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感冒

作品:《带着前夫遗产重生

    藜麦并没注意到自己生病, 他身体不算太好, 却也不算差,虽然有些怕冷, 不过他自己也很注意保暖, 很早就把羽绒服给套上了, 都是注意不让自己吹着风。

    所以平日里也不常生病感冒,都没往这方面想,只是觉得有些累得慌,身上软软的, 没什么力气。

    头晕沉沉的,眼睛有些花,看不清楚东西, 还以为自己只是有些累着了,被秦封从被窝里拉出来, 迷迷糊糊的靠在秦封怀里,半睁着眼睛, “啊”

    秦封看得又心疼又好笑, 从旁边扯了纸巾给他擦额头上的汗水,“你说你这人, 发烧感冒自己感觉不到啊, 乖,起来咱们去看医生。”

    边说着边往他身上套衣服, 穿着的睡衣也不脱, 直接把毛衣外套拿过来往他身上穿。

    藜麦整个人软绵绵的靠着他, 四肢无力的任由他折腾,胳膊都是软的。

    脸颊蒸地红红的,低声嘟囔着,声音也是软的,像是街上小孩子拿着的棉花糖,色彩斑斓的漂亮,还软和到不可思议,“我不想动。”

    他眯着眼睛,抬起头看着秦封,眼里水汪汪的,飘着点小动物般天真懵懂的请求。

    甚至还眨了眨眼睛,“就感冒,我躺会,睡一觉就行。”

    在医院里来回折腾那么久,他这刚回来躺下呢,自然不想再往医院跑。

    抱着秦封得胳膊轻轻晃动着,“我不想去,就想睡觉,别出去了好不好呀,我难受~”

    秦封心里顿时就软成一汪春水,怎么着提不起拒绝他的心,也不给他穿衣服了,轻轻的叹了口气,把穿好的衣服又拔下来扔到旁边。

    放任他躺回床上去,仔细的给他拉好被角,轻声安慰着“行,你睡吧,我出去给你买点退烧药。”

    藜麦如愿躺在软软的床上,高兴的笑眯着眼睛,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摸索着拉住秦封的手,攥着就不放开。

    秦封犹豫了下,还是回握住他的手,他才放心的闭上眼睛,嘴角翘起,甜甜的笑着点头,“不想吃药,苦的,我睡会儿,你别走。”

    秦封看他烧的脸都红了,还不忘记拽着自己手让不走,笑着摇摇头,低声哄他,“好,不走,我看着你睡,你快睡,我就坐这儿哪儿也不去。”

    他才终于放下心来,很快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秦封在床边坐下来,伸手轻轻的拍着藜麦胳膊,哄着他睡。

    看着他因为发烧,额头上出了汗,黑色的细碎短发被打湿黏在额头上。

    他极不舒服的皱着秀气的眉头,在枕头上蹭了蹭,无意识的想把黏在额头的碎发甩开。

    秦封伸手把那缕头发替他拨开,就接这么接触到他的额头,都能感觉到一阵阵的热气。

    脸颊和眼角都被这热度蒸腾成浅红色,眼角还挂着因为太难受渗出来的生理性泪水,顺着眼尾慢慢的流淌到头发里。

    嘴唇紧抿着,有点干燥,隔着被子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热度整个人就像是要燃烧起来的火炉。

    秦封笑了下,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藜麦这模样了。

    在他们年纪还小的时候,藜麦天生性子有些娇气,爱在他跟前撒娇,也爱哭。

    每次有什么伤痛难受都腻着他撒娇,又怕苦又怕疼,不愿意吃药也不愿意打针挂水。

    就想着抱着他睡一觉,总感觉他是能治百病的良药,靠着他,病痛全能飞走。

    每次要把这人弄去医院诊所看病,都得连哄带骗的费好大力气,藜麦总是拧不过他,最后都乖乖的被他扛着去吃药看病。

    他很喜欢这样子的藜麦,迷迷糊糊的、软绵绵的、为了不去医院打针吃药,总会抱着他撒娇,让做什么都愿意的。

    那样全心全意的依靠着他。

    虽然后来他们有过争执、误解、怨恨,甚至闹到决裂。

    不过在这一刻,看着床上皱着眉睡的极不安稳,偏偏还要抓紧他手指的藜麦。

    秦封就仿佛觉得他们之间曾经那些不愉快,是真不存在的。

    就像他们从来都是这般亲密无间,互相依靠着。

    看着藜麦就这样不甚安稳的睡在他面前,对他没有丝毫防备,就像已经认定了,待在他身边就是安全的,没有丝毫危险,并且不需要估计任何。

    这样可真好啊。

    秦封想着,嘴角就不受控制的翘起来。

    等天色微微亮起来,藜麦在外面纷杂吵闹的人声中醒过来,轻轻挪动了下还有些酸软的手臂,在床边摸索着,就想撑着坐起来。

    旁边有人伸手按住了他的胳膊,阻止了他的动作,秦封的略带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动,还差一点就挂完了,等下拔完针再起来。”

    他眨着自己酸涩的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秦封,见人就坐在旁边的小凳上,正按着他的手背。

    再顺着被按住的手背往上看,手背上扎着针,被几条白色的胶带固定着针连接着管道,微凉的液体正顺着透明的胶管往下滴。

    他身上还有些酸软,使不上劲儿,被这么摁着,顺势又躺了回去,往四下看了眼。

    发现他正躺在个看起来不怎么靠谱的破旧小诊所里,周围都是些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

    或坐或靠着有些破旧甚至不太白的墙壁,有打瞌睡的,有抱着收音机听音乐的,都没什么精神。

    都无一例外的手背上扎着针挂着水,百无聊赖的打发着时间。

    他自己脑袋还晕着,有些摸不清楚情况,“这哪儿啊。”

    连声音都是哑的,嘴里还一阵阵的泛着苦味,他难受的皱起眉头,“胳膊好酸。”

    秦封把他刚露出来的手背又放回被窝,拿被子盖上捂着,手背因为液体不断流淌进去,有些异于其他地方的冰凉,“都是发烧烧的,拿医生的话说,就是你体内细胞都在跟病毒做斗争呢。

    没空给你生产能量,可不就四肢无力、酸痛不已了,等烧退下去,再吃点东西就好了。”

    他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吵到旁边的人。

    藜麦点点头,“好。”

    他只是脑袋有些晕,也没有烧到真把脑袋烧坏了的程度,说两句话,也彻底清醒过来,略微提起来点精神,“你昨晚上把我送过来的,烧的严重么。”

    秦封点点头,拿手给他捂着手背扎针的地方,“嗯,挺严重的,刚开始我还以为就是普通感冒,让你躺着,烧会儿自己就降下来了。

    没想到烧还挺厉害,就带你出来挂水了,挂整整2瓶烧才退下去,等这点儿挂完咱们就回去。

    你饿不饿,想吃点什么,挂完咱们先去吃早饭,然后在回去酒店休息。”

    藜麦摇摇头,盯着头顶上两个快空的液体瓶子,应该是退烧药和着盐水和葡萄糖一块的。

    旁边铁盘里还放着几个挂完的空瓶子,看着就不像短时间能输完的,估计秦封半夜看着他烧的太厉害。

    也不敢耽搁,急慌慌的背着他出来了。

    这地儿又破又旧的,他躺着占地儿,秦封就只能坐在旁边小凳上面,估计连腿脚都伸展不开,搁那坐半晚上了。

    想着略微皱了眉头,“就感觉嘴里苦的,但是不饿,你就搁着坐一晚上累不累。”

    秦封笑着摇头,“还好。”

    藜麦看着瓶子里剩下的液体,还剩小半瓶,估计还得挂个半小时、几十分钟,“你出去逛逛吧,这个我自己盯着,等它挂完了我再喊人拔针。”

    秦封宁愿在这里缩着等他,也不愿意出去,他随意的活动了下有些发麻的腿脚,摇摇头,“我就坐这看着吧,外面冷的慌,懒得出去。”

    藜麦透过沾满灰尘的窗户看了眼外面,发现又飘着雪呢,估摸外面也确实冷的厉害。

    想了想,往旁边缩了缩,好歹腾出半截床面来,“那你靠着我睡会儿,我这边好了喊你,咱们吃早饭去。”

    “好。”

    这次秦封没拒绝,靠近他,挨着坐下,半依靠在他身上,眯着眼打盹儿。

    旁边那正摆弄着收音机听音乐的老大爷见了,把收音机声音调低了些,小声跟他说话,“小伙子,这是你哥吧,你两长得可不太像啊。

    不过像不像的也没差,你哥对你真挺不错啊。

    好家伙,大半晚上的背着你过来,可被吓得不轻呢。

    你搁这挂三四个小时的水,愣是不错眼的盯着,就怕你烧降不下去呢。”

    藜麦心里像是有小虫子慢吞吞的爬过,痒酥酥的,又有些麻,不太想多说话,只是笑着点头,“嗯,我知道。”

    等他们这边要挂的水挂完,已经差不多早上八点过,虽说冬日里出动的人比较少,这会儿也差不多开始慢慢热闹起来。

    秦封叫人给藜麦拔了针,给他把外套穿好,两人出门吃早餐。

    外面就有卖包子稀饭的,藜麦平日里早饭大多都喜欢吃稀饭馒头,这会儿嘴里实在没味儿,秦封给他要了2根油条和豆浆,在让老板端了一小碟泡菜给他。

    让他坐下吃东西,“你多少吃点儿,别让胃难受,等中午想吃什么咱们再做。”

    藜麦乖乖的坐下,点点头,“恩。”

    秦封端着碗开始吃饭,边跟他说话,“吃完咱们去路蕴那边看看么。”

    藜麦含了颗泡萝卜在嘴里,用泡菜酸辣的味道把嘴里那股子刚挂水的苦味儿压下去,“吃完你回酒店休息吧,你这一夜没睡好吧。

    路蕴那边也没什么事儿了,我过去看看就行,今天路叔叔应该回来了。”

    秦封笑了下,“你这是心疼我啊,我倒是不累,平日里熬夜的时候多了去了。”

    藜麦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也不打算掩饰,“对。”

    说着端着放在旁边的豆浆喝了口,略笑着挑眉问道,“怎么,我还不能心疼你了是吗。”

    差点没把秦封给呛着,“不不不,你这心疼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那就这么说定了啊,我等下就回去睡觉去,你往路蕴家看看。

    等中午没事儿,咱两在出去吃点好吃的,你想吃点什么啊火锅怎么样,这大冬天的,吃火锅可爽快了,你吃不得太多辣,我们整个鸳鸯锅。”

    藜麦向来是对吃什么没有太大要求的,他这会儿就感觉嘴里全是药味儿,怪得很,随意道,“随便吃吧。”

    又想着问他,“你带换洗的衣服了么。”

    秦封摇头,“没带,我回去的时候顺路买点儿,你还有差的东西么,我捎带着给你买了。”

    藜麦想了想,他有个随身空间,平日里也挺爱扔点东西进去屯着,还真没什么需要买的。

    也就摇头,“没呢,就那么着吧。”

    说话间两人吃完饭,藜麦也不让他送,自己在路边喊了出租车往路家去,秦封就回去睡觉。

    路家,路蕴和他妈妈也早起来了,路蕴妈妈正在吃早饭呢,见他过来就挥挥手招呼着,“吃早饭了么。”

    拉着他进屋里坐,藜麦刚吃完早饭,烧退了,感觉身上也有了点力气,好得差不多了。

    笑着坐下,“阿姨,我刚在外面吃过早饭了,您别忙,我就来看看路蕴,他好点了么。”

    路蕴妈妈还不知道他发烧这茬呢,以为他一大早就过来了,笑了笑,“他好着呢,就是些皮外伤,医生给看过了,养两天就好,也不会留疤什么的。

    昨晚上的事儿真是谢谢你跟秦封了,我这回来仔细琢磨着,越琢磨越吓人,那沈家一家子可真特么太没良心了。

    要没这么快你们把事情弄清楚,我跟蕴蕴昨儿恐怕还真得被拖着难得脱身。

    这要是被他们纠缠住,耽搁得久了,就算等老路回来真把事儿搞清楚,咱们这小县城里,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

    怕就怕传的太快,到时候被搅乱了水,反而倒理不清了,白白的惹得一声腥!”

    藜麦摇摇头,“这也不用谢,只要没事儿就好,我看看路蕴去吧。”

    路蕴妈妈点点头,“要谢的,不过等老路回来,处理了后面这些事儿,咱们再谢谢秦封去。”

    他们家毕竟还是路蕴爸爸当家,说着就领着他走到路蕴房间跟前,敲了敲门,“蕴蕴,麦子过来了,你跟麦子玩一会儿。”

    “哎。”里面路蕴答应着,有气无力的,“门没锁,麦子你直接进来吧。”

    藜麦就打开门进去,见他懒洋洋的躺在床上,脸上的伤口红的红、紫的紫,就跟打翻了的颜料盘一样。

    还在那龇牙咧嘴的叫唤着,“我这次可遭了老大的罪,浑身都酸疼的厉害,动都动不了。”

    藜麦走过去在他书桌跟前坐下来,“还是平日里缺乏锻炼,等回学校里,你该再去报一个武术班,多学学怎么打架。”

    “谁要学那个。”路蕴嫌弃的咧着嘴角,又拉扯到嘴角的伤口,疼得“哎哟”一声,“我可是文化人,君子动口不动手的,你不是老说奥力解决不了问题么。”

    藜麦脸色从进屋就有些不太好,沉着脸,“这话你倒是记得牢,还能记在心里,那我说的其他话怎么不见你这么认真的记着,也这么听话呢。”

    说着伸手在他脸上用力戳了下,路蕴疼得在床上滚到一边去,嚷嚷着,“你干嘛啊!我都这么惨了,你还想给我来个伤上加伤啊!”

    藜麦就冷笑一声,开口的时候语气也有些重,“那你倒是说说,你这伤活不活该呢,我怎么跟你说的,让你把人约出来咱们跟她谈谈,把事情说清楚。

    你倒好呢,就自己这么冲回来还跑到人家家里,怎么的,是准备跟她家里摊牌你敢这么干,怎么就没想到会被别人拉着打呢。

    你自己说说你是不是活该,啊!”

    说到最后就相当于呵斥了,路蕴有些理亏,瘪瘪嘴不敢嚎叫了,就想着跟他撒娇,“我那不是一时气晕了头么,你想想啊,她可是我女朋友……呸,什么女朋友,前女朋友!

    一边跟我处着,一边跟别的男人混着,还怀孕,这事儿换你身上,你难不难受。

    我都被气炸了,当时脑子里就一片空白找不着北了,就想问她为什么要骗我。”

    “哦……”藜麦把椅子往后面拉了点,靠在桌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所以呢,你问到了么。”

    路蕴卡了壳,“我……”

    自然是没有问到的,他哪能想到还能有被人诬陷这茬呢,恨恨的拍了自己大腿一巴掌,“我现在也不想知道了!她爱跟谁有关系就跟谁有关系吧,反正我是不会再喜欢他了。”

    “说来说去你就是活该。”

    藜麦冷着脸给他下了定论,总结着,“昨儿要不是秦封的人发现你回来了,咱两跟着赶回来,你有没有想过,你被人冤枉之后该怎么脱身呢。”

    路蕴沉默的皱起了眉,昨天的事情,他是最清楚不过的。

    沈萃跟沈家人分明就没有给他说话解释的机会,从拉着他送到医院,全程就是打算把强、奸这个罪名给他扣到脑袋上的。

    如果麦子跟封哥真没有及时赶回来的话,他可能真就被人摁上了强、奸的罪名,然后昨晚上在医院里那顿打也就白挨了。

    他没地儿说理去啊,恐怕还不止这么简单,挨了打,他还得配合警察调查,不知道要折腾多久才能回来休息。

    ——甚至直接被弄到警局看守起来也是可能的,毕竟就看沈家的做法,他们分明就是这么打算的,所以才会报警报的那么坚决果断。

    估计到现在还心神不宁,真六神无主,在那绞尽脑汁的思索着怎么洗脱罪名,证明自己是冤枉的。

    他哪里还有这闲心思在这里抱怨身上伤口疼呢。

    想到这个,路蕴不由的感觉到有些沉重,“对不起,这次是我错了。”

    藜麦看了他许久,才笑着摇摇头,“昨天回来的时候,秦封跟我说让我不怪你,说这种事情,谁遇到也忍不了。

    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太沉不住气,哪怕你想对付沈萃,你跟我说一声,让我陪着你回来,而不是当着我的面,像是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结果转头自己跑回来。

    你让我陪你回来,我难道会说个不字不管怎么说,两个人结伴。

    真动手的时候,也能互相有个照应,不至于说就落入这种过份被动的地步。

    这次我不怪你,若是真有下次,我也就真不管你了,懂么。”

    路蕴略微有些楞,随即点点头,“真对不起啊,麦子,我反应慢,昨天开始还没觉着有多难受,后来回去之后就越想越难受,越想越愤怒。

    到最后才忍不住的,我是这么没想到,沈萃她会做出诬陷我的这种事儿来。”

    藜麦叹了口气,岂止是你没有想到呢,他听到这事儿也诧异的很,吃惊于沈萃闹得这出。

    仔细想想,这事儿还真是不能太责备路蕴,毕竟正常人的想法就是回来把事情说清楚,大家一拍两散,也就完事儿了,谁也不想闹这么一出来。

    他摇了摇头,“对不起你别跟我说,出去跟阿姨说吧,她昨天可担心坏了。

    我也希望这次的事儿能让你长长记性,不管怎么说,总不能让这顿打白挨了吧。”

    路蕴认真的点头,“你放心,我会吸取教训的!”

    藜麦才露出点好脸色来,“行吧,那你可得记牢了。”

    他站起来,“你在家好好养着,等周一再去上课,我先回去了。”

    “哎,别呀。”路蕴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来,伸手去拉他,“怎么刚来就走,留下吃午饭吧,我爸爸中午就该回来了,我妈正想着要做大餐呢。”

    被藜麦没用多少力气,戳着倒回床上去,“路叔叔回来,还得去找沈家那边掰扯掰扯这次的事儿呢。

    掰扯清楚了,就该来跟你清算你早恋的账了,你等着挨揍吧。”

    说着冷笑道,“你啊,还是自求多福吧,还有心情留我吃饭呢。”

    出了门,路蕴妈妈也留他吃午饭。

    藜麦想了想,路蕴这次虽说遭了些罪,可好歹他身边父母都在,养伤也有人照顾。

    可他跟秦封两人吧,除了彼此是真就没人可以依靠的,他是真怕秦封强撑着不睡觉,也不喊累,把自己给累垮了。

    心里打算回去盯着秦封睡觉,中午在盯着人好好把饭吃了的,也就拒绝了,“不吃了,我跟秦封等下回市里去,他还有点事儿。

    对了,阿姨,之前您不是说还有人想买杏子黄么,我期末考完试准备起一批,我给您留个地址,到时候有人问,你让他们来找我拿吧。”

    路蕴妈妈想的是等路蕴爸爸回来,处理完事情,再专程去谢秦封,也就没狠留。

    接了地址,笑道,“好,这可好,她们可都惦记好久了,等你这店开业啊,肯定都去支持你生意。”

    藜麦从路家出来,就转去酒店等秦封,他原想着自己也没房卡,得在外面等着秦封睡醒呢。

    结果刚到酒店,就看见秦封坐在酒店大厅沙发上,靠着沙发眯着眼睛打盹儿。

    身上的衣服换过了,看样子倒是洗完澡收拾好了,藜麦走过去轻轻推了他下,“你坐这儿干嘛呢。”

    秦封睁开眼看着他,迷迷糊糊摸着人手,拉着人笑着,“等你呢。”

    藜麦皱了眉,他就知道这人肯定不会乖乖回去休息,当即冷了脸,“让你回去睡觉,你坐这等我干什么,我还能走丢了不成,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你都没睡过。

    你是不是觉得你特别厉害,身体是铁打的,想要修仙,不睡觉也没事儿啊!你要上天是不是。”

    “别生气啦。”秦封笑着,拉着他坐下来,拍了拍他的手臂,“我知道你去路家很快就回来,我若是回去睡觉了,你没门卡进不了门。

    又怕吵醒我,肯定不愿意给我打电话,就只能坐这儿等,想着你得在这外面坐好几个小时。

    我哪里还睡得着啊,干脆就在这等你回来,再回去睡,也能睡的安心些。

    你说是不是这样的,你别担心我,我现在就回去睡到下午五点,再起来吃饭,好不好。”

    藜麦瞬间心里五味成杂,眼眶发涩,多少言语都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最终只能吸下鼻子,“你管我愿意坐在哪儿等呢,这么大的县城,难不成还没有我去的地儿么。”

    秦封认真的看着他,目光深沉专注,嘴角微微上扬着,看着他眼角微红的样子,能甜到心里去,“有的。”

    他轻声开口说道,语气柔软到有些吓人,“县城这么大,能去的地方很多,可是我知道,你最想去的,是我身边,所以你来了,所以我在这等你。

    麦子,你知道我现在有多高兴么。”

    说完拉着藜麦的手,放到自己胸口,笑眼睛开始发光,“你摸摸我的心跳得有多快!”

    他突然压低了声音,凑到藜麦跟前,小声跟藜麦说话,“我现在一点都不困,特别的兴奋,浑身都在亢奋着,就想跟你做点什么。”

    藜麦低着头看他,看着他亮晶晶的双眼,和因为兴奋翘起的嘴角,手掌下面能清晰无比的感觉到旁边这人心脏在跳动。

    沉重又有力、缓慢却又蓬勃。

    因着他,跳动的有些乱了节奏,跟着心脏搏动的,还有他身上那有些硬邦邦的肌肉。

    温热的捂在衣服里面,可藜麦却觉得自己手接触到的这块,炽热到有些烫手。

    “好啊。”

    藜麦轻声说了句。

    秦封愣住了,扬起的唇角猛然僵住,脸上眼里都是错愕,仿佛自己听错了什么,“麦子,你说什么……”

    抓着藜麦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着收紧,他有些激动又有些不敢相信的重复了一遍,“你刚刚,说了什么!”

    藜麦把自己收抽了回来,认真的看着他,“我说,好啊,正好我也想,跟你做点什么。走吧。”

    说着转身往他们住的房间里走过去,秦封都分不清楚自己该惊喜还是该觉得惊吓,赶紧从沙发上蹦起来追了过去。

    磕磕碰碰的问道,“不是,你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你不是说……”

    藜麦已经在门口站住,朝他伸手,“门卡。”

    秦封从包里拿出门卡打开门,还想问他,“麦子……”

    被藜麦拽进房间里,反手关上门,把人摁到门上,“你闭嘴行吗。”

    说完直接就亲了上去。

    秦封有点儿懵,他是真懵,他跟藜麦在一块儿很多年,说是曾相濡以沫、相忘于江湖都能说的上。

    可哪怕他们关系最好最和谐的时候,藜麦也很少主动亲他,更别提主动提跟他做些其他事儿。

    毕竟他两性格就是这样,他太具有攻击性,恰好藜麦性子又特别温和,所以他们的关系都是他占主导地位。

    ——当然这仅仅是指他们在某些运动上面的关系。

    所以藜麦这么主动的亲吻他,就让他有瞬间怔愣,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

    并且在感受到藜麦温软细腻的唇瓣紧贴着他的,微张着薄唇,极度很轻的舔舐啃咬着他的嘴角,舌尖的时候。

    诚实又直接的起了反应。

    没有丝毫犹豫的把人拖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