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夕忌塔内(五)

作品:《帝君,求别撩[重生]

    天越赶到塔群时, 夕忌塔上空已经聚集了一众仙神,以祝辛为中心布下了一个巨大的阵, 要破塔而入,然而他们不敢强行破塔, 怕将塔内的邪祟给放出塔来。

    天越提无誊剑飞跃上塔顶, 强劲的灵力将布阵的几个神仙震飞出去。除祝辛之外的几个神仙摔落下去,祝辛嘴角也溢出了一条血丝。

    祝辛退离到夕忌塔数尺远的地方, 大声呼唤一声:“帝君, 不可啊!”

    天越权当没听见, 无誊剑挥下, 剑气直逼夕忌塔, 砍在夕忌塔上, 落下一道极深的裂痕。夕忌塔墙壁太厚, 这一道裂痕并没能穿透墙壁。天越再次举起无誊剑, 欲再砍下一刀,祝辛却拦在了塔前。

    祝辛道:“帝君不可啊!强行破塔若放走了塔内的邪祟, 后果不堪设想啊!”

    天越面色冷然,他嫌祝辛太碍眼,捏了个诀直接将祝辛击落下去。天越拼尽全力挥剑砍向夕忌塔,一剑又一剑挥下去,硬生生将塔身砍得偏移摇晃起来。

    天越才不管夕忌塔内邪祟外泄会发生什么, 他只知道赫安在塔里,和天道的邪念呆在一起,随时都有危险。与其让夕忌塔最后因为天道邪念的膨胀而崩塌, 不如现在就将塔毁了完事。现在的邪念尚未完全融合赫安的怨念,不足为惧,之前若不是害怕赫安会遭到反噬,他早便想将塔毁了。

    如今赫安被卷入夕忌塔的缝隙中生死未卜,已经不能再犹豫了!

    夕忌塔乃上古神建造的用来镇压邪祟的,十分坚固,天越砍了数十剑,塔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痕,却依旧没有一道能穿透那坚厚的墙壁。

    塔身震颤,掉落无数碎石。

    天越依旧没有放弃,无誊剑身缠绕着幽火,却也顶多将裂痕周围的石头烧成焦黑。

    天越额间的发丝已经被汗水浸湿,又一剑挥下,这次他砍在了自己的手臂上,无誊剑被浇上天越鲜血的瞬间,剑上的幽火放大数倍,他再一次朝夕忌塔砍下一剑,这一剑成功加深了墙壁上的裂痕。

    夕忌塔摇晃地更厉害了,塔身被砍下的碎石不断掉落,天越所有的攻击都集中到了一处,又一剑挥下,塔身发出一阵轰鸣,他砍投了墙壁!

    不计其数的邪祟从裂缝之中逃窜出来,众仙神慌忙收补,却还是有不少漏网之鱼。这次夕忌塔的裂缝是因为外力产生的,裂缝不在具有吸力,塔内所有的邪祟一并冲向那唯一的裂口,将裂口越撞越大,终于,塔身从半腰开始逐渐出现断裂,快要崩塌了。

    天越不再逗留,他逆着邪祟的潮流往那道裂缝中飞去,飞过的地方,周围十丈之内的邪祟尽数被点燃,顷刻间化为灰烬。天越半个身子已经进入裂缝时,他听到身后有人在叫他。

    “帝君,这是仙上给你的!”

    天越下意识地回头,看见天上姗姗来迟的延尧神君,延尧身边有一个束发少年,一身昆仑虚弟子的装扮,看着很眼熟,之前似乎是照顾赫安的仙侍。

    那个仙侍朝他丢来了一样东西,天越接住,看了一眼,心中大恸。

    仙侍丢给他的,是赫安以前用白银香囊换走的刻有他名讳的玉佩,便是上一世赫安同他恩断义绝时,亲手毁掉的那块玉佩。

    他先前一直好奇为何没在赫安身上看到这块玉佩,他记得上一世赫安总将这玉佩挂在最显眼的地方的,原来并不是不挂,而是早早地就想将这玉佩归还他了。

    天越手心慢慢收紧,他的血浸润了玉佩,血染红了玉佩上雕刻的花纹和文字。他将玉佩同白银香囊一起挂在腰间,没再停留,冲进了裂缝之中。

    天越一路向上,三层的深渊并不能奈他何,他飞身上了深渊之上的那座石梯,他飞到某一处穿墙而入。

    墙后是一个暗室。

    暗室之中,天越看到了他放在心尖上的那个人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却笑得极为绚烂。那人没注意到他的到来,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那一大团黑雾上,而在暗室的另一边,躺着一个少年模样的人,胸口染着一大片血,不省人事。

    天越一直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一些,却又立马揪了起来,他看到赫安嘴角的血,凶狠望向天道的邪念,盛怒之下,提剑刺上去,剑上缭绕的火焰早已先一步攻了过去。

    天越的攻击在半途中受到了电网阻挠,紧接着天道的邪念道:“我这可还有你心上人的怨念,你确定要毁了么”

    一道闪电劈下,天越收回攻势,紧张地转身冲到赫安身边,欲替赫安吃下这一道闪电,却被赫安推开了。闪电不偏不倚地劈道赫安身上,赫安浑身颤抖,脸色却没有多大变化。</p>

    天越心疼地将赫安搂入怀中,探了探赫安体内的伤势,这才发现赫安体内的怨念早就乱作一团,不受控制地四处乱撞,而刚才劈下的闪电同那些怨念纠缠到一起,竟形成了一小团跟天道的邪念一样的东西。

    已经是这幅摸样的赫安,方才竟然还挺立着,就想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生生承受下了那道闪电的攻击。

    天越替赫安输送着怨念,却发现他的灵力根本无法将赫安体内那一小团和闪电缠绕在一起的怨念团分开来,他心急如焚,抿唇专注地梳理着赫安体内的怨念,不知不觉已经渡了许多灵力过去。

    方才渝峭突然袭击,他为了抵御渝峭和天道邪念的联合攻击,已经用掉了许多团乌借给他的灵力,灵力损耗严重。彼时天越给他渡了灵力,他气色才稍稍恢复过来,扯了扯嘴皮,笑道:“别担心我,我没事,多亏帝君给的那瓶药,我全吃了,一点也不疼。”

    天越身形一僵,看着赫安从怀里掏出一个空瓷瓶,像是在炫耀什么一般在他眼前晃了晃。赫安又道:“帝君的血真是灵丹妙药,吃了不仅能增进修为,还能麻痹痛觉。”

    天越手抖得厉害,他接过那瓷瓶,颤声问道:“你……全吃了”

    赫安点头应道:“它太厉害了,随便施舍我一点怨念就能让我痛得死去活来的,从前你不都偷偷给我吃你的血么,我就想着全吃了便不会疼了。果然吃了就不疼了,我也能打过它们了。”

    天越狠狠地将赫安按到怀里,赫安的身体已经遍体鳞伤,只是现在赫安并不能感觉到。他给赫安的这种药丸,是用他的血浇灌血荆,待血荆长成后研磨其花而制成的,血荆本就有麻痹的功效,掺了他的血,更是能直接屏蔽疼痛。他当时送给了赫安满满一瓷瓶,赫安一瓶全吃了,现下不仅感受不到疼痛,恐怕感官尽失了。

    赫安被天越揉在怀里,他却感受不到天越的温度,听不到天越的心跳,闻不到那个熟悉的草木香,甚至连视线都开始变模糊了,他方才还能听到天越的声音,现下在天越怀里卸下防备,竟什么也听不见了。但他本能地知道天越来救他了,他可能可以出去了,心里甜滋滋的,又酸溜溜地道:“你去找绥月了,我就一个人来救团乌,净壶不见了,我就只好进来。但我找到团乌了,找到了却又不知道怎么将它带出去……”

    赫安什么也感觉不到,话就多了起来:“说来这团东西真蠢,它还了好些怨念给我,只要不疼,都还能为我所用。他还我的那些怨念上还带着电,你看,现在我也能用电了,”他说着,大拇指和食指并拢又慢慢分开,两指拉开了一条炸裂的电丝,“我长进了许多。”

    赫安说着话,天越都一一应着,即便赫安听不见,但他都应得很认真。

    以至于那团邪祟在一旁看了许久抱在一起的两人,怒气暴涨,尤其是听到他丢给赫安的那些怨念都为赫安所用后,雷霆震怒,延伸出无数道闪电直逼抱在一起的两人。

    天越亲吻着赫安的头顶,对那些闪电熟视无睹。

    闪电劈来的瞬间,两人周围升起重重烈焰,直接将闪电挡在了火焰之外。电流顺着燃烧的火焰伸展蔓延,无数闪电顺着暗室的地板传进夕忌塔墙壁之,沿着墙壁的裂缝一路延伸,最后一齐炸开。

    塔身嗡鸣,本就不稳的塔身开始崩塌,无数碎砖石掉落,但都很自觉地绕过了烈焰之中相拥的两人。

    众仙神在塔外对付从裂缝中逃窜出来的邪祟,天帝得知天越进塔后立马赶了过来,他没想到他刚到夕忌塔竟然崩塌了。

    塔外墙壁瓦解之后,众仙神皆开始寻找冲进塔内的天越帝君的身影,眼尖的首先发现火海之中有人,一声惊呼,随即众仙神皆抬头望去。

    他们看见尊贵的帝君正抱着曾经被他拒绝的司怨仙,随后用手托起司怨仙的后脑,虔诚地吻住了司怨仙的嘴唇。

    霎时,众仙神皆屏住呼吸,一片寂静,他们痴呆地望着废墟之中的这一幕,全都被惊艳到了。

    直到天越放开赫安,看向人群后,众仙神才陆续从震惊之中缓过来,他们这才发现天越身后有一团闪电缠绕的黑雾。

    天越睨了那团黑雾一眼,用不高但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道:“这就是你们守护的天道。”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是赫安天越天道三重生。

    这边虐完,我要开始甜甜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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