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0章 第 140 章

作品:《摄政王妃娇宠日常

    薛嘉禾洗漱更衣完了躺到床上时还有些想笑, 好在她也不必忍太久。

    容决撑着脑袋看她, “笑什么”

    “我高兴。”薛嘉禾窸窸窣窣地翻身把泛凉手脚都蹭到容决身上去取暖, 早就省了汤婆子麻烦,“过完年又长大一岁, 摄政王殿下可要比今年更懂事些。”

    容决嗤笑, 他带着两分报复心思把薛嘉禾头发揉乱, 到底是自尊心占了上风, 什么也没说出口, 道, “睡吧。”

    薛嘉禾嗯了声,又盯着容决看了两眼,才噙着笑将双眼闭上了。

    室中一暗, 是容决熄了灯。

    薛嘉禾没真睡着, 她撑着精神等时间一刻一刻地流逝过去, 也不敢乱动, 生怕惊动了身侧容决。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期间不小心睡过去过, 直到窗外传来一声婉转鸟鸣声,她才被惊得睁开了眼, 下意识撑起了半个身体。

    和和绿盈约好信号。

    容决立时被她惊动, “怎么了”

    薛嘉禾揉揉眼睛, 她道,“过子时了。”

    边说着她边从被子里向外爬, 越过容决想要下床去, 被后者一把扣住整个提了回去裹好。

    “夜半三更天凉, 干什么去”他问。

    这倒是真,薛嘉禾哆哆嗦嗦地盘腿坐好,又裹紧被子,道,“那你替我拿个东西,我放在妆奁旁边那个红木盒子便是。”

    不知道薛嘉禾夜半子时到底折腾是什么算盘,容决无奈地起身下床,灯都不必点就将那新出现没多久盒子给带到了床上。

    薛嘉禾打了个哈欠,没接,眉眼弯弯道,“劳烦摄政王殿下帮我打开吧”

    容决狐疑地看她一眼,没多问就将盖子掀了开来,“什么东西这么贵重半夜还要特意起来看上一眼”

    他说着,正巧低头看见盒中并排摆着四个小面人,登时收了声。

    “是挺贵重,”薛嘉禾裹着被子笑道,“我可舍不得掉了。”

    只借着朦胧一侧月光,容决便能将四个面人轮廓细节收入眼底。

    四个面人两大两小,容决最先认出是代表着薛嘉禾那个,然后才看他自己那个。

    剩下两个小憨态可掬,更不必说是照着谁模样捏了。

    “你知道。”他喉结微动,出口时声音哑了大半。

    “陛下告诉我,可我知道时也有些来不及,只好想了个取巧法子。”薛嘉禾往前探了探身子,她抬眼凑近了去看容决表情,“生辰也是大了一岁,摄政王殿下对我这不值钱贺礼还算满意吗”

    容决垂眸不语,他轻轻抚过照着薛嘉禾轮廓画面人,有点想笑大约是时间不够,薛嘉禾对待代表她这个面人显然最粗制滥造些。

    还是同以往一样,是个对自己不留情人。

    容决半晌不语,薛嘉禾有点忐忑起来了,“你真不喜欢”

    那她明日尽快再换个贺礼送他

    男人抬眸看她,放下面人将盒子盖上同时,按着盒盖倾身,十分温柔地吻了她唇,“喜欢。”

    薛嘉禾松了一口气。

    “但我更喜欢,是会说会笑,能一生一世陪在我身旁那个薛嘉禾。”容决垂首用额角蹭过薛嘉禾侧脸,他低声道,“我怕终有一日你会让我用它来睹物思人。”

    薛嘉禾昂首将下巴搁在容决肩膀上,轻轻抚了抚他宽大背脊,“除了你自己,你没什么好怕,容决。”

    “嗯。”

    容决从鼻子里应了声,垂眸捉住从薛嘉禾身上滑落被褥重新将她从头到脚裹好,免得着凉。

    薛嘉禾瞅着容决动作,心中一动,顺着他力道往前倾去,咬了男人嘴角,含笑道,“祝摄政王殿下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被罩在阴影里容决不声不响地看了她一会儿,将盒子推到了一旁,他低声道,“叫我名字。”

    “那你也不能叫我小名。”

    “阿禾。”

    薛嘉禾笑了起来,促狭道,“小将军。”

    闹了这一句,下一刻她果然就如同预料那样被容决连人带被子按了下去。

    “喜欢小将军还是喜欢容决”

    薛嘉禾失笑,“都喜欢。”

    容决对这模棱两可答案并不满意,“只能选一个。”

    “七岁薛嘉禾喜欢小将军,现在薛嘉禾喜欢容决。”薛嘉禾想也不想地答。

    容决突地又没了声。

    他想薛嘉禾大概是根本没注意到这是她第一次将喜欢说出口,这般流畅,她好似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出来。

    “传出去笑死个人,也就是我人好才替你保守这秘密。”薛嘉禾在黑暗中顺着容决肩胛摸索到他耳朵,不轻不重地揪了揪,“过去十几年事情了,还耿耿于怀跟自己一争高下,是你这年纪该做事情吗”

    “我有多斤斤计较,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容决回敬,咬重了斤斤计较这四个字音。

    薛嘉禾看不清他神情,可光是想想就能笑个不停,“容决,你晓得你比我大了几岁吗”

    容决“”

    他怎么不知道

    朝中还有人私底下说他老牛啃嫩草呢。

    “你别说话。”容决带着两分烦躁低下头去抵着她额头四目相对,“你小,就该听我。”

    薛嘉禾揽了他脖子,笑嘻嘻地做了个鬼脸道,“就不听。”

    顶嘴当然是有后果,薛嘉禾起身又是日上三竿,揉着眼睛半醒不醒地唤道,“绿盈。”

    正在外屋抛孩子玩容决赶紧一手一个把儿子女儿都抱进怀里,装作自己什么也没干地三两步跨进内屋,“醒了”

    薛嘉禾清醒了两分,扫过两个乐得鼻子不见眼睛小萝卜头,不由得狐疑地看了容决,“你们仨在外面玩什么这么开心”

    容决面不改色,“挠痒痒。”

    绿盈正送热水进来,闻言嘴角一抽,到底是没当着容决面拆台,小声道,“殿下,水。”

    薛嘉禾唔了声,伸手将头发拨到一侧从床上坐起来,发丝顺着肩膀滑下去,上好黑绸似叫人看着心痒痒。

    容决将目光落在她颈侧一处深色印记上,眼眸微暗。

    即便两人夜夜都抵足而眠,即便薛嘉禾终于袒露心意、将他映入眼中,容决却始终不知餮足。

    他也想不明白究竟如何才能得到全然满足。

    “吃过饭了吗”薛嘉禾问道。

    容决视线稍稍一偏,落入薛嘉禾眼底。

    那清亮双眸轻而易举、悄无声息地将他烦躁和不满足温柔抚平了下去,叫嚣着“怎么也不够”欲壑也被不知名情绪填平。

    “容决”薛嘉禾抹了挂在眼睫上水,疑惑道,“没睡醒要不要再躺一会儿”

    “不用。”容决向薛嘉禾走了两步,低头亲在她眼角。

    温热吻印下来时,薛嘉禾下意识地闭了闭眼,而后又轻笑起来。

    她什么也没说,却好似什么都明白了似,探出还湿漉漉手掌在容决脸上蹭了一下,“那陪我吃些,我倒是饿了。”

    小年过后,便是年前最后几日忙碌。

    但大多人心思都放在了先帝驾崩后第一次红红火火年关上,倒是从朝堂到民间都烟火气颇为热烈。

    幼帝看这架势,便在除夕前日便一挥手将满朝文武都赶了回去,将第二日早朝也取消了。

    一时间整个汴京城似乎都是代表着辞旧迎新正红色,热闹得叫薛嘉禾都忍不住上街去走了一趟,回来时买了许多用得着用不着东西。

    从除夜到正月也就是这么一眨眼功夫,等宫中代表着新年钟声敲响同时,薛嘉禾就抢了容决手中火折子去点院中炮仗。

    驰骋沙场摄政王硬是没抢过,等炮仗被点燃噼啪炸起来前一刻才将薛嘉禾拦腰抱了回去。

    薛嘉禾一点儿也不觉得危险,她将火折子交给绿盈,双手捂着自己耳朵一脸无辜地对着容决做口型听不见。

    容决拧眉看她半晌,最后还是干脆亲了一口当惩罚。

    薛嘉禾笑嘻嘻记吃不记打,将院中炮仗烟花爆竹全放了遍才停了手,只觉得自己手上都是硝烟味儿。

    宫中是不可点这些,因而这也是薛嘉禾过得最为热闹一次年,高兴得跟街上七八岁孩子没区别。

    容决抱着双臂看薛嘉禾在园里跑来跑去,扯平嘴角露出一丝几不可察笑意。

    一片热闹与祥和之中,赵白行至容决身旁,低声道,“王爷,南边线报,蛮王死了。”

    容决目光一错不错地落在薛嘉禾身上,沉沉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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