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6章 第 86 章

作品:《和“柔弱”师弟HE了

    夜里静悄悄的, 村里偶尔响起几声犬吠,有风徐徐吹过,白日里的燥热似乎还留有余温, 风一吹就迎面扑来。

    树叶发出沙沙轻响, 反应过来谢孤悬在听什么, 沈修瑾窘困不已。

    他微抿了唇, 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伸手捂住了谢孤悬双耳。

    从旁边伸过来的手捂住耳朵,温热手掌覆有灵力,将声音隔绝在外, 谢孤悬转头看过来,眼中依旧是一派天真无邪。

    被这么看着, 沈修瑾无奈至极,偏偏又无法说,这种事怎么能说得出口, 更别提还要解释他的疑惑。

    两人无声对视, 就在他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 就看到谢孤悬缓缓伸手, 也捂住了他耳朵。

    师兄。

    不用去听,只看嘴型就知道谢孤悬在说什么,也能想出那个语气,他笑得弯起那双桃花眼, 笑吟吟的, 像是从这举动中得了乐趣。

    耳朵上是温热的手掌, 保持着这样别扭却显亲密的动作好一会儿, 沈修瑾才想起来, 随即就布下结界, 将农户人家发生的事情隔绝在外。

    他收回手,这下就再听不到那种声响,然而谢孤悬却没松开。

    身旁人缓缓往他怀里靠,他被迫低头,和凑上来的人吻在一起。

    月色正好,树影照在地面,风一吹树影也在摇晃。

    “师兄。”谢孤悬横着坐在他怀里,搂着脖子软声叫道。

    “嗯。”沈修瑾淡淡应道,殷红薄唇隐在黑暗中,下唇被吸允咬痛的感受在逐渐淡去。

    “师兄你说,刚才那女人为何会那样叫”没忘了之前的问题,谢孤悬语气里都是疑惑,他说道“之前萧师兄给我看的玉简里,分明不是这样叫的。”

    原本还因为这种事难以启齿,后面又听他说起萧元徵,沈修瑾立刻就皱起眉,萧元徵那厮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算算时日,被关进冰牢三年的萧元徵再过不久就要出来了。

    “往后不要再与他来往,他也不配这一声师兄。”

    言语间都是冷意,说起萧元徵,沈修瑾脑海中只有一个词,禽兽不如,对着同门师弟都能下毒手,心术属实不正。

    谢孤悬见他生气,讨好地凑过去在他唇角亲了亲。

    “师兄别生气,我会记住的,以后不会跟萧师”说到这里,他及时改了口,道“不会跟萧元徵往来。”

    气不是对他来的,沈修瑾很快就收敛平息了。

    而惯会撒娇的人坐在他怀里,又是一阵亲亲密密,良久两人才喘匀了气,他唇齿间都是谢孤悬身上的暖香味道。

    “师兄,我还是想知道”

    “此为夫妻间的床笫之事,不可乱听,也不可乱传。”沈修瑾及时打断他的话。

    要知道谢孤悬性情纯真,就连说起这些事都是天真的,可见他并不知道这种事意味着什么,说得坦荡自然,然而落在旁人耳中却并非如此,如此私密之事,怎么能随口就来。

    “夫妻”

    谢孤悬神情懵懂,他问道“那既然是夫妻,为何妻子要受这般痛楚她丈夫怎会如此苛待她”

    话又转回这里,沈修瑾哑然。

    可他也没成过亲,又如何知道其中缘由。

    不免苦恼起来,他皱眉思索,却无法说出任何话。

    过了一会儿,谢孤悬等来了回答。

    “并非苛待,可能只是”沈修瑾沉吟一下才想到合适的词,说道“只是情难自禁,他夫妻二人感情甚好。”

    他说完后就提着心等谢孤悬再次的问话,或许又是他无法回答的事情。

    一想就有些头疼。

    然而谢孤悬沉默一小会儿,竟是悄声问他“师兄,你刚才是不是又偷听了”

    “不然师兄怎么知道人家感情甚好。”他这样说着,像是找到了证据,又道“我之前也听到他们说悄悄话,还搂在一起亲,就跟我和师兄一样,想来必然不会相看两厌,可我就是听到这些后才不明白,为何感情甚好,还会待妻子这般。”

    沈修瑾瞬间默然,原本尽量维持的冷静一下就破了,耳朵上的热意迅速蔓延,连怀里人的视线都避开。

    “师兄就不一样了,师兄没听到他们咬耳朵,只听到凄惨声,所以定然是自己又偷听了,听到人家说悄悄话。”

    谢孤悬说得头头是道,还越说越得意。

    看着回避视线的人,他笑道“师兄,我不笨的。”

    向来都知道他只是天真,没有将他当成蠢笨之人,可从未在意过这些,也没想到他会将这股聪明劲用到今天。

    靠在沈修瑾肩膀上,他一手抚上那张俊脸,笑着说道“好了师兄,我不问就是了,这是床笫之事,不能乱说,也不能随便听。”

    末了谢孤悬不再为难,老老实实待着,唯有手上小动作不断。

    他俩独处时,沈修瑾向来纵容他,只是摸脸而已,就随他去了,况且又这样懂事,认真记下了他刚才说的话。

    夜风吹拂。

    今天的事情办完了,不着急回去。

    谢孤悬说,夫妻和他们一样,相拥亲吻。

    乍一听到时并无感触,可当静下心来再回想的时候,就一直萦绕在脑海中。

    夫妻。

    可他们并非道侣。

    若非今日发觉,他根本没有想到,这种隐秘的事情,是成亲后的夫妻才能做的。

    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不该纵容。

    但如今木已成舟,他完全能想到如果推拒了,谢孤悬会用什么样的哀伤神情看他。

    木已成舟。

    谢孤悬确实长大了,但他心性依旧如从前,不谙世事,坐在他怀里就可以待一天,什么都不做,连修炼都能忘在脑后,想来也不会考虑这些。

    不该做的做了,推责卸任这种事他办不到。

    再过三个月就到了谢孤悬十九岁生辰,已不是两年前那个年岁尚小的人。

    与夫妻不同,他俩没有任何名分,哪怕别人都知道他们之间关系密切。

    也到该为以后打算的时候了。

    心中明朗起来,沈修瑾看向怀里的人,想好措辞后说道“谢师弟,你今后有何打算”

    谢孤悬抬头看他,笑着说“我啊,我只想和师兄在一起。”

    颈侧被蹭了蹭,这个回答他并不意外,甚至已经预想到了,毕竟这话他听过不少次。

    “师兄,你问这做什么”谢孤悬不免好奇。

    微抿了抿唇,沈修瑾忍下羞窘,认真同他说道“你方才说夫妻间会做那种事,你我并非道侣,却也做了。”

    “若是心意相通,先不说结契大典,如今魔族肆虐还未平息,说这个为时尚早,但也该做些日后的打算了,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谢孤悬怔愣,良久都没回过神。

    道侣,结契大典。

    师兄要同他结契,结为道侣。

    见他还在发愣,知道自己这番话突然了些,沈修瑾耐心等着他回神。

    “师兄是要同我成亲”谢孤悬表情语气都像是在梦里,懵懂无措。

    沈修瑾点头道“是这样,不过成亲尚早,你我还未有任何谋划,只是提及这件事,以后可以慢慢商量,不急。”

    结契乃人生大事,不在这一时,更何况谢孤悬年纪心性都小,听到这些后都愣住了,显然是没有考虑过,也得让他有个缓神。

    “好,师兄,我们慢慢商量。”谢孤悬笑得眼睛弯弯,高兴地搂住他,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撒娇。

    见他应下来,沈修瑾才放了心,刚才等待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还以为谢孤悬不会答应。

    毕竟这么大的事,与其他事不同,临场生了退却之意也有可能,他就是如此,没开口之前根本不知要不要说。

    两人与黑夜中相拥。

    谢孤悬习惯性将下巴搁在沈修瑾肩膀,状似撒娇,可那一脸笑意逐渐平静。

    心中生出一股焦灼烦躁,让他舔了舔唇,压下不安。

    结契。

    他怎么从来没想过还有这种事。

    大意了,不该用这种事逗师兄,竟让他想到了这一步,要为以后做打算。

    以后。

    以后在哪里他又如何知道。

    东流城。

    与人间不同,修真界也有魔族踪迹,但他们不敢露面太久,更何况是做那些屠城散布魔种之事,这里热闹如常。

    听闻玉宝斋今日要出许多东西,价高者得之,所以来人不少。

    熙熙攘攘的街上,沈修瑾和谢孤悬也在人流之中,近日不忙,他就带着谢孤悬来看看。

    时辰还早,今日玉宝斋是在街上直接出货的,众人也无需做掩饰,站在街边喊价,当然这种一般不会有太好的东西,能看上眼的买下,其他瞧个热闹就行。

    醉仙楼,取这个名字的酒楼连人间都不少,更遑论修真界。

    三楼临窗雅间,两人坐于窗边,醉仙楼对面就是玉宝斋,等下坐在这里自然就能看到,如果有想要的,只需喊价就好。

    茶香袅袅,沈修瑾给两人倒茶,闻着味道心想这茶不错。

    而谢孤悬望着窗外,眼神在人群中穿梭,当看见那个还算熟悉的面孔时,他眼神停顿。

    是两年前那只火狼妖,曾对他出言不逊,甚至要动手。

    他笑吟吟接过茶,低头抿了口,心想,冤家路窄。

    酒菜上齐后,房里就只剩他二人,没有任何拘束,一番品尝过后,玉宝斋就有人出来了。

    前面卖的都是灵植药材,对元婴以下修士十分适用,沈修瑾在留意,却没有发现谢孤悬能用的。

    街边早已挤满了人,不断有人出声喊价,卖的倒是不慢,一件又一件出手,很快就到了后面的武器和丹药出场。

    一把名为碧染的刀出现在众人眼中。

    碧染刀厚重森寒,是把重刀,品阶也不低,地阶中品,足以让许多刀修动心。

    站在街边的不全是低阶修士,也有修为高家底厚的人,街上和酒楼里的叫价逐渐变得激烈。

    沈修瑾视线同样落在那把刀上,确实是把宝刀,不过他与谢孤悬都是剑修,买来无用。

    “让一让。”

    叫价中,人群外响起几个傲慢懒散的声音,驱使着人群给他们让开路。

    来得十三个人衣袍上烈火纹十分显眼,谢家弟子。

    他们人又多,碍于这些,不少人皱眉不满,但还是往旁边相让。

    东流城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还有守卫巡视,惹是生非会被赶出去,地盘庞大的谢家不好惹,所以大多都选择忍让,不过是被挤到后面,算不得什么生死大事。

    领头的那人站在最前面,看了看碧染刀便开口“五百一十。”

    刚才喊到最高价就是五百上品灵石,他只添了十个。

    而在另一人出声还没喊完时,十几个谢家子弟看了过去,有几个不屑冷笑,对这碧染刀是势在必得。

    刀是好刀,可若是为了把刀被这群人惦记上,他们身后是谢家,而且领头的那个法衣飘逸,想来身份不会太低,是以被盯着的那人在同伴低声劝了句后,就将后面的话咽下了。

    玉宝斋的管事表情微变,见在场无人与这群人争刀后,只得将刀卖了出去,与预想的少赚了些。

    行事嚣张的谢家子弟拿了刀远去,人群中自是少不了皱眉不满的,不约而同想到仗势欺人这四个字。

    玉宝斋又拿出下一个东西,谢家弟子嚣张是嚣张,但没发生其他事,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

    楼上沈修瑾看着对面低头吃菜的人,从谢家人出现,谢孤悬就不再说话。

    那年宗门大比,谢禹到云岚宗后发生的事情他都记得,谢孤悬与谢家并不对付,更没有所谓情分在。

    想分散他注意,目光落在桌上,于是他倒了杯酒,递给谢孤悬,说“这里的桃花酿,尝尝。”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