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五更合一】

作品:《横滨之王[综]

    【r】——recollect

    你不知道自己凝视着世界遗迹里的中也看了多久。

    或许心里还残存着那么一点对中也的同伴之情吧, 你看着沙滩上撕心裂肺的赭发少年, 竟然觉得他看上去比他怀里的那具尸体还要可怜。

    如果说,中也是因为金钱、美人、地位之类的东西或事情背叛你的,你会觉得自己作为一个首领皆可以托付后背的同伴十分失败, 居然这点安全感都不能给他。在川崎,

    你有的东西,他也一定会有, 你也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东西能与他分享了。

    但如果, 中也一开始就是带着目的刻意接近你的卧底,

    你反而有些释怀和理解他的举措。毕竟彼此立场不同,一开始他就没有站在你这边,那也不存在什么背叛了,只说是你自己眼瞎,没发现中也是卧底,

    最后因此而死也是活该。

    .....可你就是气不过。他的演技那么好,居然还在你面前装缺爱又渴望同伴的清纯小男生。前世的你一时心软收留了拒绝加入港口黑手党后被追杀的中也,

    就换来了这么个抛尸大海的结果,连带着川崎也被在你死后分羹的各方势力吞并了。

    你咽不下这口气。

    这辈子就算不剁中也一只手,你也要在他的肾上捅一刀或者来一击正义的背刺才解恨。

    “信酱,你......怎么样了?”书看着你咬牙切齿的模样,小心翼翼的挥手抹去了在天花板上持续播放着的世界遗迹,不想再刺激到你。

    “我感觉很好。”回想着中也抱着你的尸体赤着脚走在沙滩上的背影, 你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个狞笑,“好得不能再好了。”

    看到中也因为你的死而变得那么痛苦, 你心里的感受居然是——痛快!

    被子弹贯穿心脏,被重力压制火焰,被棍剑斩断左臂、捅/入胸膛,被从悬崖上抛下,被海水灌满肺部......他再怎么痛,能有你疼?

    你一颗心都被他摔得粉碎,日后有机会报复一下又怎么了?

    至于那些和你上辈子的死有千丝万缕关系的其他人,只要你查明是谁,他们就一个都逃不了,你会一点一点、把他们附加于你身上的所有伤痛,全部还回去。

    无论是前世的鸱鸮,还是今生的花信风,可从来都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好人。特别是上辈子的你,又坏,又贪心,又容易被骗,还傻傻的把自己竖成了靶子。黑手党界的人就没有不想从你身上咬下一块肉的。

    你抬手把趴在你身上的书掀翻下去,站起来怒气冲冲的向门外走去。

    “信酱你去哪儿?”一脸懵逼的书在你喊到。

    “借酒消愁!”

    你看到书那张脸就怒火中烧想打人,“啪”的一声把门摔上,头也不回的说道。

    前世中也一直不让你抽烟喝酒,这辈子你才不要再遵守和他的约定!中也不让你做的事情你全都要做一遍!!

    【s】——sadded

    你让淳开车送你到了银座的lupin酒吧,这家店是中也屡次阻止你进入的。

    拒绝了淳叫人护送的举动,你穿着白衫黑裙就闯进了店里。之所以用“闯”这个字,谁叫店门口的酒保阻止未成年入内呢,正赶上你心情不好,准备直接把那个黑发戴着靛蓝色墨镜一脸不良少年样子的酒保给一拳放倒。

    “嗯?”没留余力打过去的拳头被接住,你挑了挑眉,看着对面穿酒保服的男人。那人摘下了墨镜放在兜里,紧蹙的眉显得凶恶,令人不自觉就忽略了他脸上的稚气。

    目测......十六岁?你看他一米八的个头还以为对方已经成年了呢。

    “小鬼,这里未成年不得入内。”人高马大的少年语气不好的说道,虽然很努力的在表达凶神恶煞了,但是衬着那张稚气未脱的脸,怎么看怎么没有震慑力。

    “我建议你下次说这句话的时候,先染个金发。”你任他的掌心包裹住你的拳头,冲不明所以的黑发少年眨了眨眼,恶意卖萌,“这样没准会看起来更凶一点。”难得碰到来银座打工的外地人,无论是不认识你这一点还是能接下你一拳这一点,都令你感到稀奇。

    “你......!”可以看出脾气暴躁的少年立刻就被你激怒了,捏着你拳头的手一紧,若是普通的人类女孩,手骨说不定都会被他捏碎。你一皱眉,随即少年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似的猛地放开了手,紧张而又担心的看着你,似乎是怕你哭,“你没事吧?”

    不对女性和小孩子出手,还挺善良的,有点像亚久津仁。你饶有兴趣的打量他,刚准备假哭逗一逗对方,就被人打断了。

    “静雄!你和小......小姑娘计较什么呢,赶紧去招呼客人!”貌似认出来你身份的酒吧老板站在吧台处看着这边的情况,神色自然的呵斥道。

    “可是!”黑发少年扭头看他,一脸不满。

    “没有可是,快去!”说不清是结尾还是真的训斥。少年酒保不情不愿的走开了。

    好玩的人走了。你撇撇嘴,进入了酒吧,这次没有不长眼的人敢来拦你了。

    你走到吧台旁边,发现仅剩那个座位被一只肥嘟嘟的三花猫给占了,看到你走过来,黄/色的猫咪慵懒的伸了个懒腰,从座位上跳了下去,像是在给你让座?

    这么人性化,该不会真实身份是吃了动物饼干的人类或者能变化成动物的异能者吧?你想到了某英短,于是上前弯腰把那只溜到一半的三花猫抱了起来。

    “你是人变得么?”你捏着乖巧待在你怀里的猫咪柔软的肉垫,一脸严肃的问。随即又觉得有点好笑,哪有这么巧的事,便拍了拍猫咪不知为何炸起了毛的头,放开它让它自己跑去玩儿了。

    “刚才那个酒保挺不错的,叫什么名字?”你坐在播放着舒缓背景音乐的吧台边,托腮看着在柜台后面放着的一整面墙的酒,一边思考着喝什么,一边漫不经心的问。

    “只是一个小人物罢了,不值得小小姐放在心上。”酒吧老板神色自若的说道,倒是不卑不亢。你能看出这个人并不想你把刚才那个叫“静雄”的少年拉到港口黑手党里去,遂嗤笑了一声,不再追问。你还没有缺人到遇见个有天赋的少年就收为麾下的地步。

    “老板,给我上一杯你们这里最烈的酒。”你用食指指节敲了敲桌面,显然一派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的作风。

    酒吧老板表情为难,但还是给你上了一杯橙色的液体。你端着鸡尾酒的杯子,心想如果这个家伙要是烂好心用橘子汁来敷衍你,你就泼他一脸,然后把袖剑架在他脖子上让他给你调酒,想必这样,他会对你更加的热情。

    你轻抿了一口玻璃杯里的液体,酸酸甜甜的还微妙的带点辣,这就是烈酒的味道?你半信半疑的看了酒吧老板一眼,又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周围客人的杯子里都是五颜六色的,只有你的是纯色,顿时心情不妙了。

    你把杯子重重的放在吧台上,发出一声脆响,酒吧里也因此安静了一瞬,又若无其事的闹腾了起来。“谁把酒让给我,我欠他一个人情。”你目光灼灼看向在场人士,结果愣是没有一个人敢与你对视。

    如若不是因为白夜叉的赫赫战功,那就是那个老男人提前向周边地区的各种成人场所交代过了。就像是你七岁的时候控制你的甜食用量一样。

    就在你的心情愈发恶劣之际,酒吧角落里突然有一个人举起了手。

    “小小姐。”半个身体隐藏在阴影中的少年声音清脆,似乎和你差不多大,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清酒白雪。要喝吗?”

    你微微一笑,对未成年的清纯小男生你最有耐心了,当下就朝角落那边走去。但在你看到面前少年的相貌时,你的笑容凝固了一瞬,忍住掏刀的冲动,若无其事的坐在他身边。

    “小小姐认识我吗?”棕黑色头发的小少年侧头注视着你,鸢色的眸中藏着好奇,他一手托着腮,一手将清酒瓶子向你这边推了推,微卷的发梢轻轻擦过肩头,稚嫩的白皙面容显得尤为清秀可爱。“杀气冒出来了哦。”

    “我们有深仇大恨。”你丝毫不掩饰自己想杀人的心情,但出于刚刚的承诺,你拿起了清酒瓶子,豪迈的直接对着瓶口喝下去。这种举动俗称,对瓶吹。

    该死的,出来借酒消愁还会遇到上辈子不知在你的死亡中有几分推波助澜的人。啧,倒霉透了。

    因为喝得太快而从嘴角溢出来的清酒顺着你的脖颈一直流到了衬衫里,打湿了一片。你将手里的清酒一饮而尽,没尝到什么味道,嫌弃的把青瓷酒瓶“咚”的一声掷之于地,像是要把酒瓶砸到少年头上似的。

    “所以这个人情,就用来谢我的不杀之恩吧。”你目光沉沉的看着对面的少年,也不怕这瓶酒会有什么问题。这里到处都是港黑的人,如果对方在酒里动了什么手脚,绝对走不出这个酒吧。

    “啊,好可惜。”不知是在可惜你的暴殄天物,还是在可惜你没有动手杀死他。十二岁少年的语气满满的都是遗憾。“不过我似乎没有见过小小姐呢。”

    “我认识你就行了。”你奇怪的瞥了他一眼,“你在晃什么?”

    “......嗯?”一直表现得十分淡定的少年因为你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愣了一下,发出一个疑问的单音节。

    清酒的后劲好像有点大啊。差点滚下椅子的你凭借身体的战斗本能抓住少年胸前的领带,勉强保持了平衡,后知后觉的想到。

    “小小姐,可以放开我了吗?”差点被领带勒死的少年反应过来你是多半是喝醉了,诡异的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觉得这种死法太痛苦了,他握住你抓着他领带的手一根一根掰开你的手指,脸涨得通红,艰难的发出声音,“被领带勒死的死法......一点都不清新。”

    “太宰。”醉酒后堪称怪力的你捧住少年的脸颊,认真的注视着那双鸢色的眼眸,一字一顿的说道,“你给我听好......chuuya是我的狗子了不准你跟我抢啊!!”你拼命摇着他的肩膀。

    蓦然提高的音量纤细到尖锐,刺痛了耳膜,领带刚从你手中解脱的棕黑色头发少年又迅速抬手捂住了双耳,身体随着你的摇晃前俯后仰,“你的狗你的狗!你的狗行了吧!”所以那条名叫“chuuya”的狗究竟是谁啊?!

    被顺毛撸了的你终于安静了下来。少年惊魂未定的钳制住你的两手腕避免你继续发酒疯。

    “放开我们大姐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后街三姐妹拿着刀/枪/棍/棒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眼神凶恶的向角落里冲来。

    放开?怎么回事?

    你双颊滚烫,晕乎乎地低头看到了自己被酒水打湿了一大块的衬衫,便拿手贴在自己微微隆起的胸口,试图擦干这块湿漉漉的痕迹。却突然感觉欧派被捏了一下。

    诶,怎么没有尖叫鸡的声音......不对!你没有想要用手在大庭广众之下捏那里呀。

    你疑惑的顺着这只白皙修长的手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下意识的动了动手的少年红着脸浑身僵硬石化的模样。

    貌似......拿错手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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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怒放于鲜血之中》

    经过一场头痛欲裂的宿醉,已经完全忘记自己喝完酒后发生了什么的你决定再也不碰酒这种东西了。

    然而你喝断片了,目睹了这一切的后街女孩还没有喝断片。爱理战战兢兢告诉了你他们在酒吧看到那些事,真理则绘声绘色的补充了有人趁你喝醉、占了你便宜后,见他们三个来了就慌乱离开的场景,千佳还配着真理的旁白即兴表演了起来。

    淳无语的把来添乱的三人扫地出门,端着醒酒汤向你走来。

    那个清纯小男生叫太宰......太宰什么来着。你揉太阳穴的手一顿,想起了自己喝下那瓶清酒前和少年的对话,懊恼的往椅背上一靠,用手背遮住了眼睛。

    怎么就一瓶清酒就把那个人前世对你的算计一笔勾销了呢。但你说过的话又从来没有收回的。

    一切都是森鸥外那个老男人的错!

    你还忘了问那个清纯小男生是哪个势力的人。要是知道前世把中也派到你身边做卧底的那个势力的首领是谁,你一定把他大卸八块!!说大卸八块不就会大卸成七块的那种!!

    “汤很好喝,再来一碗。”你愤愤不平的喝完了味道还不错的醒酒汤。

    “小小姐,先生叫您过去,据说有事相商。”淳垂眸一笑,欣然接受了你的夸奖,力道适中的给你按摩着酸痛的肩膀,语气温柔无比的说道。

    “知道了。”你面无表情的接过淳递来的纸巾,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没了喝汤的胃口。

    这还是你过了十二岁生日后,森鸥外第一次要见你,去得太快,倒显得你有多想见他似的。

    【t】——tears

    你到森鸥外办公室的时候,那个老男人正拿着一套崭新的红色洋装追着爱丽丝到处跑,和他亲自动手捏的幼女外形的人型异能也能玩的那么好。

    “父亲,”你随手关上门,转身时表情已经调整到无悲无喜的状态,走到他的办公桌前问道,“什么事?”

    趴在一边的地毯上画着画的爱丽丝低着头,金色的卷发遮掩住了双眼,似乎是用力太大,她不小心捏断了手里的蜡笔。

    森鸥外把那件小洋装搭在手臂上,态度也很随意,“坐吧。”他淡然道,仿佛并不在意你对他称呼上的变化,或许这就是他想要的。“信子,你知道五年前发生的‘荒霸吐’事件吗?”

    “略有耳闻。”你有些诧异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但还是语气淡淡的回答,语言简洁,绝不和他多说一个字。没有人比你更清楚荒霸吐是怎么一回事了。

    爱丽丝刚扔掉了那支断掉的蜡笔,拿了一支新的在白纸上涂鸦,又不小心捏断了一支。她可爱的嘟了嘟嘴,从地上爬起来跑到坐在沙发上的森鸥外旁边往他身上爬。

    森鸥外搂住捣乱的爱丽丝,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据可靠消息,造成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来到了横滨,你带人去探一探他的虚实。”

    “您打算怎么做?”你微微皱眉,难道港黑这个时候就注意到中也了?

    似乎是奇怪你反常使用的敬语,爱丽丝同样抬眸看着你,天真稚气的说道,“信子姐姐不用对林太郎这么生疏啦。”她蓝宝石一般闪耀的眼睛眨了眨,“信子姐姐即使超龄了,也是林太郎的孩子哦。”

    “哦。”你冷淡的应了一声。看到爱丽丝就想起之前那个穿粉红色洋装的女孩子,没什么好心情。

    “情报上写,荒霸吐的载体被由未成年组成的自卫组织“羊”收留,因其力量强大被推为“羊”的首领。”森鸥外面色如常,说着你早就知道的情报,无形之中与你拉开了距离,“我打算派信子你去羊那边做一个卧底。如果可以,把他拉到我们的阵营。”

    从对方嘴里听到“卧底”这个词,联想到许多不好事情的你微微垂眸,掩饰住晦暗不明的神色。

    就算你不去卧底也会有别人去卧底,如果这个世界的中也被拉入了港黑,那么是不是代表着......前世杀死你的那些人,包括中也在内,都是港口黑手党的人?和你数次交手的金色夜叉就是尾崎红叶的异能?而在前世你未曾谋面的港黑新任首领,就是今生在你看来越来越有篡位苗头的森鸥外?

    前世今生越来越多的细节被联系在一起,让你惊出了一身冷汗,被风一吹,彻骨的凉寒。

    “信子,怎么了?”留意到你的沉默,森鸥外关切地问道,那种担忧的眼神,似乎你们从未有过冷漠的距离,他还把你当做一个未满十二岁的小孩子。

    “我做了一个梦。”最终,你用了一个童话故事般的开头试探,将所有的暗语和前世发生过的事情全部隐藏在这个梦里。能知道多少全看对方有多通透。

    听着你与他所交待的事似乎毫无关联的话,森鸥外选择做一个倾听者。爱丽丝似乎也感觉到了此时的气氛不对劲,嘟囔了一句什么,捡起地上的画笔和纸不知道跑哪儿去玩了。

    于是这个房间里只剩了你们两个人。

    “梦里面,川崎诞生了一个杀不死的怪物。她重权重利,扎根镇守在那里,将川崎变成了她个人的领土,并有着向外扩张的野心。一旦有人阻挡了她的路,就会被她所向披靡的异能无情的铲除。”你毫不在意地将前世的自己称之为怪物。

    “有一天,镇守川崎的怪物向横滨探出了爪牙。您有什么办法,能花最小的代价,解决这个怪物、将川崎收入囊中呢?”你深深地凝视着森鸥外,某个惊人的猜测在你心里蒙上了一层阴霾。

    森鸥外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问,但这不影响他解答你的问题。

    “重权意味着缺少信任的人,重利意味着善于博/弈下注,扎根意味着有想要守护的东西不会离开领地。有野心意味着会被野心蒙蔽,无情意味着多情。而杀不死,只是因为没有找到她的弱点罢了。”

    他一如既往地善于分析敌人的情报,从你简简单单的一段话中就得知了许多关键信息。你曾经羡慕过这样的能力,现在却有些深恨了。

    不知花了多大的力气,你才用淳教的方法控制住了自己脸上的肌肉,不让自己流露出这辈子没有经历过那些事的花信风不应该有的表情。

    原来他,竟是这样看待前世的你的。

    “这样的怪物是没办法甘心居于人下的。只能杀死,不能收服。”森鸥外现在的表情像极了曾经教导你如何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人时候的模样。自你日益长大,就很少拿一些问题来问他了。

    “若想花最小的代价确定最大的收益,派一个身份与她相似、性格单纯直率的人去她身边取得她的信任,知道她的弱点再以权利设置陷阱,川崎就将手到擒来。”

    与上辈子对付你的手段如出一辙。你勉强扯了一下唇角,做出一副受教了的表情,背在身后的双手却交握紧了。“那具体该怎样取得她的信任呢?”

    “以寻找同类为名来到她身边,再编造点悲惨的身世,比如来自横滨的贫民窟之类的。然后展示自己的能力,为了有共同话题还可以送她一只宠物,德国牧羊犬就不错,够忠心。以此润物无声的侵入她的生活,成为她的同伴。”

    “从小到大都被人当做怪物,一旦遇到同病相怜的同类,就会眼巴巴的把自己毫无瑕疵的信任捧着送到对方面前。”

    修得圆润好看的指甲猛地刺入掌心,好一会儿痛感才姗姗而来。这样的疼痛及不上前世死亡时的万分之一,却能使你在那一瞬间失去理智的大脑保持清醒,缓解得知造成你上辈子死亡结局的幕后真凶是谁的冲击。

    在这个养了你五年的老男人面前,你连呼吸错了一拍都会被他发现。如果不是这些年淳对你的悉心教导,你现在可能整个人都会因内心的惊怒和努力抑制的杀意而颤抖,哪里还会想到去控制呼吸的节拍和心跳的频率。

    身后一小缕纯金色的火焰从掌心冒出,温柔的舔舐着从你指缝间蜿蜒而下的鲜血,很快便使掌心的伤口结痂了。

    “您真是......老谋深算。”这个不知道是褒义还是贬义的词目前最能概括你的复杂的心情。

    明明和中也外貌一模一样书你都能分清他们的不同,为什么说出这些话的森鸥外,让你如此的无法忍受。

    胸膛里的无名怒火燃起,你咬了咬舌尖,迫使自己冷静。直接刺激神经的痛觉和口腔里弥漫着的铁锈味确实有效,慢慢的使你的心情平静了下来,甚至还能朝前世下令杀害你的真凶露出一个微笑。

    重生后这个世界的森鸥外,和重生前那个世界的森鸥外到底算不算得上是同一个人这种问题,就交给哲学家去思考吧,你只是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黑手党而已,迁怒是避免不了的。

    “如果我接了任务,卧底着卧底着,就跟着‘荒霸吐’私奔脱离港口黑手党了呢?”你弯了弯眸,笑容甜美若含蜜,无数想要说的话在嘴里绕了一圈,最后只是回到了最初的话题,这样简单的问道,像是在说玩笑话一般,故意去踩他的底线。

    “不可能。”对绷紧了名为理智的那根弦的你的心情一无所知,森鸥外想也不想的否认,“信子你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失去理智。”

    “但如果发生了这种事的话......”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反面教材,森鸥外沉吟片刻,眸光微闪,“不想被抓回来,就跑吧。离横滨越远越好。”

    这是妥协。

    你敛起了假惺惺的笑容,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呼出,平复了一下想哭的心情,终于在他无声的包容中放弃了对情绪的忍耐和控制。

    这个老男人太厉害了,厉害到令你担心再被算计一次的同时又忍不住向他靠近。

    你上前几步来到察觉了几分不对劲的森鸥外面前,像小时候那样搂着他的脖子,依赖的跪坐在他的膝上。黑发红瞳的男人微怔,遂才反应过来一般,慢半拍的流露出一丝排斥的表情,他的双手却比表情更快一步,诚实的扶住了你的腰,防止你从他身上落下去。

    你抬手遮住森鸥外那双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你的眼睛。他剑眉秀挑,鼻梁挺直,顺着你的意闭上眼睛不再看着你,微垂的睫羽轻颤,每一下都若有若无的扫过你掌心的疤痕,像是拂在你千疮百孔的心上。

    “若我叛逃后,遇到了港口黑手党的人......可以杀吗?”你问他。

    “可以。”森鸥外沉默了很久,终于放弃了与你保持距离的打算,笑道,“我回答了这么多问题,小信子也回答我一个问题吧。”

    “告诉我。”不等你回答,他乖巧的闭着眼,学着你的样子抬手,准确无误的抚摸到了你被泪水打湿的脸颊,仿佛在心里描摹过千万次,不用眼睛看也能触碰到,“谁欺负了我家的小信子?”

    森鸥外温柔的用指腹抹去你眼睑下的泪水,诱哄着你说出那人的名字,被蒙在你手下的眉心却蹙起了,显然想不到谁这么胆大包天。

    在他看不到的对面,你哭也忍着不出声、沉默着流泪的样子看上去可怜极了,令人心软得一塌糊涂。

    如果这辈子还要再杀死你一次,就别对你这么好呀!不然你轻易被杀死也舍不得还手的怯懦模样,多难看......

    【u】——utilize

    你把幕后凶手大卸八块的想法正式落空。

    先不提你杀不杀得了那个老男人,下不下得了手都是个问题。

    恩是恩,仇是仇。

    五年的养育之恩,前世的杀身之仇,都说恩怨可以相抵,但又怎么可能抵消得了?尤其是,这个世界的森鸥外,并没有对你做过那些事,甚至连伤害你的那些记忆都没有。你就是报复,又有什么意义呢?

    自认为恩怨分明的你仰面瘫在竹席上,想到前世的种种,恍然如梦的同时。又开始迷茫了。

    “信酱是在纠结要不要报复这件事吗?”书拿手帕包裹着煮熟的温鸡蛋给你敷眼睛,看到你不自觉皱起的眉头,还以为弄得你不舒服了,动作更加轻柔。

    虽然他可以直接用规则给你消肿,但是在某些小地方,他更愿意在你面前表现得像个人类。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世界的老男人什么都不知道,而下令杀死我的那个森鸥外,也已经跟着上个世界一起毁灭了。”你回过神来,揉了揉换了新模样的世界根源绚丽的红发,心道这个时候只有算不上是人类的书能治愈一下你了。

    而那个世界都毁灭了,你想把某些人套麻袋打一顿都找不到人。

    “信酱的意思是,你觉得自己不应该迁怒这个新世界里的无辜者?但什么都不做又觉得不甘心?”书澄澈如空的蓝色眸子可爱的眨了眨,奇妙的理解了你有些絮乱的话,并复述了一遍。

    你点点头,放肆的揉了世界根源的头还不够,竟毫无敬畏之心的伸手去触碰穿着米色长外套的红发青年那双纯净如初生婴儿一般的眼瞳,但在你的指尖触碰到他瞳孔的时候,却没能接触到实体,反而从他的眼睛里直接穿了过去,那感觉像是触摸到了湖泊的水面。

    你经常忘记书非人类的身份,这种程度的触碰更能提醒你人类和非人类的区别。不知又用了谁人面貌的红发青年被这样对待也不见生气,只是握住了你使坏的那只手,学着人类绅士的样子放在唇边亲了亲你的手背。

    他的唇是温热的,灼热感几乎透过你的手背直达掌心,痒痒的,你能觉察到自己掌心月牙形的疤痕正在褪去,连同舌尖上的伤口一起。

    “他们并不无辜呀,信酱。就是担心你这样想,我在那个世界毁灭的时候把伤害过你的那些人的灵魂保存了下来,延续到了这个世界里。从本质上来说,他们都重生了一次,只是没有过去的记忆罢了,”被你反握住手的红发青年欢喜的笑了笑,或许是他现在的这副样貌太过沉稳,这样富有少年感的笑起来,竟有一种铁汉柔情的意味,“只要信酱愿意,他们随时都以梦的形式想起那个世界的记忆。”

    你愣愣的看着他。

    “所以,想做什么就尽管放手去做吧,束手束脚可不是我认识的你。”红发青年外貌的世界根源与你额头相抵,让你更能看清楚他的眼睛,或者说,看清楚他眼睛里狼狈的自己,“别再钻牛角尖了,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信酱直接用我来解释就可以了。你可是被世界根源宠爱着的孩子。”

    他有那么多的小世界要管理,却偏偏把注意力全部投在了这里。“唯一性”这种东西,世界根源就这么渴求吗?

    你没把心里最想问的问题说出来,反而开始验证一个你自己心里隐隐有猜测了的问题,“书,我想知道我这辈子的身体,还是不是我的身体?”前世从实验室诞生的你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但是今生你的亲生父母都是在科研方面十分有建树的异能者,若两个世界的差别不大,那么......

    “之前那个世界的森鸥外,到底知不知道......”你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话语中带着失落。你知道书最见不得你失落,“我是他唯一的亲人。”

    “身体当然是信酱自己的。至于森鸥外知不知道,我没注意这方面。”明知早已聪委屈的情绪中脱离出来的你此刻流露出来的失落是为了达成目的,书还是犹豫了。

    他拿着消肿用的东西的手一握一舒,手里的鸡蛋和手帕就魔术似的变成了一个装满水的茶杯,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信酱要自己来看看吗?”红发青年骨节分明的手放在还在冒热气的茶杯上,掩盖住杯口片刻,又移开。

    本来漂浮着茶叶的褐色液体平面出现了一个极速运转着的漩涡。慢慢的,漩涡旋转的速度终于是人类肉眼可见的变慢了,渐渐出现了那个已经毁灭了的世界的残骸......

    <世界遗迹——>

    硕大透明的落地窗前,森鸥外黑色的披风无风自起,那副高屋建瓴的姿态颇有些君临天下之势。他瞭望着川崎边界逐渐被橘红色的重力异能泯灭的纯金色火焰,和静静地躺在灰烬和焦土之中屹立不倒的钢铁城墙,忽而一笑。

    阻挡港口黑手党更进一步的绊脚石终于被铲除了,令他不由想给爱丽丝换一套粉红色的小洋装庆祝。

    “鸱鸮的血拿来了吗?”黑发红瞳的男人头也不回的问。

    先前负责收敛尸骨顺便完成首领的秘密任务得到了怪物之血的黑衣人恭敬万分用保险箱呈上了一个密封的特质玻璃试管。

    “这就是据说可以保存并使用深藏在所有异能者血液中强大力量的‘火鸟之血’。”森鸥外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没有半点温度,拿起了试管振荡了一下,试管里充满活性的玫瑰金色的血液随之荡漾,隐隐能看见蕴含其中的火焰还在微弱的燃烧,“果然名不虚传。”

    引得黑手党界人士趋之若鹜的“火鸟之血”竟是这般模样,光是色泽就令人满怀期待。如果不是顾忌本就是被他忽悠着去川崎

    卧底的中也的情绪,他都想将鸱鸮从坟墓里挖出来把血液抽干再埋回去了。

    森鸥外接过“火鸟之血”的研究报告,仔细的翻阅。他即将知道异能究竟是来源于人的血脉,还是心灵。这个答案对所有异能者都意义重大,不然暂居世界第一黑手党位置的彭格列也不会假冒港黑的名字屡次在川崎周围徘徊,只为了获取鸱鸮的一滴血。彭格列九代目那个老家伙,确实是老糊涂了,竟然不懂得先下手为强这个道理。

    他翻开一页研究报告,发现了不少端倪。

    鸱鸮血液中的铁元素含量比普通人类低了一大截......这点能直接看出来。体内的细胞活性可以同身为“荒霸吐”载体的中也相提并论......侧面证明了忽悠中也去当卧底的正确性。

    火焰能力不可通过实验复制......也是,这种层次的怪物在实验室里意外诞生了两个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了,奢望着把鸱鸮当做秘密武器批量复制的彭格列,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这个是......”森鸥外翻动报告的手顿住了。

    看到研究报告上鸱鸮那稀有的血型和右上角的少女照片里那双熟悉的鲜艳红瞳和银色长发,他隐隐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喜美子当年出嫁的时候,好像就是嫁给了一个同为异能者的彭格列cedef组织首领的直属部下,那个男人就是一头银发吧?只可惜在喜美子怀孕七个月的时候,那个男人不知怎么犯了彭格列的忌讳,连累得喜美子也......

    心里微起波澜的森鸥外神色如常,把试管放回了保险箱里,淡然的吩咐,“去做一份亲缘关系鉴定。秘密进行。”

    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合上保险箱,没有任何多余表情和动作的迅速退下了。

    黑发红瞳的男人站在采光良好的落地窗前,阳光似乎有些刺眼,他虚起了双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待着漫长的十分钟过去......

    就算事实是他想象的那样,又能改变些什么呢?

    <世界遗迹——>

    在前往公墓的路上,赭发少年接到了一个电话,他拿出所存号码寥寥无几的新手机,看都没看是谁就按下了接听键放在耳边。

    “喂?”

    “中也,去帮我在鸱鸮的墓碑边放一束花吧。随便买一束就行了。”

    “......哈?”

    正巧走到花店门前的中原中也懵了懵,还想问什么,那个莫名其妙的老男人已经挂断了。

    如果真的随便买一束就行了,为什么还要特别嘱咐一句?一直各种相杀的首领和鸱鸮之间有熟到献花的地步吗?如果有到这种地步,首领就不会在他明确表示要终止卧底任务的时候威胁他继续了。

    花店的女服务员看到有客人脸色不好的站在自家店门口,以为是自己刚才忙碌忘了招待客人,便连忙上前招呼,“先生,请问您想要买哪种花?”

    带着黑帽子的赭发少年走进芬芳馥郁的花店里逛了一圈,打算不管那个老男人,自己看中哪种就买哪种,遂指着展示架上的一束花说道,“就那个。给我包起来。”

    “白/日/菊?”看清了那束白色的花是什么的女服务员有些惊讶,她以为这位客人穿这么正式是去见恋人的,对方看起来才十五岁吧,“您确定吗?这是献给死者的花。”

    “就这个吧。”赭发少年压了压帽檐,看不清表情,声音低沉中带着一起沙哑,“刚好。”

    女服务员不说话了,动作麻利的把客人需要的那束还凝结着露水的白色花朵用漂亮的丝带包扎好,未免再次触及少年的伤心事。

    毕竟白/日/菊的花语是——

    永失我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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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怒放于鲜血之中》

    【v】——vengeance

    “真是无情的老男人啊。”

    你看着恢复原状的杯面发出了一声感慨。那个森鸥外即使知道是他亲手下令杀死了自己唯一的亲人,也不过只是淡然的让中也去给鸱鸮献上一束花罢了。

    你一直知道森鸥外就是这样的人,他从未在你面前隐藏过他骨子里的冷血,但因为你也是这样的人,所以情绪已经平复下来了的你,不再觉得难过,反而对那个“森鸥外”的行为有了几分理解。

    注意,是理解,不是原谅。若有机会,你一定会让他也尝尝被至亲算计的滋味。

    “信酱,对不起。”书悄无声息的从身后抱住了你,蓬松的红发蹭到了你的脖颈,有点痒。“为我在那个世界的袖手旁观。”

    世界根源一直注视着他一定要得到的“唯一性”,在默默观察了一个世界后,他终于看到了从今生性格软和不少了的你身上得到“唯一性”的可能。他为此不择手段的讨好着你,希望你最后能自愿把“唯一性”交出来。你是知道书为什么对你这么好的,但是,你仍然想试一试,看看他到底能为你做到哪一步。

    红发青年似乎察觉了你的想法,孩子气的笑了笑,整个人突然化作烟雾消失了。

    “信酱原谅我吗?”

    你还没来得及惊讶,就听见他温和的嗓音从你耳边传来......不,准确来说,是从你的肩头传来。你微微侧头看向自己的肩膀,垂在肩头的一缕银发随之而动,差点把肩膀上的小人儿扫落到地上。

    你伸出手。三头身的q版小人儿自觉抓着你白色水手服的上衣袖子往下爬,然后像踩在棉花里一样,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你的掌心。

    你单手捧着红发蓝眼的小人儿,轻轻的戳了戳这恶意卖萌的小东西,结果变小了哄你开心的书被你一个指头戳得往后仰倒着摔了个跟斗,“你要补偿我。”

    “好。”书爬起来,笑眯眯地抱住了你的未曾收回的食指。

    “我要你帮我报复他们。”你垂眸看着他,有种一不小心就会捏伤他的错觉。

    “好。”书答应的很干脆。在世界根源眼里,人类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因为人类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渺小,如果不是你具有“唯一性”,他不会在万千小世界里,分一点注意力给你。

    “我想吃糖。要很多很多。”你闷闷地说。这样的贪婪,他也会满足你的要求吗?

    “好。”书歪了歪头,又消失了一瞬。在只有你看得到的空间里,红发青年巨大的虚影出现在窗外,小心翼翼地拽来了一片洁白的云,塞进了你的房间。

    你抬头。委屈的悬浮在天花板上的云朵害怕的轻颤着,突然开始下起了雨,每一滴雨水都是闪闪发光的金平糖,像是星星的碎片,落到眼睛里也不会让人感觉到痛。一切都变得那么梦幻。

    “......除了好不会说别的了么?”被很多很多的糖果包围了的你低头看着掌心里的红发小人儿,他半个身子都埋在金色的砂糖里,像一道美味的甜点。

    “信酱说什么都好。”书抱着一颗小小的金平糖,在上面啃了一口,或许是因为体型缩小了,他的声音细声细气的,傻白甜的话也染上了糖果的香气。

    那个老男人也对你说过这样的话。你用指尖捻起了红发小人儿怀里的金平糖放进自己嘴里,还别说,抢别人的东西吃就是香。书一撇嘴,不想理你突如其来的幼稚。

    想到故意疏远你的森鸥外,你挑了一颗橘子味的金平糖,轻轻放回书怀里,“森鸥外为什么刻意带那个小女孩到我面前晃来晃去?”你问他。

    “或许是因为森鸥外觉得信酱对他的感情过线了吧。”红发蓝眼的小人儿抱着金平糖,又单纯的开心起来,轻易地被哄好后问什么答什么。人类变幻莫测的心思有时候很难理解,有时候又非常好猜。

    “书能让我听懂动物的语言,能给我看世界遗迹,那能不能给我回放一下森鸥外追着那个女孩子跑出去之后的事?”你还是对那个差点当了你后妈的小女孩耿耿于怀。当然,更让你介意的是那个老男人当时抛下了你去追别人。

    “如果信酱能开心的话。”书小仓鼠似的啃着和他缩小后的体型差不多大的金平糖,含糊不清的说道。

    <世界溯洄——>

    “爱丽丝,别跑了。已经到了。”追着穿粉色洋装的小女孩出来的森鸥外停下了脚步,略带无奈的说道。

    “林太郎真差劲,略略略”金发蓝眼的小女孩转身做了一个鬼脸,哪里还有刚才一点伤心哭泣的样子,就连软糯的相貌也陡然一变,显然是他的人型异能爱丽丝的模样。

    森鸥外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个墨绿色的望远镜,倚在栏杆旁朝某个方向望去。“小信子今天一个人回家啊......”精准的探查到了银发少女的身影,他用担忧的语气说道,“那么可爱一个女孩子,要是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

    “林太郎,你确定遇到危险的会是信子姐姐?”爱丽丝小跑过来牵着森鸥外的衣摆,跟着眼睛带了不止一层美好滤镜的老男人一起张望那个略显落寞的背影,不由自主的吐槽,“信子姐姐一个人就能暴打十个小混混了。”

    “还是派小信子的三个下属去跟着她吧,”穿水手服的银发少女暂时消失在房门口。森鸥外放下了望远镜,一脸不放心,“遇到痴/汉什么的就不好了。”

    “最大的痴/汉不就是林太郎你吗?”爱丽丝可爱的鼓了鼓脸颊,不知道是不是受信子的影响,她偶尔的小动作和对方像极了。

    “爱丽丝这么说好过分。”森鸥外熟练的调整了一下军用望远镜的倍数,又拿着它往那栋别墅的某个窗口看,清晰无比。或许他当年送这栋地理位置特殊的房子的目的就是这个。“小信子直接躺在地板上会着凉的,怎么这么不在意自己的身体,要是又生病了怎么办。”他皱了皱眉,一个大男人操着老母亲的心。

    “担心的话就直接去跟信子姐姐说呀,”爱丽丝黑线的听着他碎碎念,觉得他真的是年纪越大越啰嗦了,“你在这里说,信子姐姐又听不见。”

    “不行。”森鸥外叹了一口气,说不出的惆怅,“毕竟我只喜欢十二岁以下的女孩子呢。”

    爱丽丝轻轻地踢了他的小腿一下,“干嘛这么执着这个设定啊,信子姐姐和那些女孩子不一样。”她嫌弃的躲开男人揉弄着自己金发的手,“别摸了,要被摸秃了。”

    “刚才没有给小信子一个拥抱,太遗憾了,需要摸摸爱丽丝的头才能好。”森鸥外故意用小孩子的声线说道,见金发蓝眼的女孩子受不了的打了个寒噤,他自己也绷不住笑了,恢复了正常。

    “就是因为她们不一样,我才不能......”他垂眸隐去了后半句话,又付之一笑。

    “爱丽丝,我已经三十四岁了。五年前我还能说服自己还算年轻,可是小信子现在才十二岁。”森鸥外只有在面对自己的异能时才会真的推心置腹,难得伤感,“小信子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不应该浪费在我身上。我又能陪她多久?”

    就算与那个孩子之间的差距再少十年。十年后,他变成了一个半只脚踏入坟墓的老人,而那个孩子却已经从需要人呵护的花蕾,被鲜血浇灌着怒放成一株美丽的矢车菊。

    “二十二年的时光太长,再怎么追逐也无法缩短,不如一开始就告诉她,不必追。”

    “这个老男人,想的太多了吧......”

    看完世界溯洄,你的态度貌似不屑,心底积压的阴霾却被柔风吹散,浮起了淡淡的释怀。

    你也不是一点都不在意森鸥外那天的那种、翻脸比翻书还快的表现。

    即使他是有苦衷才疏远你的又怎么样,就算他前世不知道你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又怎么样,你心里不爽就是不爽,上辈子他下令杀死你的这个事实发生过了就是发生过了。

    你才不会原谅伤害过你的那些人,你不开心他们也休想开心。

    得到了书的承诺大概有了一个整治那个老男人的想法,你利用完就丢的跟书告别,跃跃欲试的让淳开车带你去总部见森鸥外,打算继续上次那个有关卧底在荒霸吐身边的谈话。

    因为上次你猛然得知真相后的情绪失控,不知当时为什么聊着聊着就把你惹哭了的森鸥外生怕再看到你的眼泪,亲自送你回家后就怂了,没敢再跟你提卧底的任务。现在这个任务还得你自己去提。

    不过,居然在那个老男人面前哭出来了......真是丢脸。你心里不好意思,脸上却没什么表情,若无其事的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穿着黑西装的男人正在处理文件,抬头看到你时,表情有点惊讶,“信子有什么事吗?”他表现得像你不曾埋在他怀里大哭过一样。这种态度令你也放松了不少。

    “之前那个任务先放着,等我十四岁再做,请不要让给别人。”直觉生疏的态度会令对方心里难受,你规矩的使用着敬语,像一个普通下属一样不再随意展露出笑颜。

    突然,你的目光落到森鸥外的办公桌上,看到了上面似乎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一个相框,“这张照片是怎么回事?”你朝办公桌那边走过去,拿起了桌子上的相册,发现里面的照片正是你十一岁生日时和他在德国小镇的矢车菊花海里拍的那张。

    “我以为您有了爱莉小姐已经够了,不再需要别人。”误打误撞正面目睹了还被爱着的证据,你抿唇抑制住涌上心头的笑意,冷着脸问道。

    “一直放在这里,忘记换了。”森鸥外轻描淡写的说道,仿佛他真的只是忘了换了而已。

    “哦,这样。”你在对方不经意间流露出紧张地目光中,气定神闲的把玻璃相册里的照片抽/了出来。“避免爱莉小姐吃醋,您还是把这张照片扔了吧。”你几下撕掉了手里的照片,任雪花般的碎片洒落在地毯上,然后潇洒的转身离去,徒留一个背影。

    身后的森鸥外欲言又止。

    “书!我要看回放!”你一回自己的办公室就把门锁上了,活泼的跳上沙发搂着书的脖子,兴奋的说道,丝毫看不出之前冷若冰霜的样子。

    “好。”书乐得你主动的亲近,那双纯净的蓝色眼瞳盛满了盎然的笑意。

    <世界溯洄——>

    “爱丽丝,小信子变了!”森鸥外蹲在地上,带着手套捡地毯上散落着的被少女撕碎了的照片,一点威严也没有的控诉道,“她以前对我从来不用敬语的。”

    “还不是你先冷落信子姐姐的。”爱丽丝叉了一块小蛋糕吃,无情的说出了真相。

    “我怎么会冷落小信子!”森鸥外把照片碎片小心翼翼的粘好,熟练的把相册里爱丽丝的照片取出来,再把依然看得出被撕碎痕迹的照片放进去,“小信子穿的洋装是谁精心挑选的,衣服是谁亲自手洗的,吃的甜食是谁特别预定的,卡里的钱是谁打的?”

    他特别痛心疾首的说着外人听了多半会报/警的话。

    “我怎么舍得冷落小信子。”森鸥外柔软的指腹轻轻摩挲照片上拿着蓝色矢车菊的女孩子可爱的面容,“吾女叛逆伤透我的心啊......”

    “开心了?”书挥散了你面前的世界溯洄,戳了戳笑倒在沙发上的你柔软的脸颊。

    “还不够。”你怀里抱着只小熊公仔,唇角上扬,恶意满满的说道,“我还想再开心一点。”

    比如,过两年到中也身边做卧底之类的,想想就觉得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