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那种东西
作品:《逃之夭夭gl》 【写在开头:若有心里接受能力比较差的朋友可以不看这章, 直接看下一章。】
谓枫不一会儿就出现在记忆中秦桃给她画的第一处地方。
她怀中揣着一只鸽子,步伐轻到可以忽略。
此地是一处青楼后的四合院, 青砖白瓦, 修建地颇具江南味道, 因为紧挨着青楼, 寻常人不会再此多走动,故而不太引人注目,那戏班子人也并不多,谓枫身影一闪而过, 看到了一些男生女相的俊俏相公,并没有异常的地方。
想必不是这里, 谓枫去了第二处地方。
此处是破旧学堂没人上倒闭后的遗留院落,谓枫一略而起, 发现并没有人常住, 只有几辆马车。
狡兔三窟,谓枫知道,她不能急。
第三处的地方是陵州城东部市区, 往来繁华, 酒楼林立,在众多饭馆店铺堆积起来的闹市,有一处戏园子。
谓枫大大方方绕着戏园子都了一圈, 不知不觉却拐到街上去了。
定睛一看,戏园子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
“有点儿意思,你一会儿能认得出路么, 嗯”
谓枫基本可以断定这里就是这些人的窝藏之地。
她脚下用力,平地跃起,飘荡到一株百年老树的最顶部枝叶上,有一用力,荡地更高。
半片戏园子尽收眼底,她这才明白了各种玄机。
戏园子周围建了很多巷子与低低的房子,巷子墙壁大多陈旧相似,一般人转来转去就迷了路,哪儿还有心思去找什么戏园子,能出来就不错了。
这一片应该是陵州土生土长的平民区,可能一个小院子里就住了三五户人家,不能大规模地没有由头搜捕。
想来秦桃这个郡主也不是事事如意。
为了防止自己再度迷路,谓枫干脆在房顶上赶路。
她轻功极好,哪怕是大白天,别人也不一定能看得清她的身影,到了晚上,她更加肆无忌惮,不一会儿,就去了戏园子所在的大院中。
大院前半部分,支起了戏台子,拿了木牌上写上“梨园”二字,鼓声震天。
谓枫站在并不显眼的位置,发现每一个来听戏的客人都是有专人领着的。
有些客人年过中年,分外油腻,胡子一大把,拉扯着没上台表演的伶人,伶人大多为男生女相的俊俏小生,也不推阻,只是盈盈笑着。
也有几个稍微年轻一点的,不找伶人,不找,专门逗着几个孩子玩儿。
孩子们长得眉清目秀,小脸胖嘟嘟的,被客人们不怀好意的笑容吓得直哭。
客人们便笑的更起劲了。
谓枫一阵反胃。
比起前院的红火热闹,灯火通明,戏园子后院显得极为冷清,一眼望去,一盏明灯都没有,只有幽幽的几点朦胧星火缀藏在黑暗里。
后院有几棵老槐树,乌鸦成群结队地在树上嚎叫,有那么一瞬竟然像极了孩童凄厉叫声。
怀里的鸽子动了动,似乎不太敢进。
谓枫轻轻弹了一下信鸽的头部,下一刻身形已经出现在院中。
院里幽静冷清。
谓枫走进最大的一间正房,点亮一个火折子,推门而入。
她暂时不想惊动任何人,倒不是怕自己身陷其中,而是如果贸然打草惊蛇的话,很多隐藏于黑暗中的东西,可能就看不到了。
初步判定,这一块的房子都是联通的,她进入这个门后,可以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把这片区域全部走完。
火折子亮起来,谓枫目力极好,待她觉得自己能看清楚房中景物之后,她指尖轻叩了叩火折子,火折子瞬间熄灭了。
接着她徒然看到一根森然白骨。
五指细长,没有皮肉,白骨森森。
谓枫心里一震,却没有惊慌,凭借着良好的定力站定了。
借着月光,谓枫往上看,是一截森然的白骨。
再往上,是一张似喜非喜画的苍白的花脸,女孩穿着一身花花绿绿的衣服,到了谓枫胸部高度,好像一直在哭。
谓枫想起了志怪故事里的白骨精,想必就是这般模样。</p>
那女孩见谓枫镇定,一点不怕她,反到自己扭头跑了。
谓枫身形一动,出现在小女孩面前,森然一笑。
女孩眼睁睁地看着她凭空出现,挡住自己的去路,吓得睁大了眼睛,她惊恐地嘴巴大大地张着,喉咙里发出喑哑的声音,却是一个字都发不出。
她哑巴了。
不等谓枫反应过来,她头一歪,便咽了气。
谓枫怔了好一会儿,探了探她的鼻息,才发现她确确实实是死了。
谓枫小心翼翼撩开她的袖子。
发现她一整条右臂被人削去骨肉,只留一根森然白骨,本来便活不久了。
谓枫从未亲眼见过如此凶残之事,显着跌倒在这一片黑暗里,她连腿了几步,才稳住身子。
现在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尽快离开是非之地,然后等天亮了,等秦桃带兵来。
但她抑制不住想要走下去。
房中没有火盆地龙,只有挥之不去的阴冷气息。
谓枫继续走。
下一间房门轻轻开了。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混合家禽味席卷而来,谓枫忍不住咳了两声。
她慢慢适应了这里的味道,看清楚了这间房里的一切。
笼子中,睡着一只猴子。
可又不像猴子,那睡姿,那体形,太像七八岁的小男孩。
谓枫慢慢走进,拔出左手的剑,一剑劈开锁链。
猴子仿佛被吵到,慢悠悠睁开眼,看到一张人脸也不跳,只是害怕地往后缩着身子。
谓枫与猴子对视。
这猴子的眼睛太有灵性,怯生生的,饱含着浓浓的恐惧,太像一双人的眼睛。
谓枫不太像接触它。
她用剑尖挑起猴子的手臂,直觉让她做了接下来的动作。
她用剑削去猴子的猴毛,猴毛落地以后,赫然出现一个人的胳膊。
尚且白嫩,但胳膊上有一道一道长长的口子,塞满了猴子的毛。
谓枫猛的闭上眼。
她心里一阵刺痛。
身上杀气凛然。
她继续走。
下一间房里,她看到了断臂的女孩,跟蛇绑在一起,一眼望去,蛇像是她的手臂。
女孩趴着睡,一动不动。
下一间里,她看到生着双头的男童。
下下一肩里,她看到了浑身插着鸡毛、性别不分的一个小小的人,扮作公鸡。
一阵一阵接连不断的恶寒让她浑身颤抖。
……
她忍着剧烈的情绪,耐着性子将所有房间一间间走完,额头全部是汗,大口喘着粗气。
谓枫两步走到一棵森然槐树下,剧烈地呕吐。
“唔……”
她把先前喝的酒,全部呕了出来,待到她吐没了力气,才缓缓直起身子。
还有一间房子没走,谓枫打起精神。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一本传记里看到类似的故事时,也是震惊的,因为在这之前,我一直不相信古时会有这样残忍事情,后来我发现,哪时哪代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