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洗手

作品:《和影帝互粉那些年

    黑暗中, 姜珩和沈浮白并排坐在床上, 双膝并拢,双手托腮,姿势出奇的一致。

    沈浮白“我不敢睡。”

    姜珩“我也不敢睡。”

    “我曾经看过一句话。”沈浮白喃喃道, “当你在房间里发现一只蟑螂, 就说明你房间里有一万只蟑螂。”

    不管是不是夸张, 光是想想如此恐怖的生物还有不知道多少隐匿在房间的各个角落, 就一阵头皮发麻。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姜珩一点也不想讨论任何关于蟑螂的话题。

    沈浮白“会不会床底下也有”

    姜珩忍无可忍,扭头揪住沈浮白睡衣领口, 封住他的唇压下去。

    脑袋挨到柔软的枕头的时候, 沈浮白瞳孔微大,感受着姜珩近在咫尺的呼吸。

    他呼吸要不稳了。

    他们开始接吻,他们亲了太多回,对这事儿已经驾轻就熟。但随着关系的进一步, 情感的升温,总更想做点别的什么。

    也许是这个屋子里没有空调, 所以显得室内闷热。糊着窗纱的窗户艰难地挤进来几丝微风, 伴随树上的蝉鸣。两人都出了汗。

    仿佛过了很久。

    沈浮白咬着唇, 喉间溢出隐忍的低吟, 漂亮的脸颊染上绯色。他哑着声音“你去洗洗手吧。桶里还有水。”

    姜珩没动,语调低沉,薄薄一层“嗯”

    沈浮白又说“我不要在这房间里, 这里有一万只蟑螂。”

    “”姜珩一头黑线地下床去洗手了。

    桶在屋外, 姜珩走出去蹲下身, 倒了点水下来,洗去一手的兰麝香味。

    屋外很苍凉。安静的大山,不知道从哪儿传来一声猫叫。还挺渗人。

    姜珩不怕黑,他只怕西红柿和蟑螂。

    姜珩洗干净手,正起身转头,就见月光下一名容色苍白的少年静立在门口,半张脸隐在黑暗中,只有白如雪的肌肤与血色般的红唇。

    姜珩“”啊啊啊啊啊啊鬼啊

    在他尖叫之前,谢迟安率先道“闭嘴。”

    姜珩“”

    他刚想问少年为什么大晚上出门,谢迟安又淡淡道“听着,我对你为什么半夜出来洗手这件事不感兴趣,你也别对我为什么半夜出门产生好奇心。”

    于是姜珩的第二句话也被堵在嗓子里。

    最后他只是冲对方礼貌地点头示意,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到屋子里。

    沈浮白恹恹地靠在床头,有种事后贤者模式的索然无味。

    姜珩刚上炕,沈浮白凑过来,鼻尖在他颈侧嗅了嗅“你刚才是不是见了什么人”

    姜珩感到惊异,这种女人般恐怖的第六感居然也会从沈浮白身上出现。他记得那个少年身上没有任何香水味。

    姜珩“何以见得”

    沈浮白懒懒靠回床头“我听到有人说话了。”虽然那声音并不大,但是房间隔音效果更糟糕。

    姜珩“所以你闻的意义何在”

    沈浮白下巴枕他肩上,半眯着眼笑“你看看你,一身的汗臭味。”

    姜珩低头蹭了蹭他的鼻尖“你也一样,臭小子。”

    汗就是汗,不存在什么香汗淋漓,就算是美成小仙男的沈浮白,出汗后的味道也不会好闻。

    沈浮白抱怨“还不是你整的。怎么样,手感不错吧要不要我也帮帮你”

    姜珩捉住他不安分的手,略微喑哑“你别招我,这儿没水,这儿还有一万只蟑螂。”

    比起一万只蟑螂,姜珩觉得应对沈浮白撩拨这件事更恐怖。他又不能在这里把这颗酒心巧克力剥开吃掉,只能闻着那腻人的甜味儿舔一舔,解解味儿。

    沈浮白顿时失去兴趣“你别提这个梗了,我不想以后每次办事儿都想到一万只蟑螂。”

    姜珩提醒“是你先提的。”

    “难道没人告诉你,男人在床上应该怎么跟伴侣说话”沈浮白咬牙。

    别讲逻辑,别扯对错,顺着说就完事儿。

    姜珩努力思索了一下,迟疑道“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总裁文里都是这么写的。

    沈浮白惊悚地退后“你不是珩珩,你是谁,你是哪里的的山村老尸借尸还魂”

    莫非他拿的不是娱乐圈恋爱剧本,而是灵异鬼夫剧本

    该配合沈浮白表演的姜珩在尽情表演“我是你前世的丈夫。我们有三生三世的情缘,今晚附身于此就是为了再续前缘。这个身体原本的灵魂已经被我吃掉了。现在你是我的了。”

    沈浮白大惊失色,说出经典台词“你不要过来啊我要喊人了”

    姜珩勾着他“你喊吧,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现在,要么乖乖叫老公,要么被我艹到叫老公。”

    沈浮白眼中含泪“官人,不要吓奴家。”

    姜珩“”

    姜珩没绷住,笑了。

    姜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畅快,笑出了泪花,亲了亲沈浮白的嘴角“浮白,你怎么这么可爱。”

    真不知道这小脑瓜里想的是什么,梗还挺多。

    沈浮白冷哼。好姐妹分享的2个g的文包岂是白看的。

    “言归正传,刚出去的是那个叫谢迟安的高中生吧。”沈浮白疑惑,“大晚上的他能去哪儿,山里多危险啊。”

    姜珩回想起少年月色下面无表情的脸,说“放心吧。我觉得山里没有比他更危险的生物。”

    沈浮白觉得姜珩说的不对。那个少年虽然看起来很高冷,可到底也只是个高中生,怎么会和危险搭边呢。

    第二天,姜珩和沈浮白顶着淡淡的黑眼圈出现在客厅如果那个不到两平米的地方也算客厅的话。

    他们昨天晚上还是没睡好,蚊子不会因为一只蟑螂的死亡而消失。那些害羞的小姑娘总会在一入夜就丧失矜持,叫的特别大声。

    再加上前几天晚上也并没有休息好,姜珩和沈浮白也不可避免有了黑眼圈。

    反倒是昨晚出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谢迟安看上去还很精神,看见两人眼底的青黑意味深长说了句“二位昨晚挺尽兴。”

    姜珩凑近,压低声音“说好的不好奇彼此的秘密呢”

    谢迟安讶异“打蚊子也算秘密”

    “打扰了,告辞。”姜珩退回原位。

    昨晚的晚餐是村里合伙做的大锅饭,也不能每次都这么兴师动众。之后剧组人员的三餐都是在各自借宿的人家里吃的。剧组不吃白饭,都会照价给钱,那钱甚至胜过食物原本的价值。

    毕竟山里也实在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昨晚那一顿已经算是掏空家底。

    姜珩和沈浮白这顿早饭却很好。一碗香味浓郁的鸡肉粥,煮得很粘稠,吃起来十分美味。

    由于两人平日里吃惯山珍海味,一时没意识到这顿早餐在山村里是什么水准。

    远超平均水准。就连村长家都舍不得每日杀一只鸡做菜,他们要留着鸡下蛋。

    早饭吃完后王小树主动去洗碗,洗完后拎起书包道“我去上学啦”

    沈浮白感到惊讶“村里有学校”

    他们昨天一路走来可没看到任何小学。

    谢迟安说“村头走过来第四间就是。”

    沈浮白用他强大的记忆力回忆了一下,十分惊奇“那难道不是间茅房吗”

    他只记得一堆破石头与皲裂的围墙,屋顶甚至还漏风,茅屋为秋风所破歌里的茅屋都没有那么寒碜。那更像是屋后的茅房这简直一模一样。

    谢迟安说“是啊,但也是他们的学校。”

    姜珩皱眉“这环境太恶劣了。虽然很多人会在蹲厕时读书,但绝不会有很多人在厕所里读书。”

    后面那个“读书”是上学的意思,谁都听得出来。

    谢迟安“这只是个比喻,谢谢。”

    虽然学校破得跟茅房一样,可不会沦落到真的选址在茅房。这太反人类了,村民们不会允许。

    姜珩“我们得去看看这些孩子的学习情况可以旁观吗”

    谢迟安颔首“请便。”

    所谓的学校就是一间破破烂烂的小屋子,一块黑板,一个讲台。屋内采光很差,孩子们搬着几个小板凳坐在一起,作业放腿上写。

    这里远比他们想象得更加贫困。

    老师只有李文秀一个,她教村里所有孩子,教完大的,再教小的,让大孩子在一旁写作业。姜珩和沈浮白站在屋外,从窗子里往内看。他们注意到屋子里清一色的男孩,没有女孩。

    “他们认为女孩没有必要念书。”谢迟安在一旁平静道。

    姜珩和沈浮白心情复杂。身为受过高等教育的城市人群,他们知道这种观念有多么荒谬愚昧,又有多么不可撼动。

    “但这些男孩就算念了书也多半走不出大山。他们崇敬读书人,所以让孩子上学。可他们还是要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信奉落叶归根,这里的老人一辈子不曾出去过。但凡出去打工的年轻人,都再也没有回来。”

    谢迟安望着屋里认真听讲的孩子们,语气浅淡又缓慢,“偶尔会有考到镇里的高中从而通过高考改变命运的大学生。外面的繁华能令人见多识广,而自卑的烙印会使人心生嫉妒,从而人格扭曲,做下有辱学历的事或许我不该这么说,”他一顿,“毕竟学历与人品无关。”

    他说的这么一番话,更像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意有所指,提醒着什么。

    沈浮白“你只比我们提早来了两天。”却简直像把这里摸透了。

    谢迟安“没错。”

    姜珩凝眸“你如果发现了什么,可以直说。”他不会再把这少年当成普通的高中生看待了。

    “你们发现不对劲了吧。不需要两天”谢迟安轻声,“两小时就够了。”

    察觉这个山庄里的异常,两小时就够了。

    姜珩和沈浮白正要听他继续说下去,远远忽而传来一声“浮白”打断了三人之间略显凝重的气氛。

    付桓丞拉着叶孜然过来,他们晚上住一间。

    他们一过来就在吐槽今天的早饭。

    “真的太难吃了,米粒就像石头一样硬。”叶孜然抱怨,“我的牙齿都要被硌掉了。”

    付桓丞附议“你还能换牙,我牙齿崩掉了就完了,形象全毁。这里的米粒简直可以当凶器。”

    另一边几名女演员也在苦不堪言地交流早饭的难以下咽,一个说她吃的咸菜像是隔了好几夜,现在喉咙还犯恶心。另一个说她的窝头竟然能把她昂贵从不掉色的口红给蹭掉,难以想象那成分。

    剧组人员越聚越多,谢迟安不见了人影。

    姜珩和沈浮白面面相觑。

    “那我们早上那碗鸡肉粥是怎么来的”他们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想起,王小树家根本没养鸡。

    这时正好屋里下课,出来的王小树听到他们的谈话,立刻道“当然是哥哥做的”

    姜珩问“那鸡呢”

    王小树“哥哥从山里抓的。”

    沈浮白“他怎么抓的”

    王小树“用饭粒砸晕的。”

    沈浮白“”

    沈浮白觉得珩珩说的对。谢迟安是山里最危险的生物,贼他妈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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