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下搓搓脸, 推开息引下床去照镜子。

    发现镜子里中的自己脸红扑扑的, 眼尾都泛着一圈红晕。睡衣都松开了, 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胸口。

    他额间有一颗不太明显的红痣，平日里看不太出来。此时却异常的妖冶, 红的耀眼。

    他看着自己的嘴唇, 嘴角有些肿起来, 也是红红的。伸出舌头看了两眼, 刚刚被息引咬了一下, 不疼, 但是麻麻的。

    他刚刚也咬了息引一下，咬的有点用力, 不知道息引疼不疼。

    林下从镜子里望着息引, 对方坐在床沿上。衬衫的领口解开了三个扣子，领带松松垮垮的系着。

    似笑非笑的望着镜子里的他, 林下脑子轰了一声, 不敢去问息引疼不疼了。

    他甚至不敢跟息引对视，紧了紧睡衣系带，一溜烟回头钻进了被窝里。

    林下总是喜欢趴着睡，但他肚子大了，趴着睡不太合适。

    息引走过去要将他翻过来, 林下紧紧抓着被角, 闷闷的喊道：“我睡觉了, 你不要碰我了。”

    息引低低笑了一声：“睡觉也不用把自己全裹起来。”

    “我喜欢。”蒙在被窝里, 他的声音隔着一层布, 嗡嗡的，像在撒娇。

    “要闷坏了。”息引忍不住笑，林下力气没他大，很轻易被他连人带着被子一起抱到怀里，坐在他的腿上。

    林下还在害羞呢，埋着头不肯讲话。

    息引不强迫他抬头，几不可闻的笑了一声。

    这笑声中，带着一丝嘲笑。就像是，笑话林下胆子小一样。

    林下一下就生气了，也顾不上害羞，迅速抬头，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

    “啊！”息引捂住下巴，这次是毫不掩饰的笑意：“怎么跟小狗一样？”

    “我是小猫，不是小狗。”林下理直气壮的，伸出自己的舌头抱怨：“你都把我的舌头咬破了，还说我是小狗，你才是小狗呢。”

    息引捏着他的下巴看了一会儿，是有一个小破口。他将林下放在床上，站起来。

    林下抓住他，眼神茫然：“你干嘛？”

    难道是生气了吗？息引怎么变得这么小气了啊？

    就咬了一口还生气了，他还没生气呢！

    小猫的心思全都放在脸上，息引挂了一下他的鼻子，“没生气，我去给你拿个药膏。”

    “不要药膏。”林下抱走他的腰撒娇不让他走，药都是苦的，他不要药膏。

    息引回身，低头碰碰他的嘴角。

    “疼吗？”

    “不疼了。”说起这个，林下又陷入了害羞的情绪中，他晤了一声，欲言又止。

    被息引盯着好了好一会儿，才犹豫着开口：“那个，下次能不能不要咬舌头啊。”

    “是我不好。”

    “嗯。”林下很容易接受了息引的道歉。

    “不太熟练，我们以后多练练，就不会咬到舌头了。”

    息引双眸望着他，说着这样的话，脸上却平静的很。

    林下被他望着的勾起了羞意，松开他的腰，往被窝里一滚，“我真的要睡觉了。”

    息引俯身撑在他身上，低笑着咬住他的薄唇：“那下次要不要多练练了？”

    林下捂着脸，晤了一声，又觉得晤的好像不够明显，怕息引不理解，又嗯了一声。

    嗯完才感觉到太羞耻了，翻了个身，从息引身下钻出去。这次怎么逗都不肯说话了，紧紧闭着嘴，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林下怀胎九个月的时候，海城下了一场大雪。

    小猫扒在窗户玻璃上，看着窗外的雪景，对着玻璃哈气。然后画了一个爱心出来，回头找息引。

    息引坐在沙发上处理文件，察觉他的视线，一眼望到窗户上那个爱心，无声的露出一个微笑。

    白安走进主楼，看到这一幕，硬生生止住了踏进去的脚步。

    到了冬天，其他几个小楼的暖气都不够。一楼客厅凉飕飕的，冷的他只想躲在被窝里。

    但白天就躲在房间里睡觉，被息老爷子知道了会说。于是他准备来主楼取暖，却看到了虐狗的这一幕。

    白安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林下视线落在他身上：“要打雪球吗？”

    白安：？

    他啊了一声，嫌弃道：“谁打雪球啊，小孩子玩的东西。”

    而且林下那么大肚子，要摔了一跤外公非弄死他，傻子才跟他打雪球。

    林下却没有理他，犹豫了一会儿，闷闷不乐道：“可是好无聊，你们刚刚在堆雪人吗？”

    白安一抖，这才发现，林下的视线压根没有落在他身上。

    而是他身后！

    ！

    想起花房里的那几只鬼，他倏地一抖。也不再犹豫，立刻转身回了自己的小楼。

    太恐怖了，宁愿躲被窝被外公骂，也不要跟几只鬼打雪球。

    赵宇跟小丑围着林下飘了一会儿，就连那只好久不吃东西，瘦不拉几的食魂鬼也跟来了。

    下雪之后，室外特别的冷。但鬼魂们似乎特别喜欢寒冷的环境，以前都不怎么出花房的，现在也知道出来玩了。

    他们刚刚堆了雪人，别人都看不到，想要请林下去欣赏一下。

    息老爷子不让林下出门，他已经闷了好久了。

    看到赵宇他们后，猫着腰，一溜烟的窜出客厅。

    息引看着文件，低低笑了一声，假装没有发现。

    等到林下脚步迈到门槛处的时候，他低低咳了一声。

    林下吓得一个激灵，转身迅速看他一眼，发现他只是咳嗽，还在继续低头看文件，才拍拍胸脯，跟着赵宇他们溜走了。

    赵宇他们在后院弄了一个雪人，有点丑丑的。他跟小丑灵气不足，还不能拿起太重的东西。

    团的雪球也是小小的，太重了他们碰不到。

    林下围着他这个简陋的雪人转了一圈，问小丑：“这个雪人叫大丑吗？”

    小丑害羞的躲在了赵宇身后，不肯讲话。

    因为这个雪人大部分是他负责堆的，做的那么丑，实在丢脸。

    赵宇拉着小丑，人参精们看到林下过来，纷纷从花房里钻出来。

    这两个小东西还是很怕冷的，他们原本是在雪山里生长的，被林下养出来之后，反倒怕冷了，总是躲在花房里，吹着暖气，就是不肯动一下。

    好久没看到林下，这才戴着红帽子，围着红围巾，蹦蹦跳跳的出来。

    他们身上的帽子围巾都是赵宇给他们去买的，赵宇认识很多鬼魂朋友。

    他们有一个大型集市，只有身上有钱，什么东西都能买到。

    这个钱，当然用的是冥币。

    林下怕他们不够花，给他们买了超级多的冥币。

    要是真算起来，赵宇在地府都是称得上首富了。

    按他的说法，他现在带着小丑去鬼市上，那些鬼魂们见到他都要喊一声大哥。

    尤其很多没有家人的游魂，没人跟他们烧纸钱，活着的时候就是穷逼，死了还是个穷鬼。

    实在太可怜，赵宇给点钱，他们就一口一个大哥叫的超级热闹。

    有钱能使鬼推磨，现在赵宇理解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了。

    别说推磨了，那些鬼能直接给你做个磨盘出来。

    “下下下下，你要跟我们去花房玩吗？”小人参精是惯常会撒娇的，鬼魂们不敢对林下撒娇，他们可不管这些。

    “下下，我种了几颗人参宝宝到土里，你要去看看吗？”大人参精抱着林下的小腿，拖着他往花房走。

    林下两条腿上挂着两个小东西，一抬腿就能将他们踹出去。

    他将他们一手一个拎起来，撸了把人参缨子。

    “不要闹，少骗人。”林下对他们做了个生气的表情：“小丑说你们把花房里其他的东西灵气都偷掉了，还要骗我说种了人参种子。”

    “嘻嘻！”小人参精从林下腿上滑下去，“下下不要生气嘛，冬天到了，我跟大大多吃点才能保证营养的。”

    林下觉得有点道理，他没跟他们生气。这些小妖怪刚化形，又不会吸收灵气，肯定特别馋。

    他现在不能给他们灵气，就让他们祸害那些草药吧。

    两颗人参精玩了一会儿，滚到了雪地里。

    后院这边自从林下养了几只小鬼后，佣人们也不怎么过来了。

    昨天雪下得很大，草坪上厚厚一层雪。

    林下看得眼馋，也想变成原形在雪地里滚一滚。

    他左右瞄了眼，感觉应该没有人会发现。于是小心翼翼的想变形，就听到耳边一声咳嗽。

    是息引的声音。

    林下一个激灵，还没变成，就缩了回去。

    息引没来，用的传声：“不要胡闹，再胡闹不让你玩了。”

    “好嘛。”林下不开心的哦了一声，嘟着嘴巴不讲话了。

    息引不是人类一点都不好了，他做什么都会被发现。

    而且息引好像很厉害，其他人都发现不了的，息引就能发现。

    林下跟几只小鬼一起打了一会儿雪仗，玩得也挺开心。

    被看人参精个子小，但特别灵活。林下要是不作弊的话，根本玩不过他们。

    小丑比较笨，总是输。而且胆子小，眼看要被雪球砸中了，竟然还不会躲，就傻乎乎站在原地，任由被砸。

    人参精们每次看到他被砸，就在那边嘻嘻嘻的嘲笑他。

    赵宇前半段玩的挺开心，也挺灵活的。玩了一会儿后，他的神色有了变化。

    心不在焉的，好几次被砸中了都没有反应。

    “赵宇哥，你怎么了？”小丑跟赵宇最熟悉，他们都是鬼魂，还一起去逛集市，也许死前都一样是失败者，共同话题很多。

    小丑很关心他，看到林下在跟小人参精们玩，就凑过来问他。

    林下也看到了，他停下来，跟着问道：“你累了吗？没有灵气了？”

    赵宇摇摇头：“不是，跟我没关系，但是……”

    他欲言又止，好像觉得不应该跟林下讲，但又觉得憋不住。

    “那跟谁有关系啊？”小丑藏不住心思，直接就追问了。

    赵宇看了眼林下，还是没忍住：“您还记得我上次跟您说过的那个大人吗？”

    林下扔掉手里的雪球，点点头：“他怎么了？”

    “我刚刚收到几个鬼朋友的消息，说大人失踪了。”赵宇低垂着脑袋，神色失落。

    大人帮了他很多忙，如果不是大人，他也不能在许青的身体里撑到林下救他。

    而且大人还帮助了很多其他的鬼魂，他突然失踪，他们都很担心他。

    林下问：“你怎么知道他失踪了？”

    赵宇道：“以前大人每隔一个月，都会跟我们准备一个月的伙食，很多游魂没有钱，都靠这些维持着魂魄。但这几个月，大人都没有出现。已经三个月了，我们本来以为大人有人耽搁了，但这个月，大人还是没有出现。”

    三个月不出现，大人很有可能出事了。

    他们这些游魂能力太弱，平常连大人的行踪都掌控不了，更别说去救大人了。

    赵宇犹豫着要不要跟林下说，是因为觉得林下有能力帮忙。但若是林下愿意帮忙，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就是他害了林下。

    林下也是他的恩人，他非常的纠结。

    他纠结了一会儿，对林下道：“我想去大人救济我们的地方看看，如果大人会出现的话，可能会在那边。”

    林下哦了一声，顺着话问道：“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不，不用了。”赵宇眼神闪躲，他还在纠结。总觉得自己好罪恶，想着拖林下下水。

    林下咦了一声：“那我还是陪你去吧。”

    他原本就觉得闷在家里太无趣了，最近真的好烦。

    因为没有事情做，都不能理所当然的出门。

    如果去乡下找那些流浪猫玩，回来还会被老头子教训一顿。

    他真的觉得自己太孝顺了，那个老头子总是教训他，他还不跟他计较。

    要是换了别人，他肯定要教训回去的。

    现在好了，有赵宇的借口，他就能光明正大的出门了。

    林下看起来比赵宇还急，拉着他快点出门。

    赵宇还在犹豫，要是真的有什么事情，害了林下怎么办。

    林下肚子里可有一个要继承首富之位的孩子。

    林下走在他前面，趁着息引没开口阻止之前，怎么说都要出家门。

    坐在客厅里的息引叹了口气，将文件合上。拿了支烟出来，叼在嘴里，没有点上。

    这小猫，一刻都闲不住。

    不过他也想看看，这个赵宇有什么目的。

    所谓的救济点在一个烂尾楼里，这个地方是海城赫赫有名的鬼街。

    据说人类来这里之后，肯定会遭遇鬼打墙。要是阳气弱的，来一趟这里可能会躺上几天。

    以前还有开发商想将这里盘下来重新开发，但一开工就出事，一开工就出问题，搞得开发商们不得不迷信，都撤走了。

    这个地方烂尾了至少二十年，里面成了鬼魂的天堂。

    林下过去，鬼魂们察觉到人类的靠近，毫不犹豫冲上去，准备赶走这个人类。

    一个鬼魂伸手想在林下腰上掐一把，让他凉一凉。

    手还没碰到林下，就被掐住了脖子。

    倒不是林下喜欢掐人脖子，但这样最好控制鬼魂。

    他扭头看赵宇：“你们喜欢这么打招呼吗？”

    躲在旁边的一群鬼魂这才发现赵宇跟着这个人类，他们纷纷出来。

    “赵大哥，你怎么来了？”

    “赵大哥，这个人类是谁？”

    “赵大哥，快让他放了小王。”

    小王就是被林下掐住脖子的倒霉鬼。

    “你好。”林下掐着他的脖子晃了晃，才放了他。

    “你们也好。”他看向那些鬼魂，鬼魂们往后退了一步，表示不接受他掐脖子的打招呼方式。

    小王连忙躲回到原来的地方，从柱子后面打量着林下。

    这个人类可真好看啊，但好看也没用，这么凶，肯定没人喜欢。

    赵宇跟这些鬼魂解释林下的来意，鬼魂们都围着赵宇转。

    也不知道是不是林下给的钱的效果，赵宇的鬼缘非常好，就算有些鬼魂在很远的地方，也会特地过来打招呼。

    不过林下刚刚那一手震慑到了他们，本来他们还想恶作剧一下，现在是都不敢想了。

    “大人不见了很久，我是负责采购的，以前大人都会提前给我钱。但自从三个月前开始，大人就没有找过我了。”

    采购的鬼魂红着眼说道，他看起来比别人都要伤心脊几倍。

    他的体型也跟其他的鬼魂不太一样，其他的饿鬼都是瘦骨嶙峋的，长相各种各样，再丑的也能找到。

    但这个鬼，皮肤光亮，皮脂饱满。身材圆润，耳垂又大又厚。

    也许采购真的是一个非常有油水的工作，将他养的很好，还有余钱去做美容。

    这样看来，他比别人更伤心也是正常的。

    失去了这份工作，也许美容院就不会再接待他了。

    厨师鬼忧愁的说：“我已经三个月没用我的炒勺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将他的金属手亮了出来。

    这手是炒勺的形状，他生前是个残疾人。但家里挺有钱的，于是装了义肢。没想到死了以后，这个义肢还可以用。

    变成鬼魂之后，他就不怕疼了，于是将义肢改造成了炒勺的模样。

    他本来就是厨师，原本想在地府找一份工作的。但公务员太难考，最后到了这里当兼职厨师。

    林下看到他的炒勺，放弃了来这里吃可乐排骨的念头。

    厨娘做的可乐排骨并不是那么好吃，林下吃东西本来就挑。而且还容易腻，一样东西吃个几次就不喜欢了。

    除了鱼类，还真的没有长久喜欢的东西。

    但他觉得这不是自己的问题，可能是厨娘做的可乐排骨不合他的口味。

    本来想来这里试一下的，现在还是算了。

    “我最后一次见到大人的时候，他给了我这幅画。”一个管事的鬼魂对林下说道，他带着林下去了烂尾楼的底层。

    一副全开大小的画挂在墙壁上，画很美，笔法精湛，风景写真，跟光秃秃的墙壁一点点都不搭。

    “大人让我千万要保护好这副画，不管是谁，都不能让他毁掉这副画。”

    林下晃了一下神，觉得这幅画在动。

    他刚刚看到这画的时候，画面上的场景他是不熟悉的。

    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画上场景发生了变动。

    他感觉这场景有些熟悉，像是在丹穴山。林下慢慢走过去，那管理鬼哎了一声，想要拦住他。

    看到赵宇默默摇头，便闭嘴了。

    林下手掌触碰到了画面，他脑子一钝，眼前呈现了三千年前丹穴山上的景象。

    两个人站着在说话。

    林下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那两个人他都认识。

    其中一个是凤凰，而另外一个，是他自己。

    凤凰长相较为粗犷，带着一种狂野的俊美。剑眉星目，眉眼间有一股凶气。

    两人说着话，林下努力的想去听。他靠近了一些，只能听到耳边呼啸的风声。

    画面中的自己脸上有了一丝不耐，好像在纠结什么问题，说着说着不高兴的开始撸袖子。

    林下猜，他是要跟凤凰打架了。因为他之前一直跟凤凰打架的，可以说，他的一身本事，一半是跟凤凰打架打出来的。

    画面中的他撸起了袖子，林下看得津津有味，甚至开始回忆自己这次打架有没有赢。

    他也不是每次都能赢凤凰的，以前输的时候比较多，后来才一直赢。

    结果出乎他意料的是，自己撸起袖子，却没有打架，反倒一把抱住了凤凰。

    林下晤了一声，发现画中的自己脸上满是不情愿。

    不情愿为什么要抱凤凰啊，他又不喜欢凤凰的。

    然后他看到，凤凰反手抱住他。突然低头，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画中的两个人在接吻。

    林下吓得啊了一声，画面一下消失。他还想去看，这幅画又变成了原来陌生的模样。

    他跟凤凰接吻了？

    林下傻傻的站在原地，连身边那些鬼魂叫他都没有听到。

    “林下，林下。”赵宇拼命喊他，“你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

    林下听到声音，恍惚醒神。

    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自己跟凤凰接吻，可是这怎么可能啊？

    他又不喜欢凤凰，他怎么可能跟凤凰接吻？

    他跟息引接吻是因为，是因为……是因为喜欢他。

    对，是因为喜欢息引！

    是人类说的那种喜欢！

    林下突然很笃定，他就是喜欢息引的，不然他为什么要帮息引生孩子呢？

    他又不喜欢孩子的。

    他不可能跟凤凰接吻的，不可能的！

    林下站在原地愣了两秒，瞬间消失在原地。

    他要去跟息引说清楚，他不能让息引误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