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

作品:《这个小侯爷我承包了

    第四十章照顾

    他俊美的面庞在月色下更显妖异, 惨白的脸色,和不断渗血的腹部又让这个青年染上一丝脆弱的美感。

    陆嘉宁的小心肝一颤, 一双明亮的眸子里染上了不安的情绪:“你......”

    站在一旁沉默是金的郑元安嘴角轻轻地抽了一下。

    “我……我送你去看大夫。”陆嘉宁焦急地想把谢缺扶起来。

    谢缺撑着她的肩膀,慢慢地站了起来,气若游丝地道:“先……先回府, 找方大夫。”

    陆嘉宁和郑元安一起, 将谢缺送回了谢府, 郑元安将方大夫请过来给谢缺瞧病。陆嘉宁在一旁看得担忧不已。

    方大夫看了看他的伤情,腹部流着血, 看着吓人, 其实伤口并不深。要是陆嘉宁仔细查看的话, 肯定也能发现。

    然而谢缺悄悄给方大夫使了个眼色。

    方大夫:……

    他在谢缺的逼迫下, 脸色有些为难。

    陆嘉宁一惊:“伤得很重吗”

    方大夫:......

    “咳, 这位公子伤得很重啊, 估计要好好修养一顿时间了, 可得有人精心照料才是, 一个不慎,可就是一辈子的毛病。”方大夫是个人精, 一下就参透了谢缺的意思。

    谢缺对此十分满意。

    陆嘉宁又是感激又是愧疚。

    谢缺垂下眼睫,鸦黑的眼睫在下眼睑上打下一片阴影。他的脸色正苍白着,显示出难得的脆弱一面,弱不胜衣的模样几乎立刻激起了陆嘉宁内心的愧疚与保护欲。

    他的眼睫轻轻颤抖了一下,张开嘴唇道:“不必担心,一点轻伤罢了。”

    他越是这么说, 陆嘉宁心里越发地不是滋味。要不是为了保护她,他又怎么会这样呢

    “不,我……我来照顾你吧,在你养伤的时候。”陆嘉宁坚定地道。

    谢缺眨了眨眼:“真的吗”

    “真的!”陆嘉宁定定地望着他。

    她的眼睛里除了焦灼和愧疚之外,没有其他的情绪,干净的眸子看得他心肝一颤。这是哪里来的一个宝贝,竟然真的信了他的鬼话。

    谢缺原本是去喝酒的,可是走到了地方,又突然觉得没意思了,然后鬼使神差地想去衙门找傅疏源喝一杯。没想到路上听到了打斗的声音,一看,居然是陆嘉宁,哪里还能袖手旁观

    只不过谢缺当时脑筋飞快地一转,不要脸地使了一出苦肉计。

    谢缺心里难得腾起了一股在后悔和前进中犹豫不决的心情,最终后者战胜了前者,他决定先把脸皮暂且放一放。

    “谢谢你,陆嘉宁。”他轻声道,仍旧维持着那样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话虽然如此,可是她一个姑娘家,到一个异姓人的府上住下,听着总归不妥。

    秋云眉目转了转,上前道:“咱们府里离衙门近些,而且出了这档子事,治安也不太好,小陆捕快留下来,大家也安心些。”

    陆嘉宁点了点头。

    这样一来,倒也说得通了。

    秋云本想带人收拾间院子出来,却被谢缺拦住了:“不如就住在蘅华苑吧,悦姐儿想必也会很高兴的。”

    悦姐儿果真高兴得很,不过她看到谢缺腰上缠得一圈一圈的白布,顿时眼泪汪汪的,看着谢缺哽着童音道:“大哥哥,你要死了吗”

    谢缺:……

    郑元安万年冰山的面孔上居然也出现了类似于憋笑的神情。

    谢缺艰难地弯了一下腰,摸了摸悦姐儿的小脸:“没有的事,大哥哥没事,悦姐儿别担心。”

    陆嘉宁听到悦姐儿的称谓时微微抬了抬眉毛。

    陆嘉宁眉毛好笑地抖了一下,等到出来之后,拉着悦姐儿纠正道:“不是大哥哥,悦姐儿要叫叔叔。”

    悦姐儿懵了一瞬,到底要叫什么呀不过比起谢缺,她显然更相信陆嘉宁一些,小脑袋瓜郑重地点了点:“叔叔!”

    陆嘉宁笑眯眯地给了她一块糖:“真棒!”

    悦姐儿得了糖之后,啪嗒啪嗒地跑进了屋子里,凑到谢缺床前:“谢叔叔,吃糖!不疼!”

    谢缺脸色一垮,然后就看见陆嘉宁跟在后面进来,笑眯眯地看着两人。谢缺咬了咬牙,罢了,谢叔叔就谢叔叔吧。

    陆嘉宁照顾谢缺还是很尽心的。

    谢缺不能弯腰,陆嘉宁就打了水给他擦脸。谢缺长得真好,脸上一点瑕疵都没有,陆嘉宁擦着擦着就走神了。

    回过神来就看见谢缺蓄满笑意的眼睛:“小陆捕快,怎么一直盯着爷看”

    陆嘉宁脸一红,瞪了他一眼,拿着帕子就要走。</p>

    手腕却被谢缺一伸手扯住了。

    “松手。”

    “不松。”

    “你再不松手我要动手了啊!”

    “我是个病人,你要对病人动粗吗”

    陆嘉宁没好气地拉了张凳子坐在他床前,看着他,干巴巴地道:“你要干嘛”

    谢缺轻笑着看着她,一双凤眼微微地上挑,俊美无匹,他一手撑起了身,欺近陆嘉宁,气息喷洒在她的额上:“你说爷要干什么”

    陆嘉宁心绪一乱,仍旧外强中干地翻了个白眼:“你又不行,你干得了什么”

    谢缺一噎,咬牙切齿道:“不是说了过去了吗”

    陆嘉宁见他恼羞成怒:“谁让你总是逗我”

    谢缺盯着她的眼睛,眼神变了变,突然道:“既然这样,爷非得……”

    陆嘉宁看到了他眸中变了的颜色就预感不妙,作势就想躲。陆嘉宁往旁边躲了一下,却没有站稳,身子斜了一下。

    谢缺见她身形不稳,心头一跳,将她拉了一下,然而没有控制好力道。

    陆嘉宁只觉得一个温温热热的东西擦过她的唇瓣,嗡的一声,她的脑海骤然炸开,有潮水一般的东西翻涌着、沸腾着,从四肢到百骸。

    因为凑近了,他身上的气息也一并传来,很干净清冽的味道,鼻息蹭过脸颊,带来一股似有若无的微妙的感觉。

    她脑袋一空,下意识地站直了身子,因为没有控制好动作将坐着的凳子一并带倒在了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你……你……”她涨红着一张脸,目光落在谢缺脸上,又像被烫到了一样快速地闪开,无处安放一般到处游离。

    谢缺抬起手,掩着嘴唇,神情中透着一股茫然,看着她,似乎还有些微的讶异。

    “我……我先出去了。”陆嘉宁端着水盆,慌不择路地冲出了门。

    谢缺怔了一瞬间,看着她的背影快速地消失在门口,然后埋进被子里,捂着额头咧开嘴狂笑不止。

    他怎么遇到了一个这样的宝贝

    笑完之后的谢缺平躺在床上,看着屋顶,暗暗思忖了一下,他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不不,刚才的事可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抬起手,轻抚着自己的嘴唇,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滋味。

    唔,是软的。

    陆嘉宁快要从头红到脚跟了,刚才,刚才,她和谢缺

    软软的,酥酥麻麻的感觉好像直往心里钻似的。她顿在原地,迟疑地抚上了自己的嘴唇,然后反复擦了两下。

    这是个意外吧

    她握拳想着。

    对,一定是个意外!

    秋云看见陆嘉宁跑了出来,满脸通红的,有些担心,就跟上去看了看。

    陆嘉宁见秋云来了,镇定了一下神色,装作冷静地道:“秋云姑娘,我要去衙门当值了,放了衙之后再过来。”

    秋云讶异地点了点头:“好,奴婢会转告给小侯爷的。”

    陆嘉宁决定还是先躲着谢缺一些。不过昨天的事情不能马虎,她还是和秦镇老老实实地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秦镇皱起了眉头:“可看清和你交手的人的面貌了”

    陆嘉宁摇了摇头:“那人蒙着面,身形不高不矮,武功高强。对了,昨天谢小侯爷身边的郑护卫后来同那人交手,刺伤了他的右臂。”

    秦镇叫来齐恺,吩咐道:“你带人去城中的医馆查查,有没有类似受伤的人。”

    齐恺担忧地看了陆嘉宁一眼,似乎想问问她昨晚的具体情况,但是正事要紧,他领命道:“是。”

    齐恺走后,陆嘉宁继续和秦镇商量:“头儿,我觉得陈家村陈弘溺水的事有些蹊跷,我打听到陈弘那晚急着回家是因为陈深在家里等他,但是我们赶去陈家村的那天,陈深并没有说出这一点,而是赶着给陈弘安葬。后来我又去赵家药铺打探了一下,后来又出了昨晚的事儿,我总觉得这些事情有联系似的。”

    在一旁听着的程栋却有些不以为然:“这陈深还能杀了自己的父亲不成”

    秦镇皱着眉,思忖着:“小陆,你说的事情虽然蹊跷,却没有确凿的证据,贸然把人请到衙门,未免太冒失了。”

    陆嘉宁闻言有些失望。

    秦镇话锋一转:“不过,我也觉得赵家的人和事有些蹊跷,你们注意着些。”

    陆嘉宁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老刘跟她说起的那桩旧案,犹豫了一下才道:“头儿,如果是以别的名头传唤呢”

    秦镇挑了挑眉,看了陆嘉宁一眼:“哦想到了什么由头”

    陆嘉宁微笑了一下,说了那桩余修的案子。

    秦镇顿了一下,显然也想起来了,他点了点头:“容我再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