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工作结束后, 赵殊才有心思看手机消息。

    此时已是深夜, 他按进群消息，逐条看下来。

    大致明白大伙讨论的点后, 他发了条消息：……

    等众人醒来, 见这条反应慢几拍的消息后，不约而同地, 又回了个省略号。该标点符号，仅表示对迟到省略号的谅解。

    七八月份, 各类电视剧和综艺节目轮番上阵。

    一些综艺，往往在六月份就开始筹备。

    比如番茄网的自制节目《偶像男团》、江杭卫视的《梦之声》、湘南电视台的《甜蜜旅行》等。就连许导的《遗失的乐章》节目，都已经完成了后期制作，准备送往电视台过审。

    按理说，京都电视台的那个两国合作音乐节目也应该提上行程, 开始进行嘉宾邀请了。

    谁知左等右等，等来了项目一改二改, 还在筹备中。

    幸而王祐泽并不太在意这些，有节目他就上, 没有，他也没什么损失。

    在完成所有考试后, 王祐泽先和爸妈回老家, 看望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等亲人，后又去f市探望了叶师父和小叶哥。

    出国手续办理完毕。

    六月二十三日，他收拾行囊，和蔡鸿、高经茂, 一起赶往机场。

    刘天成没有跟去，一方面是工作室团队正在组建中，另一方面是，他英语很烂，去了也没用，只会给祐泽增添负担。

    蔚蓝的天空，飞过一辆白色的飞机。

    飞机在米国纽尔西拉机场降落。

    机场有人来接他们。这人便是受蔡鸿朋友的老婆所托，带他们去见丁作人的那个姑妈儿子。

    此人姓贾，全名贾有学，另外还有一个自个儿取的英文名：niko。

    高经茂笑说，还好这人会中文，不然他肯定是摸不着头脑。

    其实高老师的英语比刘天成还烂。

    贾有学和他们相互认识后，带他们走出机场。

    走路过程中，他那双单眼皮眼睛，时不时就往祐泽脸上瞟去。

    感受他视线的王祐泽摸了摸脸，茫然道：“怎么了，有学哥，我脸上有东西吗”

    “哦、没事，就……”贾有学犹豫片刻，还是说了，“你最好戴上口罩。”

    就这事。

    王祐泽失声笑道：“这里没有人认识我，不用多此一举。”

    贾有学摇了摇头。

    “也许米国人不认识你，但总有些留学生会认出，”他说，“祐泽，你可能不知道，京尔歌会那场，不止国内引起热议，我加入的留学群也一样在讨论。”

    蔡鸿闻言，也开口说：“以防万一，戴上吧。”

    话到这份上，王祐泽也只能在这炎热的天气里，戴上黑色口罩。

    贾有学是开车来的。

    他开了家公司，主营音乐推广。另外作为中介公司，还负责把一些国内歌曲，往海外音乐媒体平台上发的工作。

    公司开了几年，在业界也算小有口碑。

    本来牵线这事不在他经营的业务范围内，只是一来亲人找上门，不好推脱，二来，他也看好王祐泽的音乐发展，想着没准之后还有合作的机会，遂决定做个顺水人情。

    丁作人是他父亲的兄弟。按照辈分，是他亲叔叔。

    载着祐泽三人，一路直开，抵达丁作人的家门口。

    他们下车的时候，一个发尾微卷的华裔面孔女生手里捏着一叠纸，正朝家门口走近。

    这姑娘显然是认识贾有学的。

    一见面，就热情地打着招呼。

    其后，贾有学为他们介绍妹子身份。

    “这是丁作人的女儿丁雪茹，也是我的堂妹。”

    丁雪茹看上去比较活泼开朗，见到祐泽三人也不矜持，率先伸出手，笑容灿烂地用一串英文问好。

    高经茂啧了声，操着一口中文道：“问下，你会不会说华国语言”

    丁雪茹似乎才察觉到自己的失误，忙用中文与他沟通。

    然而，这一出搞得气氛有些尴尬。

    贾有学立马跳过这个话题，询问丁作人是否在家。

    丁雪茹点点头，接着，依旧保持着灿烂笑容，欢迎他们进去。

    丁作人家中。

    餐桌上摆着点心，见贾有学带他们进来，丁作人表情淡淡地请他们坐下。

    几人一坐定，便见丁作人戴上老花眼镜，沉着冷静地开口，“有学和我说了你们的来意，你们中哪个人是王祐泽”

    祐泽立马站起，鞠了一躬，有礼貌地回道：“我就是王祐泽，丁老师好。”

    丁作人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微微颔首。

    正要说话的时候，他的女儿，丁雪茹就在一旁挽住他的手，撒娇说：“爸，你不是说接下来不接活，要陪我参加节目海选吗。我不管，你答应我的事可不能反悔。”

    对这唯一的女儿，丁作人相当疼爱。

    此时见她这样，也不生气，只是拍了拍女儿的手，面容和蔼道：“老爸答应你的事怎么会耍赖你先去房间填表，爸这边聊完事再陪你练歌。”

    闻言，王祐泽神情一怔，高经茂和蔡鸿也是面带不豫之色。特别是蔡鸿，脸色一沉，目光锐利地射向贾有学。

    贾有学……

    贾有学也懵了，他着急地望向丁作人。要不是顾及到丁作人是自己的叔叔，他绝对会跳起来进行质问。

    只见丁雪茹听了父亲的话，勉为其难道一声：“好吧。”

    她起身离开的瞬间，王祐泽敏锐地察觉到这女孩朝他投去的轻蔑目光。

    虽然……他并不能理解她轻蔑的点在哪里。

    直至女儿上了楼，丁作人才收回目光，慢悠悠地给自己添茶。

    贾有学坐不住了。

    他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委婉提醒道：“小叔，之前您和我说，可以为他们制作专辑的。”

    丁作人也没否认，嗯了一声，“没错，这话我答应过。”

    “那您刚才……”

    “但我没说什么时候开始制作。如果你们等不及，我可以吩咐工作室里的人给你们制作专辑，”丁作人打断道，“我女儿要参加节目海选，这事必须摆在第一位。”

    换言之，他们的事只能往后退。

    高经茂登时就站起来了，脸色铁青道：“谁知道你女儿参加完节目海选，会不会进入下一轮要是进了，你是不是还得说她进入节目复赛的事，得摆在第一位”

    话里的质疑显而易见，反正是没给丁作人面子。

    但丁作人听罢，不但不生气，反而像听到什么好话般，嘴角浮出笑意，“承你吉言，真要进入下一轮，我让底下给你们少收点制作费用。”

    高经茂怒极，一拍餐桌就要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王祐泽和贾有学赶紧拉住他。

    眼看高经茂气头上地要吐出脏话，祐泽连忙抚着他的胸口，劝他冷静。

    在这情况下，丁作人丝毫不受影响，稳如泰山地喝茶看笑话。

    蔡鸿沉声道：“祐泽，你先带老高出去。”

    “好。”

    王祐泽匆忙应了声，便和贾有学拖着高经茂离开丁作人的家。

    “砰”门被关上。

    丁作人把茶杯放下，摘下眼镜，一边用眼镜布细细擦拭着，一边态度散漫地和蔡鸿对话。

    他带着不紧不慢的语气，道：“你的同伴都出去了，你还有什么事。”

    蔡鸿忍了忍，放下情绪，平静地问了他一句话。

    “辛雨辰和您什么关系”

    问这话的时候，他紧紧盯着丁作人脸上的表情。

    只要有一丝波动，都能证实他心中的猜测。

    很可惜，丁作人显然不是情绪浮于表面的人。

    多年的摸爬滚打，已经让他学会不露声色。

    只见丁作人摇了摇头，“我很多年不关注国内娱乐圈了。”

    语罢，他不受任何影响地，将眼镜架也擦干净，接着，重新戴上，呵呵笑道：“还有什么问题一并说出来吧。”

    没有再问，蔡鸿站起身来，向丁作人告辞。

    转身的那一刻，他的眼底，晦暗不明。

    门外，另外三人都在车里等他。

    一见他进车，贾有学连忙就问什么情况。

    他沉默片刻，没把自己的那个问题道出来，只说自己尽力了。

    王祐泽生怕高老师冲动之下，又要找丁作人理论，急忙安慰大家，谢谢大伙为他的事而奔波辛苦。

    他还道：“过完年后，我账户里也有一定存款，我们花钱找国内的公司制作专辑，也是一样的。”

    得他温声宽慰，高经茂和蔡鸿也就没在这事上多纠缠。

    虽然如此，一口恶气依旧难消。

    贾有学心里有愧，便带他们先到自己住的地方休息。

    所幸大家都是成年人，不会像小孩子一样，为一件事生闷气。

    高经茂骂两句，也就过去了。

    为表示歉意，贾有学特地请他们去中餐馆搓一顿。

    然而，或许是意难平，他们吃的并不多。

    王祐泽心大。在他看来，吃饭是件很重要的事。

    见他们如此，他一面低头吃饭，一面想着该怎么说话。

    未等他想好，贾有学反而先挑起话题，“说起来，祐泽，你平时有关注过海外的娱乐新闻吗”

    见祐泽摇头，他立马敞开了话头。

    “据说我那个堂妹要参加米国之星的节目。米国之星听过吧，就是选秀节目。今年再办的话，好像就十七、还是十八季。”

    讲到这话题，他就有话说，“早些年我还追过这节目。你们知道，从这节目里出来的，都是实力歌手，经得住现场考验的。我看我那堂妹啊，也就一轮游的结果。”

    说到这，他话语顿住，观察着面前三人的反应。

    王祐泽还是那样，又安静又认真地倾听着，蔡鸿似乎在听，高经茂则是明显心不在焉。

    贾有学瞬间垮下肩膀，泄气了，“真抱歉，我也没想到我小叔会出尔反尔。”

    高经茂呵了声，没好气地说：“他手段可比出尔反尔要高多了。”

    最后还是蔡鸿拍了拍他肩膀，“老高，咱们也别和这种人计较，你看祐泽心多宽，多学学，来，吃饭。”

    王祐泽忙附和道：“高老师，你真不必为这事气恼。就算生气，也不能亏待自己。”说着，他夹着盘中的菜放在高经茂碗里。</p>

    一顿饭的时间，也基本调节好了情绪。

    走出饭馆，正值午后。

    高经茂脸朝上，面对刺眼的阳光，眯了眯眼，“就是可惜这机票，本来以为要在米国多呆几天，到头来还得提前回去。”

    贾有学一听，立刻毛遂自荐，表示自己可以当他们导游，带他们到附近好玩的地方玩几天。这样机票也不用改签，顺道来个跨国旅行。

    祐泽三人本来还有点犹豫不决，但贾有学态度恳切，诚意十足。

    于是，原本定好的，到米国办正事，便成了一趟跨国旅行。

    纽尔西拉位于米国沿岸，是座人口相对密集的大城市。

    贾有学带他们去了一些著名的旅游景点。

    第三天，他们去了纽尔西拉的海滩。

    这里有阳光，有大海，有……穿着清凉的外国人。

    好吧，还有一些连穿着都没有的人。

    站在金色海滩上，王祐泽只能直视面前大海，因为他不确定，要是自己一转头，会不会看到什么……也许并不适合他看的东西。

    眺望大海，没过多久，记忆就上涌。

    往年每到暑假，他几乎都是在老家中度过的，或者说，是在老家的游泳池里度过的——为了锻炼他的肺活量，父母专门带他去学游泳。

    也不知道今年，他还有没有时间回去……

    “哇哦！”

    身后突然传来欢呼声，他还未回神，便被身旁激动的贾有学揽住肩膀，“快看，是米国之星节目的大巴。我们运气真好，可以看见节目海选。”

    海选

    “这海选方式还挺新颖的。”王祐泽笑道。

    贾有学听这话，就知道这个人完全不了解赛制。

    他简单概述了这个节目的海选方式。

    根据前几季节目的赛制来看，米国之星的海选分为三种方式，一种是选手拿着填好的报名表，规规矩矩排好队进场，一种是在网上指定网站，上传自己唱歌的视频来参与比赛，最后一种，就是他们现在遇到的：流动海选。

    这种海选方式也是节目组的特色，即节目组出资，请评委去指定城市的街头或学院，进行现场海选。

    贾有学对这届出来海选的评委感到十分好奇，他撺掇着祐泽上前看看。

    正巧另外两人也感兴趣，几个人便随大众，近前去凑热闹。

    蔡鸿瞧着这被层层包围的大巴，心神一动，忽然道：“祐泽，你要不要也去试试”

    王祐泽：“”

    不止他，贾有学也是惊得下巴都合不上，结结巴巴道：“这、这、这……”

    “这很可以。”高经茂双手抱胸，替他接道。

    祐泽倒没说不，只是觉得自己应该连海选资格都没有，因为，“节目报名应该是有规定国籍。”他望着前方的米国人，如是说道。

    而且这节目的名字都限定了范围，米国之星，可不就得有米国国籍嘛。

    贾有学这时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擦着额头喃喃道：“倒也不一定，没准节目组今年放宽报名条件我去找工作人员问问。”

    话音刚落，他就如兔子般，撒开脚丫子，腿脚飞快地往前跑去。

    蔡鸿三人相视一眼，步履缓慢地跟了上去。

    询问结果比他们想象得要顺利，节目组工作人员称，今年米国之星另外开辟海外海选通道。该通道与米国本土海选通道区分开来，进行分区竞争。

    及至到半决赛的时候，该通道前三名可对半决赛本土选手发起挑战。挑战成功者，便能夺走本土选手佩戴的金徽章，与其他选手一同入营，进行封闭训练和节目录制。

    但其实，由于新赛制才刚出炉，海外海选通道也只是作为一种增加节目噱头的手段。节目组本身并不看重海外区的竞争，海选场地的安排也比较随便。

    贾有学详细地打听海外通道报名地点、方式和时间，而后跑回去告知祐泽他们。

    说来也好笑，这所谓的海外通道，居然设立在纽尔西拉的一所学院里。

    贾有学笑称，海外赛区设立在那，估计也是因为这所学院的留学生也比较多。

    说不好听的，节目组可能就打算糊弄糊弄，挑几个留学生给本土选手当炮灰。

    并且，海外通道只有一天的海选时间。考虑到要和本土海选同期进行，海外赛区会分为海选、初赛和复赛三轮。如果报名的人少，也许进了复赛，还得等上好些日子，才能挑战米国本土赛区选手。

    虽如此，他还是鼓励祐泽去试一试。

    王祐泽没有急着答应。

    他看向蔡鸿和高经茂，寻求他们的意见。

    而结果是……

    “走吧，去见见世面。”

    跨国旅行的计划，中途夭折。

    三个人重新规划好了正事路线。

    选定曲目、联系曲目，经过突击训练，他们等到了海外赛区海选的日子。

    ……

    赛区外头。

    “哎，老蔡，你说里头什么情况。”高经茂踱着步，心烦意乱地问道。

    蔡鸿摇了摇头，“不知道，不太了解评委评判的标准。”

    是的，标准。

    他们之所以不放心，便是因为摸不准里头评委的想法。

    当然，海外赛道的评委，肯定不是节目组请来的那三个分量制作人。

    事实上，两个亚裔脸，一个欧美脸，都是他们不认识的。

    贾有学热得不断用纸巾擦汗。

    祐泽没进去多久，他就用掉一包擦汗的纸巾了。

    见这两个年龄合起来都过百的大老爷们，跟高考家长一样关心着考场里的孩子，他不免宽慰道：“祐泽连海选和初赛都过了，评委肯定是认同他的实力。他自己也说复赛能走多远，就走多远，你们也别太担心。”

    顿了顿，他还用一个成语进行补充，“关心则乱。”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高经茂停下脚步，“控制不住唉。”

    他就觉得，事情朝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去了。

    “老蔡。”高经茂唤了一声。

    蔡鸿背靠着栏杆，眯着眼睛懒懒地应了一声。

    紧接着，便听到唤他名字之人的问题，“你说……我们这样真的对他好吗”

    蔡鸿思索片刻，“这应该问问当事人，你也别想太多，祐泽是个有主意的。”

    说实在的，他心里明白高经茂问这话的意思。

    自祐泽入圈以来，他在音乐事业上的发展方向，基本是被他们两个给带着跑的。

    祐泽需要他们的经验和帮助，而他们，也需要祐泽的能力来代表他们去圆梦。

    至于这个梦是什么，那就看他们心中希望的是什么。

    高经茂希望的，他不清楚。

    可能和他希望的一样，都是想亲手培养出一个理想中的本土歌手。

    因此，他让祐泽参加海选的那一刻，是动了私心的。

    想到两人初次见面的时候，蔡鸿就忍不住发笑。

    那时候的他，其实比较欣赏的是李新航，但这欣赏，也仅出于作为导师的工作职责罢了。怎么也想不到，将近一年的时间里，他会在另一个小子上付出这么多心力。

    而这小子，见面就是出手不凡。

    “出来了、出来了！祐泽出来了。”

    陷入回忆的蔡鸿，突然被贾有学的大呼小叫给拉回了思绪。

    高经茂早比他快一步，走到少年跟前。

    “怎、走，我们回去。”本来要问比赛结果的高经茂，见王祐泽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重重往下沉了沉，话，也生生改了口。

    他有心想安慰两句，又发现把肚子里的墨水都搜刮干净，也只有不太好的词语。

    想到祐泽爱笑，他便挤出笑容，拍着祐泽的肩膀，“没事、没事，一次失败……”/“高老师，我进前三了。”

    贾有学大喜，“进了进了。”

    那头，高经茂拍肩膀的手一顿，呆住了。

    “进了”

    “嗯！”王祐泽重重点头，一扫那丧气的样子，眼眸里一片难掩的喜色，“节目组给了我这个，作为前三挑战者的标志。”

    说着，他摊开手，露出掌心处的银徽章。

    银徽章只是表面镀了层银，然而在阳光之下，它依旧熠熠生辉。

    高经茂这才完全反应过来，原本顿住的手往下一拍，“你小子，也学会捉弄人了。”口里虽这样说着，却不带半点责怪。

    眼看高老师欣喜激动的样子，祐泽脸上的笑意，更加深了，嘴角那小梨涡，晃得贾有学都想戳一戳。

    就在这时，“咳咳咳。”

    空气里强势插进某人的咳嗽声。

    只见看上去似乎气定神闲的蔡鸿老师，非常淡定地告诉他们：“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回去说。”

    ……

    海外赛区结束后，接下来的日子，就是等待。

    等米国赛区进入半决赛后，王祐泽才算是真正地参加节目。

    趁现在还有时间，他们打算回国好好梳理规划下参赛计划，不日就要飞回国内。

    贾有学送他们离开的时候，不仅交换了联系方式，还百般拉着祐泽说，之后再来米国，可一定要给他打电话。

    王祐泽欣然颔首。

    一场偏离正轨的米国之旅，在不可思议中，中场休息。

    那枚银徽章被王祐泽小心地放在行李箱里。作为跨洋的第一步，高经茂给它拍了一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视频，没准……下一次它就变成金的了呢

    刘天成接到他们回国的消息时，人正在j市办事。

    受京都台的特殊性，这综艺在立案时就有诸多限制，拖到现在，才算真正开始筹备。

    前不久，节目组给他发去合作邀请，今天他就特地来了卫视大楼。

    前脚才踩进大门，后脚电话就响了。

    来电人，王祐泽。

    通话过程三句话——

    “刘哥，我回来了。”

    “我通过了米国一档选秀节目的海外赛区选拔，接下来要准备半决赛的事了。”

    “具体事情等你回来再说，我挂了。”

    “嘟。”电话挂断。

    刘天成退出前脚，倒退着，走出大门。

    他抬头看了看今天的天气，奇了怪了，没下红雨，没做梦啊。

    还是说，他耳朵不好使，出现幻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