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作品:《女配曾是白月光(穿书)》 “别走,我真的害怕。”
姬疏影反应过来,将白涟漪紧紧拥入怀中,温声安抚道:“别怕,我在这里,涟漪,你抬头看看。”
“我不敢。”白涟漪轻声呜咽,只将环着他腰身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心如擂鼓,低声说道:“我怕我一抬头,你也变成鬼脸了。”
鬼脸?姬疏影想起这镇子的风俗,又轻拍了下她的背,说道:“涟漪,这世上没有鬼,就算有,那么多恶人它不去寻,何苦缠上你呢?”
感觉到白涟漪的双手松开了,姬疏影抬手贴着她的脸,动作极为缓慢柔和地让她抬起头,两人离得近,看彼此都很是清晰,只见白涟漪眼睛都不敢睁开,这样完美可怜的一张脸,偏又是自己喜欢的人。
他一时有些被情爱迷乱了心绪,低头在她额上轻轻落下了一个吻。
感受到掌心的人在微微发着颤,他自知失礼地松开手,正想为方才轻薄的举动解释些什么,就见白涟漪睁开了朦胧泪眼,只一瞬,就晕了过去。
姬疏影将她拦腰抱起,转身才发现她晕过去的原因——一个带着的鬼面身着黑衣的男人正一声不吭伫立在他身后。
“你怎的都没个动静的?”
那鬼面男子单膝跪地,右手握拳,手臂横于胸前,若是白涟漪醒着,一定能认出这是那日锦瑟行过的礼,他将一封书信交予姬疏影,说道:“殿下有令,凡是和这白姑娘有关的事情,不可耽搁,属下也是与您联络后才来的,只是方才,看见您似乎在忙。”
姬疏影有些头痛地说道:“你什么都没看见。”
“是!”因为撞破了主人的好事,这鬼面男子答得甚是大声。
“她是和谁一起来的?”
“是太子。”
白涟漪醒来的时候还未从恐惧中回神,一转头就见房中坐着个蓝色衣衫的人,虽只是背影,对于惊魂未定的她也是十足的可怖。
她动作极轻地翻了个身,悄悄将被子盖过了头,心里默念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姬疏影因为眼盲过,听力格外敏感,在她醒过来的时候本就想过去,谁知白涟漪会转过身躲进被子里。
他坐到床边,看着微微抖动的被子,很是无奈,明明方才得知她是和太子一同前来的,还气得很,可现在却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涟漪......”
“我错了。”白涟漪的声音轻得可怜。
“你何错之有?”姬疏影想拉开她的被子,却发现被抓得死紧,真是让他哭笑不得。
“我不知道......”白涟漪想了想,自己这辈子加上上辈子究竟哪缺德了,还真有,“我,可能做过坏事,我让一个人被迫喜欢了我,但我不是故意的,他很无辜,我也很无辜,我阳寿未尽,这样要下十八层地狱吗?”
白涟漪笼在被子里,也听不太轻清外面的声音,见没动静,心想那装成晟王的鬼终于放过她了,正想偷偷看一眼,忽然被人连人带被子抱了个满怀。
她闷哼一声,想挣脱,才发现这被子已然被自己团成了个牢笼,越是挣扎越是难受,气闷得很。
“出来。”姬疏影语气坚决,手更是坚定地不松开,“你要闷死自己吗?快出来看看本王是人是鬼。”
白涟漪双手拉扯下被子,露出一张因缺氧而倍显红晕的脸,眼神无辜地看向姬疏影,柔声说道:“是人。”
“为什么不知会一声就跟人乱跑?”
“我有留信。”白涟漪觉得勉强还算是理直气壮。
“这封?”姬疏影拿起一页信纸置于她眼前。
“是的,这是我的字。”
“你通篇写下来全是为别的事道歉,最后才来了一句自己和太子出门去了,连个具体地点都没有,更没说何时回家,这是任性?嗯?”
白涟漪感觉自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偏偏人家说的似乎很在理,自己怎么这么任性,哎。
她从被子里伸出手想将信收回来。
姬疏影却是抬手拿远,不管这信写了什么,都是白涟漪写个自己的第一封,他挑眉看着她说道:“送出去的还想拿回去?”
“我字写的不好,改日再重新给你写过,一定将对你的敬爱之情写尽。”
“不要敬之。”
“好,那就写爱......”觉出不对来,白涟漪默默又钻回了被子里,这人太坏了,“殿下放我下来罢,天色已晚,我要睡觉了。”
“不怕鬼了?”姬疏影放她回去躺好,拉下她掩着脸的被子,“要不要......”
“不要你陪,快去睡觉罢。”
白涟漪觉着姬疏影在自己心中一定很强大,即使只是知道他在附近,都能让自己安心入眠,什么妖魔鬼怪,通通挡在门外。
这是自那日分开后,难得的好眠,原来见比不见,更好些吗?
翌日,她吩咐小二送来水洗漱,收拾整齐就出了门,下楼之时却见太子和晟王两人已然坐在大堂,倒是她起得晚了。
轻提裙摆,赶紧步下楼梯,她习惯性地就坐到晟王身边,毕竟两人没少一起吃早饭。
姬疏影笑容温和地说道:“我让店家备了你喜欢吃的,你先前没下来,应该还温着呢。”
白涟漪本想唤一声殿下,又想起此行的目的,改口说道:“疏影有心了。”
“我叔父何等身份,涟漪,你直呼其名倒是失礼了。”姬宇行貌似漫不经心地抽出一双筷子。
“宇行说的在理。”白涟漪看着人品值,笑着回应道。
“是失礼了,”姬疏影拿起筷子递给白涟漪,微微一笑很是儒雅,“涟漪当唤我哥哥才是,不然,我与宇行辈分不就乱了吗?”
“哥哥......”
“涟漪你是何身份,怎能随意与......”
话未说完,白涟漪趁着小二端来早饭,直接起身两手接过托盘,又向二人屈膝一礼,说道:“我回房去吃,不打扰二位谈论正事了。”
见姬疏影点了头,白涟漪如蒙大赦,端着托盘就重新回了楼上,头也不回地开门进房。
这都是什么事呀,他们叔侄俩从什么时候开始关系变得有些势同水火了,不会是因为她罢。
不想了,她此行是来挡刀的,既然命也救了,那其他事应该就不用管了,皇子之间关系不好该是常事罢,即使是差着辈分。
客栈大堂。
姬疏影用完了一碗粥,放下筷子,说道:“吃完了到我房间来说话。”
姬宇行着实不太服气,论尊卑,他贵为太子,一国储君,何须在这位没有实权的皇叔面前低声下气,若不是父皇看重晟王,他才不会全了这位皇叔的颜面。
姬疏影在房中等了有一会,才见太子露面,作为长辈他并未有半分不悦神色,只端坐着对他说道:“宇行若只知意气用事,不知轻重缓急,你父亲会更添失望的。”
“叔父怕是越俎代庖,抢了我老师的差事了。”有个太傅念叨还不够,好不容易出了东宫,又来了尊念经的菩萨。
姬疏影轻笑一声,没有计较他的语气不善,说道:“若是你认为只有老师才说得,我这位叔父我还真不介意去你父亲那要个虚名。”
“你......”
“坐下,我不是为了和一个小辈斗嘴才来这一趟的,”姬疏影收敛了笑意,眼眸之中不剩半分平日里的柔和,语气严肃,“昨日的刺客,你当真没有一丝察觉?”
姬宇行没曾想会被问到这件事,看着姬疏影没来由的有些像见着父皇,这气势,哪有半点自己熟悉的闲散王爷,爱笑和气的样子。
他不愿承认自己确实技不如人,只语气坚定地说道:“察觉了。”
只见姬疏影拿出一把自己再熟悉不过的戒尺,冷声说道:“手。”
“叔父!”
“手,再说一遍,多加一下。”
姬宇行不情不愿地伸出手,父皇有云,见尺如见人,可给谁不好,偏给了姬疏影,这若让白涟漪知道了,他还怎么做人。
“啪”的一声,就和在东宫里每日挨的一般响亮。
“你若是说未察觉,只不过是武艺不精,亟待提升,再不济,有人护卫即可,可你若是明明察觉却无防备,自命不凡,不知自救,这心性终是难成大器。”姬疏影毫不留情地指出太子的错处,既然收下了这戒尺,就是亦师亦长。
姬宇行气恼地争辩道:“我只是......”
“你撒谎?其实你并未察觉分毫?”姬疏影看他并未否认,拿起戒尺重重落下,“可知我为何打你?为君者一言九鼎,今日你为了一点小事就摇摆不定,来日是不是还要朝令夕改。”
姬宇行只觉着忍无可忍,自是无需再忍,站起身来,语气玩味地说道:“叔父何必如此费心找借口教训我,有个现成的问题你怎么提都不提?”
“住口!”
“我明知有危险为何还要先去你府上带上白涟漪?白涟漪又为何会跟着我来这里?你当真不想知道吗?”姬宇行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勾起唇角,语调暧昧,“因为我是她的命,不信你去问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