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作品:《仙帝是我前男友》 谢绵听罢又安静如鸡的喝了会儿酒, 只觉得那凉凉的视线一直黏在他脸上, 未移开过。手上的酒也就一杯接一杯的灌,舌头像是麻痹了一样,尝不出任何味道, 只是胃里烧得慌。
萧风看他这样,内心都惊呆了,赶紧拦住他又要倒酒的手, 道:“别喝了,你都醉得神志不清了, 明天起来肯定头痛。”
喝醉的谢绵似乎异常的乖巧, 说不喝便真的不喝了, 只是顶着张通红的脸呆呆的坐着,视线分散,甚至都看不清面前的人, 只有一抹玄色的影子。
萧风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赶紧扶着谢绵站起来,自顾自地说道:“你看你都醉成啥样了,我扶你回去休息吧。”实际上他们还没有住的地方。
谢绵大概还有一点意识,知道萧风要做什么,便也跟着站起来, 只是站起来时身形有些不稳,被凳子绊了一下,整个人朝前跌去。
似乎是被酒精麻痹了,谢绵没有作出反应, 竟直愣愣的摔向地面。
萧风正打算去接的时候,一阵风将他吹退了半步,再一看,谢绵已经跌在了白临舟的怀里……萧风内心大喊太阳,又不敢去和仙帝抢人,只能暗自为谢绵求福了。
酒馆众人被这一动静吸引,转过来看情况,却被李隼的眼神又慑到转回去假得不行地吃菜喝酒,实际上注意力都在那颇为“热闹”的一桌了。
谢绵好像不知道自己摔在了谁的怀里,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看到个如玉雕琢的下巴,有点眼熟,竟嘿嘿笑了两声,然后晃荡着身子想要爬起来,却被一只手又按了回去。
熟悉的凉意浸透了整个人,但他脑子里似乎还牢记着自己要回屋,挣扎着磕巴道:“放、放开……走、我要走。”
话音刚落,谢绵就觉得锢着自己的那人抱着他也站起来,然后一阵凉风吹过,他们就不在酒馆中了。
谢绵勉强眯起眼睛,看清了周围的摆设,好像是在一间客栈的房间中,只是布置比一般客栈豪华了不少。
比如说谢绵坐着的那条锦被就是件宝物,一针一线都是九天仙女用心血织就,丝线也是蕴着浓郁灵气的灵蚕丝。既水火不侵,又可以增进修为,如今却是被一个醉鬼不知怜惜地坐在屁股底下。
谢绵一皱眉,就闻见一股清香甜腻的味道,很快,一只白皙修长节骨分明的手拿着一白瓷杯递到他面前。
本就嗜甜的谢绵自然不会拒绝,嘴角弯起,接过那杯不知名的甜水,先凑到鼻前嗅了嗅,香气中含着纯粹浓厚的灵气,谢绵竟是从未见过这般上好的甜水,把他屯的霜蜜酒都给比下去了。
轻抿一口,那水中的香甜便更加浓厚,没有谢绵想象中的腻,是非常爽口适中的甜味,凉丝丝的,倒是有些解酒,谢绵原本迷迷糊糊的状态清醒了不少。
这甜味非常合他胃口,但是一杯很快就被喝完了,谢绵又皱起了眉。
温凉的手触碰到了谢绵温热的肌肤,拿走了手中的空杯,然后塞回来,杯中又盛满了那种甜水。
谢绵就这样喝了一杯又一杯,喝到最后,都有些困了,眼皮耷拉着,坐在床上的身影有些摇晃,手中的甜水被洒出来一些。
那只手便取走了谢绵手中的白瓷杯,然后剥去他的外衣,将他按在床上,盖上被子。期间谢绵都乖乖的仍由动作,躺好时也顺从地阖上了眼睛。
或许是因为酒的原因,谢绵很快便熟睡。
白临舟在床前站了一会儿,确认谢绵陷入沉睡不会轻易醒来后,轻手轻脚地将锦被掀开,自己也躺了上去,然后将人揽入怀中,至此才稍稍缓了口气。
而被留在酒馆中的萧风与李隼二人相对无言,萧风只能又坐回去,也懒得再演了,问他:“他们去哪儿了”
李隼说:“隔壁客栈。”
萧风瞪他道:“胡说!明明我去的时候,他们还说满了!”
李隼轻飘飘斜他一眼,冷冷道:“你是谁”
萧风那个气啊,觉得这人倒要比许珂更可恶!
“那我睡哪儿”
“树上。”
“靠,那你睡哪儿!”
“树上。”
“……”
萧风顿时噎住了,敢情这位也是他难兄难弟,同为天涯沦落人何苦互相为难呢……这么一想,对李隼的脸色好看一些了。
李隼依旧是面无表情。
虽说修者不用睡觉,也不在乎在哪儿过夜,但是在温暖舒适的房间和在寒风瑟瑟的野外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靠在树上迎着冷风的萧风咬牙切齿,他可没胆埋怨仙帝,只能嘟囔几句谢绵,最后被一股冷风刮得差点掉下去,才哆哆嗦嗦的不念了。
而他隔壁那位李隼显然淡定很多,似乎习以为常,靠着树干闭目养神。
谢绵似乎感觉到了萧风的怨念,不禁抖了抖,然后被白临舟更抱进怀里,二人相拥而眠。
第二天一大早,谢绵醒了,但他又不敢睁开眼。
因为那人还没走,还保持着抱着他的姿势。谢绵知道他醒了,也知道他知道自己醒了,但他就是不敢睁眼面对。
回想起昨日,记忆异常的清晰,让谢绵更加不敢睁开眼睛了。
本来是想醉了然后找借口离开的,装醉肯定会被发现,所以只能真醉,谁知反倒是……
正当谢绵纠结究竟睁不睁眼面对的时候,白临舟自然地放开他,起身了。
谢绵感受到他的气息渐远,才缓缓睁开眼睛,确认房间没人后,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想要换上衣物时,发现原来的衣袍不见了,反而挂着的是一件雅致的月白色的衣袍。
看着上头的暗纹,谢绵叹了口气,犹豫半晌,还是换上了。
他如今的容貌很是普通,但被这衣袍一衬,倒是衬出些贵公子的味道来。
谢绵还看到一起挂着的还有一块雕刻精致的玉佩,这他可不想带上,便没有去动。
收拾完后,谢绵没有走门,毕竟走门很容易碰上,他选择走窗,直接从窗户跳出去了。
前脚刚走,后脚房门就被推开了。
“你终于出来了”这句话萧风说得意味深长。
谢绵捏捏眉心,有些糟心道:“他倒是一点都不避讳。”
“避讳我都觉得你俩那样,都跟进洞房似的!”萧风这时还在气头上。
谢绵笑了笑,知道他这脾气不能逆着来,便顺着他开玩笑道:“那我亏死了,洞房什么都没干成。”
“……”
萧风无语了,不过连气也一块儿没了,道:“他真的什么都没做”
谢绵睨他一眼:“你以为谁都是你这么禽兽”
“你想到哪儿去了!我说他肯定看出你身上有妖魂了吧!”
谢绵沉默了一瞬,道:“是啊,可是他什么都没做。”
萧风还想再说,但是被谢绵一个眼神阻止。
“既然不会对我出手,那我们便做自己的事,不要管他。”
萧风对于这个“不要管他”有点疑问,但还是听谢绵的意思不继续这个话题了。
“还记得昨天店小二说的七爷和悬赏令么”谢绵问道。
“这个我听别人说了。”萧风不像谢绵有仙帝暖床,老实睡在树上挨冻太不符合他的性格,便去探听了一下白日里的消息。
七爷本名齐七,是溪水村中颇有声望的一人,祖上开始便一直居住在溪水村,像是村长一类的人物,平日里也很受村民的爱戴。外来的修者也尊敬他,称他一声七爷。
这位七爷早年丧妻,只有一个女儿,很是宝贝,名字叫做齐媛媛,已是豆蔻年华,听村民说齐媛媛心地善良,平日也很受村民喜爱。
可是在几天前的一场大雨后,齐媛媛发烧昏迷,烧退了也没醒来,看了好些大夫都没有效果,说是只是睡着了,可哪有人能一睡不醒的
不仅如此,齐家也异象频发,什么下人晚上看见鬼魂,无风吹倒了桌椅一类的,请修士来看也一无所获,愁煞了七爷。
便广发悬赏令,希望有能人可以解救他的女儿,解决家宅内的异象。
“昏迷不醒,又有异象。”谢绵皱起眉。
萧风吐槽道:“怎么上圣法器在的地方都有怪事发生”
“去齐家看看。”
自从发布了悬赏令后,齐家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只是至今都没有一人解决七爷的困境。
谢绵和萧风到达齐家时,倒是被眼前的景象惊了一惊。
“我靠怎么这么多变态!”
也不怪萧风大吃一惊,齐家门口挤满了人没错,但那些人都抹着红妆穿着女衣,甚至有虎背熊腰的大汉也这么穿着,着实……辣眼睛。
谢绵想到一个可能性,嘴角泛起苦笑。
这时,一位女装的白发老头被人搀出来了,还一边说道:“她真是睡着了,以我五十多年的行医经历,怎么会看错脉象平和、气息平缓,分明就是睡得好好的……就是小姑娘瘦了点,该多吃点肉……哎哟,小心我的裙子!”
说着还提溜下被人踩到的裙摆,颇为心疼的拍掉上面的灰印。
“……”
二人相对无言。
男扮女装这事也好打听,就是七爷宠女儿。齐媛媛还未出阁,便让陌生男人又碰又摸可不行,但不近看如何得知具体病情
有人就给七爷出了个馊主意,让来人都换上女装,七爷居然还同意了这样的做法,只不过就算是换上女装看病,也是在一群齐家人的围观下为齐媛媛瞧,以防有图谋不轨之人。
虽说非要女装,但是不限制遮不遮脸,若是觉得女装丢脸,大可以蒙脸看病。如此也有不少人冲着高额的悬赏,还是敢穿女装上阵的。
谢绵若有所思。
萧风眼神一变,道:“你不会是……我想象的那样吧”
“我想进去看看齐媛媛,还有别的办法吗”谢绵也想有其他办法。
“等会,我们是来找哀铃的,齐家这事可跟我们扯不上关系!”
谢绵叹了口气:“第一次感应到哀铃的时候,便是在齐府。”
看来还是不得不进去看看了。
萧风提议道:“要不,偷偷溜进去反正以我俩的境界,也不是不可能。”
“齐府戒备森严,这还不算,齐媛媛房间周围是下了阵法的,有谁踏入都一清二楚,你觉得你能一点儿都不惊动的偷溜进去”
“你看到了有阵法”
谢绵点点头:“是,很厉害的阵法。就算是破坏,也会惊动齐府的人。”
萧风没话说了,想要进去还真只有一种办法。
“或者还有另一种既不用我女装,也不会惊动阵法的万全之策。”谢绵神秘道。
萧风赶紧问道:“什么万全之策”
谢绵嘴角一弯,笑道:“那当然是……你女装去见齐媛媛喽!”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在萧风的再三拒绝下,谢绵还是不难为他了,反正他自己也穿过一次,再穿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想起白临舟,谢绵就觉得自己的面皮发烫。希望届时不要认出他来才好。
有些事情越是不想面对,就越是会往你眼前凑。
萧风自告奋勇道:“我帮你去买衣服吧。”
“好。”
萧风还问:“你喜欢什么颜色”
谢绵给了他个眼神自行体会,萧风闭上嘴赶紧跑去买衣裳了。
溪水村的服饰店倒是因为七爷这么个规矩赚得盆满钵满,每日的生意自然是红火,萧风赶到的时候就看见有几个修士已经在一脸严肃的选衣服了。
萧风暗自庆幸还好不是他要穿。
当他刚跨进店门,老板突然热情万分地迎上来,拉住萧风的手,道:“这位客官也是来买衣裳的吧本店新进了不少好料子,给您穿或者给您伙伴穿都是非常适合的!”
这分明就是睁眼说瞎话,萧风默默吐槽,老板为了做生意倒是什么都顾不得了。
“客官您看,这匹是新进的月白色,用得可是上好的天蚕丝!这么洁白纯色的天蚕丝可稀有了!寸寸是金!”
“您再看这匹大红色的丝绸,摸起来手感多好多滑!穿在身上一定非常舒服!”
“客官您……”
萧风被老板拉着抹了不少好料子,可愣是没能说出自己的想法。
只能强行甩开手,道:“老板,我不要布料,我要做好的现成的衣裳!”
老板眯起眼睛,笑得更开心了,立马点头道:“现成的呀!当然有了,客官您往里边请……”说着,领着萧风到后堂去了。
店铺里的其他人都纷纷奇怪。
“怎么他要现成的就往里走了”
“我也想去里面!”
“就是,怎么是老板接待他也没这么热情跟我讲解布料啊”
一管事开口了,说:“有实力有钱的自然往里走,你们买得起天蚕丝吗”
有人不服了:“你怎么知道我们买不起又怎么知道他就买得起了”
“这位兄台不要激动。”有明眼人说话,“你看那位兄弟听到天蚕丝和寸寸金都没大反应,就说明对价格不在乎,而且看神情还有点嫌弃,想来是见过更好的,而且……在场的各位有谁能看出那位兄弟的境界”
众人皆不说话,他们自老板迎上去就好奇了,可是探不出那人的深浅,想来境界应该在他们之上。
没人再敢质疑了,纷纷买完衣袍就赶紧离去。
不过那明眼人没说的是,老板在萧风一踏进店里就迎上去,这是不对劲的。看那人面生也是近日才到溪水村,不像是熟客,那就可能是有人跟老板打过招呼,而这人恐怕也是很有钱或者境界很高,不管怎样,都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修者能惹的人。
萧风第一次来,没觉奇怪,跟着老板走到后堂进了一间屋子后,眼睛都亮了,这里摆着的都是成衣,每一件都可以称得上是宝器了,萧风便是以鉴赏宝器的眼光在看那些衣服。
最后挑了件收藏价值和实用价值都极高的红色衣裙,萧风摸着这顺滑的料子,都觉得自己肯定选的是最好的。
老板见他挑好了,脸上的笑容更甚,道:“客官是看上这件了”
“对,给我包起来。”萧风点点头,甚是豪爽,颇有种一掷千金的感觉,“多少钱”反正不管什么价他都出得起!
老板伸出一根手指,说:“一百两。”
萧风还有点惊讶:“这么便宜”这衣裙可是能卖上千上品灵石的,一百两换算下来,也只是一百颗下品灵石。</p>
老板笑着点点头。
萧风觉得这个老板可能是不识货,赶紧掏出几锭银子塞到老板手里,说:“喏,给我包好了。”
“好嘞!”老板收了钱,眼睛眯成一条缝,叫个绣娘过来小心翼翼地将这件红裙取下,然后仔细包好。
萧风见老板这么小心的样子,也不像是不识货的,一丝疑惑闪过,但很快被他抛之脑后,拿着新裙子回去找谢绵了。
老板欢欢喜喜送走了萧风,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声道:“可算被拿走了。”
正要回去,就听那绣娘惊叫道:“老板,屋里的衣裳怎么都不见了!进贼了!”
老板捂住绣娘的嘴,说道:“闭嘴,这屋里的都不是我们能碰的东西!没了只是被那位收回罢了,你瞎叫什么!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事就当做没有发生过,知道了吗”
绣娘虽然不懂,但也知道不是她能掺和的,赶紧点头,生怕他把自己捂死。
谢绵在萧风买衣裙的时候,去找了家另外的客栈,原来的客栈他可是不敢再回去了。虽然他知道肯定人满,但还是姑且一试,倒还真给他找到了两间空房。
与掌柜的定下房间后,谢绵就传音给萧风。
“我找到空房了,直接过来。”
“好,我也买好了!”
等萧风一脸自豪的将红裙拿给谢绵看的时候,谢绵确实是惊了一惊,倒不是因为款式布料什么的,而是这衣裙上面的暗纹,都是高深的咒术和法阵。
谢绵摸了上去,越摸越震惊,皱着眉看了眼萧风,道:“你是从哪得来的这么件宝贝”
“嘿嘿嘿,就普通店里,诶我就说我眼光错不了吧你看这衣服,挡风挡雨还能挡的下至少大乘期修士的攻击,多好!”萧风那表情就差直说赶紧夸他了。
谢绵却犹疑不定,这么好的宝贝,怎么会出现在溪水村,就算是出现了,应该也是被争抢的对象才是,怎么会落到他手里
难不成是……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谢绵整个人都僵硬了,看萧风的眼神都不对劲。
萧风懵了:“咋了我买的不好吗”
谢绵捂脸道:“没有,非常好,一百两非常值。”他就不该让萧风一个人去买的,好歹自己跟着他。
“就是,我哪能看差!就那老板没眼光,一百两,哈哈哈哈赚死了!”萧风乐得像是白捡了个宝贝。
谢绵看着面前这件红裙倒是苦大仇深的,纠结着到底要不要穿,其实他现在再去买一件也是完全来得及的。
但是一想到他这么大费周章……谢绵觉得脸上发烫,有种无奈烦忧掺着小小的喜悦搅在里头,一时分不清是什么感觉了。
罢了罢了,穿哪件不是穿,都一样。
谢绵这么说服自己。
“你出去吧,我换衣服。”
“好嘞!”萧风喜滋滋地出去,还轻轻把门带上。
谢绵长叹了口气,伸手将发带解开,三千青丝如瀑般散落而下。修者换衣服不用那么麻烦,一个小法术便能换好。
眨眼间,红裙便套在了他身上,意料之内的非常合身,就像他之前那身月白袍一样。丝绸轻薄而柔软,贴着肌肤很是顺滑舒适。
谢绵走到镜子面前,坐到凳子上,裙摆如流水般铺开在地上,几层薄纱就好似水花,轻轻荡开。
镜中的人脸普通至极,竟也被这一身红衣衬得妖艳几分。
谢绵想,若是他原来的模样,配上这身,可能更是好看。可惜。
既然扮作女装,也要有点样子。谢绵静静的为自己上妆,他其实只会简单的描眉涂脂,但是仅仅是简单的画几笔,也足够了。
谢绵没有故意遮盖自己的喉结,但看着并不突兀。
一眼看去,是个漂亮的姑娘,但再看一眼,便能发现是个男子装扮的,这样就够了。
谢绵打开房门,第一个见到的不是萧风,而是白临舟。
他穿着那身旧衣玄袍站在门口,看到谢绵时,面上是什么都不显,可眼底却泛起了波澜,微微启唇:“好看。”
闻言,谢绵不知为何有些想笑,便轻轻笑了出来,却感觉到身前这人周围的冷意有些波动,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白临舟便借机跨进屋内,反手将房门带上。
两个人就又独处一室了,这可不太妙,谢绵暗想着。
虽说基本上已经没必要再演戏,但只要那层窗户纸没捅破,谢绵还是不想太和仙帝扯上关系,毕竟,现在还没有解决隐患。
“公子怎么来了”
白临舟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幽深,道:“同行。”
谢绵想起来了,自己昨日在酒馆喝醉时,还主动提议要与他同行来着……这让谢绵有些头疼,喝酒误事啊!
转念一想,谢绵犹疑地看向他,问道:“公子也是想去看齐小姐”莫非他……也要女装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谢绵就忍俊不禁。
白临舟见状,平静地答道:“不是。”
也是,堂堂仙帝怎会女装谢绵还有点小失落。
感受到谢绵的情绪,白临舟心道,绵绵想看不是不行,但他没法说。
白临舟拿出一块纱布和一顶帷帽递给他。
谢绵看着这两样东西,有点说不出话来,纠结半晌,还是接过来,纱布蒙脸帷帽遮容。
隔着层薄纱看他,谢绵竟是看出了他眼底的满意,颇为无语。
正当谢绵想说话时,白临舟又拿出一样东西,是一双手套。
谢绵:“……”
当萧风见到了“全副武装”的谢绵时,表情十分奇特,怪道:“你这都是什么玩意儿什么时候买的至于遮得这么严实吗你这样方便去瞧齐小姐吗”
谢绵已经无力反驳,刚想抬手让他住嘴,便感觉在身旁感觉到了一股寒意。
萧风见到谢绵身边的白临舟,还有他身后的李隼时,立马闭上了嘴,一脸正经地说:“走,我们去齐府!”他想直接拽着人走,但是又不敢,只能寸步不离的挨着谢绵。
四人到齐府时,门口依旧是有穿着女装的修者进进出出,不过倒是比之前来时少了许多,也安静了许多。
谢绵一行人被小厮带进府里,兜兜转转来到了一间空房里,那小厮说:“见我家小姐的规矩各位应该明白,只有这位……才能进去。劳烦几位在这稍等。”
萧风道:“好。”
小厮便带着谢绵去了齐媛媛所在的院子。
院子里倒是人来人往的,热闹得很,但大家都轻手轻脚的以防打扰齐小姐的诊治。
小厮与看门的下人说了几句话,又回来与谢绵说:“您等等,前头还有两位。”
谢绵点点头,进来了便不着急,目光巡视着院内,总觉得有些违和感。
仔细琢磨了一下,发现这里并没有阵法,谢绵蹙起眉,问道:“齐小姐,不在这里吧”
小厮一惊,连忙弯腰作揖,道:“贵人,一眼便看出来,烦请您再随我来。”
谢绵跟着小厮又兜兜转转绕了几个宅院,一边听小厮解释。
“贵人恕罪,我家老爷也是怕一些没本事的人乱来,便设了这么一道关,其实那屋里躺着的就是一丫鬟。”
到了地方,谢绵看见了之前遇见的那位女装老头,神神叨叨地跟下人说:“你们家小姐这情况也太奇怪,人倒是没事,就是……魂出了点问题。”
路过他时,那老头还朝谢绵吐了吐舌头,颇有点老顽童的样子,谢绵回之一笑,不知隔着几层纱看不看得见。
谢绵还没见到齐媛媛,隔着个屏风便感觉到了异样,他停下了脚步。
屋内人见他不动,问道:“这位……侠士,有何不妥”
“是有不妥。”谢绵叹口气,道,“今日不宜见齐小姐,我还是先回去,挑个黄道吉日再过来。”
说完便转身离去,连齐媛媛的面都没见到。
从齐府出来后,萧风急忙问道:“怎么样”
谢绵摇头道:“我没见到她,但是……”犹豫着,有些说不出来。
萧风也不逼,回到客栈,谢绵换下衣裙,避开白临舟去找萧风单独谈话。
一张口便是惊人之语。
“齐小姐身上,有妖魂。”
萧风大吃一惊,道:“你确定没看错”
谢绵点头:“我身上便有,怎么会错而且齐小姐身上的妖魂似乎很怕我,一靠近便变得很虚弱,这反倒让齐小姐的情况更不好了。”
“等会儿,我有点乱。”萧风挠挠头,“你说齐小姐身上有妖魂,然后这个妖魂便虚弱,但是齐小姐却更糟糕……这不合理啊!妖魂虚弱,齐小姐的情况应该变好才对!”
“这就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谢绵拧起眉头,“妖魂竟然能和人魂共存,甚至是同生同灭。”
“齐小姐昏迷不是因为妖魂”
“不是,反倒是妖魂撑着齐小姐的命。”
萧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思索不得:“那我们该怎么办”
谢绵道:“齐小姐是大雨后昏迷的,定是在那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得去查一查,看看齐小姐昏迷前见过什么人遇过什么事。”
“好!”萧风又站起来,“我现在就去!”
谢绵却拦住他,说:“村里的人知道的可能不全,问问流觞阁。”
萧风一拍脑袋:“是呀,我都忘了这茬,上圣法器的消息便是他们给的,我马上传讯。”
“我还是去探听一下村里,最近是否有发生过怪事。”谢绵还道,“齐小姐昏迷不醒,身上又有着妖魂,这事情恐怕不简单。”
萧风也叹气:“我就盼着能顺利拿到哀铃。”
谢绵皱眉不说话。
这回,谢绵一人来到了一间茶铺,正好赶上有说书先生在讲奇闻异志,便寻了个位置坐下,小二刚过来倒茶,对面坐下一人。
“诶哟,这位爷也坐这”小二看看白临舟又看看谢绵,“那客官您介意不”
谢绵摇摇头,表示不介意,但是眼睛却没看他,一直盯着被人围在中间的说书先生。
他说的也不是什么有意思的故事,只是平常话本上有的侠客趣闻,只是溪水村里的没听过,便图个新鲜。
谢绵喝了口茶,是熟悉的清甜,一直望向别处的视线才往白临舟这里挪了挪,叹气说:“你不必这样。”
没有叫他公子了,白临舟的眼底闪着星点,道:“喜欢便好。”
谢绵一噎,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目光游离,扯别的话题:“公子到溪水村是来做什么”
怎么又喊上了那些星点黯淡了些。
还没等白临舟回答,谢绵突然站起来,往后一躲。
一把燃着烈焰的剑插进了二人中间的桌子里,而白临舟依旧端坐着,发丝都没动一根。
谢绵暗道不好,宁炎竟是这么快又追过来了!
赤炎剑受到主人召唤,颤动着剑身想要飞回主人身边,一只手按住了它,便瞬间熄了火,一动不动,仿佛变成了一块废铁。
宁炎看向那手的主人,沉默着不说话,他是知道白临舟模样的,也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便冷着一张脸走了过去。
白临舟收回手,宁炎拔出剑,却没有在指向谢绵,收了起来,然后竟是在桌子前坐了下来,好像是来喝茶一般。
谢绵愣愣地站在一旁,还是白临舟站起来走过去,牵了他的手回来坐下的,这期间宁炎就盯着他俩,没有任何其他动作。
这是……因为仙帝在这
谢绵回过神来,忘记将手从白临舟手中抽出来,感受着温凉的触碰,一时有些无言。
几人同坐一桌,气氛诡异万分。
说书也没心思听了,茶也喝不下去了,谢绵索性站起来告辞离开。白临舟也没拦他,便这么看着他走远。宁炎不敢去追,依旧坐得笔直。
萧风见谢绵这么快回来,奇怪道:“你查到什么了”
“没有。”谢绵只觉得心累,“宁炎来了。”
“什么!”
谢绵将茶馆的事情说与他听。
萧风脸色古怪:“没想到他也怕……”
“你不怕”
“怕怕怕!怕死了!”萧风语气夸张。
谢绵睨他一眼,问道:“流觞阁可有消息”
说到正事,萧风不再嬉皮笑脸,正色道:“有了,不过只说了齐媛媛是在大雨天的时候外出过,回来后便昏迷不醒,一直以为是淋雨发烧,但是烧退后一直都没醒。其余的流觞阁还在查,还说,齐媛媛幼时的事情竟是一点都查不到,看起来的确很有问题。”
“看来这个妖魂应该是因为齐小姐幼时发生了什么才这样的。”谢绵猜测道,“或许这个妖魂真的救了齐小姐的命也说不定。”
萧风想到了一个可能,赶紧道:“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你身上……”
谢绵皱眉摇头:“我和齐小姐的情况不一样。”
“那……会不会是因为哀铃因为它妖魂才和齐小姐结合的这么完美”
“说不好,或许是,或许不是。”谢绵说道,“我想再去一次齐府。”
萧风惊讶道:“你不是说靠近她,她就会……更不好吗”
“是,但我还是得去见她。”谢绵叹口气道,“不过不能就这么去见她,得把我体内的妖魂暂时封住。”
“谢绵!”萧风大叫,“不行!绝对不行!”
封住妖魂可是十分凶险的,一不小心就会被反噬!他们之前又不是没试过封住妖魂,可结果就是差点让谢绵丢了命!
“这一次不一样了。”
萧风知道谢绵说的不一样是指什么,但还是气鼓鼓的,满脸不同意。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身体被掏空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