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

作品:《亲爱的卧底小姐

    惊慌的人群很乱。

    虞千瑶的手腕一直被程嘉梁握的紧紧的, 紧到甚至有些疼痛, 艾伦不见踪影。

    民警们竭尽全力维持秩序。

    “蹲下!别乱跑!不要怕!”

    谭队嘶声力竭的维持秩序。

    然而于南的枪声, 让本来听话的人群,再次惊慌的乱跑起来。

    “你在看什么”

    虞千瑶转头见程嘉梁扭头盯着左后方向, 她也看了看,好像有个眼熟的身影一闪而过,却又像是错觉。

    程嘉梁转回头, 扶了下眼镜, 说道, “没什么。”

    年轻的越南雇佣兵来到张老板的身边, 想要掩护他走。

    张老板知道自己的任务, 他不能束手就擒, 只有在追捕过程中死去, 才是最好的结局。

    他死的越理所当然, 对他那个养在国外的儿子越好。

    赵坤对着张老板的所在处开了一枪。

    没有命中。

    谭凯示意大刘召集所有配枪的刑警都过来, 其他民警掩护惊慌的人群,避免出现踩踏。

    小庞和涂海在一起, 他调来禁毒大队也就一年, 除了打过靶子, 没真正打过人。

    端着枪的手并不稳,眼看着涂海往于南那方向跑, 他咬了咬牙,也跟着过去了。

    结果没跑几步,一个身影, 从侧面扑过来,将他扑到了地上,头被拳头击中,眼冒金星,昏昏沉沉。

    下一秒,小庞的手里一空。

    糟糕!

    枪被抢走了!

    那位越南雇佣兵抢走小庞的枪后,拉着张老板就往人群的方向撤。

    只有混入人群,警方的人才会有所顾忌,不敢随便开枪。

    赵坤没在意警方的动向,反正他跑不了,拉老板垫背一起死,也不算亏。

    “砰!”

    虞千瑶被程嘉梁拉了个趔趄,

    一粒子弹擦过她的脸颊,带起一道血痕,击中了她身后的人。

    尖叫声肆起。

    虞千瑶转过头,中弹的是位看起来刚成年的男生,捂着胳膊,啊啊直叫。

    “别发呆,快躲!”

    程嘉梁看了眼子弹射来的方向,于南冷着脸,平静又幽深的目光对着他们,紧接着,又是一枪。

    “卧倒!”

    程嘉梁将虞千瑶拉的蹲了下来,这枚子弹不知道又击中了谁。

    于南盯上他们了。

    看来是想让他们一起陪葬。

    “谭队,这样下去不行啊。”

    大刘握着枪对准了于南,但是,他东躲西藏的,周围都是人,警方是顾忌普通群众,不敢随意开枪,赵坤于南他们可没顾忌。

    赵坤握着手|枪的手在发汗。

    两发打了水瓶座里的置物架。

    一发给了张聪的肩胛骨,一发杀死了张聪。

    刚刚人群中,他打了张老板两枪,都未中。

    七发子弹,只剩一发。

    这最后一发要是还没打死张老板,那他只有束手就擒了。外面全是警察,被抓了最后也是吃枪子儿。

    赵坤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隐藏在人群里的张老板如同慢动作一样,下一秒,他扣动了扳机。

    最后一发子弹,穿过人群,张老板却晃了一下。

    该死。

    子弹确实击中了张老板,但晃了那一下却救了他的命,子弹打到了肩膀处。

    中间的人群,惊恐的抱着头,有的蹲下身原地不动,有的因为怕死,继续乱跑。

    但不管怎么说,赵坤出现在了那位越南雇佣兵的视线里,雇佣兵拿着从警察那里抢来的枪,扣动扳机。

    咔哒一声。

    却是空枪。

    赵坤趁机叫道,“他在开枪,跑啊,跑啊。”

    有民警也在往这方向围,

    雇佣兵又扣动了两下扳机,这次,子弹飞射,赵坤几个翻滚之下,居然误打误撞的跑到了程嘉梁和虞千瑶的位置。

    如此近距离的再次相遇。

    赵坤盯着虞千瑶脸颊上的血痕良久。

    程嘉梁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戒备。

    “砰!”

    程嘉梁的耳朵微动,他再次拉了下虞千瑶。

    子弹擦着他们而去。

    赵坤望向枪响的方向,于南隔着人群,手|枪直指着虞千瑶。

    另一边,大刘额头的汗顺着脸颊滑下,他的手|枪瞄准了于南。

    于南的脸上充满了平静。

    身为兄弟,赵坤却从那份平静中明白了他兄弟的意思。

    他们活不了了。

    于南知道他是真的喜欢那个被叫做虞姐的冷艳姑娘。

    那就一起陪葬吧。

    又是一声枪响。

    子弹仿佛慢镜头般,穿过重重人群。

    那一刻赵坤想了很多,但仿佛下意识的,他冲了过去。

    挡在了虞千瑶的身前。

    血花在赵坤的胸前迸发。

    于南猛的睁大了眼睛,手一松,枪从手中悄然落下。

    同一时间,大刘开枪了。

    子弹穿过了于南的太阳穴。</p>

    这两位相识相伴了二十多年的兄弟,同时倒地。

    鲜红的血液在地上蔓延开来,虞千瑶的大脑一瞬间是空白的。

    在她的面前,那位可以算得上熟悉的男人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他是为她而死吗

    他又为什么这么做

    程嘉梁的眼中全是阴郁。

    没握着虞千瑶手腕的另外一只手,握成了拳头,握的青筋直冒,咬牙切齿。

    他冷冷的盯着面前倒在地上的男人,之后,他握着虞千瑶的那只手,被她挣开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身旁的女孩,扑到了地上的男人的身边。

    他在自作自受吗

    他以为,赵坤身上的催眠术早就被赵坤自己破除了。

    要不然当初怎么会昏迷住进医院。

    现在呢

    赵坤这么做,到底是不是受了他的催眠术的影响

    他看向俯下身,耳朵紧贴着赵坤微动的嘴唇的女孩,一个男人救了她,为了她去死,她会记住一辈子吧。

    这种人,怎么配被她记住一辈子!

    更有可能,他根本就不想救她,救她完全是因为他曾经下的催眠之术。

    程嘉梁扭过头,他不愿去思考,赵坤更有可能真的已经破了他的催眠术,但赵坤还是愿意去为了那个姑娘档上一枪。

    他不想相信,他不愿思考,他在告诉自己,就是在自作自受。

    地上的鲜血唤醒了虞千瑶的神智。

    她用力的挣开了程嘉梁一直握着她手腕的手,扑到了赵坤的身边。

    他不能死。

    她还有话想问他。

    孤儿院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不知道的阴谋在发生着

    二十年的布局啊,

    他怎么能这样就死了,

    是不是真的存在着跨过漫漫时光,长达二十年的诡秘布局。

    “当年你的家庭收养你是不是别有用心!”

    虞千瑶的声音在赵坤的耳边响起。

    那个一直用冷眼看着黑鲸所有人的冷艳姑娘此时抛开了一切,鲜活的触手可及,再也不像黑夜中那遥不可及的明月。

    赵坤想伸手,却没有任何力气。

    她是警方的人。

    她问他这个问题,是代表着她在追寻着幕后的一切吗

    傻姑娘啊,傻姑娘,你斗不过他们的。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帮……帮我……照顾我的……爸妈。他们……无……无关……”

    赵坤的呢喃声渐渐微弱,几不可闻。

    虞千瑶的耳朵贴在赵坤的嘴边,微弱的传入耳中的话语让她愣在当场。

    没关吗

    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是赵坤根本就不知道背后是不是有什么诡计,还是根本就没有诡计,只是谭队想的太多

    虞千瑶有些呆愣的被程嘉梁拉了起来。

    谭凯带着大刘,涂海来到了虞千瑶的面前。

    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刚刚他们的目光都在于南那边,这边发生了什么并不清楚。

    谭凯示意一旁的民警,有些和蔼的说道,“不好意思,一会儿麻烦两位跟我回警局做个笔录。”

    这里人多,哪怕谭凯有一肚子的话想问虞千瑶,也不能问,毕竟,虞千瑶的卧底身份并没有曝光。

    着火那事,涂海做了解释,他的朋友被困在了包厢,而包厢里居然着火了。

    人命关天,所以他急着去救命。

    于南的小弟,还有黑鲸里雇佣的保安都被民警们擒住。

    大厅里的混乱也开始恢复秩序。

    有几名客人在枪战的时候受了伤,并不致命。

    率先被送出了黑鲸。

    黑鲸里的其他工作人员和客人,无论是否证件齐全,都将会被带回局里,一是做尿检查是否吸毒,二就是做笔录问话。

    涂海在谭队的眼神示意下,刚想去检查仓库,一声爆炸声响,大厅中的桌椅仿佛地震般晃动了几下。

    本来就如惊弓之鸟的客人,再次惊慌起来。

    “炸弹”

    将赵坤打的滚到一边后,那位越南雇佣兵带着张老板趁乱跑出黑鲸,却被外面的警察团团围住。

    张老板知道,他不能完好无损的落在警察手里。

    口供在轮番交叉多次审问后,很有可能会出现漏洞。

    而漏洞将会引出上面千方百计想要隐瞒的事实。

    他也不能死在看守所。

    那是表明了背后其实还有鬼。

    上面的意思是,所有的事情到此为止。

    所有的破绽,全部是为“迷梦”服务。

    张老板摸了摸衣服的口袋。

    那里是一枚自|制|炸|弹。

    面前是团团包围着的永宁市警力。

    他是没有枪,负责保护他的越南雇佣兵也没有枪,想要枪还得从警察那里抢。

    所有的犯罪都在“迷梦”之上,有军火是件麻烦的事,尤其是华夏国对枪支管制严格到严苛。

    他不能有军火,至于于南和赵坤的军火哪来的,那两个混混是混地下的,谁知道他们从哪来的。

    张老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是不能有军火,不代表,他不能制作炸弹。

    他举高手里的炸弹嘶声力竭的喊道:“我有炸弹,给我一辆车,让我走。否则,大家一起死!”

    负责这次行动的市局领导皱着眉,歪头和身边的人说了两句。

    没一会儿,一辆车穿过围堵,开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