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1、第 41 章

作品:《高攀不起的老公,我不要了

    安拙下车, 站在创海大厦楼下停下了脚步,她抬头望了望,又看了看周围。其实也不知要看什么, 促成她这样做的动因, 缘于她逃避的心理。

    这次不一样了, 她不是来给他送汤水,博关注的,她是来谈离婚的,安拙给自己打气。

    总裁办,又见冯燕。冯燕见是安拙表情一愣, 不过下一秒她就调整好了, 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闫太太,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要见闫总, 请通报一声。”

    有理有据客客气气, 冯燕记忆里,这位闫太太很久没有来过了, 以前她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总是一副明明没有底气,却要装得很有底气, 随时准备战斗的样子,像现在这样的平和倒是没见过。

    可无论哪种冯燕都不能随随便便放她进去, 前一阵, 她直接把闫太太的电话接了进去, 闫总特意打电话过来说了她,这次她可不能再犯错误。

    “您有预约吗”

    安拙刚想说有,可看冯燕的样子,不像得到过闫圳的知会。她改口“我们昨天通过电话,他让我上午过来。”

    冯燕为难, 没听闫总说啊,她低头假意翻找记事簿,嘴上说着“您等等,我查一下啊。”

    安拙倒是不急,心态立场一变,世界都平和了,她也微笑“好的。”

    “抱歉,我记录里没有。”

    安拙“那你通报一下吧。”

    冯燕这回把为难挂在了脸上“现在恐怕不行,闫总有客,您到那边坐一下,等一会儿我再帮您通报。”

    闫圳忙,安拙是知道的,她点点头,在等候区坐了下来。

    安拙的时间也很宝贵,她要出版实体的那部漫画,还有些细节要修改,出版编辑又提了新的要求,让她加一版特番,最近她都在忙这个事。

    不止如此,以前不收费画着玩的连载,她可以断更,现在入了,安拙身上就多了一份责任,要保证一定的更新量。

    工作强度一下子加大不少,安拙像是骑在了马背上,一刻都停不下来,深刻体会到,干任何一行都不容易。

    好在她现在养成了习惯,去到哪里都会把工作需要用到的东西带全,笔记本、平板、数位板、充电宝、充电器一

    个不差。

    等候的地方临窗,有桌子椅子。创海有钱,用的东西都是高级货,尤其是椅子,看着平平无奇,样子挺简洁的,但谁坐谁知道,特别的舒服,坐在上面工作起来一点都不累。

    在这不冷不热的温度,明亮的环境下,享用着舒适的办公家具,安拙全身心地投入了进去。

    直到总裁办公室的大门被打开,一个熟悉的声音飘到了安拙的耳朵里,她抬头去看,果然是她。

    仝玲刚从闫圳办公室出来,跟冯燕寒暄了一句,领悟到冯燕不寻常的表情,她抬头环视四周,与正看过来的安拙四目相对。

    仝玲抬了抬下巴,挑衅意味十足,就听她对冯燕说“阿圳最近胃火太大,中午我给他定了宝源斋的十香粥,你替他收一下。”

    说完这些,好像才刚看到安拙一样,朝她走过来,边走边说“小拙也在啊,我给阿圳过目下我画展的请帖,他这人啊,什么都要最好最特别的,一个眼镜镜链都要定制,所以,给他的请柬也得是与众不同的。你说他都这么忙了,为这点小事还要亲历亲为。”

    安拙看着仝玲的红唇一动一动的,心里却在想,她在说什么安拙努力地抓,也没抓住仝玲这段话的重点,脑子好像迟钝了。以前她可不是这样的,对于仝玲的一举一动,她都能第一时间准确地读出对方的意图。她鉴婊能力退步了

    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和事,问题不大,安拙忽略掉这一节,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准备迎接“皇帝”的召见。

    仝玲见安拙只是冲自己笑着点点头,并不接话,一股自讨没趣的感觉涌上心头,她也不预在这里争高低,转身前说了句“走了。”人就离开了。

    安拙把东西装包里,背上它,走到冯燕面前,笑得还挺甜“现在闫总可以见我了吧。”

    冯燕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刚才走的仝玲才是闫总的太太,而这位正身像个上门推销的。

    “我,我马上问。”没等冯燕把电话打出去,闫圳推门出来了。

    安拙迎上去,他看她一眼,微愣,脚步却没有停下,对她说“我临时有事要出去一趟,你等我回来。”

    安拙停在了原地,看着闫圳的背影远去,忽然,他

    也停了下来,回头对安拙说“我回来要是看不见你”话说一半没音儿了,人却走了。

    安拙得承认,在给人施压施威这方面,闫圳已经修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轻飘飘的几个字,威胁的意思不言而明。

    冯燕站起来,急急忙忙地把闫圳没有关上的总裁办公室大门关好,生怕安拙进去似的。

    冯燕的确是这个意思,看闫总刚才的态度,这两口子怕是吵架了。闫太太是来主动求和的吧,她可不敢在闫总态度不明的情况下,放安拙进去。一个弄不好,她回头再成了炮灰。

    安拙根本没想进去,她倒是庆幸闫圳没叫她在这屋里等。十层有个员工休息区,安拙决定去那里。

    没到中午饭点,大家都在工作时间,所以这里很清静。安拙找了个角落坐下,把自己工作的一套东西拿出来,继续赶工。

    慢慢地,周围人开始多了起来,中午休息的时间到了。食堂开始营业了,安拙是被一阵阵饭香唤回现实世界的。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早就听说过创海的食堂,菜品色香味俱全,不输大饭店。

    安拙背着双肩包,扎着马尾,像个刚毕业新进公司的大学生,每年创海都会涌进不少大学应届生,所以女学生在这里并不稀奇。

    但安拙是特别的,她的特别之处就是她长得太扎眼了,加上没人认识她,一下子收获了不少目光,走到哪都会被人多看两眼。有胆子大的,已经主动过来搭讪了。

    “新来的吗”问话的是一名年轻人,十分注重穿衣打扮,头发也是一丝不苟,浓眉大眼的,周正的长相里带了一分喜庆,不令人讨厌。

    安拙“不是。”

    来搭话的点点头,就说怎么没见过,原来是来谈业务的。

    浓眉大眼又说“尝过我们的食堂吗很有名的。”安拙点头“听说过,还没尝过。”

    “我带你去开卡,很简单的。”

    “那谢谢你了。”安拙正对着通告研究呢,不知怎么个买法。

    陈景中忍着饥饿陪闫圳回到公司,他不知道闫总到底有什么急事,饭点了也不吃饭非要赶回来。好在一回来,闫总没给他布置任务,直接回自己的楼层去了。

    闫圳迈着大步,带着

    一阵风就过来了,冯燕一句“您回来了。”还没说完,他人就进办公室了。

    没两秒,门又开了,闫圳问她“人呢”

    冯燕马上站起来“您找谁”

    “安拙。”

    “不知道,您走后闫太太就离开了,没跟我说去哪。”

    “砰”门又关上了,屋里,闫圳给安拙打电话。安拙刚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完成了开卡,充值,以及点餐的全过程,正准备谢谢好心人,手机响了。

    是闫圳,她接起来,还没说话就听对方语气不善地质问她“在哪呢”

    “食堂。”

    “哪个食堂”问完闫圳也反应过来了,“十楼”

    安拙刚说了个“嗯。”闫圳就把电话挂了。

    这是,回来了不管了,先吃饭。

    安拙冲对面的年轻男人一笑“谢谢你啊。”男人“不用,别客气。你今年刚毕业吧,学什么专业的”

    安拙边吃边与对方聊了起来。

    陈景中刚把文件放好马上就赶来食堂,在门口碰到了闫总。没来及打招呼,就见闫总急急忙忙地从他身边掠过,先他一步进了餐厅。

    饿成这样,为什么否决了他在外就餐的提议啊。陈景中打算追上老总,正好他有问题要问,可以边吃边聊。

    走近一看,闫圳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在看什么。陈景中站他身后,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没什么特别的啊。他向前一步“闫总,”闫圳动了,站在了一个女孩的后面。

    女孩看着不大,学生装扮,与对面男子正聊得投机。慢慢地,男子安静了,傻愣着看着集团总裁,半天才想起来,应该打招呼。他猛地站起来,椅子发出刺耳的拖地声“闫总。”

    安拙回头,看到闫圳。与此同时,陈景中也惊了,这不是闫太太吗。

    安拙没站起来,扭着头看着闫圳,闫圳双手交叉在胸前,微微弯腰,语气不明地问她“吃饱了吗”

    安拙一下子就饱了,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下,这饭算是没法吃了。安拙站起来,闫圳没再说话,扭头往外走,安拙跟上。

    两人离开了有一会儿,餐厅里才开始有声音,慢慢地说话声音越来越大,都在八卦刚才看到的一幕。

    闫圳,在座的都认识,集团总

    裁,所有人的顶头上司。可那个女孩是谁跟闫总是什么关系有人看向与女孩吃饭的那家伙,那男的好半天才坐下,表情可谓精彩。

    最后大家的议论方向是“也是,这种层次的美女,岂是我们普通人能惦记的。”

    陈景中被刚才看到的一幕,弄得都忘了饿了。闫总与太太这是唱得哪出但陈景中的一个疑问算是解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闫圳急着赶回来了,是来带太太吃饭的吧。

    闫圳直接把人带进了办公室,临进去时,对冯燕说“你吃完了吗”冯燕“吃了,我今儿吃得早。”

    闫圳点头“一会儿我订的外卖会来,你盯一下。”

    重新关好门,一回身,看见安拙背着她的破包站在屋中央,闫圳的火气又开始往外冒“这屋里是有地雷吗,你站那干嘛 ”接着朝她一招手“过来。”

    安拙跟着他,见他推开一道隐形门,里面的空间露了出来,那是另一个房间,面积不比外面小。

    闫圳又说了一遍“过来。”安拙随他进入其中,这里更像是个家,有床、沙发、书架,以及餐桌餐椅。

    闫圳把领带松开,随手一放,嘴上说着“等会陪我吃点。”

    安拙“我吃饱了,你找我”

    “我看你光说话了,顾不上吃了吧。”闫圳抢话道。

    你跟他说正事,他跟你扯闲篇。行吧,安拙打定主意,他们这种人就得用一个方法对付,就是别理他们,别接话,像她刚才在外面对待仝玲的办法,就很好使。

    有敲门声,闫圳走出去“进来。”不一会儿提着一个食盒回来。

    他把东西放在餐桌上,自己去洗手,对安拙提出要求“把东西拿出来,摆好。”

    安拙打开一看,是宝源斋的菜品,当然最下面一层装的是十香粥,这不是仝玲给他叫的吗,看来,在她不在的日子里,仝玲已经开始在照顾他了。

    也是,于闫圳,她本来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刚产生要分居的想法时,安拙还曾幻想过,闫圳会不会不适应没有她的生活,毕竟她把他伺候得那么好,就算是个用得顺手的物件,丢了也会不舍吧。

    后来,她终于明白,她真是太高看自己了,太自己以为是了,

    不能想,往事不堪回首,一想就羞得恨不得找地洞钻下去。

    安拙把餐具往桌上一扔,够了,都要离了,她凭什么还要受这些过往的折磨与羞辱。闫圳一出来,就看到安拙站在他面前,一副备战的姿态。

    真是一点都不顺把,他为她特意提前给宝源斋打电话,十香粥是需要提前预定的。可看她这意思,是不打算领情了。

    安拙开门见山“你叫我来到底什么事不是只有你忙,我的时间也很宝贵。”

    闫圳坐下拆了筷子的包装,又拆了勺子的,安拙闭了闭眼“你如果没事,我先走了。”

    闫圳声音低沉地吼了一声“坐下”安拙被他吓了一跳,好像只有刚结婚时,他轰她出书房那次这样吼过她,一时被他的爆发力震慑到,安拙顿在原地。

    眼前的隐形门在自己面前慢慢合拢,安拙急走几步,已经来不及了,门关上了。她用手抠,一个着力点都没有,缝隙也没有。竟是自动门吗刚才她明明看到闫圳是用手推开的。

    闫圳也不管她,任她跟那门较劲。终于安拙放弃了,她走过来面向闫圳“你把门打开”闫圳吐出的依然是那两个字“坐下。”

    安拙泄愤似地坐下了,闫圳给她盛了一碗粥,递到她面前“吃。”

    安拙看看粥,看看他,人慢慢平静了下来,她幽幽地问“你为什么要这样羞侮我”

    闫圳瞪她“安拙,胡说八道也要有个度。”

    “哼,”安拙轻哼一声,抬手把放在她面前的碗轻轻一拨,碗落地,碎了。她做这个的时候,全程盯着闫圳的脸,只见他额上青筋冒了出来,安拙知道,她成功气到他了。

    “你疯了吗”好半天,闫圳才冒出这么一句。

    “快了,这是你的目的吗,把我逼疯,成为无民事行为能力人就离不了婚了,你到时想怎么控制我都可以了。”

    闫圳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她,这是安拙乖巧甜美的小妻子

    安拙也不知这些话是怎么说出口的,她从来不知自己也有如此刻薄的一面,但是,说完以后,她觉得好痛快。

    “好,那我们就来算算账。”闫圳拉起安拙,把她往沙发上一丢,自己坐在她的对面,脸色阴沉

    “我问问你,提前一点招呼都不打,忽然离家出走,你还有理了”

    “我打了,我打了无数电话找你,你都没接。”

    “你放屁,我怎么不知道。”

    “你骂人闫圳你骂我,”长久以来的压抑委屈,如大坝决堤一般倾泄出来,安拙哭了,闫圳愣了。

    与她在一起生活的这几年,闫圳还从没见安拙哭过,都说女孩子娇气泪窝子浅,可闫圳心目中,安拙不是这样的,她给他的总是笑脸。

    安拙这一哭就刹不住闸了,边哭边控诉“你们欺人太甚,我一开始只是想分居,想给彼此机会,想解决问题,可给你打电话,你不接,让人转告你,也石沉大海。你人回来了,让我去别墅,去干什么,看你跟仝玲合家欢吗还让人吓唬我,明知道我怕他怕得要死,还吓我。不过也好,我现在不怕了,被你们逼得,我病好了还拿我认识的人威胁我,他们的好处又不是我求你给的,明明是你主动的,还要算吗你算得过来吗”

    信息量太大,闫圳一时不知该跟她算哪样。他站起身,走过去,想让她别哭了,却不知如何下手。

    “好啦,别哭了,我没有骂你,那能算骂”他把人箍在怀里,安拙挣扎,他吓她“再动,看见那床了吗给你捆上面。”见她不敢动了,闫圳低声说“别哭了,你自己也有问题,我一大活人,你有心找,怎么可能找不到。我一般都在公司,电话打不通,你不会来公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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