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那回坦诚

作品:《[综]谢谢大家我们在一起了

    将近一个月。

    这是金木消失的时间。

    永近表情麻木,站在公寓前掏出钥匙。

    昨天扑了个空,今天听说泽田家的人又回来了,他又跑去并盛,可多次接近那块地已经被彭格列的人警惕了起来,使得泽田家周围都是便衣或者黑西装的保镖。他没有办法接近半分。

    不甘心地等待许久都没看见泽田纲吉出门,不得不在最后一趟电车离站之前回东京。

    钥匙在锁孔里转动,咔了一声就没有动静了。

    嗯

    锁应该是要转两下的

    永近眉头一皱。这才发现脚尖前、门底下的缝透出内里的亮光。

    是迹部前辈找人开锁进来了

    永近闭了闭眼,想叹气。

    也是该告诉他听了。

    他认命地正要拧开门,却听到里面传来着急的奔跑声,地板被踩得咚咚响,似乎中途还差点滑倒的样子,直到猛地撞上门板。

    这样一点都不像迹部前辈稳重的性格。而是像――

    “…金木……”

    里面的人猛地向外推门,幸好永近及时后退一步才没有被撞到。

    金木一手扶着门,一手捂着撞到门板上的额头,眼神定定地落在外面的那个人身上。

    “英――”

    他短促地喘了口气,一时之间失语,除了名字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永近恍着神。

    这是真的吗

    他下意识呢喃出对方的名字。实际上青年站在逆光的位置,他连他的脸都看不清。

    可他能感觉得到,他就是知道。

    是金木。

    是金木啊。

    那个绝对不能失去的人。

    永近抬起手,指尖试探地碰到青年裸.露在短袖外的手臂。

    小面积的接触就像是星星之火燎原的起点,令人颤抖的感觉从指尖跑过血管、路过心脏、扎进神经元里。这些日子被封锁的生气终于重见天日,缓慢但坚定地点亮了永近的眼睛,让木讷的家伙变回活着的模样。

    他回过神的刹那猛地握住那手臂,上前一把把愣在那里的人紧紧抱紧怀里,填补了所有空隙,也锁住了对方能活动的空间。

    “金木。”

    “英…”

    “金木。”

    “我在。”

    “金木”

    “我在的。”

    金木回拥他,将脸埋进他的颈窝,热热急促的呼吸打在皮肤上,充满温暖的实感。

    他们都看不见彼此泛红的眼眶,不知道对方表情有多么狼狈,可紧贴的胸膛里明显的心跳声实实在在传递了他们的心情。

    要说的话不是“你去哪了”,也不是“为什么不联络我”。

    是――

    “好想你。”

    永近吸鼻子。

    “我也好想你。”金木收紧抱在永近后背的手,让两个人更加贴近。现在已经不怎么哭的他却染上了哭腔,“对不起…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没关系的!”

    那些都没关系的。

    永近大声回应他,声线颤抖。他深吸一口气才不让自己丢脸地像之前在京都时一样痛哭。

    “没关系的…只要你回来了就好。”

    “本当にごめんなさい…もう、永hに、あなたを去りません。”

    永近边摇头边笑,眯着眼忍住要满出来的泪水:“没有这个保证也没关系的。我相信你。”

    他花了很大力气做心理斗争去推开金木,勉强分开两具似乎内含异性磁铁般紧紧贴在一起的身体,时隔多日再次揉乱了对方的头发,牵起他的手。

    “进去吧,你还光着脚呢,小心着凉。”

    金木轻轻嗯,被永近拉着回到屋里,脚步还有些摇晃。

    当永近关上门回头时,就看见金木睁着红红的眼睛看着他,手一边按揉着后脑勺,像做错了事等待主人回头的猫。他噗地笑了出来,过去伸手遮住那双可爱的眼睛,一边固定他的脑袋去仔细观察。

    “后脑勺怎么了”

    “有点痛而已,没事的。”

    “不会是刚才急着跑出来的时候撞到了吧”

    金木摇头:“没有摔倒。”

    真要说,是因为这个疼痛让他刚才没保持好平衡。

    不久之前,他和彭格列一同回到了十年前。在rc溶液送到之前他都只能和云雀恭弥拷在一起。后者每次当他有暴起迹象时都狠狠一拐子下来,还挑着会影响他行动的地方打。

    四肢姑且不说,头被打的次数最多,最终伤到了小脑。那里掌控着身体的平衡,而结构比较复杂的大脑也不怎么好修复。因此即使喝了两瓶rc,他走起路来还是有些左摇右晃的。

    永近勾住他的尾指,两个人并肩坐到沙发上。

    金木坐着坐着觉得难受,站起来指挥永近往后靠些,分开腿好让他坐进对方怀里。

    直到能大面积紧贴另一个人,金木才完全放松了自己,依赖地靠在永近身上。

    永近去玩他的手。金木对比不见之前没有什么变化,手还是一如既往的柔软。

    永近蹭了蹭他的脸,两个人亲昵地粘在一起,双手交握。

    温存让他们体会到对方真实在身边的实感,让他们这些日子里狂躁、空虚的内里被柔软温暖的情感填满,几乎满出来。

    “…英有什么要问的吗”

    金木侧过头。这个角度令他看不见英。近距离里对方发梢的金色在余光中模糊成太阳闪耀的色彩。

    “我想问。我有很多问题想问。”永近诚实地说,“这次不会再被金木说服了。无论怎样你都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不想再出现这种找不到你的情况了。”

    永近的手掌紧紧握住金木的手指,褐色的眼睛看着他,里面写满了“拜托”的情绪。

    金木恍惚想到几天前这双眼睛里的昏沉,再对比这终于复燃的神采……

    “英是真的很喜欢我呢。”

    金木这么说的时候在笑,但同样看不见他脸的永近却一点都不觉得他在开心。

    永近很了解金木。很了解这只喜欢往牛角尖里钻的小兔子。

    “别自责。”他无奈地说,“我在向你告白诶,多少也要回一句「我也一样」嘛,怎么就自责起来了呢”

    “因为我并没有英想象中的那么好。”

    金木鼓足了勇气,才敢说出这句憋了很久很久的话。

    在他再次张嘴说话前,永近就抢了先。

    “不管你要说什么,别再道歉了。”他认真地说,“你并没有做错什么,没有必要向我道歉。”

    “是这样吗”

    金木的目光离开了那片头发,低头望着两个人的手。

    “我不仅瞒了你很多事情,还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另一个样子有多么的可怕…我真的没有必要向你道歉吗”

    在他离开之前,里包恩有去到并盛中学和他谈话。

    “谈恋爱啊,的确不需要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对方。可是对方是肯定要知道你的全部的。”情场老手循循善诱,“你可以不告诉他你是兄郑你在干什么,但完整的你的性格一定要告诉他。即使你不愿意承认那是你。”

    “而且,你也有看过他变得焦虑的模样吧你们两个简直半斤八两。他会瞒着你肯定也是担心你接受不了,就像你瞒着他一样。但事实证明你一点都不反感他那个样子啊,所以为何不选择相信他也会接受完整的你呢”

    金木听得愣愣的。

    会是这样吗

    里包恩喝着指导费――金木亲手泡的咖啡――悠悠闲闲坐在小转椅上。

    除了蠢纲,这是他遇到的第二个只要被说出一件心里事就会在心底自动加上后续的纯真二傻了。也多亏了这样,他才有机会趁这次让金木欠下一个人情。

    一杯咖啡哪够

    “完――全,没有必要。”永近松开握着的手,抱紧金木腰腹,带着他左右晃了晃,就像要把他给摇醒一样,“只要是金木,无论有多可怕我都会接受的!”他笑得很灿烂。

    “即使像个怪物一样…”

    “那是金木自己认定的吧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金木缓缓地松了口气,终于放心地、自然地微笑起来。

    “同样的,如果要我说出来,英也不能有所隐瞒。有人说了,互相隐瞒的情侣是很难走得长远的。我想一直和英在一起,也想了解英的全部。”他稍微侧过身,凑到愣住的永近耳边轻言轻语,“我,前段时间被人变成兔子了。”

    永近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金木有点心虚。但这个时候永近其实根本无暇顾及他撒谎时特有的不安的反应。

    “我能说的就是…我被意外牵扯进黑手党的事件里,被迫变成了兔子。因为…太不稳定了,我昨天才会突然消失。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完全没事了!”

    金木拨开此时永近无力的双臂,翻身跨坐在永近身上,上半身微微抬起,以较高的高度看进对方显现出神状态的双眼。

    “那个样子的英刚开始见到时稍微觉得有点吓人,可是一想到英是因为担心我才这样的,就有些高兴。”他闭上眼低头,嘴唇轻轻碰在永近嘴巴上,说话时细微的一张一合让它们互相摩擦,手圈住对方的脖子,“就像英愿意接受完整的我那样,我也愿意接受你的全部…所以别担心。”

    时间宛如被谁停住了一秒一般,紧接着永近就狠狠咬上了金木的唇边,如同看上了肉就再不会松嘴的狗一样狠戾霸道,然后猛地探入口腔里,卷起金木的舌头,紧紧堵住嘴巴不容对方一点换气的空间。

    亲吻时总是忘记鼻子作用的金木被吻着吻着就发出了呜咽声,皱起眉作势要推开永近,可缺氧的无力感让他毫无挣扎的余地。

    “……每次吃醋的时候,我都想对你这样做。”

    永近松开了桎梏,令金木得以喘息。不得不说此时那些肉麻的关于湿漉漉眼神的比喻全都能套到金木身上。

    水汽氤氲朦胧了他的视线,被治得服服帖帖的金木改推为抓,攥住了永近的衣服,让自己不至于脱力到滑下沙发。

    永近再次把他抱紧,下巴磕在金木肩膀上。

    “可是金木会被吓到的吧我一直都这么觉得,所以一直都缩着不敢行动。”

    他嘿的一笑。

    “你在我心里真的很重要哦。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是。”

    “所以我一直在怕,万一金木发现我原来和你印象中的不一样该怎么办你会讨厌吗你会远离吗”

    “可是你肯定不知道的吧,那样的我永远不会对着你。我不会用那些手段那种情绪来伤害金木的。”

    金木学着对方揉他一样轻揉永近脑袋安抚,“嗯,我也不会的。”

    他们是一样的。

    以往那些不愿意让对方看见的东西,都一样是他们用来保护对方的方法。

    而现在,同样还是用来保护对方,可放在明面上后,夏风就完全吹散了盖住表面的不安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