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马场风波

作品:《穿成权臣的心尖宠

    “哒哒哒”的马蹄声急促逼近, 如密鼓紧锣, 惊了一片众人呜呼!

    宋吟晚也是跟着心头一颤,紧紧攥住了缰绳, 手心微汗。“四叔!”

    “我在,莫怕。”

    只这低沉有力的一声安慰, 宋吟晚瞬间就安定下来, 在瞧清楚马背上那人时,这份镇定中又落了几分冷色。

    两人的默契,在封鹤廷伸手那刻,宋吟晚已然将手放在他手心上,重心侧倾,叫男人轻而易举就绕过了半圈直径, 半个身子已然迅速挡在她身侧,避过了来人嚣张的冲击。

    彼此间的信任是最坚实的默契。

    宋吟晚安然坐在马背上,看着那骏马在靠近那刹屈了双膝,直直将背上的人甩了出去。

    只可惜, 那人狼狈踉跄了两步稳住了。

    如欣赏一出, 可惜结局不尽如人意。宋吟晚表现得太过明显, 以至于裴徵在承受膝盖曲折那痛楚时,仍不由好笑咧了嘴角。

    “只是打个招呼而已, 何必这样伤感情呢。”

    “无从谈起。”回应的是封鹤廷,神情不冷不淡,浑若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当然如果这人想继续试探或做点什么,就另说了。

    宋吟晚瞥见了封鹤廷那姿态, 一双乌黑莹亮的杏眸弯成一刻的月牙儿,好喜欢四叔这高傲孤冷的样子呀!

    裴徵再次被忽视,嘴角弯起的戏谑弧度僵了片刻。

    这隐藏着火药味的一幕,令周遭的人都沸腾起,探着脑袋朝这边骚乱地带望去,想一瞧究竟。

    这般胆大冲撞新封的国公爷和国公夫人的,到底是何人

    很快便有人认出来,“那不是洪春班班主,裴徵么。”

    “哦,是他呀,我知道,相爷义子,汴京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了。”

    “姜相爷与封鹤廷在朝上针锋相对,分庭抗礼,偏这两人这会杠上了,不简单,有好戏看喽。”

    知情的儿郎们私下交换意见,揣测纷纷。

    然朝堂上再风云变换,血雨腥风,女眷们可不大关心,她们只爱瞧哪家新出了胭脂水粉更旖旎婀娜,哪家制衣的新款穿上可艳压裙芳。就是提及裴徵,想到的也是近来惹了无数少女哀怨哭泣的《南蛮令》结局。

    “那戏园子说封就封了,也不知是得罪哪家了,得亏我早去了,要不然错过没了可不得挠心挠肺的难受呢。”说话的少女是随着家里哥哥来的元嫮,说到了结局还不由捂着胸口一阵阵心悸。

    “我就没来得及去瞧,前面每一出没落下,都到结局了谁想家里事儿多给耽搁了。那秋三娘和魏生如何了双宿双飞可过得美满么”

    元嫮闻言一阵恼怒,恨恨啐了一口,“呸,就是个负心汉,秋三娘在西阙寺没等到魏生,后来生子惨死时都在唤那厮,结果那厮却和原配在家中画眉传情,讽刺极了。”

    在旁听的几位少女不由的唉声叹气,情绪低落,道若自己是秋三娘该是如何……能让戏文有此影响力,可见洪春班功力不浅。

    “秋三娘无辜,那原配就不无辜了”一道脆生生娇俏的声儿响起,兀自不满,“我若是秋三娘,在那男人选择回到原配身边时就走了,怎还能信呢”

    护不住就是护不住,护不了秋三娘更护不住她肚子里头的孩子,孩子才是最无辜的。

    哼,最好再放只蛊虫,折磨下让她不痛快的人。

    宋姐姐和公主阿娘都不让她提蛊虫,她只能憋在心底里。

    女眷们听完顿时瞠目结舌,不由瞧着这个言语奇特却直白的少女,见她衣着华贵,一身月白银丝彩云领的长袍,腰上系繁花束带,长裤下是只有宫廷里才供给的鹿皮嵌宝石长靴。

    “衡阳公主!”女眷中似是有人反应过来叫一声,陆陆续续有人过来问安行礼。

    衡阳最不喜欢中原繁琐的礼节,虚虚应了几个就逃一般的离开,她还是去找宋姐姐要紧。

    只是往那边一望,发现更是热闹。

    这厢,三人间实则气氛僵冷。

    裴徵从地上拾起了一枚玉珏,递向封鹤廷,受伤的马由赶过来的马奴牵着了。他看了眼,毫不意外封鹤廷有这等实力,毕竟是交手几次都没占到便宜的对手。

    他垂了垂眸,同马奴耳语两句,等人去了之后才将注意力放回了封鹤廷身上。

    “小公爷眼下还能这样清闲着实叫人羡慕呢。”

    “裴老板的园子都封了,有这闲情雅致也属难得。”封鹤廷目光漠然投向裴徵。

    裴徵笑吟吟的,似乎并没有因为园子的事影响心情,“彼此彼此,也确实无聊了。”

    不等多久,马奴牵了一匹通体峻黑,毛发油亮的高头大马回到了裴徵身边。马儿嘶鸣一声,马蹄踏了几下,鼻子里喷出了长长的白气,他细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穿梭在骏马的鬓毛里抚摸。</p>

    “都说马场里驰风最厉害,想是还不知道你的实力,一会儿就让你驰骋个痛快。”他虽然跟马在自说自话,可目光却斜睨在封鹤廷身上,黑眸神色诡变。

    他一抬眸,“可要赛一场”

    一旁的封安一脸不屑,“我主子矜贵,朝廷肱骨,不容有任何闪失,岂能与你这戏子比试。”

    裴徵气场桀骜,连余光都没分给封安,直直凝视着封鹤廷,嗤笑道。“怎的,不敢莫不是常胜的名头就是这样来的”

    封鹤廷对接了一眼,并不着恼,“赛何时都行,今日过来只有陪夫人的目的。”

    说着看向宋吟晚,两人对视脉脉。无形之中,秀极了恩爱。

    “也是,他日夫人不在,也就看不到丢丑的一面。”裴徵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只觉得这一幕刺眼难忍,连出口的话都尽失风度。

    宋吟晚因此凉凉瞥向了他,“今日也无妨,毕竟有人上赶着要出丑,不自量力。”

    裴徵能明显察觉到女子对封鹤廷态度的转变,在他看不到的时候,再不是之前克制分寸。他暗暗握住了拳,喉中略有苦涩。

    宋吟晚说完就转开,看向封鹤廷。“四叔觉得如何”

    “夫人决定便好。”封鹤廷回以宠溺的眼神,将宋吟晚从马背上抱下来。

    宋吟晚浅浅笑了笑,自然能瞧出封鹤廷跃跃欲试的心。她的丈夫,她的四叔乃是深水金鳞,怎甘于不战而败。

    两人对视,宋吟晚浅唇勾勒出最灿烂的弧度,“四叔,无需给相爷留情面。”

    “宋姐姐可真是偏心呐。”衡阳的声儿从后方传来,上前一把搂住了宋吟晚胳膊,亲昵得很,“不过有一场精彩的比赛可看,也不虚此行了!”

    宋吟晚有一阵不见衡阳,怔忪回神,“是同长公主一块来的”

    衡阳摇了摇头,“是裴公子说马场好玩,带我来的,刚我就冲你招手了,你就光顾着小公爷了,眼里哪还有我呀。”

    她小声不满地哼哼。

    宋吟晚没管上小姑娘拈酸话意,只为那一句和裴徵一块略是蹙起眉头。

    裴徵此时偏头对衡阳道:“去那坐着看,我把头筹给你赢回来。”

    衡阳点点头,脸颊不禁微微染上红晕。

    不等宋吟晚要开口说什么,衡阳便拉着她往帐篷那去,是给赛马清出场地。

    等马场管事布上比赛的阵仗,周遭观望的也知晓将有一场赛事。一个是文郡公,一个是相爷义子,这样明显的对峙甚是少见。

    宋吟晚和衡阳挽手移步到最大的看台,位置乃是最佳之地,视野开阔,茶水糕点一应俱全。

    两人还未进去帐篷,就听有少女们在另一处篷子悄悄嬉笑,皆是在猜测谁会赢。

    “小公爷瞧着是文弱书生相,朝堂上动动嘴皮还成,这赛马骑射极考验体力和准头的,怕是无能了。那裴公子梨园出身,常年练习基本功,应是厉害的。”说话的仍是元嫮,得了周遭一片附议。

    宋吟晚淡淡扫了眼去,心底腹诽四叔皮相太能骗人。只有她知道这个日日夜夜搂着她的男人身子有多精壮,体力有多好,常常第二天她就下不来床了。

    “宋姐姐,觉得……行不行”衡阳的声儿模糊传来。

    “四叔当然行。”

    衡阳怔了怔,“我问的吃酒,跟小公爷有何关系”

    宋吟晚:“……”绷不住一阵脸颊发烫,干咳一声入了自个的帐篷。只是临到帐篷那,又顿住,招来了另一管事。

    “不知夫人有何吩咐”

    “你且去请那边帐篷里的女眷过来,就说是我邀她们过来一道……玩一玩。”

    怎么个玩法却是没说。

    管事的也识趣不多问,领命就退了出去。而宋吟晚望着和驰风站在一道的男人,勾起嘴角,心情甚好。

    “宋姐姐,你又在憋什么坏主意”衡阳摸了摸胳膊,已经很清楚宋吟晚这笑容意味着有人要倒霉了。不出意外就是刚才那些嘴碎的。

    啧,宋姐姐最护短了。

    “衡阳。”宋吟晚突然唤了一声。

    “嗯”

    “你和裴徵几时认识的”

    作者有话要说:  劳动的人儿最光荣!!!!!!!譬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