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洹似乎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顾夭睁大眼睛的模样，像极了一只纯真可爱的小兽，总是让凤洹生出别的心思来。

    “你不要这么看着我。”凤洹伸过手，遮挡住顾夭的眼睛，眼前是一片的黑暗，自然而然有一点点的声响就显得更加的明显。

    浅尝即止，他把他紧紧的拥抱在怀里，单手划着浆，这会儿唯一要做的就是找个地方，把他们身上的衣服烤干。免得顾夭受寒生病。

    方才炽热的温度，让顾夭有些精神恍惚起来，靠在凤洹的怀里，还有些云里雾里的，刚才，这个人…这个人…

    是不是在，轻薄她？

    但是…为什么，她一点都不反感？

    顾大小姐开始想不明白了，这会儿郁闷的很，“我们是要回去了吗？”

    “对，先找个地方，把你身上的衣服烤干。”自然不能去岸边，人多眼杂，少不得要惹出风波来，凤洹把扁舟停在一处偏僻的地方，这时候春暖花开，连干枯的芦苇都找不到，他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找到一些柴火。

    他并不是很愿意放开顾夭，她身上冰冷一片，凤洹心中后悔不已，“早知道我就不带你过来河边了。”

    “没，没关系。”顾夭哆哆嗦嗦的开口，凤洹这会儿已经生好了火，她坐在火堆边上，使劲的搓手，她大概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为，为什么会这么冷？”顾夭可怜巴巴的看着凤洹，委屈的很，“我好冷。”

    凤洹倒是不冷，他倒是很愿意把自己的衣服给顾夭，只不过他的衣服也是湿哒哒的，披在她的身上，有什么区别？

    “春寒露重，这会儿起了风，自然会冷一些，都是我不好。”凤洹一个劲的道歉，顾夭冷的说不出话来，她靠在火堆边上，只觉得这堆火真是好东西。

    她身上穿着薄薄的襦裙，这会儿湿哒哒的贴在一起，十分不舒服，想要把斗篷拿开，却被风一吹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忙不迭的裹在一起，“我真的很冷。”

    声音染上了哭腔，凤洹没有办法，只得把她重新抱在怀里，不住的安慰，顾夭的情绪好不容易才缓和下来。

    她靠在凤洹的身上懒洋洋的不想动，顾夭对自己的身体其实没有什么很大的希望，她知道这么一折腾八成又要感染风寒了。

    这会儿只觉得头疼，“我回去之后，要怎么和娘说？”

    “自然是如实告诉顾夫人，让顾夫人请大夫来给你诊治，若是感染了风寒怎么办？”凤洹也是实诚，可顾夭却觉得这个办法不好。

    “若是让娘知道了，她再也不会让我出来了，而且…我就见不到你了。”最后一句话说的小心翼翼的，可凤洹还是听到了，他揉了揉顾夭的头发，把她的发簪全部摘了下来，头发还是湿哒哒的，他轻轻的替她擦了擦头发。

    “可我，不想你生病。”所以，该说什么，还是要说什么的。

    顾夭这会儿不知道是困倦还是累的，靠在凤洹的怀里不停的打着哈欠，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全然未曾防备的姿态。

    让凤洹哭笑不得，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小姑娘会这般的不设防，之前面对秦锦益的时候，好似也是如此。

    这让凤洹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看来之后还是要告诉小姑娘，该防备的时候，还是要防备的。

    “你这般的不设防，若是让有心之人利用可怎么才好？”凤洹的话顾夭当然是听不到的，身边有暖暖的火堆，还有人这么护着她，她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的。

    等到凤洹烘干了两人的衣服把人带回去的时候，顾夭还睡得昏天黑地的，芍药和水莲两人疑惑不解，“凤世子，您和小姐这是，怎么了？”

    “栽水里了。”凤洹也没藏着掖着，直截了当的说了。

    芍药和水莲两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还是牧兴机灵，连忙去雇了一辆马车过来，把顾夭放到了车上，衣服皱巴巴的，头发乱的一塌糊涂，脸上的胭脂水粉都被冲的差不多了……

    整个一惨不忍睹的模样，这样回去，肯定是瞒不过去的，凤洹却想去顾府负荆请罪，但是芍药和水莲两人哪里会不知道顾夭的心思？

    顾夭很显然是不想苏怡知道的，“凤世子，前边有一家成衣铺，小姐是哪儿的贵客，奴婢稍后去买一件衣服替小姐换上，只不过，您今日不方便出现在顾府，若是老爷和夫人怪罪下来，小姐见不着您，她大概又要郁闷许久。”

    凤洹对于这个提议却有些忧虑，“我怕她染了风寒。”

    芍药心说风寒是肯定会染上的，她们并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因为闹大了对顾夭并没有什么好处，“还请世子相信奴婢一回，奴婢并不愿我家小姐因此受到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凤洹总算是妥协了，同意芍药的办法，然后他护送顾夭到了顾府门外，这才悄然离去。

    顾夭当晚就发起了高热，芍药和水莲也明白是瞒不住的，只说他们去了河边，许是吹了风，压根不敢提及凤洹和顾夭一同落水的事情。

    免得生出诸多的麻烦来。

    顾夭当天晚上醒过来的时候，又一次看到了凤洹，他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他，顾夭迷迷糊糊的说要喝水，凤洹立马倒了一杯递给她，温温热热的，顾夭总算是舒服了一些。

    她看着面前的凤洹，“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你，所以过来看看。”他的手在顾夭的脑袋上探了探，还是有些热，心中更是自责，“都是我不好。”

    顾夭却摇头，“没关系，我本来就身体不好，别说是落了水，就算吹吹风，大抵也会变得如此。”

    这一直是顾夭心中难受的一件事情，她看着凤洹却浅浅的笑了起来，心中有一个疑问脱口而出，“我这么一无是处的人，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顾夭仔细的想来，女红，才艺，她似乎没有一样拿得出手的。

    她的身体也不好…

    更何况，她大概这辈子都没办法生孩子。

    “谁说你是一无是处了？能让我牵挂那么久的小姑娘，怎么会是一无是处的呢？”凤洹笑着开口，坐在一旁陪着顾夭，再也没有做出什么逾越的行为。

    他放在心中的小姑娘，自然值得他这般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