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作死

作品:《带着前夫遗产重生

    “你说这事儿, 是你干的”

    齐略语调轻快的回了他一句, “是啊。”

    藜麦有些懵,他跟秦封在这边为了唐理出车祸的事儿,各种猜测阴谋论。

    就生怕是别人冲着他们来的,而且还是有备而来。

    结果呢,这漫天的各种猜测都没有用上。

    别人就冲到他跟前来, 用这种直白到吓人的方式告诉他。

    就是我干的啊,这有什么好猜的。

    就好像他们刚刚那些警惕和猜测是闹着玩儿似的,藜麦有些无力的想着, 这不是开玩笑么。

    很快的, 他便意识到齐略很真的在跟他开玩笑, 脸色微沉,“你别跟我玩笑闹着玩儿, 这可不是什么好笑的事儿。”

    齐略在电话那边笑了一声,“我没闹着玩儿啊,我说真的,很认真。

    你知道么, 藜麦, 唐白这些天一直在医院守着他那个妈,那个害死小姨的凶手。

    弄得现在整个医院都知道苏芳是他妈了,还夸他孝顺呢。

    真真儿的好一个母慈子孝。

    小姨这才死多久, 人家母子两团聚了, 就没有她半点事儿了。

    你说, 他们说起她的时候, 会不会笑话她傻,会不会觉得她死的真好,正巧给他们腾出了地儿。

    等苏芳受得伤好全了,她就能名正言顺的住进唐家去,当她梦寐以求的唐夫人。

    然后他们就能一家三口,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可要是这样子的话,若是小姨知道了,她该有多委屈啊。”

    藜麦没吱声,因为齐略说的没错,在陈瑗死了,陈家也没有什么人的情况下。

    苏芳出院之后,很有可能会直接入主唐家,当上唐夫人。

    这么一想,陈瑗还真是挺可怜,又挺可悲的。

    没等到藜麦回答,齐略轻声笑着,“他们不在乎她,不把她放在心上,可我却是不会让他们那般肆意的欺负她的。

    他们既然那么想当唐夫人、唐少爷,那我就看看没了唐理,他们还能不能心安理得的当唐家的少爷夫人。

    藜麦,他们害得我没了小姨,我要让他们一无所有。”

    他的语调很轻,轻飘飘的,像是春日里的风,刮过便了无痕迹。

    可藜麦还是从里面听出来些不容置疑的狠绝和毒辣,略微愣了下,这么短的时间里,齐略变的太多。

    这些变化还多多少少跟藜麦有关,并且藜麦不确定他变成这样,到底是好还是坏。

    这个认知让他有些难受,想也没想的压低了声音,“可你实在没必要这么干,你知不知道,是犯法的。”

    齐略随意的回答着,“我知道啊。”

    藜麦差点被他这稀松平常的语气气得跳脚,怒道,“知道你为什么还这么干,明知故犯是吧!”

    齐略半天没说话,电话那端安静极了,藜麦甚至怀疑他直接挂断了电话,把手机屏幕拿过来看了眼,确认通话还在继续。

    略微皱了下眉,“齐略……”

    就听见对面猛地爆发出一阵大笑,间或着还能听见他拍着自己大腿的声音,笑得前仰后伏,上气不接下气的,“哈哈……哈哈……藜麦,你信啦!

    不是吧,你真的相信啦!哈哈哈……笑死我了。”

    藜麦瞬间反应过来,齐略这才是真是真的在跟他开玩笑,很听得满头黑线,“够了,你别再笑了!逗我好玩儿是不是”

    “是挺好玩儿的。”齐略那边声音里还带着笑音,边笑着便跟他说话,“我说我找人撞的他,你就信啊,你怎么就那么相信我。

    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么,我以后要么去当警察,要么去参军入伍去。

    怎么可能去做这种犯法的事儿。”

    藜麦气得牙痒痒,他要是在跟前的话,真要把人拎过来抽一顿才够解气!

    闷声不吭,好在齐略很快就笑够了,他也不太想真惹得藜麦发火生气,毕竟得顾忌着些。

    收敛了些笑容,“不过虽然唐理这事儿不是我干的,我也是真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这两天我费了些力气,找到当时商场里面的监控录像。

    很明显当时是苏芳先动的手,把小姨从电梯上拽下去了。

    虽然她自己也受了伤,不过我还是有立场怀疑她是故意杀人。

    我还联系了唐家当年的保姆,还有苏芳住的小区周围住户,从他们那里拿到了证词和证据,证明她跟唐理的不正当关系。

    这么算起来,她主动策划杀人的动机也就有了。

    等她再恢复一段时间,我会报警的,到时候……可能会有警察查到当年你被抱走丢掉的事儿。

    我希望你能配合调查,还小姨、也是给我一个真相。”

    他这话题转移的太快,藜麦略微愣了下,才应了声,“好。”

    说完又皱了眉,“那唐理这边……真跟你没关系是么。”

    “唐理这边,我还来得及去接触处理呢。”齐略语气轻松的说着,他站在窗户外面,点燃根烟,凑在唇边吸了口。

    眼里沉郁不明,“他太难啃了,我总得选个容易下手的,我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自然不会先打草惊蛇。

    至于我是怎么知道他进了医院的……早上那会儿,我跟我爸正吃饭呢。

    他们公司的人打电话给我爸,说唐理在路上出车祸了,参加不了什么招标会。

    我就在旁边听了一耳朵,刚我问你是不是在医院,也就随口一问。  我哪知道你还真在医院啊,对了,唐理受伤,你去医院干什么啊。

    你对唐家那些产业有兴趣么,现在唐理出了事儿,你若是想要,我可以安排你跟唐理做亲子鉴定啊。

    虽说小姨不在了,可我这不是还在么,陈家也还有几个人,你想要的话,唐白争不过你。”

    “我对唐家的家产没什么兴趣。”藜麦直接拒绝了,又硬生生把问题扯回来,“我过来医院也并不是要跟唐白争什么家产,有其他的事儿。

    唐理的事真跟你没关系就行,齐略,不管你有多恨唐白和唐理,我希望你别越过法律这条线。”

    说完又觉得自己好像没有什么立场劝齐略这句,轻轻蠕动下嘴角,“我……就算你小姨,或者你妈还活着的话,也肯定会这么希望的。”

    那边齐略沉默了良久,才轻轻笑了下,郑重的回答道,“好。”

    藜麦这句四舍五入就等于关心他的话语,让他心里那些恨意略微消散些,嘴角轻轻的勾起,“我知道了。”

    他略微停顿了下,把手里的烟头摁熄掉,“藜麦……如果,我说如果这次……

    也不是这次,如果我真的做了什么犯法的事情,你会主动报警抓我么。”

    藜麦犹豫了,他略有些怔愣的拿着手机,站在原地,脑袋里有些混乱,“我……”

    “行啦!你也不用回答了。”

    还是齐略打断了他的思绪,本身也不是想着要个答案的,齐略笑容明媚,“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能犹豫这么会儿,我就很满足啦。

    我还有事儿要去忙呢,要是没事的的话,我就先挂了,再见。”

    藜麦点点头,“再见……齐略。”

    他略微皱着眉头,强调着重新问了一遍,“唐理出车祸这事儿,真跟你没有关系是吧。”

    齐略奇怪的笑了声,语气微沉,带着丁点儿略微的小得意,“你不相信我那么你觉得,是不是我干的呢。

    你不是曾经教过我么,真相是什么样的,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的当事人,愿意相信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还记得么,这是你跟我说的,那么现在你觉得呢,这事儿,是我干的么。”

    藜麦略有些迟疑犹豫,紧皱着眉头,暗道我这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没事当初给他说这些干什么啊。

    他想了想,“可是你给了我两个答案,齐略。

    你总得告诉我,这两个答案,哪个才是跟我开玩笑的,哪个是真的吧。”

    “嘿嘿。”齐略顺手从旁边的树枝上揪下来一根枯枝,拿在手里一节节的掰断,听到小树枝“咔嚓、咔嚓”断裂的声音,心情很是高兴。

    翘起了嘴角,“偏就不告诉你,你若是想知道,晚上请我吃饭,吃完饭咱们去喝杯酒怎么样。

    我也不贪心,就学校门口那家,随便喝点什么都行,喝完我就送你回学校。”

    藜麦沉默了下,看了眼旁边安静坐着的秦封,有些矛盾犹豫。

    可能是上辈子秦封的应酬太多,都给藜麦留下心理阴影了,尤其是像酒吧ktv之类的应酬聚会,他是特别不愿意秦封去的。

    不仅是不愿意秦封去,他自己也不想要跟朋友聚在酒吧,总觉得不够正式、也是怕会有其他事情。

    若是齐略真要让他请客吃饭,他也就应了,可偏偏后面加了句要去酒吧,他犹豫了半天,“那还是算了吧,我不喜欢喝酒。”

    齐略没想到他就这么干脆的给拒绝掉了,“啊呀你这人……怎么这样呢,这明明是你想找我办事儿呀,你这个态度是不对的,你知道么。”

    “我知道。”藜麦很干脆的承认了,不过态度还是很坚持,“那我也不去酒吧,也不喝酒,再说了,我还在上学。

    哪里敢去酒吧玩儿,万一被学校同学看见了,去学校领导那里告我一状,我到时候还不得被批评惨。”

    齐略对于他这些托词是明显不信的,“切,咱们学校老师,我又不是不知道,对于手底下的学生,从来都是放养型的。

    成绩够好,只要你别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他们都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真说到这个,你这两周都考得很不错啊。

    一周第七、一周第六,看你这劲头,是冲着全校前三去的啊。  等你期末考完,真要考了全校第一,我送你份大礼啊。”

    他这说到大礼,藜麦就不自觉的想到宿舍楼下那堆成一片红玫瑰,有些不自在的摇摇头,“还是算了吧,就普通期末考试,也不是高考。

    你别扯开话题,唐理的事儿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真没关系。”齐略摇着头,语气里透着轻松,“他出车祸就是个意外啊,那路段本身就是个事故多发区,左边有个视觉盲区。

    这两年那儿都出好几起事故了,前些天我还看到我爸书房里,有关于那地段改建重修的提案呢,不信你就去交警那边问问呗。”

    话说道这个地步,藜麦也没办法再追着他问关于唐理的事儿,点头应着,“好,那先挂了……”

    “哎,别着急。”齐略突然又打断他的话,似乎是记起来什么事儿,“这元旦都已经过完了,等期末考试一完,这学期差不多结束。

    马上也就过年了,到时候我去接你到我家过年好么,你自己也太孤单了些,过年还孤零零的,我看着就心疼。”

    藜麦都被他逗笑了,“我才不需要你心疼我。”

    然后又想到齐臻那个脑子抽筋儿的,还是很坚定的拒绝了,“过年我可能会回县里老家,不在市里过的,你有什么事,等过年来了再说吧。”

    齐略有些失望,“真不跟我过么,别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就算不愿意喊我一声表哥,好歹心里也把我当亲人吧。”

    这个问题有些超纲了,藜麦就没想过,略停顿了下,“我先挂了,再见。”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盯着手机看了半天,轻声低喃着,“亲人么。”

    他轻轻笑了声,“这个词语,还真是有些奢侈。”

    把手机收到衣服兜里,拿过放在膝盖上的手套,正准备戴呢,旁边坐着的人伸手把他快动僵的手拉过去,贴在腿上捂着,“手冻着了么。”

    秦封身上温度偏高,暖暖的热气顺着冰凉的手心往上冒,藜麦摇了摇头,“没事,齐略说唐理的车祸应该是个意外。

    你说,咱们是不是有点太杞人忧天了。”

    秦封把他拿手机的手拢在手里捂暖和,才拿过手套给他戴上,边戴边跟他说话,“未雨绸缪总是好的,如果是意外,那就皆大欢喜。”

    藜麦想想也是,便点点头,“嗯。”

    随即笑着跟秦封说道,“齐略这么短的时间,变了好多,你知道么,感觉陈瑗不在了,他就跟吃了增肥颗粒似的,蹭蹭蹭的长大了。

    他刚刚居然问我,要是他真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我会不会去跟警察说,报警抓他,整得我半天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秦封听完,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从咱们知道的情况来看,齐夫人陈瑶是个性子大气还挺聪明的女人,齐臻又是个切开黑透的角色。

    齐略是他两的儿子,虽说有个陈瑗三不五时的跟他走动着,可毕竟他是跟着齐臻过活的,不可能单纯到哪里去。

    不过是年龄小些,真要想成长,那变化自然是很大的。”

    他把藜麦的手攥在手里,很认真的看着藜麦,眼里露出点委屈神色来,“我不喜欢你提到他。”

    藜麦看着他,那么大的块头,其实挺不合适委屈可怜模样的。

    本来想嘲讽他几句,结果话在喉咙口转了两圈,心里微动,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指,戳了戳他脸上那道疤痕,“怎么,你还吃上醋啦。”

    秦封把在自己脸上乱动的手指拽下来,牢牢的锁在手里,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嗯!”

    藜麦没忍住,一个爆笑,“噗……哈哈哈……你是要乐死我呀。”

    等笑到一半,看着秦封认真到凝重的脸色,惊讶的收敛了笑容,“你是认真的不是……你这闹哪出啊。

    早上宿舍那么大阵仗,估摸那满地的玫瑰花,现在还没收走呢。

    我要是想要,等晚上回去还能摘两朵带回宿舍玩儿呢。

    都闹成这样了,我也没见着你吃醋啊。

    我跟齐略也不太熟啊,你这莫名其妙的吃的哪门子醋”

    秦封认真看他的眼神里,始终带着点儿温和,“因为我知道,齐臻这人,再怎么厉害会讨好,你也不会放在眼里,放到心上去。

    玫瑰花你若是想要,我也可以送,我可以给你建一个玫瑰园,种着品种最名贵、花开的最漂亮的玫瑰。

    可齐略不一样……”

    藜麦笑着问他,“他有哪儿不一样,他除了没他爸有钱,没他爸手腕游刃有余,没他爸成熟稳重,还有哪儿不一样。”

    说到齐略,秦封就有些不悦,又有些烦躁,“至少,他成功的让你把他放在心里了,不管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和态度。

    难不成,我还不能吃醋了不成。”

    就跟小孩子受了回去似的,气呼呼的,看着又委屈又难受,藜麦有些无奈,“行行行,你当然可以吃醋,那你就吃吧。

    那够不够吃啊,不够我再出去给你买两袋儿去,让你一次性喝个够,怎么样。”

    说着站起来,伸手去拉秦封,“走吧,在这待着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出去逛逛。”

    这一拉,还没有拉动。

    秦封赖在椅子上,稳坐如钟,就跟座小山似的,任由藜麦怎么拉扯都不带动的。

    他坐着,抬起头看着藜麦,眼里带着些执拗的渴求,“麦子……”

    藜麦略挑着眉,“怎么了,你可别跟我撒娇耍赖让我背你出去啊,就你这体格,我可背不动你的。

    真非得要我背,估计能直接给我压趴下,到时候咱们都得摔到旁边那雪地里去,多不划算啊,还是劳驾你自个儿走吧。”

    秦封被他逗得笑了下,随即赶紧严肃的收起笑容,抿紧了嘴唇,“你刚刚说,齐略问你,如果他做了什么犯法的事儿,你会不会报警抓他。

    你说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我呢。”

    藜麦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这是问的什么怪问题,“什么”

    “那我呢。”

    秦封就那么抬头看着他,神色严肃认真,直直的盯着他,急切又坚定的想要个答案,“如果是我做了什么犯法的事儿,你会……”

    藜麦看着他的眼神立马变的警惕起来,“你做了什么”

    秦封摇摇头,“没有,我只是说如果,如果……”

    说到一半就被藜麦打断,摇了摇头,“没有如果……你听到了吗,秦封,咱们都这么多年了,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

    咱们对彼此的性子都摸的清清楚楚,我知道你有时候下手挺狠,这点我可以不介意,可以忍让宽容。

    但是没有如果……法律是条底线,你不可以越过这条线,你想都别想。”

    秦封笑了笑,“我也没想做什么违法的事儿呀,这不是正巧听你说齐略问题的问题,也就想顺便问问。

    他那么做,你会犹豫,如果是我做了什么事儿……”

    藜麦沉下脸,冷声道,“你适可而止。”

    秦封又委屈上了,摇了摇头,反手抓住藜麦拉着他的手,“我就是想知道,如果真的是我做了什么犯法的事儿,你会不会……”

    藜麦看着他冷笑,“你今儿非得在这儿,跟我这么无理取闹是不是齐略多大,你多大,他不懂事儿,你也不懂是吧。

    来来来,你倒是跟我说说,你想要去做什么坏事儿,是想去杀人还是放火。

    还是真像这次事儿一样,去,把自己看不惯的都撞死。

    你是不是闲得慌,非得弄出点事儿来,让我生气,你才高兴是不是。

    你到底走不走,不走就放手,我自己走。”

    说着就用力想从秦封手里把自己手抽出来,秦封哪里肯放,抓的更紧了,“麦子……”

    “放手。”

    “我不放,放了你就走了。”

    藜麦是真气的慌,他自觉的这世上再没有个人能像秦封这样,那么对他好,那么合适他。

    他两辈子加起来,就没有考虑过除了秦封外的其他人,结果人家倒好,不仅这无名干醋乱吃到飞起。

    居然还想着要去干点坏事儿来威胁他了,长本事了啊。

    他恨恨的咬了咬牙,“……秦封你简直莫名其妙,你今天是不是想找架吵,还是你想跟我在这里打一架”

    秦封看他这么生气,赶紧松手,站起来跟他解释,“不是,我只是……”

    藜麦缩回手,冷声打断他,“好了!你别只是了。”

    他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还有只手不停地在那锅浆糊里搅动着,扯的他头皮脑仁儿都疼。

    冷冷的看着秦封,“如你所愿,我就回答你这个问题,你给我听好了,如果你有天真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

    你千万不要让我知道,我要是知道了,肯定第一时间会报警的。

    你别觉得我会像电视剧里写的,我会帮你掩饰罪证,包庇你,我现在就直白的告诉你。

    我、不、会、的!”

    他气的狠了,语速又急又快,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咬紧了牙齿,一字一顿的说出口。

    随着这句话说出来,藜麦的眼圈瞬间的被逼红,随即眼泪就那么聪眼眶里滚落出来。

    心里就跟有人拿刀戳似的,生疼。

    一半是气的,一半是难受的。

    之所以会难受的厉害,是因为他知道,如果秦封真做了什么坏事,他肯定是会这么做的。

    如果,如果秦封真的做了什么犯法的事儿,他是绝对不会,让秦封逍遥法外的。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秦封虽然是罪有应得。

    可是他心里的难受和绝望,也是不会因为罪有应得这四个字,而少丝毫的。

    他希望这个如果,永远都不要出现。

    秦封这几句试探出来,藜麦脑子里乱到极点,他甚至不清楚,秦封这是真的在吃齐略的醋。

    还是拿着吃醋的这件事儿,来试探藜麦对于他的态度和底线。

    他可能想的并不是真想做什么。

    可是他想要知道,藜麦对于他想做什么,这件事的态度是怎么样的。

    会无限的包容,还是有所保留和阻拦。

    藜麦心里也清楚,以秦封的手段心计,跟他真的差得太多了,他们相互忍让磨合着。

    就这段时间,可能因为上辈子的事儿秦封对他的态度,有些小心翼翼。

    也就没弄出过什么不和谐来。

    可随着他两相处越加融洽,秦封就会想着要知道,了解,试探着他的底线在哪里。

    这点让藜麦很有些难受。

    突然就觉得特别累,没什么力气去想点什么,做点什么的那种累。

    他甚至有些茫然无措,不知道自己当初的决定到底是对的还是错。

    或许,他真的是自己生活惯了,就一个人的生活,会更加适合他。

    他这急得掉了眼泪,秦封就直接被吓到了,一叠声的道歉,“对不起麦子……我只是跟你闹着玩儿。

    你别着急,别生气,我就是开个玩笑,我不会做什么违法的事情的。

    真的,你相信我,我什么都不做。”

    他靠近藜麦,伸手把人抱在怀里,“对不起,我们不说这个了,我保证,以后都遵纪守法……

    我什么都不做,好不好,你别哭啊。”

    藜麦木愣愣的任由他抱在怀里,等眼里水迹干净,才轻轻的笑了声,“秦封……我好累。”

    “我送你回去休息。”

    “哈……不是身体上的累。”藜麦抓着他的衣服,笑容勉强,“就觉得,跟你在一起,太累了。”

    秦封就跟大冬天的在夜晚被冻了整晚上,整个人从里到外都给冻僵了,尤其是心脏,被冻的严实。

    不断地往下沉,看不到尽头。

    他在一片冰凉和茫然中,听到藜麦的声音,像是催命的符号,“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