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四八章
作品:《清穿独宠太子妃》 大年初一的时候, 循例皇帝都会在乾清宫里给他的子子孙孙,还有一些宗室亲贵,另有诸近臣宠臣等发个吉利红封。
而这个红封却是没有定数的,还依每个人拜年的时候说的讨人喜欢的吉利话来随机派送。所以银子也没有事先包裹起来, 就那样简单粗暴的摞在案桌上。
舒妍去岁过年因怀孕初期反应的厉害, 还没到这个环节就先回宫去了, 这会儿见了这个场面,也是大开眼界的很。
别的不论, 也是觉得康熙这个大家长当的辛苦,满大殿的人加起来少说也有百来号,每个人按十两来分, 打底都要去掉千两。
何况有许多受待见的诸如陈廷敬马齐等人,张口便就得了一百两之多的赏银。也是激励着后面还没给皇上拜年的, 又指着这点银子好过活,得体面的人可劲儿在那儿搜肠刮肚的挖掘着不与人相同还要新意迭出的吉利话。
尤其是十五阿哥,别看小小年纪的, 说起话来却是一套一套的,直把康熙给逗的笑不拢嘴, 还问他, “你这些都是谁教的, 不是还没去南熏殿受教嘛。”
十五阿哥回道:“都是平时二哥教儿臣的。”
康熙便来了兴致,“那你倒是说说看,你二哥都教你什么了,看把你给能的。”
十五阿哥认认真真回复道:“二哥教了儿臣三字经还有千字文。”
康熙便看向太子, 他说:“是十五弟好学,儿臣倒是没有特意教他什么,就是挑了两本他这个年纪能领悟到的书给他看。没想到他不仅都给背下来了,连意思也理解了七八分。”
太子固然知道在后宫讨生活不容易,尤其是十五这种额娘没什么位份的,就更是人微言轻,而后宫里的奴才又都是惯会看人下菜碟的,便也理解他把这点封红看的特别重。可要说偏帮十五,太子倒是没有的,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据实已告。
如此,康熙便赏了十五阿哥六十两银子,把他给高兴的,当即就跪下去给皇上磕头谢恩了。
舒妍看到这个情景,不免有些心疼这些小皇子,得了老子的红包而已,还要下跪谢赏,真是还不如那些得宠的臣子。
等到十五阿哥退回去的时候,康熙才看了眼案桌上所剩无几的银子,对太子说:“太子把十五了哥给教好了,应该多赏。”
别个就都在心里嗤笑了,这位亲爹真是一有机会就要卖太子的好,把其他儿子都当空气了吧!
太子却不过是说:“儿臣身为储君,要银子有何用,倒不如让给弟弟们吧。”
是啊,作为未来皇位的继承人来说,整个江山都是你的了,还计较这点银子干什么。所以这话,康熙听着也是熨帖非常。便也不在乎什么意头,让八阿哥几人分了。
八阿哥他们既然得了这个赏,自然又少不了要谢恩的,谢完了皇上,还得多谢一回太子。心里可不就不是滋味嘛,又没有几个钱,还能指着这个发财,所以在去南府听戏的时候,八阿哥就对四阿哥说:“四哥听说了没有。”
四阿哥看了眼八阿哥,“八弟想说什么直说便是。”当太子的时候便没少让老八逼迫,后来老四上位后照样没少让老八搅和的不得安生。所以对眼前这个人,四阿哥本能的就喜欢不起来,他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八阿哥道:“四哥终日在府中未出,或许有所不知,三哥他们近来都在打探来年会试之事。”
四阿哥禁不住要问,“你不是也终日在宫中未出,倒是知道的比我还多”这安的是什么心,都当他不知道。
八阿哥呵呵一笑,不答反说:“弟弟只知道,四哥要是再继续这么闭门不出,不理俗物,将来会是个什么样子,可就难说了。”
甭管八阿哥这话有没安好心,四阿哥出宫后还真是派人去各处打探了一番,等消息传回来的时候,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琢磨了半天。也是不得不承认老八这话说的在理,现在这一个个大概也就差自己站出来说自己是重生回来的吧。
不过他算是倒霉的,原本以为重生成老四就可以坐等上辈子求而不得的江山,可没想到现实却是成了最倒霉的那个,这就是上赶着来替老四背锅来了。
如今这个局势,四阿哥知道不论自己做什么,那群兄弟都会跳出来,所以也不打算再隐忍,乱就乱吧,越乱才越好呢。这便把八阿哥说的话往各家都透了过去,就连太子那里也没落下。
所以初三这天,康熙就看到了特别奇怪的一幕,儿子们坐在一起连话也不说了,不是顾自喝茶吃花生,就是打瞌睡,好像头一天都经历了什么似的。
这便把太子召到跟前,“他们一个个这是怎么回事,朕怎么瞧着怪怪的。”
太子说:“大概是因为上次冰嬉输了银子,心里不痛快。”
康熙陡然睁大眼,“他们也下注做赌了。”
太子说是,“皇阿哥们在宫外立府,开销略大,每个月的份例往往不太够得上用,所以便想着能额外赚一些。”
康熙便也不高兴了,“一个月一千两还不够花销,他们都干什么去了。”就他所知,这些儿子们在吃穿用度上也不是很奢靡的,怎么就会不够花了。
太子便说:“这个儿臣尚在打听,许是人情往来多也未可知。”
一个个屁点大的有什么人情可往来的自从出了明珠索额图两个,康熙就越发的憎恨下面的人同皇子之间过分往来,所以也不用在明面上去刻意敲打,只把他们每人的月例给克扣了二百两,就算是小惩大诫了。</p>
十阿哥觉得自己冤枉,像他这么老实的,打着灯笼也找不着了,凭什么惩戒别个还要捎带上他,这便在下面抱怨了起来,“能不能别做什么事都来拖累兄弟一下。”丢下手里的花生壳,恨不得当场走人。
“老十。”九阿哥低呵了声,“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十阿哥才不管这些,反正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难道说错了吗九哥,他害咱们的还少吗。你也别说弟弟我没情义九哥,当时我是连府门都出不去,真要是能保你,豁出这条命我胤俄也是眼不带眨的。”
八阿哥听了便嗤了声,心说你要是真能豁的出去,好歹当时也去给老九收个尸,却缩的比王八还厉害,不是怕死又是什么。现在回过头来倒是又在这儿卖惨了,要说阴险,老十又比别个差到哪去。
心里想归想,八阿哥却是不会把这话说出口的。别说这会儿还在南府,众目睽睽的,便就是在私下里,他也不会再信老十一句。
三阿哥便觉得这事有意思,这便碰了碰坐在上手位直郡王,“大哥你不管管吗再闹下去,汗阿玛可就要听到了。”
大阿哥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要管你管,哥哥嗓子疼,没力气管。”
四阿哥趁机附和,“是啊三哥,你给管管吧,就老十那熊样,要是没人给他压制下来,估计都能跳到房顶上去。”
嗬,这一个个的倒是来架他来了。三阿哥也不是吃素的,哪里能让人架着往前走,这便招呼了声五阿哥,“老五啊,九弟还夹在他们中间呢,你倒是去劝两句吧,有什么不能等到出宫了再说,非得在这儿瞎嚷嚷。”
五阿哥这才醒过来一样,“三哥说什么。”也是迷迷糊糊的分不清东南西北,“这是散了吗”刚要起身,就让七阿哥给拉回了下去,“散什么散啊五哥,好戏才刚开场呢。”话音落下,戏台子上的锣鼓唢呐适时响了起来。
没了别个的干扰,十阿哥可不就是越说越起劲儿了,“我是没什么值得利用的,让人看不上也是情理之中,我就是替九哥你不值啊,倾尽所有去帮衬,却帮了个狼心狗肺的,害得自己没落着好不说,还连累一众家小。”
五阿哥是真的听不下去了,就冲十阿哥呵去,“老十你说谁就指名道姓说出来,别老拉着你九哥当枪使。”要不是隔着几个位置,都恨不得过去踹上几脚。以为他不知道这是故意挑事儿的,可你挑事就挑事吧,非得张口闭口的拉上老九干嘛,有好事也不见你这么积极主动。
十阿哥摸了摸鼻子,“原来五哥你没睡着呢。”转头又说:“弟弟说的是谁,难道在座的哥哥们心里没数吗辛者库贱奴所出的,也是屈指可数了吧。”
这话,真真是揭了八阿哥的逆鳞了,话音都还没落下,一只茶碗就砸到了十阿哥身上,“胤俄你别太过分了。”
十阿哥便梗着脖子说:“我过分什么了我。”
“刚刚的话,你有种再说一遍。”气的,拳头都快握炸了,要不是还有一点理智,这会儿只怕是要把老十摁在地上揍不可。
九阿哥居中,不得不站起来劝阻,“汗阿玛还在前面呢,要打要闹,咱们等这里……”
话都没说完,十阿哥就作死似的把辛者库贱奴几个字又说了一遍,八阿哥拳头可不就招呼了过去,擦着九哥的耳边过去,一拳就干在了十阿哥的门面上。
这一动起手来,可不就炸锅了,加上真心劝架的,实际拱架的掺和在一起,一不留神就让人从背后给踹了一脚,还有那不要脸的专捡人腰眼子上掐的。不一会儿,杯碟桌椅就飞了起来。
康熙闻声过来的时候,儿子们还在一起打得难舍难分,他也不让人劝止分离,只黑着脸在那儿看着,等到十阿哥一边抹着鼻血一边连人也不看的撵过来要捡桌腿的时候,才一脚给踩了上去,“怎么,打红眼了,这是连亲兄弟也想去捅了。”一语吓得十阿哥登时跪倒在,二话不说,先哇哇哭上再说。
康熙便呵了声,“不许哭,憋回去。”
等到太子把场面给控制住的时候,准备留下来围观的宗亲就都被打发出去了。整个南府,顿时就肃静了下来。
康熙背着手,在那儿踱步,想骂儿子们什么,可一对上那些鼻青脸肿的脸,就更加的气不打一处来,最后索性把事情交给了太子去处理。
太子坐在上面,冷着声问,“是谁先动手打人的。”
十阿哥叫道:“是八哥。”说完就捂着嘴角嘶气。
太子便道:“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动手,还是在这么个场合,你这不是成心要给汗阿玛难堪。”
八阿哥有苦说不出,今日这一出,他算是着了老十的道,所以也是多说无益。
偏七阿哥站出来替八阿哥说:“二哥,这事还赖十弟,是他先拿八弟额娘的出身来说事,八弟才会失手打人。”
“是这样吗老十。”太子冷着脸问十阿哥。
十阿哥便嘀咕了声,“这本来都是事实,我也没诬蔑他什么,凭什么就动手打人。”
太子便哼了声,“即使事实如此,那也容不得你来置喙。”至于其他人为什么掺和其中,太子也懒得去多问,就这么把事情回报给了康熙。
康熙听了之后,也不知作何想,却是单独把八阿哥给叫了进来,父子俩关起门来谈了有一柱香的时间,八阿哥才从里面出来,脸上也看不出悲喜,就那样回北五所去了。
反倒是十阿哥挑了这个事之后,原本被克扣掉的二百两银子,每个月都会从别的名目上贴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