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绸之路(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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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衫齐整的山贼都是富人, 羲和扒拉出了不少好东西。她不免心动起来, 问老大众人, “要不再来一回劫富济贫”
十三仆人满脸茫然。
出身士卒,本以为是要回归正途的老大脑子倒是灵活,“主人要上山”
羲和点头, “对, 别看我这样,其实很穷的。”
老二忙道, 表示心意,“放心,咱们兄弟有钱。”
虽然他们没有占便宜,可还表现的时候自然就要站出来。
但与其要,羲和却更喜欢拿。
“主人怎么能要仆人的钱不能不能,”羲和一脸认真摆手,“既然说好了跟我出来长见识, 那这就是第一件,遇到这种有钱的千万别放过!”
十三仆人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想到羲和方才一系列娴熟的动作,忽然沉默了。
羲和的气势很高涨,一路上没有正经叫喊做生意, 但是技能傍身也阴差阳错的赚了好些。但她一个富可敌国的有钱人穷了, 自然是不舒服的, 巴不得手上钱财越多越好。既然是汉国皇室拿了她的钱, 那她找上门打劫土匪拿一点不应该吗
太应该了。
观看地形, 羲和拎了地上昏睡的土匪头子丢给老大的马背上,一众人颠颠的往山上走去。
土匪窝有大半躺在山下,做了多年流寇的十三仆人进门后清场收拾,然后自主的拿出看家本领开始抄家。他们刚才不承认自己的业务能力水平有问题,之前只是认为主人光伟正也看不上这些,所以脑子没有转过弯来。现在知道了,自然是搜刮干净后俸给羲和。
他们不是舍得,实在是打不过。
一群大老爷们一招都撑不过去,所以还是保命更重要。
流寇们兢兢业业,羲和站在一边给就收获满满。但她不是葛朗台,拿了一部分后都给了他们。其中老六的腹部被划伤,又马不停蹄地上山来,衣衫都被沁出血色来。
羲和看了他几眼,从包袱里拿出药瓶,走到他的面前,“把衣裳脱了。”
老六忽然想到刚才扒衣服的动作,既窘迫又羞涩,“主,主人,这大白天……”
“想多了。”
羲和将落在身前的青丝拂到身后,把药瓶丢给了一旁的老三,“你帮他擦药,擦了来给我开车。”
百灵散的药效在不断推进中,她自信敷用不久就能止血恢复伤口,但一众人是不会停在路边等他伤口好转。一路上的马儿颠簸,弄不好合拢的伤口又会裂开,再循环几次,就是刀口上吃饭的壮汉也吃不消。
而老六最年幼,兄弟之间身形也是最消瘦的。
羲和觉得自己身为主人,这样体贴也是十分周到,因而神色自如又坐回车上。
老六微微瑟缩的身子一顿,他脸上的羞涩化作窘迫红了一片。老三没有隐忍,当即就笑出了声,当着当事人的面将方才的误会说出口。
老大见此看了老六一眼,“你想多了。”
其他兄弟觉得很有意思,也跟着说道。
老六被笑得面皮都没了,几乎是绕着自动车走的。但老三还记得羲和的话,顾及有伤只是把他推了过去。
“主人”
羲和坐到了车里面,她指着前坐,“你来开车。”
“啊可我,仆不会开。”
“上来吧,我和你说。”羲和坐在靠前的地方,很随意的拍了拍身侧。
她越表现的漫不经心,老六越是不敢抬头去看,讷讷的坐了上来。平时坐姿流里流气的他僵直身子,偏偏又不敢摸东西,整个人显得很无措茫然。
自动车开起来很简单,随便一说小孩都会。但是需要时常的检查和修补,发动前还有两下机关,所以羲和不怕谁学会了就半路开走,应该开不到一天就会停下。
谁会推这个没用又沉重的车子走</p>
<strong></strong> 她自信如此,老六却不轻松,他上了车不好回头看兄弟们,更不好总是反驳主人的话。六兄弟里他本来最小,平时只是冲锋陷阵打辅助,本质上都是服从听话。所以他乖乖的听着羲和的话,然后成功的发动了车。懒人听书
明明是之前就看了几回,但是在自己的控制下滚动起来,老六忍不住的哇哦喊了起来。他走南闯北多年,基本的行走经验是有的,加上车上防震伤口也有了好转,自然就坐稳了羲和的马夫之位。
羲和也得以像以前一样,可以坐在后面漫不经心的看风景。尤其是走在所谓的大马路上,羲和还拉开了车篷等,横坐着一边做地图记号,一边听老六说故事。
起源是她觉得无聊,又看老六绷着身子坐那很不自然,这才随口问了两句。
结果老六从天气好的话题慢到了流寇兄弟的爱恨情仇,从身世家人到相遇相处等等,甚至连他最初有个未开花的纯情初恋也一一道来。
路上的气氛莫名热闹起来,羲和坐在后面偶尔嗯一声,觉得这仆人收的太对了。
如此走了数日,队伍才慢了下来。按照羲和的吩咐,从北至南的地方走过之后,又会赶往西面出发,正好经过了汉国的中心都城。
为了让他们长长见识,羲和特意在此逗留了十日,顺带的也让自己参观比较一下不同。
因为各相改革的问题,都城之中紧紧有条,百姓们的精神面貌也又很是得体。仆人们有些惊叹,羲和却觉得没有秦朝时候的好。虽然当初赵政主张法制天下,条例样样严厉,也因此得到了多数人的贬义乱言。可一国无法,又何以天下太平
如果说秦朝时法制之下的包罗万象,此时的汉国更像是后来小国努力发展追赶,气氛也没有想象中的好。
一众人在客舍住下,一连看到了许多事情,仆人原为流寇但都是热血男人,看见有不平的事情偶尔就会出手相助。老六刚把一个欺负女人的皮赖打发了,坐到羲和身边就嘀咕道,“主人,咱们什么时候走”
“就是,这都城规矩多,天一黑就不能出门,太没意思了。”
习惯自由的人被束缚起来,那是无法言喻的难受。他们说是仆人,实际上像是厚着脸皮的同路人,根本没有半点贡献。之前打猎做饭还算勉强,直到某日羲和从林子里散步回来,单手脱了一只野猪。
算来算去,也就老六有点用还在充当车夫。
但那是可有可无的地位。
老六的性格更单纯些,羲和曾经和他说过车的简单原理,当时没有期望他能听懂。事实上也确实,哪怕他听得很认真,转身转述的时候却是抓耳挠腮颠三倒四。
从此之后,羲和对他话更少了。
另一方面,这都城中最繁华的街道商铺,除了吃喝打铁之外,竟都显得一派低迷。所谓的盛世大国之名,自然又狠狠打了折扣。
羲和一知半解,十三人习惯了乡野做山头老大,都城之中多是不知道的。
有心问了几句的老大道,“主人,盐铁酒如今都被司市掌管,再有皇帝前不久下令像仆这样流寇一等,还有行商之人都是不能逗留此地,要是营生赚钱还要均输算缗税钱。”
“不能逗留”
“是,都要赶去西处。”
羲和带着人马走,身上并没有多的行李,外人看来虽然脸生但不像流民商人,自然就免于被赶走。但都城之中巡逻防卫极深,日子长久自然会被注意。
为了更清楚一些,等到回房叫水的时候又特意给了小二钱。
身为本地人,客舍里人来人往的,自然是清楚的。他仔细介绍了所谓的均输算缗税钱,均输是指车马来回的税前,算缗是针对于商人的财产重税。
羲和听了直吸凉气,一缗为一贯,一贯为一千钱,一算为一百二十钱。皇帝有令,商人财产每二千钱须缴纳一百二十钱作为财产税,如是个人手工经营则每四千钱缴纳一百二十钱。
而非三老、北部边境地区的骑士之外的私人运输工具也征收财产税,普通人一部车缴纳一百二十钱,商人缴纳二百四十钱,五丈以上的船只每艘也须缴纳一百二十钱。
小二很是唏嘘,“如今平头百姓车马都要收税,这都城里是足金的贵地,无事都不敢来了。”
“海上都没船跑,还收钱”
“愚也不知,不过听说朝廷是让商人走海上的,后来不巧匈奴来了,这事情就没弄成。”
……弄成了估计也被税钱吓跑了。
羲和很是无语,“这么重的税,就没人逃”
纳税就肯定有逃税,虽然这是很不好的行为,但确实有许多因为数额太大的缘故宁愿铤而走险,这样政策下来没道理没人逃。
人都有思维,自然不可能乖乖听话。
小二闻言一笑,“客官说笑了,这有算缗就有告缗。只要有人揭发偷漏税款成了,朝廷将其一半赏给那人。您别看现在客舍冷清的样子,要是早点来估计也能看热闹。那些商人想跑最后都被抓回来,有钱赔个倾家荡产,没钱就去戍边做一辈子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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