分愤恨,大叫一声:“你是什么人!”
那人洒然笑道:“小子,放规矩点儿,我可是你师伯!”
作者有话要说: 一次不成功的日六……
等我睡醒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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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努力日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