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年底领证给发奖金
作品:《租赁男友,在线演戏》 严戈走进总裁办的时候, 里面一片诡异的寂静。他没注意别人,就看到陶祈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旁边站着自己的母亲,一下一下给陶祈拍背。
助理让严戈过来看看的时候只说可能要救个场,现在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陶祈出什么事了。
陶祈的眼睛看着地面,严戈有些担心, 在总裁办所有职员的注视下走到陶祈面前,蹲下, 温声道:“怎么了”
“呃……”陶祈看着严戈的脸,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阿姨刚才不小心把我们俩年底领假证的事情透露出来了不可能的, 严阿姨还在旁边看着, 不敢说。
说阿姨刚才暴露了我们俩的关系这不是给“将要结婚的情侣”盖戳认证两年后如果进严氏工作的话,该怎么在公司里待下去啊。
陶祈左右为难。
严戈握住他的手, 捏了捏, 抬起头看严母, 眼神询问。
严母也弄不清楚, 道:“我进来的时候陶祈就在咳嗽,可吓人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吗”
严戈又去看陶祈:“是身体不舒服吗”
总裁办众人不敢吭声,被吓得有些怀疑人生了。
现在这个说话这么温柔的人是他们严总不是……说好的冷静理智严肃沉闷的人设呢以往对待我们不是这样的啊
他们不由得又回想起了近一个月来在公司餐厅见到的场景:互相夹菜, 偶尔相视一笑, 总裁还时不时来个摸头杀……
到底是什么乱来的豪门风云滤镜, 让他们把恩恩爱爱的小情侣日常互动当成了兄弟阋墙笑里藏刀
瞎,当初是真的瞎。
被陈年狗粮齁住嗓子的总裁办职员们悔不当初:早知道是老板娘,就不在陶祈面前放飞自我了啊!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啊!这一个月来除了严家, 其他人的八卦都被他们念叨了一遍……老板娘回家去没说什么吧严纵会不会觉得养了一帮吃闲饭的
再看一眼严戈和陶祈,两人双手交握,陶祈显然对此十分适应。
这么明显的事情,之前怎么就跟集体失了智一样的视而不见
陶祈对他们如同八级地震一样的心理状态并不清楚,为了避免再不说话真的被严戈带去医院检查身体,赶忙道:“我没事。就是……刚才看到阿姨过来太惊讶,一不小心呛住了。”
严戈这才放心。不过看小孩儿的神色就知道肯定不止是因为这个,不然刚刚不会那么久不知道该说什么。
严戈在陶祈的工位上看了看,找到一只水杯,去饮水机那里接了点纯净水。热水一点,冷水一点,自己喝了小半口,试了试没问题,才塞到小孩儿手里。
陶祈没注意严戈试水温的过程,给他杯子就拿着喝了。这种坦荡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神情落在众人眼里,就是习以为常。
严母笑眯眯地看着,眼神里的欣慰跟都快跟瀑布似的飞流直下,涌出来了。她想了想,问严戈:“我听你说年底先领证,不办婚礼为什么”
严戈站着,一只手搭在陶祈肩膀上,道:“下半年陶祈也才大四,如果要读研究生的话,被媒体知道跟我结婚了,说不定在学校里会受影响。”
他说话的时候看起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神情非常认真。
陶祈明知道严戈说的这些话都是假的,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有些欢欣雀跃。
“也是。”严母道。“婚礼可以延后,证得先拿下来。不然陶祈不要你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严戈:“……”
严戈无奈道:“妈”他手掌滑到陶祈背上,是一个维护的姿态。转身道:“之前觉得没什么必要,就没跟大家说过。现在正式介绍一下,陶祈是我的男朋友。”
总裁办众人沉浸在也许会被严总当做吃闲饭的人的恐怖想象中,现在听到严戈说话,集体站起来鼓掌拍马屁。
“好!”
“天作之合!”
“幸福美满!”
“永结同心!”
……
做行政工作的嘴皮子都利索,这群人说了一连串的祝福词,没一个重样。不知道的听起来还以为是在婚礼现场,请了好几个司仪。
陶祈:“……”这群同事的画风怎么跟平时不太一样啊
职员们的祝福十分浮夸,然而严戈听得心情舒畅,道:“年底领证的时候给你们发奖金。”
顿时,内阁大臣们又是一顿猛夸,找准了地方,不夸别的,就围绕着严戈和陶祈多配来吹,甚至有人当场就是一篇即兴小作文。</p>
陶祈默默听着,感觉自己今天上了一个假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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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严母来过公司后,总裁办的同事有好几天跟陶祈说话的时候都战战兢兢,连发鸭脖都是递了就跑,怂得一批。
陶祈哭笑不得,不过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就没放在心上。果然,又过了几天,大家看陶祈的态度和之前没什么差别,照样认真地学习,完成分内的工作,态度也谦虚友善,就放下心,继续跟之前一样相处了。
这天下午,陶祈正在处理一份计划表,突然接到一个电话。他看了一眼,是妈妈打过来的。
办公室里只有一片敲击键盘的清脆声音,陶祈拿着手里站起来,向平常带他比较多的同事示意,自己出去接个电话。
到了办公室外面,陶祈接通:“妈”
手机里很安静,听筒里传来断续的呼吸和抽泣声。
陶祈心里猛地覆上一层阴霾,心脏沉下去,有种不好的预感。
“淘淘……淘淘,你能回来吗”陶母在电话里哽咽着说。“你爸爸他刚刚进医院了……”
陶祈脑袋一懵,几乎连话都不会说了:“什么……怎、怎么回事”
陶母哭泣着,声音有些嘶哑:“我中午给他送饭,看见他躺在地上,脑袋磕破了,一地的血……”
陶祈手上发抖,问:“现在怎么样”
“现在在抢救……”陶母的声音无力而茫然。
她一辈子经历过两次天塌地陷的时刻,一次是几年前丈夫的腿被截肢,还有一次就是现在。
陶父接受过高位截肢的手术后,脾气变得阴郁而暴躁,甚至自暴自弃,有时候不愿意吃饭。陶母一边艰难维持家里的生计,一边照顾自己的丈夫。丈夫不吃饭,她就跪着求,几年下来,生活再困苦,陶母都没有为此流过泪。除却觉得对不起儿女之外,她只感觉麻木。
现在在抢救室外,想着年轻的儿子、未成年的女儿,和一起走过这些年的丈夫,终于克制不住地嚎啕大哭起来。
陶祈整个人木木的,胡乱安慰了几句,让陶母在医院等着他,就回办公室请假了。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眼泪已经淌了满脸。
办公室的同事们问了几句,陶祈没什么心情详细回答,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用手机买了最近的火车票,匆匆离开了。
回程的路上,陶祈坐在座位上发呆,脑袋里一片混乱,一下闪过小时候父亲的笑脸,一下子闪过上次回家时候父亲紧闭的房门。
几年前,陶父截肢,生活拉着他往下坠了一大截。现在,陶父进医院抢救,又是一次坠落。这一刻陶祈心里不知来由地涌上一阵惶恐。
如果父亲没有救过来,该怎么办
这几年来,陶父一次又一次对陶祈避而不见,让父子俩失去了交流的机会。在陶祈的概念里,陶父还是原来那个支撑着一家人的父亲,而并非整天躺在阴暗潮湿的房间里的颓废中年男人。
陶祈觉得他只是代替父亲暂时撑起这个家。从小时候起,父亲建立的顶天立地的伟岸形象,就是他心里的支柱。
但是假如爸爸没有抢救过来……
陶祈脸上带着泪痕,靠着火车厢壁。明明是夏天,却觉得浑身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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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多,陶祈下了火车。
周围的人流拥着他往前走,大多数都是欢欣的,脸上带着重回故土的安心。陶祈混在人群中,沉默着买了去县里的夜班车票。
县城里只有一家大型医院,陶祈拦了车过去,到了才准备联系妈妈。
他一路上心情乱糟糟的,没注意手机,又是静音,现在一打开,才发现有几十个未接电话。
全部都是严戈打来的,从五点半开始一直到现在。最近的一通是在十分钟之前。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微信消息,都是严戈发来的,问他怎么了。
陶祈先跟妈妈说自己到了,问清楚在哪个病房,往里面走的时候才给严戈回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陶祈沉默着没说话,电话那边也一片安静,并不催促。
在这种体贴的氛围里,陶祈紧绷的神经松缓了一些,低声道:“我回家了……”
严戈听见他的声音沙哑,还带着点难以控制的气音,好像是哭了。他不由得皱眉,声音放轻:“出什么事了”
陶祈没说话。他站在医院的电梯里,顶端的白的光源照得人心里发慌,耳朵里只听得见电梯运行的轻微声响,鼻端的消毒水味让他胃里一阵翻腾,有些晕眩。
“我爸……我爸住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希望有多多的评论和收藏!
明天和媳妇出去玩,存稿箱见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