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0、第 60 章

作品:《我靠美颜稳住天下

    白玉杯被薛远带回了家里。

    他在月下独酌, 酌的就是小皇帝唇间碰过的杯子。

    夏天闷热,但唇一碰杯子,就想起小皇帝淡色的嘴唇, 一想起小皇帝的嘴唇, 热也察觉不到了,神魂都颠倒了。

    薛远不由自主想起山洞里的那个亲吻。

    绝了。

    靠这个亲吻的回忆, 薛远才能在荆湖南待了整整一个月。

    每一天,薛远简直越是想,就越是想得厉害。

    顾元白跟酒似的,想了一会就能让人醉了。

    薛远倏地叹了口气, 想起了顾元白给他的调职,他低声敲了敲杯子“小没良心的。”

    第二日一早, 被服侍着起身后,田福生就细声细语地对着顾元白道“圣上,今儿一早, 薛大人就来了。说是只要圣上的圣旨一天没下来, 一天没有调职,他就还是圣上跟前的都虞侯。要好好保护圣上的安危。”

    宫侍上前用冷帕擦去圣上额上的细汗,屋内快要化成水的冰盆搬出, 再一一搬来新的。

    今日没有早朝,昨日庆贺之后,又因为彻底地放下了一块心中的石头, 顾元白一个半月以来总算是舒服地睡了一个好觉。今天起晚了些, 听到田福生的话时,他还没有转过来弯“他有这么爱岗敬业”

    田福生琢磨了一下,大致猜出了“爱岗敬业”一词的意思,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在圣上面前多说薛远的事, 因此保守地一句话带过“薛大人莫约是舍不得圣上。”

    这一句客套话,一下子让顾元白清醒了过来。他心道,还是让他舍得了吧。

    这厚爱,顾元白受不起。

    如今薛远和褚卫都已为顾元白献出了不同程度的忠诚。这样看,似乎和他原本想象之中的并无区别。

    唯一的区别就是两人之间并未擦出火花。

    顾元白叹了一口气。

    随缘吧,他现在也不好意思再去拉婚配了。

    圣上走出内殿,宫侍随侍在后。御膳房的厨子已经将膳食送上,考虑着圣上昨晚吃得荤油了些,今早的膳食便特地做得清淡而鲜美。

    顾元白用的很是顺心,早膳时薛远就站在殿旁,但顾元白却并未对薛远的擅作主张说些什么。

    玷污了臣子一片忠君之心的顾元白,对这种小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薛远看着玉勺玉筷子在他唇边停停走走,又露出了侍卫长瞧着眼熟的神情。

    侍卫长困惑极了,“薛大人,你是未用膳就来上值了这是又饿了吗”

    “嗯,”薛远沉沉应了一声,眼睛不离,“饿了。”

    饿到想尝尝顾元白的嘴巴是什么味儿的。

    上次跟梦一般,脚都不沾地,又被毒蛇所影响,只记得又软又甜,但顾元白,怎么可能只是又软又甜

    侍卫长沉吟一番,“你要是饿的厉害,不如朝圣上求个恩典,下去吃个饭。”

    薛远心道,顾元白现在吃的这么香,估计我现在上去亲他一口,他能直接把我按在碗里。

    口中道“不了。”眼睛还盯在圣上泛着水光的淡色唇上。得找个机会,让顾元白再爽一把,再给他亲一口。

    圣上瞧着病弱,性格却强势,只要爽了,就算被他捏着下巴亲,薛远也想再尝尝他的味儿。

    用完了饭,田福生拿了今日的大恒国报来,放在了圣上的左手边。

    宫侍正在拿着帕子给圣上净着手,细白漂亮的手指在帕子之间若隐若现,净完手之后,就戴上了薛远送上的那个玉扳指。

    薛远嘴角一咧,等宫侍正要退下时,他不动声色上前,从宫侍手中要到了刚刚圣上净手的帕子。

    大恒国报上,今日登报的仍然是反叛军一事,但今日的内容之中却写了江南的豪强势力往外送出了一封封的信,想以这些信牢笼各地豪强,结果这些信封俱被圣上拦截一事。

    这件事一笔带过,看上去好似显的一点儿也不重要。百姓们对此不会多想,但顾元白知道,那些豪强一旦知道了这件事,就会心中不安忐忑极了。

    特别是和江南有些关系的豪强,他们生怕那些信是寄给自己的,生怕那些信中写了犯忌讳的事情,有对自己不利的信息。如今信封到了圣上的手里,里面内容不知,收信人不知,恐怕不少人要寝食难安、惶惶不可终日了。

    顾元白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笑了,“这大恒国报上的文章,写的倒是越来越好了。”

    田福生笑着附和“可不是众位大人对此多有推敲,笔力却是越来越厉害了。”

    大恒国报上的文章,都是政事堂写出来的文章,政事堂专门为此开了一个国报部,常玉言便是在其中以发挥其用。

    写好的文章再送到张氏,让张氏进行刊登。张氏背后的书铺已是国有,张氏只是代为打理和发展,等书铺全国铺开的时候,大恒国报便会代表国家最直接的声音。

    这办法比以往直接交予张氏的办法省事多了,张氏压力骤降,报纸的产量开始逐步提高。最近已经有不少商人想同张氏合作,将这大恒国报再往地方上蔓延。

    顾元白对这种情况乐见其成,让张氏挑着其中的几家合作。相信不久之后,他现在看的这份报纸,就会出现在各地豪强的手中了。

    顾元白让人将报纸收起,心中暗忖怎么利用地方豪强的害怕心做些东西,但他还未想多长时间,田福生就道“圣上,如今已七月二旬了,太妃催促了许多次,天儿也热了起来,您该前往避暑行宫了。”

    实则圣上早就该前往避暑行宫避暑了,但如今各项事务忙碌,才一直拖到现在。

    田福生给圣上数着,“反腐一事已经到了末尾,各地的官职空缺已经派人调职补上。如今定远将军和薛大人都已经回来了,您再不去避暑行宫,小的都要被宛太妃给催急了。”

    顾元白道“不是正在准备东西吗”

    田福生苦笑“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您一声令下了。”

    如今正是炎热的时候,皇帝的寝宫和办理政务的地方都要放上一盆盆的冰块。顾元白的身子弱,用冰块去热终究不如清风去热好,这些日子,皇上忙政务,宫侍们就忙着伺候皇上,一时生怕热了,一时又生怕冷了。

    各官府的官员们,平日里上朝还是办公,官服都被汗浸湿了,已经有不少人暗中询问过圣上究竟何时启程了。

    顾元白沉思了一会,道“既然如此,五日后便动身吧。”

    田福生松了口气,抹抹头上的汗“是。”

    先前顾元白忙得没注意热不热的事,但等今日政务没有那么繁忙之后,他从忙碌中回过头,一摸上脸,才发觉鬓角都已被汗染湿了。

    宣政殿中还放置着诸多的冰盆,他抬眼一看,果然,他还算好的了,其他人都已热得脖子处都湿了一圈。

    “去外头吹吹风,”顾元白道,“湖边还清凉一些,让人将东西拿上,朕钓钓鱼。”

    宫侍拿着东西,抱着冰盆,跟着往湖边的凉亭而去。湖边种满了高大繁密的柳树,树枝繁茂,挡住了烈日,留下一片阴凉之地。

    清风徐来,吹着冰盘上的凉气,总算是没有殿中那般闷热了。

    顾元白张开双臂,让人将他身上繁重的外衣脱下来一层,再换了件轻薄的单衣。

    薛远热得头上的汗如珠子那般的大,看着顾元白换衣服,更是闷热得难受,“圣上,臣也能将外衣脱下吗”

    “现在知道热了”顾元白好笑,眉头一挑,斜睨了薛远一眼,“朕让你待在家中休息你不待,现在到朕身边了又嫌热。好好穿着吧,朕能脱,你不能脱。”

    这一眼余角划过薛远,薛远呼吸一顿,侧身遮了遮。

    满脑子都是顾元白的眉眼。

    热气陡然烧到了体内。

    顾元白换了衣服后舒服多了。鱼竿被小太监们放在了湖边,他撩起袍子坐在一旁,看着绿幽幽的水,惬意地长舒一口气。

    宫中的鱼儿笨得很,只要饵一撒下去,就成片地追上来啄食。顾元白不到片刻就钓到了一个又一个,钓完了再扔回湖里,玩得不亦乐乎。

    他一高兴,眉眼就舒展了开来,白皙的脸上配着一池清幽,更是犹如神仙般的好看,好似一不注意,就会被天上那群不要脸的神仙掳走一般。

    薛远看着他出神,冒出了这个想法之后,默不作声地紧绷起了神经,赶走替圣上换鱼饵的太监,自己蹲在了顾元白的旁边。

    他这么大的一个个子,站着时修长而挺拔,甫一蹲下来,比坐着的顾元白瞧着还要醒目,顾元白瞥了他一眼,随口问道“薛卿如今多高了”

    大恒朝的一尺约有32厘米,薛远看起来怎么也有一米九的样子,很高,显眼。

    薛远随意道“臣未曾注意过。”

    顾元白来了兴致,让人将布尺拿来。薛远自觉站了起来,笔直的不动。顾元白也站了起来,他的一头黑发就在薛远的眼底,薛远垂眸看着他,一向又疯又狠的人,在这时,眼中竟然显出了几分温柔。

    只是这温柔终究不是薛远的特性,等目光滑到顾元白的脖颈时,又变成了浓浓的侵略。

    想要一个帝王,要么征服他,要么被他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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