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4、第 194 章
作品:《我靠养成男主逆天改命》 这座庭院的位置有些偏僻, 残损的石墙背后生长着郁郁葱葱的绿竹,在阳光下来回摇曳。
地上积着水渍,砖石大多缺了角, 长满了湿滑的青苔。
前方有口水井,架着打水的木绞轮,几盆衣物并小块的皂角堆在旁边,显然还没来得及清洗。
雪浓迷茫地张望四周,心底生出了抗拒的感觉。
“我在, 哪里”
自从开始吃药之后,她很多事情记不清了, 有候想要回忆过往, 也总是头疼不已。
但那些药无疑又是有用的, 她的境界越来越高了, 原本很多弟子看不起她, 可在见到她的实力突飞猛进之后, 再也不敢讥讽嘲笑她了。
雪浓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但她有种强烈的感觉,必须赶紧离开。
谁知转身, 便瞧见个身材胖壮的中年女人站在背后,瞪着铜铃似的虎眼,怒气冲冲地喝道“雪浓,什么辰了,你活儿干完了吗”
女人的袖子捋了起来,露出两条健壮有力的臂膀,看便知干惯了粗活。
雪浓不欲理会,垂着脑袋绕到旁边,不曾想那女人扬手就是个巴掌。
啪
直接扇在她脸上, 力气大到直接将她扇倒在地。
脸颊霎麻了半边,连同耳朵也失去听觉,只剩下“嗡”的长鸣。
雪浓懵了,她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早已不是当初瑟缩胆小的凡人婢女。
虽然她不认识眼前的人,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还是条件反射般跃起身,举拳砸向对方腹部进行反击。
然而刚跃起,她就觉得身体万分沉重,完全失去了熟悉的轻灵之感。
视线下落,她微微张嘴,惊愕到双脚软,跟着失去了力气。
这是,她的手
皮肤粗糙暗沉,指甲缝里是污垢,瘦瘦小小,还有几道青紫掐痕。
可冥冥之中又有个声音在告诉她,是的。
雪浓跌在地上,并拢双手贴近脸庞,想要看得更加清楚些。
“还不听话”中年女人飞起脚踢
在她腰间,直把她踢出去老远。
骨裂的剧痛传彻周身,雪浓哀叫声,趴在潮湿的地面上,半天起不来身。
那个中年女人快步走来,嘴里骂着污言秽语,扯起她的衣领将人摁在了木盆前方,“快干活,干不完别想吃饭”
脚步声渐行渐远,周围个人没了,雪浓挣扎着起身,想要寻找出口。
然而外面似乎存在着什么东西阻挡她,无论她如何尝试,无法离开,最后反而弄得自己疲惫不堪。
无奈,她只能躲到墙边的灌木丛里,以此逃避那个中年女人吩咐的“干活。”
日头从东移到西,镕金般的夕阳渐渐下沉,墙后的绿竹在发出连绵的沙沙声响,伴随着呜咽呼啸的风,投下了张牙舞爪的阴影。
雪浓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过来的候,是被个小厮拧着耳朵提出灌木丛的。
漆黑的深夜,灯火昏暗,几道身影逆着光站在院子里,黑黢黢的看不清面容。
混乱的呼喝声里,有人拿了烧火棍,狠狠揍她顿,然后把她扔进了柴房。
门外,汪汪的狗吠声清晰可闻,有窸窸窣窣的爬动声在墙角经过,雪浓睁开眼睛,冷汗濡湿的头发粘在眼皮鼻尖,挡住了她的视线。
稍稍抬手,牵动伤势,火辣辣的刺痛感瞬间涌遍全身,好几处没了知觉。
蛇虫鼠蚁在柴堆和杂物间爬过,借着漏风窗格里渗进来的月光,她渐渐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为什么想离开
雪浓想不通,也没办法多想,她稍稍思考就觉得头疼,“药我的药”
她喃喃念出这样的字词,可转眼又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种话。
是噩梦吗会醒的吧
雪浓逼迫自己重新昏睡,以为再次清醒的候,就能从这里离开。
可是,她仿佛陷入了没有尽头的深渊。太阳升起又落下,四季更迭气温变幻,日复日,她始终被困在柴房、庭院之中。
更多的人出现了,有人笑她是傻子,从小烧坏了脑子,挨打了才听话。
她每天要干很多事情,不算重活,但太多了,
很累,吃不饱也穿不暖。
那个管事的韩妈妈不喜欢她,总是埋汰责罚她,其他下人也会偷懒耍滑,逼她去干又脏又累的活。
有回,她去倒恭桶,走过拐角的候,也不知道是谁从后面踹了她脚,害她摔下了台阶,膝盖磕破,恭桶也翻了。
然后,她只能在其他下人去膳堂吃饭的候,饿着肚子,瘸拐地打水清扫地面的脏污。
雪浓很委屈,但她不敢表现出来,因为别人会更加变本加厉地嘲笑她。
有天,她实在太累了,在花园里清理杂草的候,不自觉地睡着了。
醒来的候已是黄昏,园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雀鸟的叫声。
她还没来得及收好草篓,就听到了韩妈妈的怒吼“雪浓,小贱蹄子,又躲到哪里去偷懒了”
下意识的,她拔腿就跑,可是韩妈妈已经看到了她,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来,大手就跟铁钩似的,把拧住了她的耳朵。
眼看着巴掌又要打来,雪浓条件反射般闭上眼睛,紧紧咬住了牙关。
道沙哑却温柔的声音响起“韩妈妈咳咳,这是怎么了”
意料中的巴掌并未落下,雪浓睁开眼睛,看到了站在暖橘色霞光里的纤瘦身影。
她拥有这个世上最明亮的眼睛,哪怕逆着夕阳,也如清水润洗过的琉璃玉珠。
韩妈妈称呼她“姑娘”,虽然态度不算恭敬,但多少收敛了脾性。
“她还年幼,你且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她这次吧。”
“罢了,既然姑娘开了口,老奴这回便不与雪浓计较了。”
“你,以后小心点”威吓几句之后,韩妈妈扭着腰身嚣张离去。
“没事吧”穿着旧衣的美丽少女蹲在雪浓面前,在瞧见她耳根上渗出的血迹之后,便取出方绣着海棠花的旧手帕,帮她轻轻擦拭起来。
“很疼吗忍忍啊。”
甜蜜的香气喷洒在脸上,雪浓愣愣地望着眼前的人,鼻尖涌出无限酸楚。
她直没哭的,哪怕忍饥挨饿遭受打骂,没有流滴眼泪。可在这
候,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姐姐”她情不自禁喊出了这个称呼,脑子未及思考,嘴里已经先说了出来“我不该伤害你。”
瞬间,周围场景陡然变幻,出现的不再是生机盎然的花园,而是座座飘着彩带的兽骨小屋。
天空澄净,碧蓝如洗,风拂过坡下的宽叶乔木,好似拂起了阵阵绿色的波涛。
她看到穿着兽皮衣裙的少女,正和身材高挑的少年站在起,挥手呼喊“阿雪,晚点再训练,下来玩啊”
“嗷呜”生着火焰花纹的豹子摇晃着狐尾急奔而来,在冲到她面前的候,及刹停脚步,伸出舌头亲昵地舔她的脸庞,舔了她满脸口水。
“姐姐大哥”
雪浓撒开脚步奔向坡下。
可是刚跑到那里,还没能触碰到面前的身影,周围的景象再次改变了。
几盆茶花悄然绽放,花瓶里的梅枝悠悠飘香,瓜果点心堆如小山,暖厅里地龙烧得正旺。
堆人分作三拨,喝酒的赌钱的,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雪浓看到了坐在面前的年轻男女,正眸光盈盈地注视她,笑着催她“阿雪,别发呆呀,该你出牌了。”
“姐姐,堂兄”她茫然地站起身,看到了独自坐在边发怔的少年,“大哥”还有围在桌前的另外五道身影,是她熟悉亲近的友人。
不外头传来声音“侯爷,到辰了”
厅里的人呼啦下子全站了起来,雪浓被他们簇拥着走到外面,瞧见了悬挂满院的红灯与彩带,还有躺在灯树底下的傻豹子。
寒风刺骨,小厮婢女躲在侧的檐下,搓手聊天,笑嘻嘻地期待着什么。
院子正中,年纪大些的管事摆出了烟花,正举着火折子俯身点燃。
呲啦声响,点火人急忙跑开,随后道火光直冲夜幕,带起了擦过空气的尖啸。
咻
灿烂的烟花在空中赫然绽放,金的红的,宛如漫天星雨,瞬间照亮了大家的脸庞。
有人鼓掌有人喝彩,还有
人齐声呼喊“新年大吉万事如意”
雪浓抬起头,眨不眨地凝望着上空绽放的烟花,想把这刻永远铭记心底。
“那就约好了,不管是凡世还是真界,我们四个要永远在起,谁也不能少。”
凛凓的寒风刮卷脸颊,雪浓望着站在面前的两男女,无声地流下了眼泪。
泪水模糊视线,映着璀璨的光芒,晕成了斑驳陆离的碎片。
真界、邪域、功法、术法陌生却又熟悉的字词、容貌各异的男女脸庞、云烟缭绕的琼楼玉宫无数碎片般的画面宛如走马灯般掠过她的脑海。
我是谁,我在哪儿
朦胧之间,雪浓听到了微弱的呼唤“阿雪,帮帮我们”
混沌的雾气遮挡了周身,只有右手手背上点潮湿热意分外清晰,她摩挲着那点热意,不断在内心催促自己醒过来、醒过来
奇异的力量渐渐从丹田内升起,直冲脑海天灵,令她的思绪瞬间明朗。
无数回忆纷至沓来,全是往昔光,她与崔蓉蓉、楚元宸、常爽的相处点滴,从棠城到泽城,从昭戈到云陵,从伏麟部落到海外天城,再到真界
醒过来、醒过来
雪浓霍然睁眼,凌厉光芒重现眸中,她运起灵力纵身踏空,袖中长绸激射而出,攻向那些怔立在崔蓉蓉和楚元宸面前,陷入了幻术的仙门弟子。
破风声响起,长绸犹如摆尾的游龙,重击他们的胸口与后背,只是招,便将那些毫无防备的人掀飞出去。
待得坠地吐血,才有人因为痛楚而脱离幻术。
“怎么回事”
“谁在暗中偷袭”
有人挣扎起身,第间望向了崔蓉蓉和楚元宸所在的位置,“刚才”
却见那名跟随在队伍之中,始终沉默不语的黑袍少女挡在前方,身后长绸舞动,形成圈绸带屏障,护住了倒地的年轻男女。
狂风呼啸,卷得她的兜帽不住抖动,隐约露出藏在阴影之下的苍白脸庞,还有蕴含着戾气的黑眸。
“龙仙友,这是怎么回事,你的同伴”
有人立即打
出道灵力,惊醒同样陷入幻术的司珑。
“龙仙友你听到了吗”
“玉郎”含情脉脉的呢喃犹在耳畔,司珑睁开血红迷蒙的眼睛,抹去眼尾的泪水,视线定格在前方的少女身上,眸光从惘然变为了愤然。
“璃浅,你在做什么”
雪浓抬头与他对视,眸中的恨意令人心惊。
她忽然扬手,袖中滑出只半旧的布娃娃。
“我不叫,璃浅。”她说着,并拢五指,指尖灵力瞬间穿透布料,将那娃娃爆成了粉碎。
黑黢黢的邪祟巨口下,细碎布料随风飞扬,沙哑、迟钝,但却幽冷的嗓音同吹卷而来。
“司珑,我不会,继续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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