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西北来客
作品:《皇帝家的猫主子》 “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现在,无论是春猎还是京考,都在有条不紊的筹备着,而官员们也不敢拿一些杂事和小事来烦扰霍景。
处理完为数不多的政务,霍景便宣布退朝。等霍景走后,朝臣们才纷纷离开。
“右相大人,觉没觉得,陛下今天似乎心情极佳。”兵部尚书靠近右相,低声道。今天陛下嘴角居然一直带着笑意,有几个官员办事出了点问题,也被陛下放过了,仅是责令整改,而非斥责或者刑罚,若是往日,说不定都拉下去打板子了。
“陛下心情好,那是好事。”右相呵呵一笑,皇帝心情好,他们做臣子的也跟着轻松,这是好事。
“也是。”兵部尚书颔首,不再询问。
右相扫了一圈,大部分朝臣今天心情也不错,然而有些人却依旧不太对劲... ...瞥了眼面无表情的苏景轩,右相心底嗤笑一声,不再去看他。
苏景轩自然注意到右相看自己的目光,衣袍下的手微微握紧,面上却不露丝毫。
... ...
“今日天气不错。”霍景抬头看了看天,久违的太阳重新出现在天际,和煦的日光洒落在人间大地,暖暖的,一改前几日的寒冷。道路两旁,树木枝干上抽出了新的枝桠,在微风吹拂下微微摇晃,花儿也开出了新的花苞,生机盎然、努力成长着。
“春天来了,这是好兆头呢。”陈德盛道。
“嗯。”霍景点点头:“自然是好兆头。”说罢霍景便往长生殿的方向走去。
陈德盛跟在后面,眼神有些复杂。楚婉的事情,若说皇帝是最知情人,那自己就是第二个。这是皇帝故意让他知道的,既有信任他的原因,也有威胁他的含义。自己识相的话,好好照顾楚婉姑娘,日后前程自然不必担忧;若是不识相的话... ...想到这,陈德盛笑了笑,能活的好好的,为什么非得给自己找不自在呢他又不是孙绮茜。
... ...
西北漠城:
昭云西北边境,相较东部而言,要荒凉许多。昭云大部分城市和人口都集中在东南部,而越往西北走,城市越少,人口越稀薄。
凉州,作为昭云最靠近西北的一个州,北靠大草原,西临戈壁荒漠,自然环境极为恶劣。但自凉州往东,跨过一处高原,便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地界,所以凉州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昭云控制凉州,便可遏制来自西北游牧民族的侵扰;若是凉州失守,西北游牧民族就可以长驱直入,一旦进入平原,几乎如入无人之境。
纵观中原王朝的历史,因凉州失守而导致都城被蛮人攻占的王朝数不胜数。所以昭云建朝以来,便极为重视凉州防务,所以凉州又是一个军事重镇。
而漠城,便隶属于凉州,位于凉州西北角,往西北不过五十里,便是鞑靼的地盘。
“守备大人,有人来了!”城墙上的副将指着远处的官道说道。
“嗯”守备孙寻往副将所指方向看去,果然,有一队黑点正在往漠城的方向赶来,看样子人数不算多。
“大人,要不要开城门。”
“先关着城门,不要开。”
“可这是官道上来的人... ...若是凉州方面来的人... ...”
孙寻略作沉吟:“不管是什么人,都先别开城门。这些日子鞑靼人有些不老实,保不准假扮成咱们的人,来蒙骗咱们,你忘了上任城守怎么死的了吗”
副将这才惊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上任漠城城守,还是先帝时期凉州太守亲任的。先帝时期,朝政昏庸不堪,皇帝宠信宦官、僧侣,对朝政却是不管不问,昭云开始走向下坡路。而昭云西北部,曾经被皇帝打的惨败的鞑靼却逐渐强大起来。
后来,鞑靼趁着昭云内乱,妄图侵吞昭云西北,而漠城,则是鞑靼入侵的第一个目标。只是鞑靼人小瞧了漠城的守卫力量,况且骑兵不擅长攻城,所以围攻了漠城一年之久也没能攻下漠城。
但后来,鞑靼人绕到漠城后方,从官道而来,假扮成昭云援军。漠城守军毫无防备,以为是援军到来,打开城门,结果鞑靼人迅速夺取城门,后方鞑靼大军蜂拥而至,漠城失守,前任城守战死沙场,守军和居民几乎全被屠戮殆尽... ...
当初这件事震惊朝野,也让昭云人见识到了鞑靼人的凶狠狡诈。
“让弟兄们小心点。”孙寻警惕的望着从远处逐渐靠近的马队:“看上去人数不多,但要提防后面。马队会激起扬尘,谁也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伏兵。”
“是,大人。”副将领命下去,整个漠城紧张起来。
马队逐渐靠近,孙寻甚至已经能远远的望见来人的打扮,黑色披风、玄色劲装... ...什么人孙寻皱着眉头,直觉不太像是鞑靼人,那群蛮子可搞不到这种衣服。
“孙大人,发生了什么事”一道略带沙哑的嗓音从孙寻身后响起。
孙寻面带喜色的回过头:“楚将军,您怎的来了。”
来者是一名约莫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白面无须、剑眉星目,穿的虽然只是廉价的粗布衣,但一身的凛冽气势却是压不住的。
“我早已非将军,而是戴罪之身。”男子微微摇头:“有人来这里了”
孙寻点点头:“不知道是敌是友,看上去是凉州方向来的人。但是属下想起前任城守的事情,便没让开门。”
“做的对... ...”楚韫忠看向城下不远处的马队,面色一变。
“怎么了,将军”孙寻一惊,看将军这脸色,难不成来的真是鞑靼人
“锦衣卫”楚韫忠眉头皱起。
“什么,锦衣卫”孙寻惊呼出声:“他们来这里干什么”这下孙寻倒是没再怀疑来人是鞑靼人。锦衣卫太出名了,数量也是固定不变的,每个锦衣卫都有自己的编号,冒充都冒充不了。
“难不成... ...”想到某种可能,孙寻脸色一沉:“莫不是冲着您来的!”
“有可能。”楚韫忠也想到了这种可能,眸中闪过一抹寒光。
孙寻握了握拳:“要不您现在藏起来!奶奶的,还要赶尽杀绝不成”
他们这些人,当初跟着将军征战四方。楚将军带兵击退鞑靼人的时候,他还是个百夫长。后来楚将军遭到先帝忌惮,被冤枉抄家,一家人迁往西北边境漠城。
而他正好在那个时候提拔为漠城城守,念着往日恩情,他一直对楚将军一家极为照顾。而对先帝极为不满,如今新帝登基,这样子是要赶尽杀绝了就算他拼了这条命,也要保住楚将军,反正他这条命就是楚将军给的,当年若不是楚将军,也没有今天的他!
楚韫忠抿起双唇,没在说话,但是拳头却握了起来。动他可以,若要动他的家人,也要看看他同不同意。
就在两人心绪翻飞的同时,马队也抵达了漠城城门。
“城守可在”马队为首之人仰头,对城墙上的守军喊道。
“下官就是漠城城守,敢问大人是”孙寻忌惮的看了眼这喊话之人。
“速速开城门,我乃锦衣卫指挥佥事何沐参,奉皇命而来,前护国将军楚韫忠可在”
“罪臣在。”楚韫忠站到墙头。
“将军!”孙寻低声道:“您... ...”
“无妨。”楚韫忠对孙寻笑了笑,接着转向城门下的何沐参:“敢问大人前来有何事”
“有圣旨,请城守打开城门。”何沐参道。
孙寻和楚韫忠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疑惑,这锦衣卫指挥佥事对着楚韫忠的时候,态度好像好了几分
看来可能不是坏事。
城门很快打开,孙寻带着一队亲兵护着楚韫忠来到城门,警惕的看着对面的锦衣卫。万一这锦衣卫来者非善,他也好及时护住将军。
何沐参自然看懂了孙寻的心思,心里不禁暗暗为楚韫忠的影响力感到惊讶,一个朝廷流放的失势将军,居然还能被人如此尊敬。看这些士兵的神情,一个个对他们锦衣卫极为警惕,显然是真心实意的想护住楚韫忠,而不是简单地听从城守的命令。
若是旁人敢这么对锦衣卫,他早冷脸相对了。
不过... ...算了,身为锦衣卫,摸清皇帝心思是极为重要的。其他召回的老臣都是派了普通锦衣卫前去通知,而这楚将军,却是派了他这个正四品指挥佥事亲自前来,显然是陛下极为重视楚韫忠,他也不介意卖他一个好。
想到这些,何沐参翻身下马,走到楚韫忠前面,脸上带了笑意:“苏将军,恭喜。”
“哦大人说笑了,楚某乃是戴罪之身,岂敢被称为将军”楚韫忠笑着摇头。
何沐参笑笑:“这可真是喜事,前护国将军楚韫忠听旨!”
楚韫忠等人跪了下来,心里却极为疑惑,这都数年过去了,怎么突然来了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何沐参念完圣旨,笑道:“快请起来,这可是真正的大喜事吧,我可没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