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顾夫人来访
作品:《穿剧后我C位逆袭》 耿直妈担心, 刚过继来的儿子会闯祸,大祸。
吴碧莲今非昔比,不再是从前低人一头的“大贵媳妇”,是顾家明媒正娶的儿媳妇,还参加了战地歌舞团,风光耀眼。
陈柏舟一个“地主羔子”,虽然过继到了甘家,明面上披了一张红皮,骨子里还是“黑崽子”, 压在政治食物链的最底端。
凭他,惹不起吴碧莲,惹不起顾家人, 硬扛上, 跟以卵击石没差别。
耿直妈希望女儿出面劝一劝,息事宁人,还没开口,先听到一句“不共戴天”。
女儿这么想,吴碧莲和她的新婆家,态度也好不到哪儿去。
不管起因是谁撅了谁的面子, 谁伤了谁的命盘,末了, 只有输赢,没有对错。
这吴碧莲能顺利攀上高枝,沾了甘露那一大摞“黑字报”的光。
顾家为了让儿子摆脱“拔鸟无情”的骂名, 不得已妥协。
小顾夫人仓促上位,黑料堆成小山,随便拎出来一件,都能惊爆吃瓜群众。
未婚先孕,有顾修远兜底,勉强过关。
夜撩支书、勾搭村霸、教唆工头、谋杀丈夫,坑死婆婆……丑事数不清,任何一件坐实了,她都得身败名裂。
后几件事不提,只说她夜撩沙雕爹,沙雕爹是当事人,甘原主露是目击人,孟桂英是见证人。
哪怕她真有“梦游症”,这也是笑柄。
没有病那就是寡廉鲜耻。
想想甘露,只是因为“突然天才”、“性情大变”,就在卢爸卢妈这儿堆了一摞黑材料。
吴碧莲进了顾家,顾夫人那脾气,不把儿媳查个底儿掉,做梦都不安生。
孙三死得那么吊诡,稍微留点心,就能看破猫腻。
覃运昌仓促杀人,破绽很多,有心顺藤摸瓜,未必查不到真相,就看顾家肯为吴碧莲做到哪一步了。
一个不好,覃运昌得死于非命。
甘露蹙眉,提醒耿直妈:
“柏舟为人单纯,又被仇恨冲晕头,小心他被顾家人当了替罪羊。”
耿直妈不明所以:“替……替罪羊”
“吴碧莲杀孙三,做得不算隐蔽,没有人盯着,她能蒙混过关,有人盯着,她就完蛋了,柏舟闹出这么大动静,肯定打草惊蛇……”
除非顾修远想借机甩了吴碧莲,不然就得替她摆平这桩命案。
杀了覃运昌,嫁祸陈柏舟。
一个人是操刀人,一个是知情人,一箭双雕,永绝后患。
耿直妈惊得两眼蓇葖。
甘露也懊恼:当初怎么就让这朵食人花,活着离开了芦庄!
她去年腊月穿剧,一睁开眼,就忙着给沙雕爹洗刷冤屈。
之后怼村霸,怼刺头,怼朱一飞,怼梁家人……怼得飞起。
洋冥钱风波未平,黑字报风波又起,甘露再精明过人,也眼花缭乱,居然就这这朵黑莲花乱中取巧,躲了。
如果就此永不相见,也就算了,可惜,两人的生活圈高度重叠,注定要纠缠没完。
算算日子,震旦新一届工农兵学员,二十天后就要开学。
顾夫人爱子心切,铁定会扯着这个幌子,让顾修远脱离南疆战场,入学报到,吴碧莲夫唱妇随,没理由不跟他一起过来。
低头不见抬头见,互相膈应。
如果可以,吴碧莲恨不得杀了所有知道她丑事的人。
她的死亡名单上,甘露和沙雕爹并列第二,覃运昌第一。
丑闻只是“丑”而已,杀人入刑,牢底坐穿。
陈柏舟一出手,就踩了吴碧莲的狐狸尾巴。
只凭这朵黑莲花,掀不起大浪花,怕的是顾家人出手护她,狙击陈柏舟。
陈柏舟现在,不只是地主羔子,还是沙雕爹和耿直妈的“儿子”,是甘露的前未婚夫,身份敏感,牵一发动全身。
他卷进命案,沙雕爹会被牵连,还会波及到甘露和卢南樵。
卢爸跟顾首长关系不睦,各种纷争龃龉,黑字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次招,之后,甘露跟卢南樵的情侣关系公开,吴碧莲也嫁给顾修远。
一卢一顾,长辈还能相安无事,小辈已经是生死仇人。
早早晚晚,要见个真章。
甘露叮嘱耿直妈,铲平孙家废宅的事,要咬定是自家想扩建院子,不要提吴碧莲,不要落人口实。
陈柏舟回村以后,不要再让他穿村入户做生意,就待在芦庄。
村民想照相,打扮好了来芦庄,不提供上门.服务,那样太招眼,也招暗算。
“天”说是要变,还没彻底变了,“封资修”的小尾巴,不敢胡乱翘起来。
耿直妈惊魂甫定,女儿说什么就是什么,全然没了一进门怒怼懒丫头的霸气。
隔天早上,甘露醒来下楼。
自以为起得很早,依旧是最晚的一个,卢爸、卢南樵、龚阿姨、小穆都在,早饭都已经开吃过了。
她问起耿直妈:“人呢”
“阮婶担心家里,天还没亮就去了车站,现在已经出了市区,快回到公社了。”
卢南樵说得清淡,甘露哪猜不出耿直妈是被吓着了,火燎燎回村跟沙雕爹商议对策。
厨房给她留了一碗八宝粥,一个咸鸭蛋,一对肉包子,一碟酸菜薹,她一边吃,一边问渣渣樵:
“马上过年了,你妈妈还不回来”
“早着呢,最多年三十晚上回家一趟,要忙到元宵节后,出了正月,才能闲下来,每年都是这样。”
甘露无语。
这年月甜食稀缺,国民糖果炙手可热,尤其是年节,想买的人无穷多,能买到的人很少。
食品厂加班加点,车间工人连轴转,尽可能多生产一些奶糖。
卢妈身为厂长,调度指挥,筹措原料,紧盯质量,忙得不可开交。
就算能腾出时间,她也不好随意回家,要坐镇单位,稳定人心,几百名工人累得精疲力竭,抬头看见厂长也在陪熬,怨言就少。
厨房里,甘露刚把咸鸭蛋剥开,大橘猫就窜过来,喵喵讨吃。
白雪紧跟着它,不喵喵,眼巴巴看着。
半年过去,小白喵已经长成大白喵,脖子上系着的银铃铛也重新换了编绳,步姿优雅,颜值爆表,没事就喜欢蹲在窗台上。
甘露丢给橘猫一只肉包,又把咸鸭蛋白剥下来,投喂给小白喵。
一人两喵吃得开心,卢南樵也过来凑热闹,坐在小女友旁边撸猫。
甘露想起黑炭,问他什么时候去接回来
“它追吃活食的坏习惯,治好了没有”</p>
卢南樵没接话茬,专心撸猫。
甘露直觉不妙:“怎么了”
“军犬基地……兵源不足,临时征召黑炭入伍,我爸答应了。”
甘露冒火:“什么叫你爸答应了那是你的狗!是你的私人财产,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充公”
死物充公能忍,黑炭是活的!
一条狗命,凶巴巴苟到这么大,说拉走就拉走。
卢南樵苦笑解释:“黑炭本来就是从军犬基地出来的……”
“从那出来的怎么啦黑炭还是小狗的时候,挑它一堆毛病,撵出去淘汰,现在看人家长得威风,又反悔!”
基地缺军犬,自己去挑好苗子呀,慢慢培养呀,硬拉黑炭充数,算什么事
甘露愤懑不满,突然回过神,瞪着渣渣樵:
“他们征召黑炭,想让它干什么”
卢南樵没说话,脸色暗沉。
甘露恍然,恨得咬牙:
“黑炭上战场了南疆!”
卢南樵深呼吸,点点头:
“上个月初就出发了,暂时……没事,还立了一次二等功。”
甘露日了狗!
南疆啥地方
铁血战场,每天都要死人,训练有素的战士一波波冲上去,一波波躺回来,有今天没明天。
黑炭再凶横,也是一头狗,智商幼稚园水平。
几岁大的熊孩子上了战场,能苟多久
搁在平时,像它这种桀骜凶横、血统不明的成年大狗,绝没有机会回归军犬队,战事打破常规,缺点秒变优点,单是它追吃活物的恶习,就是战时利器。
甘露懊丧。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把它藏在芦庄。
喜欢追吃小鸡小鸭小羊羔而已,慢慢教就改了,实在改不了,把它拴在院子里,强过上战场送死。
甘露有理由怀疑,军犬基地的人,一开始就打着这个坏主意。
黑炭落到他们手里,“恶习”不但没被矫正,还变本加厉。
她问渣渣樵:“如果黑炭出任务的时候,残了,瘸了,会不会被送回来不会杀了吃肉吧”
“不会吃它的,失去战斗力的军犬,一律遣送后方,终生享受退役战士待遇。”
甘露祈祷,大黑炭光环罩顶,平安苟到最后,不死,不残,不受伤。
大好的心情,因为这件事,蒙上了阴霾,撸半天猫也缓不过来。
卢南樵站在院子里,拉了一会手风琴,战时名曲《喀秋莎》: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
驻守边疆年轻的战士,心中怀念遥远的姑娘……
铁血和情爱交融,经久不衰,轻易就跨越了语言、民族和风俗,此时此地哼唱,应时又应景。
一曲唱完,卢南樵放下手风琴,走过来安慰甘露:
“傻丫头,别太担心了,黑炭,你表哥,都吉人天相,还有陈柏舟,他虽然钻牛角尖,只要没构陷,没冤枉吴碧莲,顾家人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甘露哂笑,奚落渣渣樵:
“假如我认识你之前,生活所迫,做了天大坏事,曝光就得身败名裂,你会不会帮我”
卢南樵愣怔,苦笑。
吴碧莲心那么高,那么漂亮,为什么肯下嫁孙三
因为顾修远不辞而别,她又怀了孕,流言蜚语压死人,不得已嫁到芦庄。
孙三的娘,得了便宜儿媳,还下毒手杀了她和顾修远的孩子,以吴碧莲的心性,活剐了这婆婆的心都有。
孙三邋遢又窝囊,自以为是人家的丈夫,其实就是个过河筏子。
河过去了,筏子就没用了。
一个奔三十的穷光棍,娶回来一个漂亮媳妇,不是挂在墙上看的。
站在吴碧莲的立场,她必须除掉孙三。
跟着这种窝囊废,苦日子一眼望不到头——
白天当牛,顶着旁人的唾沫星子挣工分,夜里做马,小破床上啪啪啪,传宗接代,三年抱俩,生一窝穷崽子,一辈子受苦遭罪。
杀了他,一了百了,随便挑个下家,都强过呆在孙家。
这件事,因顾修远而起,是他不辞而别,坑了吴碧莲。
吴碧莲兜兜转转,还是嫁到顾家。
她从前那些糟污事,顾修远为了感情也好,为了面子也好,都不能坐视不管。
黑心莲只是教唆,真动手的人是覃运昌,除掉这个人,这事就死无对证。
但覃运昌不是阿猫阿狗,他是堃县农业基建的红人,是河渠工地的副总队。
一表人才,壮年丧妻,吴碧莲觉得有机可趁,主动勾搭他。
热乎一阵子,腻了,淡了,转头娶了县领导守寡的妹妹,搭上一门好姻亲,官升一级,人前人后装好丈夫,装正经人,生怕从前的花花事儿,毁了他的大好前程。
一时昏头,杀了孙三。
甘露打定主意,按住陈柏舟,坐看顾家怎么洗白黑心莲。
新年唿唿而过,年初三那天,卢家来了两位客人。
一个雍容靓丽的中年少妇,一个二十上下的婀娜姑娘。
少妇甘露不认识,姑娘她很熟,顾雯,顾千金。
黑字报风波过后,她被强制转业,据说是要转到沪城,进电影制片厂。
那个雍容少妇,就是顾雯的母亲,顾夫人.
她担心女儿猝然转业,腼腆爱面子,在沪城打不开社交圈,亲自跟过来,趁着新年拜访亲朋故旧,刷个脸熟。
甘露久仰其名,按捺住心情波动,默然跟在渣渣樵身后,不说话,不冒头,装乖无大错。
顾雯气得两眼喷火,恨不得生吃了甘露一样。
在顾大小姐眼里,她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完完全全就是甘露害得。
没有她作妖,没有她画的那一摞黑字报,凭田瘸头一个老废物,一照面就被当暴民办了。
田国梁穷小子一只,梗着脖子,非要守着村姑媳妇,不识抬举,活该上战场当炮灰,死了最解恨。
黑字报一出,形势急转。
父亲被迫公开检讨,自己被迫提前转业,哥哥最惨,不但被逼着娶了一个糟心媳妇,还被逼着跟田国梁一起上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