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6、第 36 章

作品:《寒门子的养家记(科举)

    是个熟人。

    这就是刚才乔庭渊不小心碰到了的小娘子与她的侍女。

    可能是那两位贼人也发现了两个人与家里人走散, 便起了歹念,想把两人卖去当暗娼, 眼下夜色深沉, 人影混乱,正是干坏事的时机。

    小娘子的脸庞露了出来, 她似乎是因为摔在地上的缘故,她挣扎着皱了皱眉头,眼皮轻轻颤抖。

    乔庭渊见她有苏醒的意思, 把另外一位侍女也放到了她身边, 免得小娘子醒过来太过惊慌, 有个熟人安心一些。

    他则是处理那两个已经昏了过去的贼人,他下手还算适度, 没有什么重伤。

    没过一会儿, 小娘子迷迷糊糊的醒了,似是想起了刚才被贼人打晕的事情, 她只敢悄悄的睁着眼睛,用一点视线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她左右查看一番之后,才发现现在还只是在一个偏僻的巷子里, 两个身材矮小的人已经晕倒在地。

    而她打量着身前正在捆绑贼人手脚的乔庭渊,微微瞪大了眼睛,带了一丝的惊恐和疑惑。

    但乔庭渊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不急不缓的意思,给了惊恐的小娘子一丝的安抚。

    难道是他救了我

    小娘子犹豫了片刻,心里的惴惴不安终究是战胜了女儿家的羞涩出声喊了他,“郎君。”

    那位郎君转过身, 小娘子才发觉是刚才在路上巧遇问人的那位。

    乔庭渊发觉小娘子醒了,转身拱了拱手,离着她有一定的距离,温声问“娘子可还好前面是家客栈,不如先进去坐坐,休息一番。”

    见乔庭渊没有靠近,小娘子心里舒了一口气。

    “多谢郎君搭救了,奴家谢过郎君。”

    “只是,还有一事,想请郎君搭手帮忙。”

    小娘子扶着墙起身,鞠了一躬,慢慢说道“奴家吴氏,家住城中谭府,望郎君为奴家带口信,家里的仆人也好来接奴家。”

    尽管声音还是那样的活泼脆甜,但乔庭渊还是听出来了嗓音里的颤抖。

    “可。”乔庭渊虽然有心帮她,但也察觉了吴娘子眼里对他的防备,语言简短,不再多说。

    他先回避了一会儿,让吴娘子扶着侍女先到前面的客栈里歇息,而后从客栈里找了

    一件柴房,把那两个贼人扔了进去。

    乔庭渊下手时候,是打在穴位上,这两个人没有小半天是醒不过来的。

    至于交不交由官府处理,这就是那位吴娘子家里的选择了。

    此事事关名节,乔庭渊从来不会低估这个时代对于女性名声的苛求。

    他替吴娘子定了间房,正要前往谭府时,吴娘子却整理了发髻,走了出来。

    乔庭渊惊讶的看着她,吴娘子的眼眶泛红,但是她却还是维持了笑容,梨涡若隐若现。

    吴娘子笑了笑,“奴家想在楼下坐坐,楼下的人多,安心一些。”

    吴娘子的面上还有着苍白色,神情里满是疲倦。

    她从荷包里拿了一枚刻着吴字的玉佩,当做是乔庭渊上门拜访的请柬,以免被看门的人拒绝。

    但她给出去的时候,神色里还是略微有一丝的不自然。

    乔庭渊考虑到女子的情绪,点了点头,“喝些热茶也舒服一些。”

    怕耽搁时间,乔庭渊加快步伐赶往谭府,还找了个人给乔成传口信,莫要担心自己。

    谭府座在正好城中的位置,整个宅子从外形上看去破有几分的庄严。

    乔庭渊意识到,吴娘子家里并不仅仅是富贵人家这么简单。

    能正好住在最城中的位置,还是谭府,与光州的知府同姓氏。

    乔庭渊心里有了数,他上前去扣门。

    门里的人很快打开了大门,露出焦急的神色,一见是生人,便又收敛了神情。

    “这位郎君是有什么事情若是无事儿可不要随便扣这扇门。”

    乔庭渊没有把吴娘子的玉佩拿出来,先拱了拱手,说“府上的吴娘子托我来请人去接她,不知可否进去详谈”

    那看门的仆人一惊,上下打量了乔庭渊两眼。

    眼见着乔庭渊虽然是粗布却也难掩仪表堂堂,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他便信了两分,出言试探了两句之后确定身份,便赶忙把人请进来。

    “郎君还请在这里稍稍等候一会儿,夫人马上就来。”

    乔庭渊左右打量了清雅别致的宅院,便听见急匆匆的脚步声。

    那位夫人详细的问了吴娘子眼下的的情况,稍稍放下心,喊了几个吴娘子身边的贴身仆人,随乔庭渊一起去客栈。

    等到客

    栈的时候,吴娘子的侍女也清醒了,两个人都在堂下端坐着,妆容与服装一丝不苟,仿若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她正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听着堂上的说书人。

    见到了自己家的仆人,吴娘子一直悬挂着的心总算放下来,她转过身,强撑着的神情里已经满是疲惫。

    “今日多亏了郎君出手帮助,还未请问郎君姓名,改日也好登门致谢。”

    “某姓乔名庭渊。”

    乔庭渊笑笑,“不过都是应该的事情,不必如此。再说,我也只是来光州赶考罢了,快要离开此地了。”

    又是一番推脱,吴娘子便让仆人带上那两个贼人回到谭府。

    仆人自然是悄无声息的绕到了客栈的柴房。

    刚向外走没两步,吴娘子突然感觉到了脚下一硌,她低头看。

    这是自己方才为了能让见到谭府的人,而给他的贴身玉佩

    没有当面交给自己,更没有私自留下女儿家的贴身饰物。

    吴娘子身边的丫鬟也看见了,丫鬟捡起来包在手帕里,念叨着“娘子,你又不小心把玉佩掉了,容奴回去擦擦再给娘子。”

    吴娘子回头,看见了乔庭渊只是淡淡的笑着看着自己。

    她忍不住耳后飞红,脸颊泛热,双眼里裹着羞意,不敢再看乔庭渊。

    解决了此事,乔庭渊便没有再多想,转而去找了乔成。

    而吴娘子回到了家,谭家之主的谭知府也听闻了此事。

    他又问了一遍吴娘子,“乔庭渊”

    吴娘子心里的惶恐不安早已经放下,看向谭知府,好奇的问“谭公,他很有名吗”

    谭知府笑着捋了捋胡须,他可是决定谁是案首的人。

    “今年的院试之首,文章华丽之中却也言之有物,十分的有条理,而且辞藻并不算堆砌。”

    这才是乔庭渊的文章相较于其他人能够脱颖而出的原因。

    自己点的案首德行出众,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隐形的夸奖了。

    吴娘子俏皮的点了点头,蹦蹦跳跳了两步正要走出去,就听见谭知府问“查公远游还未有几日,就让三娘受了如此委屈,是我治下不严之故。”

    “那两人已经被我放入牢中,定然要严加惩罚。”

    吴娘子虽然是俏皮活泼,却也还

    算是通晓人事。

    此下自然安慰了一番谭知府。

    “这事儿也怪我非要跑出去玩遇见了坏人,并不碍谭公的事情。”

    吴娘子从前可不会这样通情达理,自家里遭了变故,她也收敛了许多小性子。

    这厢说着,而在另外一边,乔庭渊找着了乔成。

    他手里还拿着买给一大家子的绸缎绢布,看着乔庭渊说“应该喊上你一同去买的,我又怕挑的颜色招人不喜欢。”

    乔庭渊心里笑他。

    难道你买的布的质量就招人待见了吗

    乔庭渊上手摸了摸,绸缎光滑,并没有什么线头出现,他才放心。

    免得买了回去又因为质量不好坏了事情,就不美了。

    乔成叹了口气。

    “平安啊,你可真是把你爹和你娘的东西都学到了家。”

    出乎意料的细心手巧与认真,嘴巴还算会说话。

    乔庭渊瞥了自家老爹一眼,虽然是在夸他,但总也一种还是在夸乔成自己的感觉。

    “乔郎君在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两人对视一眼。

    乔庭渊恍然记起,赶忙开门,询问“是魏郎君的事情”

    那位仆人点点头,把乔庭渊请过去。

    魏与添正端坐在桌子前,身板挺的笔直,但是放在桌子上的手努力的撑着桌面,微微发抖。

    乔庭渊看穿了魏与添的骄傲,他恍若未见,说“魏郎君的脸色看上去极为不错,想必再歇息一两日就可以大好了。”

    魏与添矜持的点了点头,给坐下的乔庭渊斟了一杯茶水。

    “这几日多有劳烦了。”

    魏与添看着乔庭渊淡淡笑意的样子,心里升起波澜。

    说实话,最开始他信了丙班的传闻,错看了乔庭渊。

    直到后来乔庭渊显露了自己的聪明也用自己的行动表明了人品,他眼看着沈近存与乔庭渊林滁三人玩到了一起。

    魏与添听见自己牙龈咬在一起的声音,心里的情绪起起伏伏,最终归位平静,而后问乔庭渊,“听说你是案首恭喜了。”

    “不过运气好罢了,魏兄呢”

    “第三罢了。”

    乔庭渊眼看着魏与添撑在桌子上的手颤颤,转移了话题,“不知魏兄是何时返程”

    魏与添思索了片刻,“不知道能否与乔弟一

    路”

    乔庭渊微微在心里惊讶了片刻。

    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乔庭渊爽快的说“我还需问问沈兄,因是他租的船,知晓船位情况,明日便给魏兄答复。”

    他索性挑明了这件事情由不得他做主。

    你魏与添和沈近存早有矛盾,能不能一起端看人家愿不愿意。

    看着乔庭渊离开,魏与添的仆人左右看了魏与添,心里不禁诧异。

    魏与添一向独来独往,为人讲究的很。

    怎么突然会主动邀人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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