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第 20 章

作品:《我靠美颜稳住天下

    御医来诊断之后, 果然是得了风寒。

    田福生听完这个消息,拖着老腰都要来御前伺候。顾元白拒了他,让他安心休息着别来添乱。

    得过数次风寒之后, 顾元白对伤病已经很有经验, 此次的病情看似来势汹汹, 但其实比不过上次能要了他命的那道风寒, 按他的经验, 养个几天就行了。

    顾元白挺淡定的, 殿中烧着火炉,手里揣着手炉,厚厚的大氅盖在身上, 照样坐在桌前交代着奏折改革的事。

    “要确保新科进士们将这些东西吃透, ”圣上咳了几声,声音都有些发哑, “让他们从下而上, 教导地方学会表格、图表和模板的方式上书奏折, 等他们开始用这种方式一层层的往上传递奏折时, 这事就能办成了。”

    吏部尚书和政事堂参知政事听得心一颤一颤, “圣上, 您龙体才是最为重要的事,这些事臣等会给办得好好的, 您别忧心。”

    吏部尚书劝道“臣保证让新科进士们在走马上任前将这三样事物学得透透的,咱们大恒朝的人才没有笨人, 圣上就放心好了。”

    顾元白面色有些异常的红,他抬头碰了碰额头, 呼出一口热气道“也好。”

    站在一旁的侍卫长同两位大臣一同松了一口气。

    等两位大臣退了之后, 顾元白就回了自己的龙床, 转头一看跟在身后的侍卫们,感叹道“我觉得冷,你们却觉得热。”

    侍卫长拘谨得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相比于他,薛远倒是站得笔直,脸上的汗水浸湿面孔,坦然自若地道“圣上还觉得冷吗”

    顾元白道“总归是比你们凉快的。”

    薛远笑了起来,“臣正好觉得热,若是能把这热传给圣上那就好了。”

    一件事一件毕,薛远恶心了顾元白,顾元白罚完他就代表着这件事翻了过去,不再计较。两个人都是这样的性子,彼此心知肚明,就像是泉池中那一幕没有发生过一样。

    听到他这话,顾元白挑挑眉,想起之前他让薛远给他暖脚的画面。

    薛远装得实在是太听话了,他那般的命令竟然都能接受。想想原剧情中的未来摄政王,薛远就是个狗脾气。顾元白让他做了奴仆做的事,这疯狗面上虽能笑呵呵,但指不定在心里记了多少仇呢。

    但没关系,他只要敢动,顾元白就敢打他。把他打怕了,疯狗也知道疼了。

    “那倒不用,”顾元白,“退下吧,朕要歇息了。”

    小太监将助眠的熏香点起,袅袅沉烟在香炉中溢出,遮住了殿中的苦药味道。内殿中只留了几个贴心的宫女太监,伺候着顾元白上床之后,小太监手捧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羊脂白玉放在了枕旁。

    羊脂白玉润且细绵,养神安眠,圣上喜欢把玩着好玉入眠,因此床上常备各样顶好的玉件。

    顾元白看了一眼,才记起来之前那一块上好的玉刚刚就被他给摔了。

    “圣上可是不喜这玉”小太监时时刻刻端详着圣上的神色,“还有上好的和田黄玉,通透沉淀,无一丝杂质,小的若不把和田黄玉拿来”

    “就这个吧,”顾元白将玉拿在手中把玩,“床帐放下,朕安歇了。”

    得知圣上患了风寒的消息时,和亲王正同着和亲王妃用着膳。

    听到通报后,和亲王正在夹菜的手一抖,片刻的寂静之后,他问道“宫中那些伺候圣上的人呢”

    底下的人唯唯诺诺不敢胡言,和亲王好似骤然被惹怒一般,他猛地站了起来,太阳穴鼓起,头顶青筋暴起,眼睛瞪死地看着通报的人,“宫中的人都死了吗”

    “他们都死了吗”怒吼,“照顾圣上竟然让他染上风寒了吗”

    桌子被他带的一阵摇晃,桌上的酒杯滑落砸碎在地上,发出叮当作响的吓人脆裂声。

    和亲王眼底阴郁,怒火几乎压抑不住,神情可怖。

    一旁的和亲王妃惊呼一声,连忙起身避开一地的油污碎片,她捂着嘴,眼中含泪又惊惧地看着和亲王。

    和亲王手已握成了拳,力气绷起,拳头咯咯作响,被他瞪着人扑通跪在了地上,“王、王爷”

    和亲王深呼吸几次,沉着脸道“备车。”

    和亲王来到宫中时,皇上的寝宫之外已经等了几位忧心忡忡的大臣。圣上年初发的那场风寒不光内廷中的人害怕,朝廷上也是动荡不安。如今圣上就是他们的主心骨,大臣们只要一想,就已是满脸的愁思了。

    如今见到和亲王来了,众位大臣都聚到了和亲王身边,七嘴八舌地问道“和亲王可知晓圣上怎么又病了”

    “王爷可知道什么消息圣上这病来得重不重、凶不凶圣上如今如何,御医怎么说”

    和亲王沉着脸不说话,其他的大臣见他如此,互相对视了一眼,不再询问。

    过了一会,殿中走出一个太监,笑眯眯道“圣上如今正在休息,诸位大臣可有急事若是有,小的这就去叫醒圣上。若是没有,还请诸位大人回吧。”

    无召不得入宫,大恒朝也是如此。但还有一些朝廷重要官员的手里有着能进入宫中的腰牌,这是为了让这些大臣若有大事可主动进宫通禀圣上,以免错过急事造成损失。这几位大臣自然是自己拿着腰牌进宫的,全是在忧心圣上的身体,若说急事,那还真是没有。

    群臣追问“圣上如今身体如何御医怎么说”

    侍卫们带刀守在殿前,虎视眈眈地看着这群大臣。太监和气地道“诸位大人无需担忧,御医已为圣上把了脉,圣上龙体并无大碍。”

    听到此,大臣们松了一口气,终于肯随着宫侍散去。

    等大臣们都走了,和亲王迈着大步就要往寝宫中走去。太监拦着和亲王,勉强笑道“王爷何苦为难小的圣上正在休息,王爷若是想拜见圣上,不若等圣上醒来再说。”

    和亲王推开太监,“本王要亲眼看看他此时如何。”

    然而刚刚往前走了两步,侍卫长就带着属下拦住了和亲王。侍卫长不卑不亢道“王爷,无圣上传召,您不能跨过这个门。”

    和亲王扯唇一笑,冷面“本王若是非要进去呢”

    和亲王被顾元白摆了一道被迫困在京城,三年来小事务不断大事却从不能经他手。可以说整个天下,没人能比和亲王更清楚顾元白是多么多疑了。

    他在府中闭门不出时,顾元白派御医上门为他诊脉治病,他当时就十分清楚,若是他拒了御医进门,以顾元白的多疑,他必定亲自上门看一看和亲王他是否乖觉。

    但即便是知道会让顾元白怀疑他,他还是拒了御医的把脉,到底是心中有鬼还是在期待那人上门和亲王不想去想。

    御医离府前日他在深夜浇了一夜的冷水,就是为了应付顾元白的疑心。果不其然,顾元白就是那般多疑,御医离开不久,他就上了门。

    如此了解顾元白的和亲王又怎么会不知道他要是敢硬闯进寝宫,有多么招顾元白忌讳

    但他心里有把火再烧,有只狰狞的鬼在叫,他必须看一眼那个该死的皇帝,不看一眼和亲王知道自己今天就别想安生了。

    侍卫们不敢伤亲王,侍卫长板着脸皱着眉,沉声道“和亲王,这是皇令。”

    和亲王冷冷地道“今个儿就算被罚,本王也要闯一闯了。”

    两方对峙,谁也不肯退上一步,气氛剑拔弩张。和亲王的目光不善地在这些侍卫中扫视,突然眼睛一定,皱眉道“薛将军家的公子”

    薛远藏在阴影里,面上的轮廓隐隐约约,他慢条斯理地道“臣拜见和亲王。”

    一看到薛家的人,和亲王就想起那个雨日,口中也好像泛起了鹿血腥气,他的表情变换不断,在怒火和厌恶、呆愣之间转变,最后逐渐变得深沉。

    “王爷要知道,这里是皇宫,”薛远咧出一个笑,客气劝道,“圣上刚刚疲惫入了眠,王爷要是动作再大一点,怕是圣上都要醒过来了。”

    和亲王沉默了一会,缓声道“圣上龙体抱恙,为人兄长的,总是会为圣上的身体而忧虑。你们不拦着,我的动作也不会大。本王一片忠心,只看上圣上一眼就好。”

    薛远脸上的笑倏地收了。

    都他娘说人在里面睡觉了,你还看个屁

    殿内传来了脚步声,候在圣上身旁的小太监走了出来,疑惑道“圣上醒了,问外头是什么声音”

    侍卫长脸色一变,顿时惭愧地低下了头。

    和亲王也不由一愣,小太监见着了他,也知晓是怎么回事了,无奈道“和亲王请随小的来吧。”

    殿中昏沉,只有门窗有光亮透进,走到内殿门前,小太监轻声通报“圣上,是和亲王来了。”

    “和亲王”内殿中传过来的声音沙哑,“和亲王来朕这做什么”

    和亲王抿抿唇,“臣听闻圣上病了,特地前来探望圣上。”

    “原来是来探望朕的”圣上的语气不咸不淡,“不知道的,还以为和亲王这是要逼宫呢。”

    和亲王心里一惊,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背上流了一身冷汗,“圣上说笑了。”

    顾元白无声冷笑了两下,他从龙床上坐起来,被扶着出了内殿。龙靴从眼底下划过,和亲王额角的冷汗浸入了鬓角之间。

    顾元白平日里不怎么同和亲王计较,毕竟都是宗亲,某方面算是一荣俱荣一毁俱毁的关系。和亲王被他拘在京城也不是因为顾元白对和亲王这个人有恶意,先帝子嗣稀少,膝下正好是一嫡一长,顾元白对和亲王不能说很是信任,但他至少相信和亲王不是一个蠢人。

    但如今被他认为不是一个蠢人的和亲王,竟然在他睡着时想要闯进他的寝宫

    那以后是不是要带兵闯进他的宣政殿

    太监奉上了刚刚熬好的药,苦涩的味道在空中蔓延,顾元白将药喝了,喝完之后才道“起吧。”

    和亲王手脚一动,起来时腿脚已经有些僵硬。

    顾元白让人给他赐座赏茶,和亲王照样是一阵牛饮,以往品不出半点甘甜的茶味如今喝起来更是觉得苦涩万分。

    顾元白瞧见他这幅牛饮的样,笑道“这茶味道怎么样”

    和亲王低着眼不看他,眼观鼻鼻观心,“挺香的。”

    “和亲王要是喜欢,回头拿两个茶饼回去,”顾元白笑了笑,“这泡茶的水还是二月份的那场春雪化的水。采的是初春梅花上的落雪,细品之下还有冷冽梅香气,和亲王不妨仔细尝尝”

    和亲王不由又端起杯子细细尝了一口,也真是怪事,先前觉得苦涩的茶,这会儿看着圣上的笑,还真的品出了几分梅花香甜。

    顾元白向来是给一个巴掌再给一个甜枣,巴掌和甜枣都来自于皇上时,绝大多数人都会忘记了巴掌而只感动十足的记住了甜枣。他同和亲王说了一会的话,和亲王就识趣的带着两个茶饼告退了,看和亲王的神色,似乎还挺满足。

    送走了和亲王,圣上坐着不动,半晌,才揉揉眉心,哑声叫道“张绪。”

    侍卫长走了过去,“臣在。”

    “朕腿脚没力气了,”顾元白,“把朕背到内殿去。”

    莫约是睡了一个小觉后又吃了药,身体相当疲软,顾元白想要站起身,都发觉自己的双腿使不上劲。

    侍卫长立刻蹲在地上朝着圣上露出宽阔的背部,“臣遵旨。”

    侍卫长的身材高大,看着就稳稳当当。

    顾元白看着侍卫长的宽背,心中复杂。但凡,但凡他身子骨强健一些,他就可以每日健身跑步练出一身漂亮流畅的肌肉线条。

    在现代的时候,顾元白的身材也是瘦高型,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前世有一个健康且大心脏的身体,顾元白喜欢玩些刺激的极限运动,而到了这个世界后,危险的活不能干,甚至赤脚踩在白玉之上也会染上风寒。

    但小皇帝的身份,带来的是另外一种精神上的刺激。顾元白也曾想过,原身的小皇帝去了哪里,是没承受住病而死,还是和他互换,小皇帝到他身上去了

    顾元白希望是后一种。

    如果是他的身体,那么小皇帝一定能玩个爽。

    顾元白伸出手,刚搭上侍卫长的肩膀,薛远突然冷不丁地说了一句“圣上,要不让臣来”

    顾元白一愣,薛远已经走了过来,脊背绷起,单膝跪在了侍卫长的旁边。

    他的背部同样宽阔而有力,很容易让人生出一种健康强悍的感觉,顾元白没犹豫多久,就收回手转而搭在了薛远的身上。

    第一,薛远曾经抱过他,丢人丢在一个人身上就够了。

    第二,疯狗都要主动背人了,顾元白自然不会放过让他出苦力的机会。最好薛远习惯了为他出力,为他献上忠诚,虚假的忠诚也比无动于衷要好。

    第三,未来的摄政王背着他,顾元白一颗统治者的心脏不可避免的升起了几分被满足的征服欲。

    顾元白甫一上了薛远的背,薛远整个人都不习惯地绷了起来,他尽力放松,笑眯眯道,“圣上,臣要起身了。”

    薛远知道小皇帝有多金贵,上次抱着他,比捧着嫩花还要费劲。力气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步子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薛远觉得这活比上战场杀敌还折磨人。

    这会小皇帝趴他背上,比抱在怀中好一点,薛远轻轻松松地站起了身,双手锢着顾元白的腿,把小皇帝往上颠了一颠。

    “别动”小皇帝立马传来一声呵斥,“老实,安分,给朕走得稳当点。”

    薛远正儿八经地点了点头,脖子上都是小皇帝鼻息间的热气,他步子很稳地往前走了几步,侧头一看,就看到侍卫长站在原地沉着脸看着他。

    薛远唇角一扬,状似友好地朝着侍卫长点了点头,再转过了头来。

    圣上身上的香味儿一个劲地往薛远鼻子里钻去,掌心里的皮肉也软得从指内深陷。就是圣上应当还顾忌着天下之尊的威严,双手松松搭着,半分也不愿碰到薛远的皮肉。

    小皇帝不喜欢别人碰他,好像也不喜欢去碰别人

    薛远心中恶劣,带着皇上快要走到内殿门前,突然脚底一滑,差点连人带着背上的顾元白一块儿摔倒在地

    顾元白条件反射地搂紧了薛远的脖子,脸色微微发黑。等薛远重新站直之后,非常没有诚意地笑道“圣上,臣刚刚脚滑了一下。”

    顾元白冷笑几下,“既然这处滑,那薛侍卫就将这处给朕擦干净了。”

    薛远抓紧了手上的人,“圣上说笑了。”

    顾元白轻“呵”一声,正要放开手,余光中却看到有一个太监踉跄地朝这边跑来,见到顾元白时,还急得在地上滚了一圈。

    顾元白右眼的眼皮突然跳了起来。

    他直起身,看着那个小太监,面色沉了下来。

    小太监满脸脏污和热泪地跑到了顾元白的面前,他哽咽地道“圣上,宛太妃薨了”

    顾元白一怔,随即就觉得一阵急火攻心,他突然捂住了胸口剧烈的咳了起来,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咳嗽越来越厉害,随后一口热血从口中流出。

    黏湿的血液喷到了薛远的脖子上,薛远眼睛瞳孔紧缩,他双手用力,侧头往后一看,圣上的唇上沾着鲜血,比胭脂还红的颜色,而更多的鲜血,已经粘在了他的身上。,,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