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决定

作品:《带着前夫遗产重生

    秦封侧头看他, 保持着木头脸,表情都不带动一下的,“你说我什么故意的。”

    藜麦直恨得牙痒痒,“还跟我装你敢说你刚拿那你那件衣服去挡奶茶不是算计好的,你就想着要赖上我了是吧。”

    秦封拧紧眉,“那只是下意识的举动。”

    他沉着脸,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我没办法看到你在我面前受到伤害, 还能坐在那里无动于衷,

    再说了, 那衣服沈萃碰过,我就不可能再穿。”

    藜麦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看他表情严肃, 不似作伪,抿了下嘴角, “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还有了洁癖这般金贵的毛病,别人碰过沾过的衣服就不能穿了。

    那怕是等衣服脏了还得自己手洗呢, 洗衣机也别用了吧,都是什么毛病。”

    边说着边低头打开自己背着的书包, 从里面摸出两张百元的钞票,“拿去吧, 不用你还了。”

    秦封还记着反驳, “这跟洁癖没关系, 我只是单纯看她不顺眼……

    我只要想到她曾经假装怀着我的孩子, 上门堵着你,找你麻烦,我就觉得恶心!

    就想着能顺手弄死她,扔到滨江路那深漩涡里去,让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可不像你这般好脾气,只要是她做的事情,我便不会管是不是现在这个沈萃做的,冤有头债有主,我就只管找她就是了。

    不过你不愿意我多造杀孽,我就暂时不动她,等着她哪天犯到我手上,自然要她好看……”

    正说得慷慨激昂呢,就见他拿着钱戳到自己眼底,整个人都愣住了,有些诧异的盯着藜麦,“你……你这是要给我钱花”

    心里几乎瞬间完成了从愤怒到喜悦得转换,不受控制的翻滚起喜悦情绪来,脸上的冷漠严肃再也绷不住,嘴角不自觉上扬。

    却又怕眼前这幕是他的错觉,连伸手去接那钱的勇气都还欠缺点儿。

    藜麦见他搁那要笑不笑的,钱也不接,就盯着自己手看,皱着眉,“不然呢。”

    见秦封仍旧迟疑着不接,有些恼羞成怒的怒声道,“谁能像你似的,出门居然连钱都不带些,你怎么不直接把自己丢屋里呢!

    我往年那些旧衣服全部被扔掉了,新买的全是按照我的尺码买的,你又根本穿不上。

    我若不管你,是让你冻死,还是让你回去找你大姐,先不说她还愿不愿意管你。

    你这好容易打定主意不想跟她们来往,我是疯了吗,会想着给自己找事儿”

    他气得牙痒痒,咬着牙喝问道,“你到底是要不要。”

    说到最后他都有些不耐烦,边又觉得自己简直贱得慌,就看不得这人挨饿受冻,恨恨的瞪着秦封,“我就不该管你。”

    秦封见他好容易松了口,这翻篇儿的功夫居然又恼怒上了,也顾不得再多想,赶紧伸手把钱拿到手里,“要要要!”

    美滋滋的捏着两张纸币翻来覆去的看,越看越觉得顺眼,他挣过那么多钱,从来没觉得钱那么可爱过。

    他能盯着看一整天,不错眼的看!

    边看边琢磨着藜麦刚刚几句话,这一琢磨就琢磨出些许言外之意来,压抑着心头翻动着的狂喜,目光火热的看着藜麦,“你刚刚说……”

    他紧张的咽了下口水,“你刚刚这话的意思,咱们俩的事儿你现在愿意考虑是吗”

    藜麦冷笑着把钱包装回书包里,往路边走过去,“学校老师都说了,不让早恋。”

    秦封心里的狂喜就跟涨潮时候的海水一样,疯狂上涌着,他把手里两百块钱小心翼翼的叠好,跟宝贝似的放自己兜里。

    贴身收好,才大步跟上藜麦,笑嘻嘻的开口,“不让早恋没关系啊,我等你!多久我都能等。

    只要你给我机会就行,我就在旁边看着,最多就想想,保证在成年之前你不动手动脚。

    嗯……如果你们老师实在管的严,我也可以忍到你高中毕业!”

    藜麦搁前面走的好好儿的,一个没注意他这话题就偏到八百里外去了,方向还偏的莫名奇妙非常诡异的方向!

    给气得真想从路边抓把稀泥堵住他的嘴,“你能不能闭嘴,都多大年纪了,还这么口无遮拦。

    什么都好意思说呢,那么多年学的礼仪修养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是吧!。”

    幸亏因着天寒地冻的,大家都懒得出门晃悠,街上没什么人活动,他们这片儿都没有人,不然让人听了去,藜麦真连想弄死他的心都有了。

    秦封暗道你又不是第一次见着我不要脸的时候,再说了要脸有什么用,要脸能追到媳妇儿吗

    他学那些表面东西都是给外人看的,真要在自己媳妇跟前还得装出副衣冠禽兽的样子,那多没趣儿。

    他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我才过18岁生日不久啊,能有多大年纪,我们年轻人都这样,血气方刚的,脑子里就会想这些事儿。

    我也不是故意想的,可是脑子根本就控制不住,况且我这不都说了嘛,只是想想,也不会真对你做点什么!

    我就不相信你不没想过这些”

    藜麦回过头踹他一脚,“好一个控制不了,随时随地对着别人发情的那是禽兽畜生,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秦封也没避开他的动作,挨了一脚,还在那小声嘀咕着,“你又不是别人……”

    就见藜麦黑了脸,冷声道,“你还真是不要脸了是不是,那么多烂账我还没有跟你清算。

    你到是乐得自在了,给点阳光你就能灿烂上天了是吧!”

    连忙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哦。”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车跟前,秦封帮他开了车门,“你先上车,这账不急,咱们慢慢儿算吧。”

    只是说到要算账,可是要怎么算,该从什么时候算起,两人根本就是一脸懵,件件都是难题。

    他两上辈子本身就是一本乱账,扯不断理不清,到底谁对谁错,谁欠了谁,根本就说不清楚。

    就像是搅成一团的线团,完全就找不到线头在哪里。

    最终只能各自坐在自己位置上,沉默着不知道从何说起。

    最终还是秦封先开了头,“麦子,你的抑郁症……”

    语气沉重得吓人。

    藜麦斜了他一眼,见他满脸风雨欲来之前的宁静,脸僵硬着,半点情绪不露,十分威严肃穆,哪还有刚刚跟他嬉皮笑脸的轻浮模样。

    不觉得便有些不喜欢,拿手肘撑着车门,“早就好了,你以为我像你,讳疾忌医,得了病不愿意去治疗吗。

    死于胃癌……你知不知道当时听到你这个死因,我都要笑死了。”

    秦封沉着脸,低头系安全带,“你不会的。”

    说着似乎也察觉到藜麦对于他这模样的不喜,嘴角勾起抹痞气的笑容,“麦子你跟我说实话,你知道我死的消息,当时是高兴还是难过。”

    藜麦单手撑着脑袋,略微抬头,看着前面路面,“当然是高兴,莫名其妙得了那么大笔遗产,我花几辈子到花不完呢。

    整天什么也不用干,就躺在床上数钱就行。

    看上谁就拿钱把人砸回来,多得是小伙子小姑娘往我跟前凑呢,全都长得可水灵可漂亮了。

    性格还好得不得了,贴心得很,又不会气我,整天哄着我开心,多好呀。

    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事儿呢,我都快高兴得都快合不拢嘴了。”

    “哦”秦封略微侧头看他,见他神色冷淡,就跟在讲故事一般,分明就不是真的。

    笑着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些无奈,“你要真能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藜麦撩了下眼皮,神色冰冷,“那可真把你能耐坏了,我求着你担心我了吗。”

    秦封笑着看他,“是我求着想关心你。”

    说完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跳到另外的问题,“麦子,我死在病床上,再睁开眼睛,就出现在看守所里了,你呢,是怎么回来的。

    我死之前……”

    他略微停顿了下,轻微的打了个冷颤,他死之前,那会儿可真是绝望啊。

    每天清醒的时间里,就对着满天神佛……

    什么上帝佛祖玉皇大帝,谁都好,求着能让他们保佑他,求着麦子有天能够回心转意。

    能原谅他,到医院来见他一面。

    他每次从昏迷中醒过来,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往门口方向望去。

    幻想着他的麦子能够从门里进来。

    在他的幻想里,麦子可能笑着,看到他要死了过来看他的笑话。

    也可能怒气冲冲的冲进来,骂他打他,恶狠狠地拔掉他的输液针管或者氧气管,咒骂着他怎么还不去死。

    也可能,会冷着脸,事不关己的走过来,高高在上的看着他,跟他说一句,你还真是没用,离了我就混成这样

    可是他等啊等,等到生命中的最后一刻,也没等到藜麦,绝望像是冬日里的冰泉,笼罩着他全身。

    冻得他瑟瑟发抖,寒气入骨,骨髓缝都疼。

    他那时候本身病得严重,不像平日里那般理智强悍。就觉得……那段日子真是暗无天日。

    一边期待着,想要死亡早点降临,让他解脱。

    一边又畏惧着,就怕等他死了,麦子过来看他了,他岂不是就见不到了。

    每天每天,都在这种矛盾的心情中煎熬,差点活生生把整颗心都熬煮成了灰烬。

    回忆实在太过残忍恐怖,他把自己思绪极快的拉了回来,“我当时留下遗嘱,让他们把我名下财产都转交给你,你接手的时候,没遇到什么阻拦吧。”

    藜麦冷着脸,侧头看着窗外。

    他也不能跟秦封说,嗷,我跟你家几个姐姐为了你遗产的问题大打出手,打得头破血流。

    最后我赢了,把那些宝贝都藏到我的空间里,让她们掘地三尺也找不出来,就等着看她们气得跳脚,就是找不到遗产的样子。

    然后放着好好儿正经日子不过,就出去透气爬个山的空隙,突然就脑袋一抽,就不想活了,直接就从那山顶悬崖上跳下去了。

    这要说出来还不得让秦封得意到上了天。

    他脸色变得更加冷淡,盯着秦封,有几分疑惑,“你为什么会想着把遗产留给我”

    以秦封跟秦家几个姐姐的关系,他死之后遗产应该是由他几个姐姐继承,尤其是秦大姐家。

    她那个儿子可以算是秦封养大的,秦封跟他两在一块儿,自然就不会有孩子,把他大侄子当儿子教的。

    如果秦封在跟他离婚之后并没有再找人生个儿子,基于沈萃肚子里那个孩子不是秦封的,这件事是真的情况下。

    秦封公司那些巨额股份和财产,都可能由他大侄子继承。

    藜麦在接到律师通知的时候,可真是惊讶极了。

    他这问题倒是让秦封愣了下,随即满脸疑惑的反问他,“我不给你给谁”

    藜麦冷笑着,“给谁都行,给你那些好姐姐和你那些侄子侄女不都挺好么,就是给我就让人奇了怪了。”

    “可是……”秦封迟疑着,他轻微皱着眉,“那本来就是你的啊,咱两从一无所有开始,攒钱开店,开公司,买房子……这些财产都是我两的。

    咱两在一起过日子,你不擅长打理,我就帮你保管打理,总归咱们是两口子,谁管着不是管着,咱两离婚之后……”

    秦封用力抿紧嘴唇,“我从来不承认我们离婚了,那些东西,都是我为你准备的。

    我在的时候不过是帮你保管,我不在了,自然得给你送过去,我为什么要把那些留给他们

    我给他们钱,也不过是想买份清净,不让他们再去烦你,仅此而已,你的就是你的,我怎么会让他们去沾染你的东西。”

    藜麦愣住,他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你真是这样想的”

    秦封点点头,“一直都这样啊。”

    藜麦恨得咬牙,“这些话为什么你从来没跟我说过”

    所有人都觉得他是秦封养着的宠物,秦封那些姐姐,那些兄弟,那些属下,所有人都看不起他!

    所有人都在为着秦封着想,要清洗掉他这个污点,他们排斥他,辱骂他,不把他放在眼里。

    甚至秦封的亲大姐还带着个孕妇,上门就指着他鼻子,让他退位让贤。

    他以为这些都是秦封默认了的。

    他以为,是秦封放弃了他们的感情,想要个温婉贤淑的妻子,想要过正常妻儿双全的生活。

    他跟秦封争吵过,怨恨过,最终还是被逼得放弃他们的婚姻、他们的感情。

    结果现在秦封过来跟他说,我从来想要的只有你,在我的生活中从来就没有第二个人。

    藜麦就觉得自己冤到极点!他恨不得像窦娥一样拿血书写出三尺的“冤”字出来,他咬破了嘴唇,任由那股子血腥味满口乱窜。

    恨得声音浑身颤抖着,暗哑的嘶吼出声,“为什么你不跟我说!”

    若你早跟我说这番话,我就会有足够的勇气,足够的力量去反抗。

    可你为什么不能早点告诉我这些!

    秦封略愣了下,“一直都是这样,这些,还用说吗”

    藜麦瞬间觉得自己能被这人气得吐血,这能怪谁……就像当年他被人当成秦封包养的小情儿,自己难受了一宿。

    又委屈又难受,就跟心被人挖了一样,可秦封就觉得他那朋友不过是调侃,完全不能理解他为什么难受。

    这就是他们两思维上的巨大差异,呵,这能怪谁……怪他们眼瞎,当初就莫名其妙看对了眼呗。

    他有些颓然的靠在车窗上,“我们都真是活该啊……”

    秦封看他,略微犹豫了下,轻声问道,“后来,你过得好吗”

    藜麦有力无气的笑着,语气随意地回答道,“好着呢,怎么不好。

    我好好儿的活到了80岁,家庭幸福、儿女绕膝、子孙满堂,最后在家里寿终正寝的。

    半点遗憾也没有,我正等着让黑白无常拉着我去投胎了呢,谁知道会莫名其妙回来。”

    说着有些嫌恶的看了眼秦封,“回来就回来呗,我还白赚了几十年时间,哪知道会再被你给缠上呢。

    还真是阴魂不散,咱两啊,都是孽缘。”

    秦封摇头,“说谎。”

    他笃定的说道,正巧前面红灯亮起,缓慢的停稳车子,侧头盯着藜麦,“你根本不信鬼神,黑白无常都出来了,可见你这话也就没有几个字是真的了。

    还说我嘴里没句真话,分明你才是个小骗子,满口谎言,可惜道行尚浅骗不了我。”

    说着自顾的笑了下,“算了。人都说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这些都是上辈子的事儿,现在再拿出来说,也确实没什么意思。

    不过是当块镜子在那儿竖着,提醒我别再犯那些同样的错而已,你既然不愿意说,也就不说罢。

    我也知道那肯定不是什么愉快的事儿,提起还得平添些不必要的伤心难受。

    总归那些事儿现在都还没有发生过,你就真当那只是个梦境,我也知道现在要跟你保证什么,你也不会信,不过咱们且走且看。

    若真有天我再让你委屈难受了,我也不用你管,我自己滚,滚得远远的,再不碍着你的眼,行吗”

    说完就认真的看着藜麦,等着他的答案。

    藜麦面若冰霜,冷冰冰的瞪着他,“你总是有理,我知道争也争不过你,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倒是振振有词、不依不饶的。

    现在好话坏话都让你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

    其他事儿我都不计较,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儿!你到底跟外面那些人到底睡过没!”

    秦封拧着浓眉,“到底是谁在你面前嚼舌头,我都快钻钱眼里去了,整天就琢磨着要怎么多挣点钱给你买东西。

    我哪来的时间精力去……去睡外面那些人,我连碰着他们都觉得脏得很好吧,卧槽,他们是有你长得好看还是有你对我好,你当我眼瞎啊!”

    他越想也不对劲儿,眉头皱得死紧,“那年你被跑过来闹事儿的人伤到脑袋,我怕你再受伤,不愿意你再跟我出去。

    身边倒是会有些人,可我跟他们纯属利益关系,清清白白的,我啥也没干过啊。”

    都跟你说过了,外面那些风言风语你别去信,那些人从芯子里坏透了,

    看着咱们过得好,总是无风也得搅起浪来,嘴里能有什么好话。”

    说完觉得不对,藜麦不是那种轻信外人的性子。

    他略愣了下,“是不是我大姐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藜麦冷笑,“你说呢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我能信谁,我敢信谁,我谁也不敢信。

    我就整天疑神疑鬼的,活生生的把自己折腾成了神经病,我现在问你,你该不该跟我说”

    秦封沉默许久,哽出来句道歉,“对不起。”

    藜麦挥挥手,“别道歉了,我现在就觉得累的慌,真累呀,你让我缓缓,走吧。”

    秦封看他疲惫的靠着车窗,漂亮秀致的眉微微蹙起,眉宇间透露着疲色,便也不多说,“咱们现在直接往你家去吗。”

    说着见藜麦盯着他手臂看了眼,问他,“你不冷吗。”

    “不冷。”秦封摇头,脸上眼底的笑容压都压不住,藜麦愿意试着接纳他,愿意考虑他们往后的可能性,这个认知让他能乐得笑出声来。

    “我现在心是火热的,浑身也都是火热的,就跟坐在火堆跟前一样,周身都只觉得烫人得很。

    一点都感觉不到冷,现在让我出去在雪地里跑两圈都不会冷,不信给你摸摸。”

    说着还真贱兮兮的把右手伸到藜麦跟前去,被藜麦一巴掌拍开,冷笑一声,“你就活该被冻死,我就不该再管你,爱买不买,不买把我的钱还我。”

    秦封笑呵呵的摇摇头,“那可不行,你给了我的钱就是我的了,可不能再拿回去,你要是想要,等明儿回了市里,我给你张卡。

    你拿着用,公司现在正在起步阶段,花费挺大,还没多少钱,不过你放心,我总能……”

    藜麦兴趣缺缺的应了声,“哦。”

    脸色好看了些许,“不用你的钱,我自己的够用。”

    说话间就到了藜麦家,藜麦摸出钥匙开门,院子里桂花树枝上、地面上都堆满了积雪没有清理,他进到里屋,打开门窗透气,找到打火机点火生炉子。

    秦封跟着他进了院子里,熟门熟路的在墙角找到铲子和扫帚,挥着铲子开始铲雪,藜麦把炉子生好,茶壶灌满水放到炉子上面。

    没见着人,出来就见他已经把院子里路面清理干净,正弯腰把积雪往桂花树脚下拍结实。

    铅灰色的裤脚被雪水浸染半截,湿哒哒的贴在脚踝上。

    藜麦站在门口,安静的看了许久。

    轻轻的勾了下嘴角,把某些沉重到极致的事物稍微挥开些。

    我们应该,可以再试试,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