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9、第 69 章【二更合一】

作品:《劝娘和离之后(科举)

    盛言楚去的时候, 没见到张郢的人影,孟双腰间别着一大串牢狱的钥匙,领着盛言楚一步一步往幽深潮湿的大牢走。

    “张大人不在”盛言楚有些出乎意料, 以往他娘有点动静,张郢是一个冲在前边的人。

    孟双从一众钥匙里选出一把,边开锁边压低声音“昨夜码上有人发现了鬼斧的踪影,大人连夜追了去,至今还未归。”

    盛言楚五指收紧,因涉及朝政上的事,他不多问, 便抬眸跟着孟双往里边走。

    “这里边了几个惯偷, 说来也是巧了, 昨儿夜里他们都出去偷了东西, 楚哥儿你来看看这些东西,看看哪些是你家的。”

    孟双命人掌了灯,豆大的烛光下堆码着几箱的赃,盛言楚二话不说走到最惹眼的银前, 弯下腰嗅了嗅。

    “孟双大哥,这银是谁偷得”

    孟双挥挥手, 旁边的官差快拽来两个半死不活的男人,还未靠近盛言楚,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

    “静绥城宵小之辈甚,大人有心想严惩,无奈总是不得闲。择日不如撞日, 索性就从今天开始的整顿一番,这几人已经上刑,待你认了人后, 他们等会要被拖到菜市口晾半天。”

    顿了下,孟双又道“你娘发火情有可原,但他们毕竟是小贼,小惩一下就得了。”

    盛言楚撩开地上男人遮在脸上的脏乱黑发,心下了,随即站起身,冷漠道“按本朝律法,偷窃者该砍手。”

    孟双有些疼“楚哥儿,律法的确是这么个理,但逮一个贼就砍一双手,属实残忍。”

    盛言楚知道自己这么说有些分,别开眼言道“我是不是气话,孟双大哥担待。只是这地上之人先前当着我跟我娘的面扫荡我家,如今又摸到了我家铺里,莫非在他们蔡氏弟眼,我盛家是菜市口是他们蔡氏兄弟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你想怎么办”孟双踹了脚伏在地上哼唧呻吟的两个男人,冷声道“大人肯定不意砍手,除了这点,任你处置。”

    张郢想卖程春娘的,这点毋庸置疑,所以孟双替张郢做了决定。

    盛言楚低思虑

    了片刻,静静道“我来静绥一就遭了不下回的贼,如今蔡氏兄弟一而再再而的放肆,便是我忍气吞声,我娘也是不愿的。”

    孟双颔首,盛言楚脸色一沉,指着地上的两个男人“我连鸡都没杀,自是不会砍他们的手,只不一顿难消我娘心的怨恨,这样吧孟双大哥游街绑了他们的双手出去游街,走步忏悔一句,一来让他们明白偷窃的难看,二来是让暗处的扒手们收收心,你觉得如何”

    孟双咧嘴一笑“这有什么难的。”说着就让人将蔡氏兄弟今早抓到的其他小贼一并绑了起来赶到了主街上。

    几个披散发不修边幅的人被踹上街后,顿时引得周边百姓跟在后边瞧热闹,一问才知道这些人都是贼,一说是贼,老百姓肺都气炸了,纷纷拿起手边的烂菜叶往几人身上砸,边砸边破口大骂。

    人堆里木氏看的心惊胆战,遥想起今早赵谱领着孟官爷去家搜罗程家铜板鲤鱼的事,一时间觉得自己太幸运,只是此事闹开后,木氏再也不意思去春娘锅铺干活。

    先前木氏被请到春娘锅铺做事,左邻右舍羡慕得不得了,毕竟程春娘开的工钱高,且每晚回家还能捎带一两个小菜回家暖着吃,所以当周围的人见木氏整天都在自家院里忙着照看孩,便奇的问木氏怎么不去春娘锅铺帮忙。

    要知道最近一段时间城少忙完了家里的农活后都会挑着担四处卖卤肉,五成群,有的在主城街卖,有些能吃苦的都跑到城外去了。

    这些老百姓原是想问问木氏能不能帮他们家孩跟春娘锅铺牵根线,卤肉卖的的一天能得二十多文,这可比上码扛麻袋要舒服的多。

    木氏被几个妇人围着说不出来话来,有几个女人有眼力界,立马猜出木氏已经不再春娘锅铺干了,只不若是正常归家不干的人,为何说话吞吞吐吐,由此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木氏在春宁锅铺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纸包不住火,随便找码上的人一听,木氏周围的人家快就知道了木氏被辞退的原因,加上这段时间衙门溜了几回贼人,因而大家看木氏的眼神

    瞬间变的讥笑轻蔑起来。

    人都是要脸的,盛言楚这招游街有效,至少这一个月以来,没人再敢光顾春娘锅铺的钱匣,木氏在受了隔壁左右的嘲讽冷淡的对待后,终于意识到自己小偷小摸的不对,而为时已晚,程春娘绝口不提让木氏回来。

    铺的生意越来越,没了木氏,盛言楚只能另外聘请妇人,招人的消息传出去还没一刻钟,快铺后院就跑来了十几个干练的妇人。

    盛言楚这次谨慎了些,除了要身家清白,还要手脚干净,选来选去终于选一个女人。

    这女人是宁狗儿的后娘苏氏苏柔,人如其,长相秀气说话轻柔,在做事爽快,宁狗儿他爹生有两儿一女,可一问纪,竟比程春娘还小一岁。

    苏氏顶替了木氏的活,每月一两的工钱,盛言楚唯恐他娘太累,便让赵谱的娘萧氏也来帮衬,每月样一两的工钱,这样一来,他在书院的时候,他娘只需收收银掌勺底料就成。

    安排铺里的事后,盛言楚收到了一封来自西北的信。

    拆信的时候,程春娘拿着锅铲紧张的盯着“信上说了什么”

    盛言楚淡淡道“巴叔说他在西北一切安,后问娘身咋样,又问了我课业的事。”

    程春娘握着锅铲的双手略略有些不自在,脸蛋飘红“没别的了那个大胡的事你巴叔没提”

    盛言楚摇,程春娘登时松了口气“你巴叔不说可见那晚你是认错了人 ,总之不是大胡就。”

    说完,程春娘扭进了后院继续炒底料。

    站在原地的盛言楚则摊开之前的信,信上还有一句话,答的正是上次盛言楚所问他在船上看的那个男人是谁。

    “那人是巴叔我多的友。”

    仅此一句,再无其他的了。

    了五月,静绥书院迎来一批新的学,这些人大部分是今童生试的优胜者,少部分是往的童生秀才。

    康家私塾今送进县学的有五人,都是童生,其就有梁杭云程以贵。

    张郢对静绥县学生源的掌控非常严格,通张郢的应试进到县学的童生秀才们都是有一定实力的人才,所以今的新生一入县

    学,学正教谕们宛如喜从天降,特意挑了黄道吉日迎新人入学。

    盛言楚作为前辈当要空出时间领着一众新生参观书院,静绥书院并不大,但藏书阁占了一半,书生们看到满屋的书后顿时走不动道了。

    盛言楚眨眨眼,对梁杭云程以贵道“这里人多,你们俩要不晚点再来看”

    梁杭云挑眉看了一眼人满为患的藏书阁,轻笑道“我看书喜静,这样闹腾的环境我容易分神,还是段时间再来吧,反正要在这待两,不急于一时。”

    程以贵的想法简单,捂着咕噜咕噜叫的肚“楚哥儿,我们跟着你围着书院逛了一上午,旁的事先放放呗,你先带我们去书院食馆吃一顿”

    “你要吃书院的饭菜”盛言楚哑失笑,“书院的饭菜跟庙里尚的素餐没什么区别,你确定要吃”

    程以贵瘪嘴,这两家里两个弟弟都在康家读书,光他们兄弟仨人的束脩每都要消耗十两左右,县城的开销更大,他得省着点花。

    梁杭云就更不用说了,梁家全靠他抄书写话本来维持生计。

    总之这两人在县学的这几肯定是要守着书院食馆活的。

    盛言楚领着两人左拐右拐来到书院食馆门口,食馆是几间茅草房,撩开垂下来的半开帘,人目光齐齐朝着墙壁上的木牌望去。

    县学的食馆康家的布局差不多,唯一不点是县学的食馆没有荤菜,清一色全是素菜,主食除了杂面馒就只剩下粗粮面,白米饭在这里是奢侈之。

    木牌上书写的黑字代表着今日份的菜,今天因是迎新的大日,故而食馆多了一道桂花糯米藕。

    “就要这桂花糯米藕”程以贵饿的前胸贴后背,狠狠的咽了口水,小跑着上前跟厨娘讨了一大碗桂花糯米藕以及两个杂面馒。

    梁杭云程以贵进学之前一口气交了一两半的吃食费,交了钱,接下来这一里他们二人能在食肆一天顿免费吃。

    为了防止有些书生偷偷藏粮食带回家,书院后来出了规定食馆的菜饭不可以带出,藏书阁里的书一样。

    盛言楚陪着两人绕着长长的石栏看了一圈,食馆的构造朴素,炒菜用

    的锅灶都是从山里搬运来的大石,石砸开后出一个洞就是灶台,为了避免灶台里的火星飞出来烧伤羸弱的书生们,食馆在灶台前垒了一排结实的石板,纵是如此,火舌还是会蹿出石灶烧到外边来。

    才靠近石灶,盛言楚就觉到一股炙热逼人的闷热气息席卷来,他拉着两人往后边挪了挪脚。

    厨娘们看到盛言楚进来,连忙举着大铁板将灶台里的棍柴褪了一些出来,操着粗犷的嗓音笑着跟身边的人说话。

    “你们快看谁来了”

    “这不是盛小秀才吗”

    “咋今天咋有空来食馆吃”

    “快跟我们说说,想吃点什么”

    厨娘们的极度热情惹的盛言楚不吃都不行,硬着皮要了两馒两大碟腌菜后,盛言楚火速的逃离灶台。

    “楚哥儿这是咋了”程以贵嘟囔一声,“今天不是有桂花糯米藕吗他咋不点这个吃尽吃一些腌菜干什么”

    梁杭云也有些懵,里边的厨娘用力的拿着锅铲敲了敲锅灶,指着堆的满遥遥的菜锅,笑吟吟的问“两位面生,是今天才进学的新人吧”

    两人点,厨娘笑而不语,抄起家伙就给两人舀了两大碗桂花糯米藕。

    “不够再跟婶要,管饱”

    程以贵笑逐颜开,一个劲的道谢,旋即端着菜一步摇的跑到盛言楚桌前。

    梁杭云拿着碗没动,厨娘吧嗒下嘴,问梁杭云还要些什么菜,随后又补了一句“书生你可得掂量着吃,书院对学的吃食是有严格要求的,每顿饭虽说随便你们吃,但拿走了的菜盘必须吃光。”

    想起盛言楚对香甜的桂花糯米藕视而不见的态度,梁杭云踌躇了一会,将手的碗往前一伸,歉意道“婶,这么多桂花糯米藕我一个人怕是吃不完,左右这碗我还动筷,我能不能只要半碗”

    厨娘露出古怪的神情,对着梁杭云干瘦的身左看右看,就在梁杭云被盯得手足无措时,厨娘接碗将里边的桂花糯米藕弄掉了分之二,梁杭云神色一松,学着盛言楚的样要了两大碟腌菜。

    “我看这学跟盛小秀才学坏了。”

    梁杭云一走,几个厨娘登时围到一块说起小话。

    “桂花糯米藕不吃,偏要吃腌菜,真是天大的稀罕事。”

    “盛小秀才口味重,吃不惯食馆的斋饭情有可原,只是刚才那个书生我瞧着身骨还没八两肉,若日日跟盛小秀才一样挑食,哼,不了几天肯定会饿趴。”

    挑食的梁杭云端着饭菜刚走到盛言楚跟前,就见对面的程以贵捂着嘴往旁边的木桶前一跪,后哗啦一阵呕吐。

    旁边吃饭的书生们见怪不怪的拿起碗筷换了桌。

    “咱们也走吧。”盛言楚淡定的起身,找了一个离程以贵远的位置坐下。

    “他这是怎么了”梁杭云惊魂未定的跟着坐下,拿袖捂住嘴,拼命的忍着嗓眼里的恶心劲。

    盛言楚掰了块馒就着咸菜吃了两口,戏谑道“还不是因为桂花糯米藕太难吃的缘故。”

    “难吃”梁杭云望着碗里金灿灿冒着蜂蜜香味的桂花糯米藕,难以置信的抬眸,“原来你不吃这个是早就知道这桂花糯米藕不吃”

    盛言楚笑着点“去我刚进来的时候一点都不知情,被夏修贤一群人激得盛了一大碗的”

    他指了指梁杭云碗里的桂花糯米藕“书院还是一成不变,去我来书院的时候是桂花糯米藕,今天还是老样,你可别看这桂花糯米藕做的美观,实则吃起来”

    盛言楚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种滋味才,搜刮了一顿词汇后,最后汇成一句话“杭云兄,要不你尝尝反正你碗里的桂花糯米藕不能剩。”

    梁杭云瞥了一眼摊在那宛如咸鱼翻白眼的程以贵,举着筷半天才鼓足勇气夹了一块进嘴,咀嚼几下后,梁杭云的俊脸倏而皱成一片苦菊。

    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梁杭云抖着手又夹了一块桂花糯米藕进嘴,后紧皱着眉嚼几下就咽了下去,等小半碗腌制金黄的桂花糯米藕下肚后,梁杭云这才缓了口气说话。

    “这齁甜齁甜的是给人吃的吗”梁杭云脸色大变,看着空碗简直如临大敌,“不止甜的分,还尝出了猪食的馊臭酸味。”

    梁杭云总结的到位,可不就是猪食。

    盛言楚将梁杭云吃瘪的表情尽收眼底,收敛起笑意将真相吐了出来“现在不是摘桂花

    的季节,食馆今日用的桂花都是去腌制的,那几个厨娘手艺一般般,腌制的时候没盖瓦罐,导致桂花酱尝起来十分的酸臭,为了掩盖气味,们会往里边倒上大量的蜂蜜,因而吃起来个滋味都有。”

    梁杭云夹了一大口腌菜换换口味,挡住后喉咙里不时往上冒的馊臭苦胆味,又塞了一个馒下肚后才消停。

    “没桂花就不做这道菜就是了,作甚要折磨我们我刚看了一圈,摆在灶台上的菜都蔫儿吧唧的,唯独这道桂花糯米藕有个人样可谁知味道竟这么难以下咽。”

    梁杭云吐槽的时候,盛言楚已经将馒腌菜吃完,提了壶凉茶走向趴在木桶边跟掉了魂似的程以贵,梁杭云下五除二的解决了馒,跟着走来。

    程以贵是吃了吐吐了吃,如此反复终于将一大碗桂花糯米藕给消灭精光,见盛言楚倒了杯茶水来,程以贵动的两眼冒泪花。

    “楚哥儿”程以贵一张嘴,满嘴浓郁的胃酸气息冲的两人立马往后退了两步。

    “赶紧漱漱口。”盛言楚捂着鼻斜眼瞪人,梁杭云吃的馒还哽在喉咙里,乍闻到这股刺鼻的犯呕气味,梁杭云再也忍不住了,扶着木桶弯下腰哇的一声吐了出来,连带着刚吃下去的馒腌菜全呕了出来。

    梁杭云一吐,旁边几个艰难吃着桂花糯米藕的书生们纷纷撂下筷,顷刻间食馆成了酸水聚集地。

    盛言楚冲到厨娘面前舀了一大勺咸鲜的腌菜进嘴,边嚼边捂着鼻拉起呕吐不止的程以贵梁杭云急匆匆的往舍馆跑去。

    进了舍馆后,盛言楚从井里开一大桶冷水,也不用盛言楚多说,程以贵梁杭云就冲去将埋进水桶里。

    盛言楚吐掉嘴里齁咸的腌菜渣渣,咕了口冷水漱口,又从小公寓里拿了两条干净的毛巾给两人。

    “擦擦吧,眼下虽是五月,但淋多了冷水容易受寒。”

    “暴殄天啊”擦干上的水珠后,程以贵坐在廊下一个劲的骂食馆,“端端的桂花糯米藕咋做得那般味嚼蜡不会做就别做呗“

    梁杭云甩了甩发尖上的水,点应道“就是,浪费了糯米藕还让我们这些学遭了一场罪,何

    必呢”

    盛言楚双手环胸倚靠在柱边,叹息一声“书院每这时候做桂花糯米藕是为了你们。”

    “为我们”两人均反手指着自己,瞪大眼看着说风凉话的盛言楚,“楚哥儿,你莫不是在县学学傻了”

    盛言楚定定的瞧着两颗茁壮成长的小树苗,神秘一笑“我骗你们干什么书院样没必要故意逗你们反胃呕吐,这还不是为了以后的科举着想书院的意思呢,是觉得你们这些新进学的学一来就吃上桂花糯米藕,预示着接下来几定会金蟾折桂,谁吃的多,谁高的几率就越大。”

    “原来是这么回事。”

    程以贵怅的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懊恼道“是我领悟错了意思,书院费尽心思给我们这些学做桂花糯米藕是为了图一个兆罢了,我还逮着书院骂了几句,怪我怪我,怪我不识歹”

    说着掌掌嘴表示罪。

    盛言楚嘴角弯曲,对程以贵一前一后两幅面孔没有做出评价,反倒是梁杭云理智。

    “楚哥儿,这兆要延续几日”

    “哎”盛言楚痞痞的拉长音调,朗声道,“你问对了键,去我亲眼见那帮厨娘背着篓去山上捡桂花,足足捡了几十背篓,若我没估计错,怎么着也要吃个十天半个月吧”

    为了不吓着这两人,盛言楚特意将时间缩短了多,要知道去他刚进来的时候,足足吃了一个月的桂花糯米藕,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他对食馆几个厨娘有了阴影。

    “要连着吃半个月”程以贵不淡定了,“这样下去我们岂不是要脱一层皮不行不行,楚哥儿,你得救救我,我今个肚里的水都吐干净了,你那可有吃的”

    “有是有,”盛言楚毫不吝啬的将小公寓冰箱里的牛肉卷从屋舍里拿了出来,拦住按捺不住抄起筷的程以贵,揶揄道,“你还想不想八月份院试高了”

    举着筷僵在半空的程以贵楞了一下“想啊”

    “若想你还是去吃桂花糯米藕去吧。”盛言楚漫不经心的笑,“你应该听说书院的夏修贤夏秀才吧”

    程以贵呆呆的点,盛言楚见鱼儿上钩,神秘兮兮道“他为了

    乡试高,这几日每天都在食馆里吃桂花糯米藕,听说他当还是童生的时候,就是因为天天吃桂花糯米藕才高了案首成为秀才”

    点到为止,剩下的全靠程以贵自己去悟。

    程以贵咬着筷盯着牛肉卷看了半天,最后使劲的吞了吞口水,抬起放下筷表情严肃的酷似扼腕上战场的将士。

    “楚哥儿,我决定效仿夏秀才,这美味的肉我不吃了”

    说着就起身往食馆向跑。

    盛言楚憋着笑看向梁杭云,涉及科考征兆的坏,梁杭云一下也被散了心智,哆哆嗦嗦的站起来“楚哥儿,我觉得我还没吃饱,我再去吃一些。”

    至于吃什么,不言而喻。

    望着两个小白鼠兴高采烈的冲进了食馆,盛言楚眉开眼笑的拿起筷有滋有味的吃起他娘做的牛肉卷。

    嚼了一大口香喷喷的牛肉卷后,盛言楚翘起二郎腿,痛快的笑出一口漂亮的白牙。

    去他刚进县学的时候,也跟程以贵、梁杭云一样懵懵懂懂,愣是被夏修贤等人忽悠着吃了一个月的桂花糯米藕,如今他做了前辈,怎么着也要将自己吃的苦让后生们尝一尝。

    “盛小弟竟也变坏了。”

    刚从食馆那边哄骗了几个后生的夏修贤摇着扇大步踏来,长腿往栏杆上一扫,伸手就要钳盛言楚碗里的牛肉卷。

    盛言楚低着像个护食的小松鼠,见夏修贤不嫌脏的要抢他的吃食,立马将剩下的牛肉卷一股脑往嘴里塞。

    边鼓着腮帮,边将空碗往前推,一脸无辜“没了。”

    “嘁。”夏修贤合起扇敲盛言楚的,失笑道,“你真是变了,记得你初入县学的时候,对谁都恭恭敬敬的,一口一个兄长,如今哎,不说也罢。”

    盛言楚撇撇嘴,喊兄长也要看对象伐就夏修贤这种老油条根本无需给脸色,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钻了夏修贤挖的坑。

    程以贵梁杭云到底是心眼太少,吃了一个月的桂花糯米藕后都没意识到不对劲,直到六月县学每半一次的应试结公布后,程以贵梁杭云发现他们这些吃了桂花糯米藕的后生依旧考不盛言楚这些老生的时候,两人这才顿悟盛言楚坑了他们一把。

    而他们没心思再去找盛言楚报仇,因为两考的院试每逢、午、卯、酉开考的乡试齐聚在今的金秋八月。

    时光飞逝如流水,转眼间还是后生的程以贵等童生们以及夏修贤等秀才们皆提了一口气准备出发前往临朔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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