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秋实不要
作品:《柳暗花明又见鬼![三国]》 “她去春风楼了!你竟也不阻止她!”司马懿怒道。
柏灵给凶了一脸, 反而意味深长笑了:“将军去春风楼是为了公事, 妾身为何要阻止他呢郭祭酒对将军极好, 会带好将军的,妾身也不怕将军学坏呀!”
司马懿怒气上来, 越看她越觉得不顺眼, 他气恼地甩袖而去, 留下柏灵望着他背影怔怔出神。
过了片刻, 柏灵喃喃道:“还真让我猜中了, 这司马懿, 怕是对我的将军心怀不轨。”
司马懿匆匆往春风楼而去, 他是第一次踏入这种场合,非常不习惯这里头的旖旎风景, 莺莺燕燕的袅娜女子穿梭于楼内, 举止轻浮,眼神妩媚, 司马懿拧紧了眉头。他极会隐藏,即便自身对此地多有排斥, 又心有踹踹, 也一样表现得沉稳冷静。
春风楼内的妈妈一见有个年轻的小伙,又是新客的模样, 他通身贵气优雅, 绝非寻常恩客,顿时眼眸一亮,忙迎上来招待。
司马懿冷着脸, 拿出重金甩到喋喋不休的妈妈眼前,堵上了她那热情好客的嘴巴。
“你可有看到一瘦弱高个的文人与一黑黝矮个的少年二人”
妈妈闻言一愣,那两人极有辨识性,更是她们楼内的贵客,那瘦弱文人肚中墨水不少,多次拿下她们魁首设下的考验,矮个少年则玩性重,却出手大方,招来一堆低级花娘陪玩,给的赏赐都抵得上花魁陪寝一夜了。
妈妈扬起笑脸:“确实有这样的客人,不知公子您是想......”
“本官来寻找同僚有公务急事,还劳你带我去见他们,”司马懿扬起下巴,傲慢说道。
他知道春风楼中的后台是富豪乡绅,最为惧怕为官有权势者,这里来的文人雅客都不会亮出自己官职,谁还不是偷偷摸摸来寻香窃玉的呢因此,他倒是可以借官职一用,以达到自己尽快找到秋实的目地。
妈妈乍一听这位贵人竟还是个官老爷,丝毫不敢怠慢,这就招人问过,与司马懿说来:“二位公子都在来莺儿院中,请公子随我来。”
司马懿到来莺儿处,却是只见着来莺儿在照顾崔琰一人,崔琰喝至尽兴,已是醉眼朦胧。
司马懿问过来莺儿,却听她答道:“两位公子都有些醉了,此刻在厢房中歇息。”
“黑矮个子的少年此刻在何处”司马懿又问道。
来莺儿答道:“在右厢房。”
司马懿点头,瞥了一眼醉醺醺的崔琰,他没有想到竟还能在此遇上老熟人,更没想到,幼时教导过他学问的名士崔琰,私底下也会上青楼喝至酩酊大醉。
他不再多想,跟上婢女带领就往右厢房而去,司马懿推开右厢房门,却见一花娘正在解张春华的衣裳,她趁着张春华喝得双目迷离,磨蹭着她,屋内点着香气扑鼻的燃香,花娘自己已是衣衫半解,香肩半露。而张春华则稀里糊涂昏昏欲睡,腰带都被这大胆的花娘给解开了。
司马懿大怒,对那惊讶望来的花娘道:“滚出去!”
花娘一见贵客,自知今夜不能赚到这一票,心中遗憾,却也不敢怠慢,忙穿上衣裳退出屋外。
司马懿心里头火越烧越旺,心想:秋实这是能耐了,来逛青楼不算,还不顾女儿身胡乱喝醉让花娘亵渎。
他越想越气,来到床边,却见张春华抱住了被子,已是呼呼大睡。
司马懿推了推她,他视线瞥开她的腰带,不敢直视,语气怒气冲冲唤道:“秋实!秋实!”
张春华轻轻捂了一声,睁开了红彤彤如小兔子的双眸,水润润的,还有些可怜巴巴,登时就将他那些怒气给冲散了。
“秋实喝醉了,我带你回将军府如何”司马懿放缓了语气,心想:我才不和个醉鬼兴师问罪,只管快些将秋实带回去才行。
他闻那熏香久了,只感到一阵体热,转头就要去将那香给灭了。
张春华委屈巴巴扯扯衣襟,含糊道:“好热。”
司马懿大惊,忙阻止她自扯衣服的手,心里头将带秋实来这种地方的老不休郭奉孝骂得狗血淋头,当下就决定改天去参他一本。自己私生活不检点还带坏别的青年才俊,实在是“为老不尊”!
张春华为何会与郭嘉来春风楼,又是如何遇上崔琰的呢
却原来在此之前,郭嘉为征伐乌桓私底下问张春华:“卫将军认为,主公是个怎样的人”
张春华斟酌了一下言辞,回答道:“主公善于用兵,纳谏,是难得的贤明之主,虽有些小毛病,但是人无完人,都是些无伤大雅的事。”
无伤大雅的事大概包括了:好色,妻妾成群,儿子多到能组建一个队伍,在女人问题上不清醒,总是任性做错事让属下收拾烂摊子,坑起下属来从不手软。
郭嘉闻言,赞同点头:“确实,主公虽性格多疑虑,却也有豁达的时候,这些小毛病不会成为阻挠他平定天下的障碍。”
张春华默默闭上嘴巴,她或许与先生认识上的主公不是同一个人。
“张华,对主公又有多少忠心呢”郭嘉轻飘飘的话语钻入耳中,张春华微微一愣:“我哪里不忠心吗忠心还有多少之分的”
郭嘉被这榆木圪垯给噎了,酝酿起来的氛围与情绪顷刻间消散无踪,他额头跳了跳,抬手就是一个栗子,口中笑骂道:“朽木不可雕也!”
张春华捂着额头,不甘心地说道:“我又没做错什么事,先生为何又敲我。”
郭嘉不与她绕弯子了,他直白说道:“我且问你,你可愿以你的特殊能力,助主公平定这辽东”
张春华问道:“我有什么特殊能力除了能见鬼,天生力气大些以外,我与常人并无不同。”
“就这还不够”郭嘉奇道:“你难道还想要飞天遁地不成”
“先生我不是这意思,”张春华无奈道:“我是主公的将领,主公若要我去做事,只管下令就是了,我又不会背叛他去投靠别人,大家都说天下大事归顺主公已成定局,跟着主公做事挺好的。”
郭嘉说道:“我若要你用上鬼将们呢”
张春华说道:“鬼魂接触不到人,只能做探查消息用,若仅仅是如此,之前的战役我就已经用上大家了。”
“仅仅是如此,你觉得仅仅是如此”郭嘉重复她的话,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
张春华问道:“先生”
“此次攻灭乌桓,可偷袭取胜,辽东数里,因有地势险要的天然防护,乌桓人顶多只在险要之处派兵把守,山中地形如何,把守的守军如何分布,斥候难以探寻,鬼魂们还不能探寻到吗”郭嘉敲敲桌面,深思片刻,已是下了决定:“就你了,由我与你一起去,给你随时指点,兵贵神速,在他们没能反应过来时将他们打下,可令主公保存实力,平定北方大局。”
张春华不解道:“先生何必急于一时袁氏兄弟已是强弩之末。”
“不先攻打他们难不成还等着的蹋顿联合匈奴来打我们不成”郭嘉淡淡说道,他瞥了一眼四周静悄悄的,一时看不透究竟有多少鬼魂在此,只是对张春华道:“我有法子能速灭乌桓,就且问你愿意助我吗”
张春华闻言,无可不应,她正色说道:“我既然在主公帐下做事,必定竭尽全力做好,先生想要华如何配合,尽可说来。”
郭嘉勾了勾唇,见她坦坦荡荡,并不因能见鬼魂而受影响,既不骄傲自满,也没有心生异心,神色一直都是清明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这样很好。
“张华这样的心性,只做卫将军未免可惜了,”郭嘉说道。
张春华挠挠头,没懂郭嘉是试探还是什么,她只得说道:“我资历不够,总不可能做大将军的。”
所以她不喜欢与太聪明的人打交道,他们老说些她听不懂的话,要不是身边有鬼帮她解释,她都反应不过来弯弯绕绕之下的含义。
就像现在,张春华身边一个鬼魂都没有,大家都去围观袁绍揍儿子呢!
袁绍就在前一天晚上,突然之间就清醒了,清醒之前刚眼巴巴叫张春华娘,袁谭手脚并用地扒住他大腿,不让他靠近,也是袁谭倒霉,谁知道袁绍突然之间清醒过来了。
他再低头一看,外头的胫衣掉了一地,露出了其中白色的裈,要知道,时下的合裆裤谓之裈,最亲身者也。
袁绍低头看了看被长子扯掉,只剩下“裈”保护的隐私,一双大腿光洁露出,目光瞬间呆滞。
鬼魂们寂静片刻,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狂笑来。
张春华刷地捂住了自己眼睛,遮掩般地说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所有人都还以为袁绍还是那个傻愣愣的鬼魂,谁又能想到他会在此时恢复神智呢
袁谭忙爬起来为他拉裤子系腰带,袁绍涨红了脸,心里头思考打死这鬼儿子的法子!
果然是不得他心的前妻之子,袁谭就是生来克他的,活着时败光了他留下的基业,死后还坑爹!
袁绍恼羞成怒,一把揪住了袁谭的手。
袁谭只当他又要任性,忙软软地哄道:“父亲乖,待我给您系上裤腰带再飘离此处。”
袁绍:......
袁绍再不忍了,破口大骂,抡起拳头就开始揍儿子!
大家后知后觉发现袁绍竟然恢复了神智,这下可好,乐子更大了。
袁谭被打得哭爹喊娘,叫苦不迭。
郭嘉来找时,正是最精彩的时候,张春华去招待郭嘉,自然错过了此后的大戏。
郭嘉探过张春华口风后非常满意,开春后,曹操一切准备就绪,正在考虑进攻乌桓的将领。
郭嘉建议曹操说道:“主公,乌桓是我们千里之外的敌人,若是辎重太多行动迟缓会提早暴露,一旦敌人得到消息,必然会做防备,不如轻装快速,以出其不意,偷袭获胜。所谓兵贵神速莫过于此。”
曹操非常信任郭嘉的谋略,奉孝之言,从未失算过。他采纳了郭嘉的建议,转而问道:“奉孝认为,孤派谁去的最为合适。”
“论率领轻骑,张文远曾是吕奉先帐下训练轻骑军的将领,是最适合之人。”郭嘉提起张辽,却是合了曹操的心意,他确实有意派遣张辽前去。
“但是主公,千里突袭乌桓需要减轻辎重,越少速度越快,张文远可率轻骑兵支援,而在他之前,我给主公推荐一人做先锋。”
“哦”曹操感兴趣道:“是谁”
郭嘉回答道:“请主公派遣卫将军张华前去突袭。”
曹操惊讶道:“奉孝怎会想起张华来他是个二十岁还不到的年轻将领,我有意培养他的才干,但他在战场上经验不足,突袭乌桓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张华来做真的可行吗”
曹操并非不信任张华的能力,只是他现在军中老将那么多、为何要派遣一个年轻的将领去呢
曹操并不认为郭嘉会因为张华跟着他学习的半师之义而推荐张华,乌桓路途遥远,稍有不慎就会牺牲在那边,奉孝不会推荐张华去冒险送死,其中必定有它的原因所在。
郭嘉说道:“千里突袭贵在极快的速度,赤兔马的速度与方天画戟的武力值足以为证。张华虽然年轻却武力过人,是主公帐下堪比‘吕奉先’的猛将,且我可以向主公保证他现在的眼光谋略,绝不会逊色主公帐下的任何一位将领,张华的潜力非主公能想象,他会给主公带来意外的惊喜。”
曹操若有所思,他心里虽有些犹疑,但到底郭嘉的料事如神给了他深刻印象。
“不曾想,奉孝对张华的评价这么高。”曹操感叹说道。
“此外,还请主公准许我与张华一起前去,”郭嘉说道。
曹操惊了:“突袭前锋非同小可,奉孝一介文人难以自保,我怎么可能将你派到危机四伏的最前线去!”
郭嘉说道:“我之计谋,需料敌先机,因地制宜,若我躲藏在大军后方,恐怕会延误军机,错失进攻的良机。”
“乌桓气候恶劣,辎重不足之下,奉孝如何能承受得住”
“嘉为主公谋求的大业,岂能因区区天气而止步不前主公大军还需镇守北地下邺,许昌那边更需要抵抗来自南边的压力,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在乌桓与匈奴人联系起来之前,当出奇兵消灭它们!”
“不可不可,奉孝是我最重要的军师,我如何能让你去冒险况且前线阵前,两军交战若要张华分神来保护你,也会影响到他。”曹操连连摇头。
郭嘉想了想,索性张华身边有志才在,志才的谋略他再放心不过了,他与志才默契十足,倒是能配合行事。于是他退一步说道:“那么请主公准许我跟随轻骑援兵,以策应张华,有张文远的轻骑兵众人保护,我应当是没有大碍的。”
曹操犹豫了,思考其中利弊得失。
郭嘉再接再厉说道:“还请主公不要犹豫,我有把握能以最小的伤亡拿下乌桓,平安归来。”
曹操为郭嘉所劝说,终是应下了此事。命卫将军张华率兵轻装减行,奔袭乌桓天险守卫之地。又命张辽率领轻骑紧跟增援,郭祭酒则为军师随军而上。
他心有踹踹,生怕自己看中的谋士与年轻小将一去不回,可又心生期待,期盼他们能创造奇迹。
哎,实在是他的大军现在分散了兵力在许昌与下邺两地,人手紧缺,此前又牺牲了不少士兵,兵力是不够用了。
曹操召来张春华,问她道:“秋实以为,先锋突袭率多少兵力合适又当由多少人数支援”
张春华得戏志才教导,对曹操说道:“先锋突袭求的是奇快求胜,人数自当越少越不容易被发现。而后续支援可增派更多人,主公可派轻辎重支援,其后又缓慢跟进重辎重的援兵,这样能够兵力源源不断,也能补上支援的缺口。只是前线的先锋会苦上一些,可开春后山林之中自有野兽出没,温饱不成问题。”
曹操知道若如此做张华必将承受极大压力,也会辛苦许多,他心下感动,为征到更多兵力,派人前去了解冀州的户口文书。
张春华等候在一边,听戏忠与陈宫等人商议三郡乌桓的天险要地与薄弱之处,心里对于其中分布已是有了概念。
曹昂与典韦不见了踪影,早已是飘去了大老远的地方去打探情况,尽量飘去最北面,将乌桓的大致布置摸索了许久,直到清晰洞察所有再飘回,与动身前来的张春华汇合。
戏忠的布局极到位,他配合着郭嘉所想采取的打算,将需要摸索的重点位置一一标出。曹昂与典韦自当尽力配合。
不久,张春华听下属来报:“主公,以冀州的壮丁数目,可召集到三十万军队。”
曹操很高兴,他找来了自己的臣子们,宣布即将征兵的消息。
冀州本地士人并不敢反对,许昌而来的臣子则都替曹操高兴。
却有一位中年文人,样貌周正文气,他出列反对,义正词严说道:“天下乱世已久,百姓生灵涂炭,主公取得冀州之后不但没有推行仁政,关爱百姓,反而第一件事就关心能征兵几何,如此作为,会让冀州百姓失望啊!”
崔琰说完,犹如一瓢冷水泼在曹操头顶,透心凉。冀州当地因形势所迫投靠于曹操的士人大惊失色,如今曹操掌握着他们的生杀大权,这崔琰竟公然反对曹操,落他脸面,也不知道下场会如何
曹操悄然握紧了拳头,心中已然不耐烦,他却能够忍耐下来,改换脸色,温声歉疚道:“是我的过失,冀州百姓向往安定生活,连年战乱,确实应该考虑休养生息。”</p>
在场有不少许昌来的臣子,不少人都替曹操感到憋屈,可冀州当地的士人则心悦诚服,为曹操的器量与宽容。
曹操能忍,张春华却不能忍,她几次欲言又止,却被戏忠鬼魂制止:“此时不是你能发言的场合,言多必失,主公与冀州士林之间,你一介武将可不能贸然横插进去。”
戏忠都这样说了,张春华只得按耐下来,听戏忠与陈宫为她分析其中的问题。
散场后,郭嘉向张春华勾了勾手指,约她单独谈话。
“秋实可是恼怒于崔琰不识抬举”郭嘉问道。
“志才说了,崔琰代表的是冀州遗留文人的利益,他们以自身角度出发,又站在百姓的利益之上反驳主公,这样无可厚非,我也不能贸然插手,”张春华无奈答道。
“还好有志才在,不然我真怕你会跳出来指着崔琰鼻子骂,”郭嘉笑道,挪揄张春华此前的冲动性子。
张春华撇撇嘴:“现在不会了,我现在比之前聪明多了!”
“是是,秋实已经进步许多,”郭嘉点头,他突然转移了话题,对她说道:“崔琰本心不坏,或许真是在尽心为主公考虑。”
“啊”张春华懵懂问起:“可他公然下主公面子!”
“难搞的是观望主公动向的冀州士林啊!”郭嘉感叹道:“主公刚打下冀州,正是该经营名声的时候,若想征兵,当堵上悠悠众口。”
张春华说道:“可是这样很难,那些文人会喷主公。”
郭嘉神秘一笑:“不难,崔琰就是个很好的突破口,只需将他说通,征兵之事将成大半。”
“他这不刚还顶撞主公么”张春华奇怪道:“先生还有法子去改变他顽固的想法不成”
“可以的,”郭嘉肯定道:“崔琰并不笨,他这是被人推出当了出头鸟,我们可以将他点播醒。”
“他早就走远了,我们若上门拜访,一听是许昌来人,他还不将我们拒之门外呀”张春华耸肩摊手。
“你不知道么春风楼的来莺儿为崔琰守身,再不接其他客人。”郭嘉眨眨眼,对张春华说道:“咱们可以去春风楼堵她。”
“至于崔琰几时会去春风楼,还得劳烦志才去跑一趟,”郭嘉摇了摇扇子,老神在在说道。
戏忠鬼魂听了,意味深长一笑:“还是奉孝怪点子多。”
他们看中了时机,专找崔琰要去寻来莺儿的时候去堵他。
文人最好面子,逛青楼的时候都是私底下默默去的,流连烟花之地终究于名声有碍。
来莺儿等了一辈子,在欢场沉浮卖笑,终于遇上了能为她赎身的良人,拿出一身解术来伺候,她展现自己的才情,善于文人墨客喜爱的一套诗词歌赋,很快就招揽了崔琰的欢心。
崔琰也在想,比起流连青楼,还是将来莺儿纳回家中更好一些。
或许来莺儿已是从崔琰口风中得知自己即将脱离风尘,最后那一夜,她为崔琰抚琴弹奏,眼眸深情依许,殷殷期盼。
不速之客正是在此刻上门来,郭嘉与张春华打断了崔琰的兴致,乍一见他们二人打扮,崔琰回想起来竟是这两人!
“是你们”可不正是此前他想要结交的两位吗崔琰又仔细看看,这两人面熟的很,正是当时在曹公身边的文人与武将。
郭嘉最会应付这种场合,三言两语便与崔琰说到了一起去。
轻易几句话能让人放下戒心,在这样的场合与他把酒言欢,郭奉孝的能耐与嘴炮深深触动了张春华。
没想到,聪明人说话都能翻出花儿来,原本只注重武力变强的张春华肃然起敬!
崔琰与郭嘉交谈之下,只叹相见恨晚,当下便将郭嘉引为知己,十分投缘。
来莺儿见状,将这屋内燃烧的情香熄灭,悄然退下,为他们关上了门。
郭嘉悄悄将话题从谈笑风生引到时事之上,接着感叹对崔琰说道:“崔兄此番阻止主公征兵,是为自己招致灾祸,将要大祸临头啊!”
崔琰一听,放下了酒杯,他忙问道:“郭贤弟为何有此一说”
郭嘉说道:“崔兄是北方名士,得袁绍赏识看中,原先袁绍帐下的聪明人,诸如田丰、沮授都已经死了,剩下的不是得罪了主公的人就是心怀异心的,现在外头人们都说你是冀州士林的领袖呢!”
得罪了主公的人,指的是官渡之战前写下一纸缴文的陈琳,同样是天纵奇才,因文书写得极妙而受曹操赏识,而如今的陈琳已然归心曹操。
崔琰奇道:“我既不是最年长的,又不是冀州士人间名气最显赫的,如何当得起士人领袖”
“只因崔兄替冀州士人发声,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呀!”郭嘉叹息道:“此前崔兄可是为了征兵一事而责怪主公”
崔琰正色道:“我那是为了百姓着想。”
“却以冀州利益为先,忘了自己现今已然身处曹营,”郭嘉摇摇头:“这冀州士林还未归顺主公,崔兄应当有目共睹,其中又有多少人在你身后浑水摸鱼呢崔兄可感受得到”
崔琰被他似是而非一说,回想起近日来参政议事的场景,确实有不少人跟着他的言语而附和,而当他不再发言时,那些人又都闭上了嘴巴,再不说话了。
郭嘉并非无故放矢,他只是点出了其中确实存在的问题,倒是将崔琰吓得不清。
崔琰仔细回想,发现还真有这么回事,除此以外,还有曾经相识的袁绍帐下同僚在他耳边煽风点火,就连百姓凄惨之事也是他们传言。
崔琰心中骇然,心中已然赞同了郭嘉的话,自己或许有些冲动了,或许他真的被人推出来当作了冲锋陷阵试探曹公的棋子。
崔琰感激说道:“我已知晓其中关窍,还要多少郭贤弟提醒,否则以后我都不知会死在何处。”
郭嘉举起酒杯:“崔兄心性赤诚,一心为民,是为民做主的青天好官,嘉敬崔兄一杯。”
崔琰被捧地脸上发烫,他喝下了酒,欣然叹道:“当不得贤弟夸赞。”
“崔兄在冀州威望盛大,人们都以你的言语来行动,你也应当以身作则,来带他们做善事才是,若是崔兄受小人挑唆而受到影响,岂不是趁了小人心意”郭嘉关心道。
崔琰说道:“为兄惭愧,只是征兵一事,实在是有伤主公仁政之风,哎。我若不站出来说,又有谁能说呢”
“为何崔大人会认为征兵会伤害到主公仁政的风评呢”郭嘉示意张春华说话。
崔琰闻言,不解道:“将百姓家中壮丁征辟而来,家中没了男丁,没了劳力,百姓们又当如何生活妻子没了丈夫,孩子没了父亲,将有多少百姓人家受苦受难”
戏忠指导张春华如何嘴炮崔琰:“崔琰脸颊坨红,双目泛红,已是半醉,此时他神智恍惚,却记忆犹新,是最适合说服他的时机。”
于是张春华按照戏忠说的,对崔琰说道:“崔大人,北面的乌桓将要联合匈奴人进攻我们了!袁绍两子投奔了蹋顿,助长了蹋顿入侵关中的野心,到时候抵挡不住匈奴的铁骑,百姓流离失所,战乱纷繁发生在冀州,将有多少人为此丧命啊!”
崔琰反驳道:“胡说,曹公有大军镇守一方,自能抵挡得住乌桓入侵。”
“可大军又能有多少呢冀州原先被袁绍两子折腾得一团糟,与曹公交战死了不少兵力,这些空缺都没能补上,又要迎来新的战乱,这次是异族人的入侵了,异族与我们中原汉人可不同,他们野性十足,凶残嗜杀,所过之处生灵涂炭,血流成河,难道大人愿意让大军在境内交战吗”张春华自己也是醉了酒,脑子混混沌沌,只能跟着戏忠说的话来重复。
崔琰又饮了一杯,对他们说道:“怎么才能不在冀州交战呢冀州战乱太久了,再打下去,百姓们可就十不存一了啊!”他愁眉苦脸,心思忧愁烦恼。
郭嘉又给他倒了一杯,蛊惑道:“既然如此,那就将战场定在外头,才能保冀州平安。”
“将战场定在外头”崔琰喃喃说道:“是要去打乌桓吗乌桓有十几万众,主公兵力定是不够的,不还是得征兵么!”
“征兵有何不好的呢主公对帐下士兵宽容大方,参军后于田税上家人能够获益,军饷丰厚还能吃饱,便是要上战场,以主公现在的实力,牺牲的几率也是极小的。等他们有了战功归来,就都是光宗耀祖的人物了,孩子们自豪自己有这样的父亲,妻子爱慕英武的夫君......”
郭嘉惊讶望向侃侃而谈的张春华,却见她突然之间打了个酒嗝,咂咂嘴,似乎是有些口干舌燥,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
戏忠鬼魂无奈劝道:“别再喝了,你已经醉了。”
“我,我没醉呢,我就是口干。”张春华委屈说道,说完又倒了一杯。
酒过三巡,他们二人都已经喝醉了,尤其是来莺儿今日拿来招待崔琰的酒可是她珍藏的大补品,郭嘉喝了几杯都已经不胜酒力,只是一味地劝崔琰喝酒。
崔琰大半坛酒下肚,已是两眼泛花,神智糊涂,稀里糊涂就承诺下会率先向主公屈服投诚的话。
张春华刚开始只碰了一杯,就已经脸颊泛红,双目迷离,她打了个酒嗝,又觉得口渴,于是一杯接着一杯喝去,越喝越渴,越渴越想喝。
郭嘉听张春华说胡话,又看崔琰已经不省人事,对张春华说道:“志才莫要在有人的时候与秋实说话了,她醉糊涂了可掩饰不住。”
戏忠鬼魂闻言点头:“放心。”
他一想不对,奉孝此时可看不见自己,于是对张春华说道:“将军还是早些与奉孝回家去,春风楼中夜里有焚香,闻了有催/情的效果,于你来说终究不好,太不安全。”
可张春华已经不说话了,一直念着口渴,又给倒了杯酒喝下肚里。
郭嘉忙抢过她手中的酒杯,无奈说道:“这酒大补之物太多,男人喝了可是会热血上涌,你还是小喝些吧,省得还得招花娘来给你灭火。”
张春华听不进这些,就是口喝得不行,郭嘉给她倒了杯茶,可算是将她安抚下来了。
张春华又觉得热,还是不断地喊热。
她正襟危坐,小脸严肃,盯着郭嘉:“先生,我热。”
郭嘉扶额,又想敲他栗子了:“你小子,也不知道节制一些,喝那么多做什么。”
聊至半夜,来莺儿前来问他们,在场的只剩下郭嘉一人清醒,他洒脱淡定,随口说道:“伺候好崔兄即可,我这位小友醉了,找个花娘带他去厢房安置一下。”
郭嘉无奈摇头,对来莺儿吩咐道:“记得找个干净的花娘。”
来莺儿应下,又问起郭嘉来:“您打算宿在哪里”
“给我个空厢房就行了,把香炉灭了,这天下来怪累得,我得好好睡一觉。”
来莺儿颔首,领命吩咐而去,唤来了此前陪张春华玩过的花娘去伺候,而花娘自知是来姐姐给她机会,感激谢过。
这位小公子出手阔绰,此前陪玩都能给她足以抵得上娘子陪寝一夜的数目,若今夜能伺候好他,明日重赏自是不提。
花娘将张春华带往右厢房,又点上了特殊的熏香,闻着小公子一身浓浓的酒气,花娘悄悄红了脸......
然后,就到了司马懿看到得一幕,被喝令退下后,花娘好生遗憾,毕竟小公子一看就是个会疼人的,最主要的是他有钱。
花娘不敢得罪贵人,却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离开之前她看到这位贵人往床边而去,被那醉醺醺的小公子一把拉着倒向了床内。
小公子双目迷离地看看贵人,歪歪头:“原来是仲达啊!”
似乎是确认了是可信任之人,小公子再不防备,顺从本能攀上了贵人。
退出去即将关上门的花娘险些惊呼出声,她忙捂着嘴,匆忙掩上门而去。
天呐,怪不得贵人那么凶她,原来他们竟是这样的关系。
张春华嘟嘟哝哝,戏忠在旁一个劲告诫她别脱衣服,不能再外面男人面前脱衣服。
“可是我好热,仲达又不是外人。”张春华提起司马懿来,是一片信任交付,早就在不知不觉间对他产生好感,只是她秉性耿直,压根就没将这当作是男女之情,而是当作兄弟情谊。
仲达说他暂时不想娶媳妇,她也暂时不想嫁人,他们果然是默契的好兄弟。
司马懿一听张春华喊热,他自己也热,吓得赶紧去阻止张春华,只想着赶紧将这醉猫给带回府去,唯有将这时候的秋实交给柏灵才可以。
熏香袅袅烟雾飘在空气中,鼻子间是近在咫尺之人身上的酒香气,司马懿无从下手,想去将她抱起,又不敢碰她。
张春华接触到他,只觉得清爽舒适,迷迷糊糊一把拉过了冰凉的降温体扒住。
司马懿只觉得一股大力拽住了自己,他不受控制地倒下,咚一声,脑袋磕到了床板上,疼得他脑门上起个大包,懵了。
软软绵绵的心上人就这样扒着自己,司马懿顾不得额头上的酸痛,他一阵心慌意乱,脸颊绯红。
“秋实,秋实我们回家去好不好”司马懿哄她,僵硬地抱着她。
他感觉到心上人猫儿似的哼唧,磨磨蹭蹭,心都酥了,可他到底是正人君子,又一心喜爱张春华,如何舍得在这样的场合去亵渎她,更是想都不敢想这些。
张春华的手已经攀上了司马懿的脖子,热气扑在他脸颊,她嘟哝了声,抱怨说道:“仲达,我好热。”
司马懿听后警铃大作,张春华的手已经拉上了他衣服,他忙慌乱叫道:“秋实,不可!”
张春华力大无穷,拽住了他不放手,热得实在受不了索性撕烂了他衣服。
戏忠一见大事不对,忙非礼勿视地飘了出去,此时此刻他不由庆幸,还好吕奉先与陈宫去城外打探消息了!
高顺,孙策,袁绍父子也都不在这里,不然一群鬼魂围观着,像什么样子!
戏忠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模样飘出了屋子外,他望着浓浓的月色,感叹活人的青春呐。
撕了司马懿衣服后,张春华还是热,脑子混乱,想着既然热该撕自己衣服,于是又下手把自己衣服给……
“别!——”司马懿双目含泪,阻止不及。
张春华舔舔嘴角,嘟哝道:“到响午了么,还那么热。”
司马懿双手抱胸,惊地就想逃离此处,可他就像是入了虎口的小羔羊,难以反抗。
“秋实,别这样,这样不好......我……嘤~~”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错字太多啦,会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