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暖眼皮跳了跳, 她看见陈思贤了，但陈思贤却面无异色的又出去了。

    周围的人或小声交谈或品尝着咖啡，服务员从旁边走过, 看见了他们，但只是一扫就把目光收回去了，云暖敢打赌, 在他们眼里，裴眠肯定不是一条鱼的样子。

    她用力把手从裴眠掌中抽出来，能感觉到很大的阻力, 不过最终还是让她如愿了。

    “回来我又不是你的未婚妻，你是不是搞错了”

    她先前提起他的家人就是转移话题, 害怕他说出这样的话。以她丰富的“经历”实在不想玷污了这位鱼美人, 而且，先前他的表现也很介意。

    她对男人/鱼是在没什么信心, 以前她对陆峥死心塌地的, 结果呢陆南风有老婆有儿子, 结果呢韩牧可是陆峥的铁哥们，结果呢

    裴眠眼中的兴奋就像一盏断电的灯泡黯淡了下去。他根本没想到云暖连考虑都没考虑就拒绝了。她知不知道她拒绝的是一位神的求爱为了维护神的尊严，他理当掉头离去，结果却只是尾巴在地上扭了扭，他总觉得她的眼睛不像完全拒绝, 刚才她不还主动亲他的吗

    “你刚亲我了。”裴眠道。

    云暖大为讶异，她搞不懂这条鱼在想什么

    “那你要怎样”云暖有些怵，这条鱼看起来会法术的样子。

    “分手可以, 让我亲回来。”

    云暖心想我都把你睡了，要不要让你睡回来呀！裴眠已经扣住她的后脑勺。

    鱼的耳朵很长，她感觉到它的耳朵摩擦过她的头发，痒痒的。

    他劲很大，卷的她舌头疼，她忍不住动了一下，就泌出了口水，后来……

    裴眠松开云暖，盯着她：“你刚动了，你亲我了。”

    云暖没想到他跟她计较这些，难道她是死人吗谁叫他味道挺好的，三文鱼、金枪鱼、鲣鱼，还是鲷鱼

    “亲你又怎么了，送上门来的，我还不笑纳啊！”云暖故意皮笑肉不笑。

    裴眠盯着她瞧，就在她以为他要放弃的时候，他忽然凑到她耳边。

    “暖暖，你是不是觉得我会在意你和陆南风……没有，你没跟那些人怎样。”

    云暖像被打了一闷棍，她应该没听错意思，不过她不是很理解。

    “你是说我跟陆南风什么也没发生……和韩牧也是。”

    她盯着他的眼睛，想从他眸子里发现蛛丝马迹，但什么也没有。裴眠咧开嘴，露出两个酒窝，她才发现他有两个很好看的喝酒窝。

    “没有，是灵梦珠，你还记得那些珠子，各种各样的功能，灵梦珠都是虚幻的。”

    云暖的包就在她身后，她拽出包，摸出剩下的两颗透明珠子，托在掌心里给裴眠看。

    “你说这个”

    “是的。”

    “所以……”

    “所以你仇报了，也没什么损伤，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

    云暖表情看起来还算平静，裴眠略感欣慰。

    “所以，是你让我重生的”云暖问。

    “是。”他付出了一半生命，但并不想让她知道。而且和她亲密后，他也得到了恢复。

    “那别的珠子”

    “……是卵。”就算是神，也不能随意打破法则，为了让她复活，他钻研各种漏洞几乎快秃头了，不过也终于被他发现了漏洞，只不过没那么尽善尽美好了。保留了一点低级生物的特性。</p>

    云暖仍旧镇定，毕竟她是死而复生的人。

    “你也知道我跟陆南风、韩牧……你为什么不阻拦”这条鱼知道这在人类当中被称为“绿帽情结”吗

    “我想过，但我认为最终决定权在你手上。如果我强制你不去复仇，你可能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实际上他相当烦闷。他对自己预估错误，他根本受不了，哪怕只是灵幻珠制造的幻觉。要不那天他也不会和她争吵。

    陈思贤又进来了，她又出去了。

    虽然神可以轻而易举的控制人的思想，但时间久了总是不妥的。不过裴眠并未撤去这股力量，他尾巴轻轻拂过云暖的脚背，提醒她时间很长了。

    “暖暖，请问我有资格和你共度余生吗”

    刚才他解释完，她就陷入了沉默，端起咖啡一口接一口的喝。不过他没有从她神色上发现排斥，他充满了希望。

    最后一口咖啡被云暖吞入肚中，她抢先一步抽出纸巾擦了擦嘴。

    “抱歉，我想跨种族的爱是很难维持的，我并不想尝试。”

    “为什么”裴眠愣住，即使听懂了云暖话里那些词语的意思，仍然脱口而出。

    云暖看着他失望的眼，一阵难受。

    “我们不是一个品种，不适合在一起，抱歉。”云暖又说了一遍，没有退让的望着他的眼睛。

    “你和那位财神爷到底怎么回事”

    上了车，陈思贤就开始叭叭叭的问，实在憋不住了呀！

    “是他救了我，但他和我们不是一类人，我不能和他在一起。”云暖不清楚暴露裴眠的身份对陈思贤有没有危害，毕竟这不是一般常理能说明的，故而含糊的向陈思贤解释。

    那个裴眠本来就极具传奇色彩，当初在燕城圈子里传得神乎的不行，但凡他点头的项目几乎都是日进金斗。云暖复生这事儿要不是亲眼见谁信啊！若是他的手笔，想到裴眠那精致如大理石刻般的容颜，冷漠的神情，以及上位者的气度，陈思贤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暖暖，你是不是不想耽误他”陈思贤迟疑了一下问。

    那裴眠对旁人都极冷淡，唯独看向云暖的时候，眼睛专注发光。若有一个强大如斯的人守护着云暖，谁还能再伤害到云暖但云暖拒绝了。不过依据陈思贤多年对云暖的了解，她发现她说话的时候，语气和神情都似乎闷闷不乐，很是失落。所以才这样试探着问。

    云暖垂眸，不知怎样向陈思贤倾吐，她原来多少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但当她亲耳听见他说一切他都知道，并且很有可能是他促成的时候，那种感觉……跟日了狗似的。

    而且他还醋意大发，强迫她

    这是物种的差异吗当他是条海豚的时候，也会捉住过往的鱼而强|奸它们

    鱼的世界她不懂，但想想自己所作所为都被他不动声色的看在眼里，她浑身就不舒服。那些是普通的幻觉吗她觉得他肯定清楚每一个细节。

    “算是吧，不是一路人。再说陆家还没彻底完蛋呢。”

    车子进入一条商业街，到处都是聒噪的广告声，云暖的声音在其中弱了下去。

    与此差不多前后时间，姜瑶靠着墙站在一条背街小巷里，她的腿还在打颤，但终于确认逃脱了云暖的追捕。

    鬼！不，妖怪！

    姜瑶哆哆嗦嗦掏出手机，给陆峥打电话。

    第一遍没人接，打到第三遍，那边才传来陆峥不耐烦的声音。

    “陆峥，你去过阳光的墓地吗阳光她是被火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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