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作品:《将军的小甜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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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场面,似乎很熟悉,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错了, 在那条长街上, 自己就是这样的。

    所以此刻看见这个,她只感觉心头突突。

    扶风转头看太子,只见太子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画, 只感觉心头有些惴惴不安的,忙转移话题说道:“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

    太子笑:“我们要说的话不是已经说完了吗”

    扶风面色一僵, 一时间只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太子继续去看那图, 道:“近日总是做这梦,只看见一个红衣女子在梦中,可是一直都看不见脸, 索性直接画出来了。”

    “皇兄,扶风!”

    这话刚说完, 门外安宁就跑了进来。

    太子这次脸色很难看, 当即就朝安宁训斥道:“你进门都不敲门吗”

    “你们、你们的房门又没有关。”安宁咬住了嘴唇, 面上都是惊惧, 忙走近抱住扶风的手臂,说:“我、我想回去了。”

    扶风也只感觉自己心头惴惴不安的, 安宁来了正好能让自己快些走,忙应道:“好好好,那就回去。”这方说完转头看太子, 朝太子说:“殿下, 即是这样, 我和安宁就先回府了。”

    后面传来敲门声,只见是刘雁舟在外面。

    看着里面几人,人都有几分拘谨,朝着里面问:“我可以进来吗”

    扶风见此皱了一下眉头,还是应了:“进来吧。”

    太子的面上还有着几分怒意,可是此刻却是不好拒绝,只能随了两人。

    刘雁舟进来后先朝太子福了下身子,随后说道:“公主殿下说想来看看您和将军事情说完了没,想早些回去。”

    太子见此朝安宁看了一眼,安宁的眼里却带着几分惊惧,躲在扶风的身后,都不敢探出头来,那样子对自己是惊惧万分,安宁这样让太子一时间都不好再说什么,便就只能随着两人,由两人回去。

    刘雁舟和太子送了扶风安宁出去,重新返回书房的时候,刘雁舟看见墙上的画,愣了一下,前阵子明明还没看见的,现在怎么会在这里挂着

    “殿下,这画上的女子是谁啊”刘雁舟主动问。

    太子看着墙上的话,目光有些飘忽:“要是知道是谁就好了。”

    这样一个英姿飒爽的女人,他多想要啊。

    刘雁舟听了话朝太子看了一眼,心中已明白了,低下头去,嘴角边都露出了一丝笑意来。

    要是有一天太子真的喜欢上了旁的人,那对于自己而言,那应该才是最好的事情。

    太子朝外走去,刘雁舟急忙追了上去。

    “把门带上。”太子在前只说了这话。

    刘雁舟把门带上时,又朝那画看了一眼,却是觉得那画中人着实熟悉,可是——

    她却怎么也想不出,那画上的女人是谁。

    名字似乎就在嘴边,可是叫什么名字却像是直接卡在了喉咙处。

    ……

    扶风和安宁回了府之后还是觉得心头惴惴不安的,安宁给扶风送茶,送到了扶风的旁边,可是扶风一直都是看着一处,看上去有些呆呆的,还显得不在状态,安宁奇怪地放下茶杯,在扶风的旁边坐下,小声地问道:“你今儿个是怎么了”

    扶风朝安宁看了一下,面上还是有几分呆,伸手把安宁的手握住,却感觉自己的手还是在颤抖,对上安宁的眼睛,嘴角有些僵硬,张张嘴想说话,话语却是又停住了。

    “发生了什么吗”安宁问。

    是发生了事情,可是……

    扶风发现自己没法和安宁说,只能笑笑,面上表情很僵硬:“没发生什么,你放心好了没事的。”

    “好。”安宁咬住嘴唇,见扶风依旧是闷闷不乐的,索性起身走到扶风的身边,就坐在了扶风的腿上,伸手勾住扶风的脖子,朝扶风再问:“真的没什么事吗”

    自己可从来都没见过扶风这样。

    “没事。”扶风搂紧安宁,把自己的头靠在安宁的肩窝处,深深地嗅着安宁颈窝里的气息,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平静一些。

    安宁由着扶风靠,只是自己先会想问的事情,也没有再问了。

    看扶风的样子,应该是没想过把事情告诉自己的。

    安宁抱了扶风一会后说:“等事情解决了,我们就走。”

    需要尽快走。

    就太子对刘思怡的态度,她着实不敢放心地把自己的命就搁在这儿。

    “好,走,能走多远我们就走多远,离京城越远那越好。”安宁应了扶风。

    和平时一样,到了时间两人就去了花厅里面吃饭。

    夜里扶风和安宁一起在一屋里睡觉,安宁坚持要把手放在扶风的肚子上,扶风也随了安宁。

    迷迷糊糊的安宁只听见扶风低声叹了一口气,说:“真难。”

    安宁见此忙睁开眼睛,仔细去看扶风,可是扶风眼睛是闭着的,安宁就把头靠在扶风的胸口处,小声地说:“出了什么事情你也不和我说,就让我去自己想,你可想过我不知道啊。”

    “想什么”扶风睁开眼,对上安宁滴溜溜转的眼珠子,道:“别想那么多了,睡吧。”

    “你自己明明说难的。”安宁不服气。

    “……朝廷上的事情难,这事情和你说了,你也不懂,索性就不用把你拉扯进来了。”扶风道。

    安宁见此,只好乖乖地躺下好好地睡了。

    夜里很安静,和平时都一样。

    本来以为能这样一直睡下去的,可是在三更天的时候,外面有厮杀声。

    扶风久经战场,对于那声音格外的敏.感,当即就穿衣提剑出门,只见院外有一群黑衣人,这粗略大概地看了一下,勉强有上几十人吧,和院中的护卫在厮杀着。

    扶风站在那里看着,眉头皱紧。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皇帝应该不会有太多的人了才是。可是现在居然又来了这么多的人,是谁

    是太子想试探自己的身份吗

    心头冒出这样的想法,扶风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只要院里的护卫能解决,扶风是不会动手的。

    唐平也在这护卫之中,眼见扶风出门来,杀了一人跃了过来,朝扶风说道:“将军,您先回屋吧。这些人属下能解决的。”

    扶风说:“现在出去看看,是不是还有第二波”

    唐平听见这话只感觉心头一震,忙应了,一边就朝墙外越去。而在里屋睡觉的安宁也在这个时候走了出来,撞见这样,吓得脸都白了。

    扶风伸手拉过安宁,让安宁靠在自己的胸.前,不让她看,只说:“没事,一会就过去了。”

    有刺客的剑刺了过来,被一边的侍卫挡开,根本没法靠近扶风分毫。但那些刺客也看出扶风对安宁分外照顾,见此都不顾这些刀刀剑剑,全部都朝着安宁这边招呼。

    扶风见此,只能抱着安宁转个身退回屋里,推开安宁提剑就上。

    安宁进屋了缩着身子,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里躲。要是扶风在自己的身边,自己就直接躲扶风的身后了,可是现在根本没有东西能让自己抱住。

    她缩在桌子角的旁边,一声一声地叫着“扶风”。

    她害怕,害怕这样的情形。

    也不想见到这样的情形。

    “扶风!”

    她想快些和扶风隐居。

    这大秦的朝堂太可怕了。

    扶风正提剑砍人,听见安宁惊声尖叫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这转过头来只见安宁缩在哪里瑟瑟发抖,有些无奈地耸了一下肩,恰巧有人攻了过来,扶风两次闪身,避开那刀锋,侧身送出自己的剑,瞬间结果了那人,脚尖一点,朝后退了些,进了屋顺手关上了房门,快步到了安宁的身边,伸手扶起安宁。

    安宁见扶风回来了,忙扑在了扶风的身上,朝着扶风哭:“我好怕好怕。”

    “怕什么”扶风拍着她的肩膀,低声劝慰道:“你放心,我在你的旁边,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保护你的,用我的生命去保护你。”

    安宁扬起头来,面上全是泪水,嘴巴一扁泪水就像珠子一样,下得是更多了,“我害怕。”

    她呜咽着。

    扶风更感觉自己有罪了,当初就该让她继续在邺城,就算不在邺城,让应子峰带她去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先待着,等自己把事情处理好再去接她不好吗

    偏就是在现在的时候,把人给接回来受这样的罪。

    扶风不想她再害怕,和婚后为了躲避安宁一样,抬手在安宁的后颈就敲了一下。

    这本来上一刻还在哭得不成样子的安宁,下一秒就倒下不省人事了。

    扶风忙接住人,抱着去了床边,把人放了上去。

    现在这种情况,只有让安宁好好地睡一觉,那才好。

    安置好了安宁,扶风出门,只见院中躺着许多人,有黑衣人,也有自己府中的人。

    唐平也在这个时候奔了过来,朝扶风说:“将军,没有活口。”

    每次想捉活口,可是刺客都能找到机会自己把自己杀了。

    “府中伤亡如何”扶风冷声问。

    “三死两重伤一轻伤。”唐平拧眉,“我们——”

    这边话还没说完,扶风只听见风声,仰头只见有两个黑衣刺客却是从院外的房顶上跳了进来。

    扶风皱眉,一边的唐平脸都青了些。

    一直在院子里的侍卫见此又忙迎了上去,

    扶风站在那里,没有说话,目光只是定定地盯着在院中乱斗的人。

    心头有种确定,现在的人,不是太子的人。

    上次出这样的事情,是皇帝的手段,就是怕自己和太子拉他下帝位,现在……

    现在又是皇帝伸出的最后獠牙

    扶风就在那里看着,和上次一样,有两人再次越过重重障碍,又欺身进来。

    唐平挑去一人,另一人就和扶风斗在了一起。

    刀光剑影中,只感觉有鲜热的血洒在了自己的身上,和那晚一样……

    她麻木地捏着一把剑,杀了那么多的人。

    脑子里莫名地想到了今天太子给自己看的那副图,一个不留神,手上就被划了一刀。

    本来那此刻一开始都拿扶风没法都有了几分退步,可是现在看见扶风的手背上有着鲜红的血珠子,这脸上都有了些兴奋,欺近过来,不守只攻,扶风一时间居然招架不住。

    一边唐平杀了那刺客,眼见扶风告急,忙过来帮忙,从后一刀,刺死了那黑衣刺客。

    扶风忙后退了两步,那刺客直直地倒了下去,眼睛里还有着狰狞。

    唐平忙上前扶住扶风,问:“将军您没事吧”

    扶风说:“没事。”

    他怎么能如此大意,居然让这人伤了自己

    这边杀死刺客,院里的此刻也处理得差不多了。

    “把尸体都处理了。”扶风冷着一张脸。

    唐平说:“马上去请——”

    “不用了,你帮我包扎即可。”扶风扯住唐平的胳膊,带着唐平进屋。

    至于院里的那些,就由那些人去处理了。

    进了屋里后,扶风就松开了唐平的胳膊,唐平追在扶风的身后,脸上有着愤懑,可是也只能和着扶风一起进屋去。

    进了屋自己找了伤药,转身只见扶风已经坐在了床前,走了过去朝扶风问:“将军,您这药是打算敷在哪里”

    “只是伤了手。”扶风说着卷起了手袖来,看着面前的唐平,问:“你现在是不是很嫌弃这样的我”

    唐平一边给扶风上药,一边说:“我还记得以前是将军和我说,和敌人作战的时候,脑子里面想着怎么把人给杀死就成了,不要胡思乱想啥的,可是我看今天你在和那此刻对战的时候,可不是想着怎么杀人吧。”

    扶风没应声。

    因为她自己从来没想过,自己教训别人的话,此刻能原封不动地全部都朝自己的头上扣过来了。

    可是她和那刺客对战的时候,也的确是没想那么多,所以此刻,便也就只能由着唐平数落了。

    “我看您当时是想着怎么朝着自己的手臂上留伤了,莫不是打算等到时候把您这伤朝着朝廷上的那些大臣展示一二”唐平说着扬起头看扶风,嘴边边是上扬着的嘲笑。

    扶风嘴角一抽,可是对于这样的说辞,居然都找不到反驳的。

    唐平给扶风把药敷好,又用纱布把伤口包好,站了起来看见躺在里面一动不动的安宁,嘴角抽抽,:“属下这就出去了,若是有事,您叫我就是。”

    “嗯。”扶风应了一声。

    唐平走出了几步后,转头看扶风:“将军,属下希望,您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我知道。”扶风应。

    唐平站在原地朝扶风说:“您的头,不知道是值多少银子呢,您就算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刺客着想一下。”

    扶风一愣,总感觉这话有点奇奇怪怪的,遂问道:“为什么要为刺客着想”

    “你想,你这样简单地就让他们拿到了你的脑袋,对于你来说,多划不着啊”

    扶风脸都是僵的了。

    要是放在以往,唐平这样说话早被自己打成几半去了,可是现在却连反驳的言辞都找不到。

    毕竟刚才出的事情是真的。

    唐平目光定定地盯着扶风,说:“属下告退。”

    扶风歪头,看一边的安宁,伸手摸着安宁的脑袋,自己低低地笑了两声,有些苦涩。

    房门被唐平关了起来,扶风重新躺了下去,和以往一样地抱住了安宁,把鼻子停留在安宁的颈肩处,深深地嗅嗅,那样子似乎是想把安宁身上所有的气息全部都吸过来一样。

    深深地吸了一口后道:“也好在我把你打晕了,不然,你看到刚才那样糗的我,都不知道是要笑话还是心疼呢。”

    要是刚才安宁在,自己一分神,刺客又袭击,再来一个捣乱的刺客捉住安宁,都不知道要自己几条胳膊才能救下她了。

    “哎。”

    她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和扶风一开始预想的不错,没有刺客再杀入将军府。

    第二天早上扶风起床,打算去上朝,可是——

    本来是被自己打晕的安宁却在这个时候揉了揉眼睛,跟着爬了起来。

    扶风听见声音转过头去看见安宁时嘴角抽了一下,问:“怎么起这么早”

    “你昨晚居然打我。”安宁说着揉了一下自己的后脖颈,脸上都是怒气,当即下了床几步就走到了扶风的面前,抬手就朝着扶风心口的位置打了一下。

    这下手也不轻,扶风忙伸手捂住,这一抬手,就让安宁看见了扶风手臂上包扎的伤口。

    这一见伤口,安宁就闹不起来了,忙拉住了扶风的手臂,心疼地朝扶风问:“你、你这是怎么了”

    扶风收回手,说:“没事。”

    “昨晚那么凶险,可还有哪里受伤了”安宁急急地拉着扶风的手臂,面上有着惊惶。

    “扶风是那么的不堪一击的吗”扶风捉住安宁的两只手,朝着安宁劝慰道:“我只有这里划破了一点点,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安宁仰着头看扶风,鼻子一时间只感觉有点酸,咬着嘴唇,只感觉自己的眼眶有点热热的,明显地感觉到里面已经有了热泪,明明是想控制住不让自己哭的,可是就是控制不住,眼泪珠子就这样落了下来,明明不想吸鼻涕的,可是鼻子酸酸的,只感觉清鼻涕就要这样掉下来了,忙吸了一下,嘴巴一扁,就哭出声来:“我不该和你闹的,其实、其实我也知道我不该、不该哭的。”

    “好。”扶风伸手给安宁擦眼泪,看着安宁这委屈的样子,哄道:“我知道安宁最懂事了,可是情绪也不是谁都能控制的,就像现在,自己明明不想哭的,可是还是哭了不是”

    安宁呜呜地哭了起来,靠在扶风的肩头上,直接把眼泪和鼻涕全部都擦扶风的衣襟上了。

    “我这是担心你啊,你以为我想哭”安宁呜咽着。

    上朝也不急,要是急的话,她也可以骑马去,所以现在也不怕什么,索性把安宁搂在怀里,由着安宁哭了。

    等安宁哭得差不多了,扶风才把安宁放开了。

    推开些看见安宁那红红的鼻头,扶风只感觉好笑,伸手捏了一下安宁的鼻子,朝安宁问:“都已经这么大的人,还哭成这样”

    安宁扁着嘴,眼睛红扑扑的,说出话来有些软,还有一些沙哑,她说:“我这还不是担心你”说着把扶风的手袖卷了上去,几次确认没有流血了,这才放心了些。

    扶风歪头在安宁的脸上就亲了一下,捧住她的脸,“好了,我换身衣服该去宫里了,你要问什么,等我从宫中回来再说吧。”

    “嗯。”安宁咬着嘴唇,眼泪珠子还挂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扶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嘴角一抽,再看一下安宁,一时间都有几分无可奈何,可是……

    这不管怎么样,那都是自己的女人啊。

    能有什么办法

    只好去换一身衣服了。

    安宁不放心扶风嘴角换,坚持和着扶风一起去了屏风后面,给扶风换衣服。墨雪文学网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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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脱去衣服,帮着扶风将裹胸布裹好,要穿上衣服的时候,却是从后面抱住了扶风,手臂就在胸下,她趴在扶风的背上,嘴唇就落在背上的伤疤上,本是已经忍住的泪意,却是再现在又出来了。

    她使劲地吸了一下鼻子。

    扶风察觉到安宁的不对劲,劝道:“好了,这都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不用管了,现在先让我把衣服穿好,之后快些去宫里可以吗”

    安宁松开扶风,给扶风穿衣服,真的是一句话都没说了。

    送着扶风出府,到了门口见扶风要骑马却又拉住扶风的手臂,踮起脚来在扶风的耳边说:“我不许你再多一道伤痕,我现在可是已经全部记下了。”

    这话把扶风给弄得有几分疑惑,问:“记下什么”

    “你身上的伤疤啊,我不许你再多了。”安宁说着提了一下扶风的耳朵。

    也不知道是被碰耳朵还是听了这话,扶风的脸一下子全部红了起来,对上安宁认真的眼睛,却只能应:“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自己的,你现在就先回府里吧,我这可是还要上朝呢。”扶风说着拉开了安宁的手。

    安宁点点头,看着扶风打马走了,这才转身回了府里。

    她不傻。

    知道扶风身上的伤疤是这么多年以来征战沙场留下的。

    可是,这征战沙场留下的也就算了,因为阴谋诡计留下的,那就算了。

    也是在此刻,安宁恨透了自己的父皇。

    他在自己的心头,还是仁君吗

    还是那个自己敬佩的父皇吗

    这也就不怪太子要拉他下来了。

    当已经迷失了本性,也就没必要还当一国之君了,因为……

    不配,也不适合当一国之君,这样的话,也就只适合让别人把他拉下来。

    安宁进了府里,只见唐平急急忙忙地朝着外面跑,安宁奇怪,问:“你干嘛去”

    唐平虽然急,还是停下来朝安宁行礼,道:“属下这要追着将军去,路上保护将军。”

    毕竟昨晚出了那样的事情,谁知道皇帝会不会在上朝的路上设伏

    这要是真的出了事,扶风也许能挡,可是自己追着,那也能安全些。

    安宁一听也是,摆摆手忙放行,想起什么忙转身朝唐平叫道:“你可一定要活着回来!“

    唐平步子一顿,转身看安宁,“属下一定会带着将军回来的!”

    “你要回来,你要知道,桃儿还在这里等你呢。”安宁朝唐平说。

    唐平听见这话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急急点头,脸上还有几分不好意思,一边奔了出去。

    安宁知道唐平去保护扶风,心头都放松了不少。

    ……

    要说扶风这边,打马出了大道,往着宫门的东城街走的时候,斜里侧冲出了六个黑衣人来。

    现在天还是黑的,两侧有灯笼,可是路上却不怎么明。

    他们的手里都提着弯刀。

    扶风见了耸耸肩笑了,脸上有着几分嘲弄。

    皇帝还可真是看得起自己,夜里在府里行刺两波,现在来路上堵了。

    是已经确定自己不会带人吗

    和平时的刺杀一样,他们提刀上来,没有说什么话,目光凶狠,上来提刀就砍。

    扶风拉着缰绳退了些,飞身下马,和这些此刻缠斗在一起。

    六个能对付,只是时间会耗去一些。

    一边提剑刺死一个送上前来的刺客,扶风一边想到,皇帝只派六个人来刺杀自己,是想在迟去上早朝上做文章吗

    还是什么

    心里这样想着的时候,手臂上就被一个黑衣刺客划了一刀,因为疼痛扶风差点没拿住手里的剑。

    忍着疼痛一脚踹开那刺客,挥刀直接把人解决。

    这个时候唐平昨晚和自己说的话又在这个时候冲入自己的脑袋里。

    在杀一个人的时候,要想的是怎么让这个人死,从来都不是去胡思乱想什么。

    她怎么忘了

    皇帝要是真的要对自己动手,自己可以反击。

    能用自己的一切武器进行反击啊。

    鲜红的血液就这样溅在自己的脸上,她又杀死一人,余下三人见了此番情况没有任何的惧怕,还是一样地冲了上来。

    扶风一点都不费力,提刀就像是斩草一样,斩去一人头颅。

    旁边两人当即就和扶风缠斗在一起。

    远处只听见马蹄声响,扶风一边挥剑的同时一边朝后看去,只见一人骑着马赶来。

    离得太远扶风也看不分明,也不知道这人是谁,却也只能继续和那两人缠斗在一起。

    这要是不受伤的话,那还好,可是现下受了伤,她都没把握能不能把那两人给杀了,要是现在再多来两个刺客,自己只怕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扶风想到这个,都感觉自己的心头惊惧不已。

    马蹄声越来越近,扶风也在关注着那马上的人是谁,只见人越来越近,也看清楚了是唐平,心头都松了一口气。

    唐平到了近前忙下马,一边抽剑帮忙。

    一开始扶风就消耗了大量的体力,现在唐平又来帮忙,扶风不由自主地都有了几分松懈。

    唐平挑去一人,扶风和一人激斗。

    在唐平一剑杀死那刺客的时候,扶风这边的刺客的剑也逼上了扶风的腰间。

    两人成背对之势,唐平撞见扶风这边这种情况,也顾不上多想,急忙一个转身就挡在了扶风的身前,那刀子就这样刺进了唐平的腹中。

    “唐平!”

    扶风只来得及叫出这名字,那刺客手中的剑就飞快地从唐平的体内抽了出来,继续朝着扶风刺去。

    “唐平!”扶风再叫,手里的剑在这个时候也不再迟疑,对那刺客刀刀致命,只是一会,就把那刺客头颅削下。

    杀了那黑衣刺客,扶风疾步到了唐平的身前,忙把人扶了起来,看着他腹部不断出血,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唐平!”

    要不是为了救自己……

    “将军。”唐平眼睛红红,伸手紧紧地握住扶风的手,说话却是有些有气无力:“和您说了几次了,杀人的时候,脑子里面不要想别的,这不是您教我的吗”

    对呀,是自己教唐平的,可是……

    可是……

    现在自己却是因为自己的错误,让唐平……

    “以后、以后唐平不在您身边的时候,您能记住这话吗”唐平用力握住扶风的手。

    扶风哪里敢不应,急急点头:“我会的我会的,你会没事的,我马上就送你回府里,我——”

    “没用了。”唐平说。

    他们都是战场上多少厮杀之后活下来的人,对于现在这样的情况,应该没有人能比他们熟悉了。

    是的,没用了。

    这样的情况,只是一个死。

    根本没有活的机会了。

    他想起了先会安宁说的,桃儿还在府里等自己啊……

    “我不要你出事,我不要你出事。”扶风拉着唐平的手,一向不哭泣的扶风,在这个时候落下了泪。

    唐平想伸手,想第一次伸手去给扶风擦去泪水,可是他的手都抬不起来,只能作罢了。

    “将军啊。”唐平再唤。

    “我在。”

    “我就要死了,可、可桃儿还在等我呢。”唐平的眼里有几分不甘:“明明已经求了您和公主,都已经给了恩旨,可我、可我——”

    话没说完,嘴里就吐出一口血来,人更虚弱了。

    扶风紧紧地握住唐平的手,眼眶里有泪,却掉不下来。

    “唐平从没求过将军您什么,”唐平的眼里有着希翼:“等我死了,将军能重新为、为桃儿寻给好归宿吗”

    天在慢慢变明,不是那么黑了,地上的血迹却是越发的清楚了。

    “不,我不会。”扶风冷声道,嘴唇在颤抖:“桃儿、桃儿的幸福只有你能给。”

    像是想要激唐平一样,扶风故意说自己不愿意,她说:“你和桃儿同生死共患难,你们有着别人没有的情谊,你说,还有谁、还有谁能给桃儿爱和情谊”

    “不,”唐平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我相信能有的,除了我,还有多少、多少男儿。”他的脸上有着坚持:“唐平从没求过您、您什么,这次、这次只是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您也不能同意、同意唐平吗”

    是的,唐平从来都没求过自己什么。

    结果,这一求,就是和命相干了。

    扶风泪水掉落的时候,唐平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他的手无力地掉落下去,扶风发疯一样地想捉住,但——

    它终究还是掉了。

    很滑,自己都捉不住。

    扶风抱着唐平,整个人都呆在了那里。

    这么多年了,他还从来没想过,一直在自己身边的唐平会离开自己。

    在自己的面前。

    不知道多少次,是自己挡在他们的身前保护他们,可是这次……

    是唐平挡在自己的身前,给自己挡了剑,也丢了自己的命。

    他的躯体在一点一点变冷。

    而天空也在这个时候一点一点变亮。

    她早忘了自己还要去赶早朝,就这样跪在那里抱着那具尸体。

    后面有马蹄声响起,扶风也没转头去看。

    她一直都想不通,那事情怎么就那么快,在这电石火光间……

    剑就刺进了唐平的腹部,一会儿的时间,就和自己阴阳相隔了。

    后面的马背上,有人从上面下来了,他走近来,在扶风的背后站定,说:“再不去,我们就没机会了。”

    声音很熟悉。

    扶风转头,只见是太子,他的脸上一样有着血迹。

    看那样子,应该是和自己一样,经历了一场惨斗。

    太子伸手拍拍扶风的肩,说:“我帮你把人送回去,你和我一起去上朝。”

    扶风听见这话松开了唐平,一边太子的侍卫早上前去抬唐平了。

    扶风眼睁睁地看着唐平被抬走,不知道被太子怎么拉着重新上了马。

    她只感觉一切那么突然。

    突然到让她一时间都没法接受。

    她和太子两人进宫,宫中走过的宫女太监目光都往着两人身上落,只不过目光也不敢太放肆。

    两人一路往着大弟去,朝中大臣见了两人模样都往着一边让,分外恐惧。

    扶风一直都是目光呆呆。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把眼睛往何处投去,她只感觉自己的眼睛一片血红,眼前似乎还是唐平临死前的样子,他和自己说的话……

    她什么都看不见。

    前世自己回京,唐平和应子峰都留守邺城。

    他们的生命不曾受到威胁。

    可是……

    现在跟着自己,唐平没了命,应子峰被自己委派跟着秋夕,直接没了任何的官职。

    这次……

    最对不起的,应该就是他俩了。

    有人哗然,声音有点大,扶风抬眼只看见丞相在他平时站的地方站住了。

    他……

    他不是应该在大牢里吗

    现在怎么会在这里

    太子的目光只是在丞相那里一会后就移开了。

    没有多看。

    皇帝没多会也来了,目光是先落在扶风身上的,见扶风全身血污,面上难看:“扶风,仪容不整怎能上朝堂”

    扶风的眼睛盯住面前的皇帝,有着嘲讽:“扶风此刻全身血污缘何,皇上您会不知道”

    皇帝面色一冷,太子出列,皇帝目光转向太子,面上全是不悦:“太子亦仪容不整,莫不是要和扶风一起轰出朝堂不成”

    太子说:“方才扶风也说了,如今儿臣和扶风如此——”

    “你放肆!”皇帝气急,当即便拿起桌岸前放着的奏折朝着太子丢去。

    太子不闪不避,那奏折就砸在了太子的脸上。

    太子朝皇帝看,说:“父皇,儿臣想说,今日黑衣刺客三波刺杀出现在太子府和将军府,明日就会出现在皇宫里。”

    “你!”

    太子威胁的语气谁都能听明白,皇帝被气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一边的丞相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朝着上首禀报道:“陛下,京中治安如此,不如调整一下官员职位。”

    丞相的话,一般情况下也就是皇帝的意思,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有人复议了。

    皇帝见此便应了。

    丞相再看扶风,再道:“臣看扶风将军身受重伤,恐无法继续掌管天下兵马,不如移交他人”

    朝堂上只是静了一会,就四五人出列,“臣附议!”

    一见有人开了头,一时间更有人站了出来继续复议。

    太子四下环顾,微微眯眼。

    这复议的,都是丞相以前的门生。

    太子和扶风都知道,丞相在,那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丞相不在这些人也就只是散沙,根本不足挂齿。

    昨天自己和扶风还商议再立丞相,此刻却是处处被动。

    太子抬眼只见皇帝定定地盯着自己,嘴边扬着肆意的笑:“太子以为如何”

    “天下兵马大元帅是谁想做就能做的吗”太子开口,环视殿内所有人,“今天拿扶风受伤说事,可有谁在意过这身伤怎么来的,这一身血污怎么来的”

    大殿里没人敢说话。

    在天子脚下,京城里,出现这样的事随便想想,也就能明白几分了。

    可是,谁敢说呢

    皇帝说:“撤职。”

    扶风抬眼,对上皇帝的眼睛,只冷冷道:“你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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