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作品:《老祖宗她罪孽深重

    “除了很少出门,还有什么其他奇怪的地方吗”时未又问。

    “那还真有!”大概是因为店里没别的客人,老板干脆下来和时未说,“我这房子租给她大半年了,我见她出门的次数十个手指头都能数过来,我还一直没想明白,你说她不出门也没见喊外卖,这一天天的吃什么呢过个十来天我就得上去敲下门,不然死里头了都没人知道!”

    时未:“那人长什么样,性别,年纪,你知道吗”

    “女的。”老板十分肯定,“听声也就是个女的,听上去可能就二十来岁,长头发,皮肤挺白的,脸从没见着过。”

    时未笑了声:“老板,这么奇怪的人,你还敢把房子租给她”

    老板也笑:“小姑娘,为了赚钱养家呀,只要她每个月按时交房租,其他我就懒得管了。”

    “老板,两碗炒饭!”有客人进来了。

    老板重新回到厨房开始忙活。

    时未埋头扒了两口饭,起身离开饭馆,傅生在她身后结完账,出来便看见时未站在饭馆对面的马路边上,正仰头看着饭馆楼上的房间窗户。

    墨绿色的窗帘将窗口挡得严严实实,一丝缝隙都没留,阳台的铁架护栏上布了一层灰,看起来应该是很久没人去打扫。

    “站在外面能看到什么。”傅生走过去,拉上时未的手转身走进身后头的巷子。

    黑色的画面在她眼前一闪而过,傅生把时未带到了房间里面。

    整个房间处于昏暗中,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让人窒息的恶臭味,而饭馆老板口中的女租客现在并不在这里。

    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除了桌椅就只剩下一张单人床。

    桌面上放着几块洗干净的人皮和一篮子针线。

    时未手上的枯树笔笔尖正指着床的方向,床下堆了好几个黑色的塑料口袋,味道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

    时未走到床边,发现床面被收拾得很干净,然而也仅有床是干净的,其他地方都布满了灰尘,还有一股浓郁的腐味儿。

    枕头边上有两个罐子,时未随手拿起一个,拔出了罐子口的木塞。

    木塞刚扒出,一个女鬼从罐子口冲了出来,看架势是想逃,结果一头撞上墙,被弹了回来……

    女鬼痛呼一声,从地上站起来,随着她的动作,脚腕上的锁链发出清脆的响声。

    四面墙上都贴了符,一般小鬼是冲不出去的。

    “你们是什么人!”女鬼眼里满是惊恐,但这个惊恐显然不是因为傅生和时未。

    时未淡淡出声:“你的救命恩人。”

    女鬼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时未再次收进了罐子里。

    时未将床上另一个罐子也一起拿上,转身便看见地板上自己的脚印。

    木地板上由于灰尘过重,走过的地方都会留下清晰的脚印。

    除去她和傅生刚才留下的脚印,还有一些是从床边到窗户边上的,大概是脚印的主人常常在这一块来回走动,这边的地板与旁边两侧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傅生现在就站在窗户前,窗帘被他稍稍拉开了些,透进来一缕阳光,无数微小的颗粒在阳光里浮动着。

    时未走过去,把其中一个罐子扔给他:“你的。”

    傅生接了罐子,只看了眼,没说话。

    窗户的两扇玻璃上面都是灰,只有傅生站的那个位置,有一块巴掌大的地方看起来干净些,显然,傅生早就发现了。

    这个位置到他的胸口,却刚好到时未的眼睛。

    傅生忽笑:“看来这个人和你一样,是个小矮子呀。”

    时未推开他,透过那块干净的地方往外看,因为外面还有个阳台,所以从这里看,除了对面的一排房子也看不见其他什么了。

    房子自然没什么好看的,那么只能是在看房子里的人了,至于是哪一层哪一间,时未无从得知。

    “走吧。”她说,“还有五个,就在这附近。”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些鬼随时有危险,早点带回来,早点安心。

    两人重新回到了巷子里,时未打开手上的罐子,将里面的鬼放了出来。

    和刚才那个女鬼一样,这鬼一出来便想逃,还好时未做了准备,才没让她跑掉。

    女鬼吓得一哆嗦。

    “你想干嘛!”

    “回答我两个问题,我就放你走。”

    女鬼点头。

    ……

    几分钟后。

    傅生从巷子里走出,他走在前面去开车,时未则不紧不慢地在后面跟上,手上仍旧拿着罐子,但罐子已经空了。

    她现在可以确定,饭馆老板口中的女租客就是昨天晚上那具傀儡的主人,而罐子里装的女鬼就是即将用来喂给新傀儡的食物。

    时未有点不能理解,费那么大力气做傀儡就为了开赌坊而且交易的还是冥币……

    她刚走到巷子口,余光里不经意间看见一个黑色衣服的人。

    那人大热天穿着长袖,裙摆更是快拖到地上,头上裹着一条黑色的围巾,整张脸除了眼睛,都被包裹在围巾里面,手上拎着一个挺大的黑色塑料袋,里面似乎装了些重物,她拎着有些费力。

    关键是,她朝对面二楼走去了。

    时未看着她一步一步走上楼梯,开门进了房间。

    ……

    裴诗语走进房间,用力关上了门。

    她扯下围巾,随手搭在床尾的铁架上,长长的刘海遮了一半的脸,她把袋子放在地上,袋口向一边倾斜,从里面流出了红色的液体。

    裴诗语弯腰想去把袋子拎起来,却看见了地板上不属于自己的脚印,顺着脚印看过去,她出门前拉上了的窗帘此时正微微敞开着。

    她疯一般扑到床上,拿开枕头,寻找着什么。

    最后,她站在床边,紧咬着牙关,袖子下,森白的手指止不住的颤抖。

    门外忽然想起敲门声。

    裴诗语以为是饭馆老板,就和以往一样应了一声,然而敲门声还在继续。

    她问:“谁”

    没有人回答她,门外的人还在敲门。

    裴诗语重新裹上围巾,右手握着随身携带的美工刀,她把黑色的袋子提到床底下,然后去开门,只稍稍开了一条缝。

    她看见门外站着的女孩,眼底越发阴沉,却只是清了下喉咙,轻声发问:“你找谁”

    时未看着门缝里露出的那一双眼睛,接着晃了晃手里的罐子,问:“这是你的东西吗”

    “是。”裴诗语朝时未伸出手,语气略微强硬,“还给我。”

    这只手特别的白,尤其是在阳光下,只是太瘦太干,一点肉都没有。

    “你见过我了,对吧,昨天晚上。”时未不再绕弯子了,“你通过你的傀儡。”

    裴诗语缩回手:“我和你没有仇怨,你最好不要管我的事,把东西还给我。”

    “我也不想管。”时未上前,直视着那双眼睛,说,“但是你妨碍我的生意了。”

    刚才在巷子里,女鬼已经交代。

    去赌坊的大部分亡灵都是被裴诗语抓去的,若是不去,她就会让那个傀儡把它们统统捏碎,傀儡被滋养了几个月,那些亡灵都不是它的对手。

    由此,z城的亡灵不是被抓去赌坊就是躲起来不敢出来,这才导致她的婚介所生意惨淡。

    裴诗语将门全部打开,里头的味道很快就飘散了出来。

    时未不知道她这样做的用意,忽见她笑了起来,听着却十分悲戚。

    “你看看你,长得多好看啊……”她对着时未说。

    这话在时未听来耳熟。

    裴诗语扯下头上的围巾,随手扔在地上,接着抬手撩起厚厚的刘海,在时未面前露出了全脸。

    左半边脸眼睛以下,没一块皮肤是好的,一直到耳根,都是烫伤留下的疤痕,一块一块凹凸不平,紧巴巴皱在一起,狰狞异常。

    可从右边的脸能够看出,这张脸原先也是很好看的。

    “你不觉得很丑吗”裴诗语见时未脸色依旧平静。

    时未如实回答:“丑。”

    裴诗语闻言,放下刘海,眼角猛地上挑,凶狠地瞪着时未,她伸出手,将时未拉进屋里,然后迅速关上门。

    时未背贴着墙,脖子上抵着刀。

    这会儿,裴诗语的脸离她很近,她似乎是故意用自己丑陋的左脸对着时未,语气阴沉道:“昨天晚上我就想要你的脸了,现在正好,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就不要怪我!”

    裴诗语话音刚落,连人带刀被扔出去一米多远。

    时未轻轻哼了声,垂眸看着她:“我最讨厌被人用刀抵着脖子。”

    因为她脖子的伤愈合得最慢。

    裴诗语不可置信地看着时未,神情里终于开始有了些惊慌。

    “还没解决吗”傅生在车里等得不耐烦了。

    距离他从后视镜里看见时未上楼刚过去五分钟不到。

    裴诗语听见声音猛地转头,看着凭空出现在她身后的傅生,惊慌更甚。

    她朝时未吼道:“你们到底是什么!”

    “这不是重点。”时未朝她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出声问,“你把那些鬼都聚在一起有什么目的”

    “你开赌坊总不是为了赚冥币吧还有,你为什么只用女鬼喂你的傀儡”时未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你们为什么要阻碍我!我没有杀人,也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我只是要报仇而已!”裴诗语被时未逼问得有些情绪失控,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让她崩溃的事情。

    “你跟我说你没有杀人”时未起身,走到床边,将床底的黑色塑料袋拉了出来。

    一个血淋淋的男人脑袋就这么从袋子里头滚了出来,在地板上发出诡异的声响。

    刚才在楼下看见裴诗语的时候,她就闻到袋子里的血腥味了。

    “被你用来喂养傀儡的亡灵还没来得及去阴间,就彻底消失了,你还说你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时未出声提醒她自己做过些什么。

    裴诗语听着时未的话,双手捂着头坐在地上,看起来十分痛苦。</p>

    这会儿,她曾经做过的事变成一幕幕画面从她眼前一一闪过。

    半晌。

    裴诗语的眼角流下两行眼泪,她知道,自己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可她控制不住自己!

    最后,她放下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哽咽开口:“我已经回不去了……”

    记忆回到一年前。

    裴诗语和谈了两年的男朋友顾强准备结婚了,双方家长都已经见过面,并且都十分满意这件亲事。

    裴诗语从小就长得特别讨人喜欢,活泼漂亮,长大了也是如此,追求者很多。

    顾强是她的大学同学,在她众多追求者中不是最优秀的,但耐心最好,足足追了她两年,大三开学,裴诗语接受了顾强的追求,两人正式成为男女朋友。

    一开始,顾强对裴诗语非常好,事事都依着她。

    交往了有一年的时候,顾强染上了赌博,最初只是和几个朋友小打小闹,后来就是大几千的砸进去。

    他不再像从前那般花时间在裴诗语身边,学业也一落千丈。

    裴诗语发现后,劝顾强戒赌,两人为此吵架,之后冷战了将近一个月,后来,裴诗语提出分手,顾强向她保证戒赌,以此挽回。

    这件事裴诗语没有和家里人说,因为她已经深爱上顾强,怕家里知道这件事会不同意他们两个在一起。

    大学毕业后没多久,双方家长便约出来见面吃饭,商量结婚的日子,原本一切都很顺利。

    可之后的几天,顾强总是借口加班回家很晚,每次回来心情都会很不好,甚至裴诗语多问两句,他就冲她发火。

    这样的情况连续持续了一周后,裴诗语想起顾强大学染上赌博的时候,她偷偷跟踪,发现顾强果然又开始赌了。

    有天晚上。

    裴诗语和顾强坦白,并以不结婚为威胁让他重新戒赌,顾强刚输了很多钱,一门心思地想赢回来,根本听不进裴诗语的话,两人大吵一架,顾强火气上了头,更是动手的打了裴诗语。

    事后,顾强向裴诗语下跪认错,并发誓再也不赌了,裴诗语又一次心软原谅他。

    然而只维持了几天,顾强再次很晚没有回家,裴诗语给他打电话没人接,就直接打了个车怒气冲冲过去了。

    她到的时候,顾强在赌桌上输急了眼,她的出现正好让顾强有了地方出气,他再次打了她,并把裴诗语作为赌注给赌了出去。

    裴诗语觉得顾强疯了,她想跑,却被顾强硬拦了回去。

    那一局,顾强输了,裴诗语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迫和别人发生了关系,在她向顾强求救的时候,他只是看着她什么也不做,也就是在那一刻,裴诗语彻底绝望。

    凌晨,顾强把裴诗语带回家,他再次下跪认错,并求她向双方父母隐瞒昨晚发生的事。

    裴诗语假装原谅,天亮以后她让顾强带她回村里的老房子去看看,当时顾强对她很愧疚,没犹豫就答应了。

    到了之后,裴诗语用迷药把顾强迷晕,用铁链把他绑起来,然后放火点着了房子,她要和他同归于尽。

    顾强被火烧到身上才醒过来,他满眼惊恐地看着裴诗语,拼命挣扎,苦苦哀求她。

    他大声喊救命,然而这一大片地方早就荒了,根本不会有人来就她。

    裴诗语告诉他,火烧到身上的痛不及那天晚上他带给她的痛苦万分之一。

    火越来越大,裴诗语开始后悔,她没有犯错,为什么要和伤害她的人一起死

    有了这样的想法后,裴诗语开始往外冲,却不小心绊到了一块木板,摔倒在地上,左脸摔在了被烧红了的铁片上,

    她忍着痛爬起来跑出去,站在外面看着顾强一点一点被烧死,却仍旧不解恨,她觉得他死得太轻松了。

    等火灭后,裴诗语捡走了顾强的骨头,用顾强和自己的手机给双方父母发短信,说两人临时决定要去旅游。

    在此期间,裴诗语从网上认识了一个专门钻研傀儡术的道士。

    她按着道士所说,用顾强的骨头做了傀儡的躯体,让他不能投胎,她用自己的血每天淋在傀儡身上,用女鬼喂养他,让他变得不男不女,让顾强的鬼魂在傀儡的身体里痛苦,让他不得不被她操控。

    裴诗语开这个赌坊也全是因为顾强生前好赌,她时常抱着傀儡问他开不开心。

    昨天晚上,傀儡被时未彻底拆了,没有了傀儡的裴诗语感到无比寂寞,所以她今天特意出门寻找目标,要制作新的傀儡。

    裴诗语没有意识到,她现在做的这一切已经不单单是对顾强的恨。

    她整日活在阴暗里,与她作伴的是一具傀儡,当傀儡的身躯血肉逐渐腐烂发臭,她不得不去寻找新的血肉,这促使了她一定会

    裴诗语颤巍巍从地上站起来,那个刚刚被她分尸不久的男人的头颅就在她的脚边,她走到床边坐下,从床单底下拿出一本相册。

    动作极其温柔地翻开相册,照片上的女孩笑起来眉眼弯弯,明媚自信,这是曾经的裴诗语。

    “我会去自首,但可以请你们带封信给我的父母吗”裴诗语合上相册,抬起头,看着窗户的方向,“她们就住在对面2号楼302。”

    “可以。”时未应下。

    ……

    跑腿的事自然是傅生去做,傅生把时未再次带回到巷子,然后把相册和信直接送到了裴诗语父母的家里,接着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车上,仿佛刚才的一切没发生过一样。

    时未则再次从巷子里走出来。

    “时未!”有人喊她的名字。

    她闻声看去,不由一阵心烦。

    “你好,还记得我吧”李恺跑到时未面前,“有个案子需要你跟我回局里录下口供。”

    李恺本来打算一会儿回局里再给时未打电话叫她来配合调查,但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

    时未微微笑道:“李队长,可以麻烦你看着我的眼睛说话吗”

    “看着眼睛”李恺虽好奇,但还是照做了,而后说,“昨晚上载你的那个司机出事了,所以……”

    话还没说完,李恺的眼神突然变得迷离,面上也没了表情。

    时未收起笑容,对李恺说:“李队长,你现在很饿,你旁边就是家饭馆,现在,你想进去吃一碗炒饭。”

    李恺听了时未的话便转身走进饭馆。

    时未也趁着现在赶紧离开,她的催眠时效很短,等李恺清醒过来,还会找她。

    她上车后,把枯树笔放在台面上,傅生发动车子,朝着笔尖指的方向开。

    傅生:“你不想知道昨晚上那个司机怎么样了吗”

    时未反问:“你怎么知道”

    “身为你的未婚夫,我当然要时时刻刻关心我未婚妻的安危。”傅生又开始不正经了。

    “所以。”时未意识到一个问题,“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我走了大半个小时的路,然后坐了三个多小时的车回去”

    “咳咳。”傅生清了下嗓子,说,“郊外的空气就是好啊。”

    时未知道他故意转移话题。

    “算了,你说吧,那个司机怎么样了”

    “阉了。”他说,“连你这种看起来像未成年的主意他都打,这种禽兽,不把祸根割了,肯定还会去祸害别人。”

    时未嗤笑一声:“看不出你这么善良。”

    傅生扬了下眉,说:“看来你对我有误解,我一直是个好人。”

    时未睨了他一眼:“你也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没想到你对禽兽都这么善良,如果你不捣乱,我那些小伙伴会让他生不如此。”

    “不解气”傅生轻声问她,“好,那我现在再去给他几刀怎么样”

    时未:“……”

    ……

    十分钟后。

    李恺坐在饭馆里,一口一口地往自己嘴里喂饭,动作僵硬,像个机器人。

    突然。

    李恺动作一顿,看着盘子里的饭,又抬起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

    他怎么吃起饭来了

    记忆里,他正要开车去医院再看一下齐阿龙,路上遇到了时未,然后和时未说了几句话,接着就进了饭馆吃饭,明明记忆很清楚,可他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和时未聊了些什么,又是为什么就莫名其妙进了饭馆吃饭……

    李恺的脑子像短路了一般,越想越越乱,最终决定先去医院。

    他的手下打电话通知他,齐阿龙现在肯进食,也肯说话了,只是脸色阴郁得很,看着有点吓人。

    李恺结了饭钱,直接开车去医院。

    他到的时候,齐阿龙就半躺在病床上,微低着脑袋,眼睛看着前面,一动不动。

    “齐阿龙,想起来些什么了吗”李恺进了病房,随意坐在隔壁病床上,开始盘问。

    齐阿龙抬起头,看着李恺,机械似的问道:“李队长,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怎么问这个”李恺没回答,他当然是信的,他的好兄弟是捉鬼的道士,他自己还遇到过一些现在都无法解释的怪事。

    齐阿龙重新低下头,声音微颤:“我昨晚上撞鬼了,那个女孩肯定是鬼……”

    李恺听到他说女孩,便猜他说的是时未。

    他拿出手机,翻出在监控录像上拍的时未的照片,然后拿给他看,同时问道:“你说的是这个女孩吗”

    齐阿龙看到照片后,神情一怔,接着情绪突然失控,一把抢过李恺的手机,扬起手便给摔了个四分五裂。

    “齐阿龙!你做什么!”李恺蹭的起身,用力将吴阿龙摁住。

    “鬼!有鬼!”齐阿龙睁大了眼睛,表情狰狞,不停地重复着,“她是鬼!是鬼!”

    李恺赶紧叫来人,用绑带把齐阿龙绑在床上,原以为能问出点什么,结果一张照片就把人给吓疯了,不仅如此,还让他报废了一部手机,

    这件事古怪,李恺不得不再次请求宋长怀帮忙。

    他用手底下人的手机给宋长怀打电话说了事情的原委,最后宋长怀决定亲自来郊区走一趟。

    ……

    与此同时。

    傅生照着笔尖指的方向,把车子开进了一条小路,前面更是一条很窄的泥路,车子开不进去。

    两人只好下车走路。

    傅生:“荒郊野外,我们不做点什么吗”

    时未冷冷应道:“你是指杀人,还是放火”

    “不解风情。”傅生叹了一声,不再说话。

    两人沿着小路走进去才发现前面是一片坟地,只是处处杂草丛生,有的立了碑,有的就只是堆了个土坡敷衍了事。

    此时,最角落的那块坟前站着一个男鬼,他的脚腕上铐着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