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2 章

作品:《在男权世界复兴男德

    唐湖怎么也想不到,东方旭和迅速举白旗的原因居然是惨遭某尤姓霸道总裁收购制衣厂,连网店都暂时关停了。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深究,便被乔乐仪一通电话叫了出来。

    “葫芦,等会儿出来吃饭,我还有个朋友也去,你好好准备一下。”

    乔乐仪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悯导要拍新戏,找演员的时候跟我打听你呢,我当然是力荐了,不过她想先约你出来聊聊你今天没安排吧”

    唐湖原本还打算吐槽他那副拉皮条的语气,一听有戏约马上坐不住“本来得去公司,但不是什么大事,我推了那边马上出门,不过悯导是”

    “张悯导演啊带我拍夹缝人那个,以前去戛纳你不是还跟她吃过饭吗”

    唐湖一拍脑门,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路神仙。

    张悯就是夹缝人的导演,那部片子不光拿下戛纳电影节的单元最佳影片,更让乔乐仪在三年前斩获金鞍奖影帝,两人算是互相成就。

    只不过乔乐仪称呼张悯导演用的是名字而非姓氏,所以才没想起来。

    唐湖一个鲤鱼打挺蹦下床,冲进浴室洗了个澡,一边吹头发一边选护肤品,恨不得用赫莲娜拌着r兑神仙水抹脸,挑挑拣拣,最后决定先做护理。

    她通常不在妆前敷面膜,太伤皮肤,但今天还是给导演留下好印象更重要,拿一贴纪梵希蕾丝面膜糊在脸上,十分钟后皮肤立刻光润白皙。

    唐湖争分夺秒地描眼线,突然又给乔乐仪发微信“先问一下悯导喜欢浓艳的还是清丽的,我化妆的时候好对症下药,等下我穿个露大腿的衣服,表示可以接受潜规则。”

    “你以为相亲呐”

    “如果真是相亲倒好了,我直接洗把脸就能出门。”

    唐湖对着镜子犹豫片刻,最终用卸妆棉拭去眼线,素着一张脸出发。

    她穿了最简单的白衬衣牛仔裤,最大化减少衣着对外型的影响,突出个人特征,大部分剧组试镜演员时也这么要求。

    两人约在上次那家民国风茶馆,唐湖先进包厢,十分钟后,乔乐仪便拉着张悯导演到场。

    “悯导下午好。”

    唐湖立刻起身招呼。

    先进门的是个中年女性,乌黑长发在脑后挽成柔婉的发髻,笑意温和“哎呀,以前和你在戛纳见过一面,当时忙得没顾上细聊,今天才有机会坐下说话。”

    “都是自己人不要来这套。”乔乐仪从她身后闪出来,摘下口罩和鸭舌帽,“我想吃点好的又怕赵哥念叨,正好你俩有空给我打掩护,这么客气还吃得下去吗”

    “行行行,我的错,这顿我请。”唐湖心领神会,先行坐下。

    今天的饭局目的不纯,总归想跟导演套近乎讨角色,但太殷勤又显得刻意,多亏二乔谄媚机会,想不到咋咋呼呼的直男也学会八面玲珑了。

    乔乐仪点了一壶当季花茶,转而跟张悯介绍“我跟葫芦认识的时间不短,早些年一起拍楚导的戏,那会儿累得整天就想跟公司解约,再也不拍戏了。后来她跟我在片场休息闲聊,说既然占着多少人羡慕的位置,还是拼点好。”

    “然后你就和我拼命了”张悯接过他的话,笑意盈盈。

    乔乐仪赶紧给她倒茶“不敢不敢。”

    话题拐回电影,三人找到共同语言,聊得愈发热络。

    张悯今天同样带着相看演员的心思,尽管眼神克制,余光却一直往唐湖身上瞟“其实我想拍部新电影,然后去老楚那里找灵感,他给我拿了点剪片子余下的素材,正好看见你了。”

    唐湖大大方方地坐着任她观察“您继续,我听着呢。”

    张悯导演的新作名称还未定下,只确定以女性视角为主,故事由一个叫做“漆姐”的女人展开。

    漆姐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单身女人,孤身一人来到这个安静而闭塞的小镇谋生存。小镇极少有外人来往,所以她扛着行李刚一落脚,便引来无数本地人好奇的目光。

    小镇民风淳朴,本地女人见漆姐初来乍到,还帮了不少忙,小地方不存在房屋中介,就引她租下一间小小平房。

    漆姐于是扎下根,摆起早点摊子,她衣着虽然简陋,卖的油条包子和棒碴粥却像施了法术,皮酥馅儿足,很快攒下一批客人。

    孤女门前是非多,当地的流氓地痞欺负她身单力薄,在她店里吃喝不给钱,还砸东西闹事,漆姐一个人难以抵抗,幸好邻居热心,联合起来把小流氓打了出去。

    漆姐的生意越做越火,干脆把早点摊子搬到客流量更大的主干道旁,就在这时,她认识了一个男人。

    男人是个散发着书卷气的正派人,在镇上的中学里当老师,某天清早,有人拿着一张百元钞来买五毛钱的包子,漆姐找钱时被男老师看破那是张,免于不小的损失,她感激那个老师,便说要请他吃一个月早饭。

    男老师起初还推辞,可通往学校的主干道上只有一家早点摊,漆姐又坚持不收钱,便半推半就地同意了。

    那个是唯一穿着白衬衫来吃早餐的客人,跟蒸包子蒸得一身柴火味的漆姐完全不同,让她很难不动心。

    但他已有家室,这份隐秘的仰慕只能通过一句“来吃早饭,不收你钱”来表达。

    然而免单免得多了,迟早会被人看出端倪。

    调戏过漆姐的小流氓看到男老师来吃早饭,编排出各种下流的段子,传到男老师的妻子耳朵里,那个女人还找上门来闹了一通,骂她是“白给的野食”。

    原本热心的邻居看她时也变了眼神,风言风语纷至沓来。

    “她以前只用一块蓝布巾包着头发,现在居然戴镶水钻的发卡了。”

    “她以前都是在家门口摆摊,结果搬到大路旁了,天天来吃饭的都是开大货车的男司机。”

    “她变坏了。”

    一群人起初只是对漆姐的人品议论纷纷,后来谣言愈演愈烈,说她卖的东西也不好,和面用的包子里掺了洗脚水才让男人这么喜欢,这个把戏在她老家被人看破,所以才待不下去。

    哪怕有客人想来她店里买东西,也怕被旁人讥笑是吃她的洗脚水,渐渐的,连生意都少了。

    漆姐风评急转直下,真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油漆,泼谁身上谁就脏。

    电影前半段大致如此,张悯把这段日常戏讲得跌宕起伏,好导演都是语言艺术家,说故事和忽悠投资方出钱都一套一套的。

    唐湖忍不住追问“然后呢”

    张导的新戏和魅力少妇杀人事件有些共通之处,搞事的都是男老师,导致她满脑子都是“人民教师风评被害”和“我不做人啦”。

    让楚鹤来执镜,那么这部戏肯定得搞成西西里的美丽传说式展开,迷人少妇初来贵宝地,甭管后续如何发展,先拍一段床戏把这群肮脏的男人批判一番再说。

    但张悯的立足点在“铁骨铮铮的女性形象”上,主人公没有如玛莲娜一般用被迫堕落表明态度,而是拼命洗刷污名。

    漆姐拉住每一个曾经的客人辩解自己是个正派女人,既没有勾引过人家老公,也没拿洗脚水和面,但那些人不过敷衍地点点头,又匆匆离开。

    她为了向邻居证明自己真是家乡遭了水灾才来小镇谋生,不惜步行数天回到老家村子,希望能说服一个村民跟她去小镇,向大家解释清楚。

    可惜老家的村民跟她不熟,只觉得这个人要求太古怪,真是疯了。

    漆姐的人生太过正直,容不下半滴污水,满脑子想着“我清清白白,凭什么被人误解”

    但顺应堕落是屈服,自证清白则是另一种诱人屈服的陷阱。

    “他来你店里吃饭从不给钱,所以你想勾引那个男的。”

    “我没有,我只是想还他的恩情,而且我们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啊。”

    “这个理由不行,重新找。”

    下一步呢难道要甩出“其实我喜欢女人所以不可能勾引男的”才算有力证据

    省省吧,逼你自证的人想说的从来不是“给我足以证明清白的理由”,而是“你就是想勾引人家,反正我说是就是,什么理由都没用”。

    但反过来想,你我皆凡人,你有什么资格当审判者呢

    然而这部电影要阐述观点,不适合主人公振臂一呼“你们这群倒霉玩意给老娘滚粗”的爽文式展开,文艺片的基调通常是越惨越艺术。

    漆姐无法向正派的小镇居民自证清白,低眉垂眼地将早点摊搬回家门口,摘下水钻发卡换上蓝布巾,活得本分而低调。

    只是她的店里,已经不会有客人来了。

    张悯说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有事要走,才恋恋不舍地收住话匣子“简单来说就是这样一个故事,其实漆姐的形象之前还比较模糊,跟你面对面聊完之后清晰多了,等咱们有空再聚。”

    “哪里,悯导忙完一定再联系我,我什么时候都有空。”唐湖把她送到包厢门口,笑容殷勤而狗腿。

    乔乐仪把自己的鸭舌帽扣在她脸上“低调点,看你笑得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抱大腿终于成功了呢,让记者拍下来就高兴了。”

    “我现在的确迫切地需要一条大腿,以便踏上通往最佳女主角的康庄大道。”唐湖扒拉掉帽子,顺手摸出手机,“得赶紧给经纪人说一声,让他把我所有片约都推了。”

    这部戏符合金三奖评委的口味,再加上张悯在文艺界颇有名气,可以说拍出来就是冲着拿奖去的。

    一个女人,能不能做母亲都不影响其人生的完整性,但当不成影后或者富婆,人生一定是不完整的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现在想修文还得掏钱给jj了,看着后台至少四章待专审,我

    管三今晚买菜必遭摊主一个超级加倍,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