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果果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数学老师会找她。

    明明、明明她上课的时候也有很认真听讲，做错的题也自己会订正啊。

    她询问了下数学课代表数学老师的办公室在哪里，然后就拿起了自己的数学练习册朝着办公室走过去。

    唉，偏偏还是自己不舒服的时候找她。

    原果果第一次尝试到这种忐忑感，以前的她，是一个无忧无虑的柠檬精，唯一让她觉得不好的就是她没有找到同类，会由然而生一种孤独感。

    但是现在，虽然有人陪自己说话，自己面对的是鲜活的人类，可是，她真的讨厌这种世界末日要来临的感觉。

    张良玉的办公室在办公楼，和学生上课的楼并不是同一栋，所以原果果需要从教学楼的四楼跑下去，再跑到办公楼的三楼。

    她脑子里乱成一团，心里害怕，难道是自己在数学课上的表现让老师产生了怀疑，数学老师怀疑自己不是原来的原果果，所以要来审问自己。

    在原果果想东想西的时候，她已经走到了办公室的三楼。

    302办公室。

    原果果心里牢记住这个数字，然后在走廊上找这个办公室。这座教学楼的布局是U字形的，中间有一架天桥，像是通往这个世界的另外一端一样。为了保证老师工作的高校，所以每间办公室的隔音效果都是比较好的，基本上老师在里头教训学生，外面从走廊过路的人是听不到的。

    原果果在走廊的拐角找到了302办公室，办公室门上的牌子写着“张良玉老师办公室”。

    她心里有些害怕，不知道数学老师是要对自己说些什么话。

    原果果站在办公室门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手里带着的数学练习簿，终于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扣扣扣——”声音带着点死亡的气息。

    “请进！”紧接着，原果果听到了里头传来一阵厚重的男声。

    原果果推开了办公室的门，一进办公室就瞧见了数学老师正坐在办公桌面前，手里拿着笔似乎是在写什么东西。

    “过来一点。”张良玉看见原果果走了进来，立马让她上前一点。

    原果果一走进，这才看到他桌子上放着的是一张点名表，上面的张薇已经被红色的笔划掉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了那个红色的一划，觉得有些刺眼。

    原果果细细的打量了一下数学老师，他今天穿着一件蓝白相间的各自衣服，眼睛像是平常一样，像是吊死鬼的眼睛，身上肉很多，一说话，胸前的肉似乎就要颤抖一下。

    张良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绕开了办公桌，朝着门口走过去，边走边说：“我看了一下你这次考试的成绩，数学拖了后腿，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来的原因吧？”

    原果果小鸡似地点头，然后就看见张良玉一下子将门给关了起来。

    整个办公室里就留下了两扇并不朝着走廊的窗户，而是朝着楼下草坪，这两扇窗户穿过来的光让原果果稍微安心了一点。

    张良玉又走到了原果果的旁边，给她推过来一张椅子：“坐吧，坐着我们才好谈谈你的数学成绩。”

    原果果颤颤惊惊的坐下。

    接下来，他拿出了一张纸，纸上写了一道数学题。张良玉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原果果也知道，他是要测试自己。

    原果果一看这个题目，很长，最重要的她连题目都读不懂。

    原果果：“……”这是存心要自己死吧？

    张良玉见到原果果这个心慌的样子，将她所有的表情全部收在了眼里。他慢悠悠地走到一旁给原果果倒了一杯水，然后走到了原果果的旁边，俯身的一瞬间原果果闻到了一股狐臭味。

    原果果对他凑过来的距离有些不习惯，正准备往旁边挪一点，结果张良玉一只肥手就抓住了原果果的正在捏笔的手。原果果一刹那觉得自己像是被一条毒舌给缠上了，她想甩开，可是张良玉的力气太大了，原果果根本挣脱不了。

    张良玉捏住了原果果的手，一笔笔的在纸上写着：“你看，先将这个式子变个形……”

    原果果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一个老师这么对学生似乎有些不妥，最起码她可从来没见到李世民的老师这么对他。

    可是张良玉正讲得唾沫横飞，原果果不好意思打断他，只能思绪飘远，希望他能够快点讲完。

    再说林西承这边，林西承上课的时候注意到了原果果一只手一直捂着肚子。

    他又不是个傻子。

    自然是知道女孩子是什么时候肚子会难受。

    于是，他就下课的时候去了小卖部，准备去买个保温杯再给原果果倒杯热水。

    林西承想着以原果果这个龟速的样子，估计得好一会儿才收拾好东西。他去的很快，一米八的个子跑起来也是健步如飞，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原果果的书包还放在了桌子上，可是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数学课代表刚好在整理东西，瞧见了林西承手里捧着保温杯，坐在了椅子上一副思考的模样，开口问道：“你在找原果果？”

    林西承否认：“不是。我只是有些好奇，她东西都在桌子上，人到哪里去了？”

    数学课代表幸灾乐祸的说道：“我知道啊，她被数学老师叫去了，说是谈话。”

    林西承点头，坐在了椅子上，一看天色，想着好人做到底，待会儿就顺道再送自己这个同桌回家。

    可是他完全忘记了，他可从来不屑是个好人的。

    

    “……你看，这样结果就出来了。”

    原果果听到了张良玉的最后一句话，心想，终于到结束了。

    她早就想回家了。

    在这个办公室里待着整个柠檬都很别扭。

    原果果刚准备开口，就看到张良玉一下子凑了过来，凑到了她的脖颈处，猛的吸了一口气：“你身上是抹了香水儿吧，怎么这么香！”

    原果果一下子就吓住了，那个恶心的呼吸在自己的脖颈处一扫而过。

    这下子，她就是再不明世事也知道张良玉的心思了。

    她一下子打算挣脱张良玉，可是猛的一瞬间，手脚顿时无力了起来，整个人好像变成了一团棉花，只能任人揉捏。

    张良玉这下也不再装什么良师了。

    他直接将原果果一下子就揪到了自己卧躺的沙发上。

    原果果整个人的神智是清醒的，她知道这个人要对自己干什么，可是她完全失去了力气，不能动弹半分。

    原果果知道外界发生的一切事，她不知道此时此刻有谁能够救救自己。林西承！

    她脑子里浮现了这三个字，可是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他已经回家了，昨天是巧合，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巧合呢？

    原果果的心在一点点的向下沉。

    紧接着，她就听见了门口有人敲门的声音。

    原果果耳朵一动，眼睛就像是发烧时候时的无力，她睁不开眼睛。

    可是她真的好想喊一句：救救我！救救我！

    她的喉咙似乎是被胶水粘住了，压根发不出半点声音。

    张良玉起身，问了一句：“谁啊？”

    外面的一阵女声传来：“是我，张薇。”

    “进来！”

    原果果一听，有救了。

    张薇肯定可以救自己的。

    她打从心里面感激张薇，恨不得将全天下所有的祝福全部送给张薇。

    张薇走了进来，一眼就瞧见了原果果衣衫不整的躺在了沙发上，她将包里的作业放在了张良玉的办公桌上说道：“老师，作业我放这里了。”

    张良玉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那语气分明是在催促她快走，别打扰自己办事。

    张薇心下了然，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原果果。

    原果果拼命的想挪动着身体，她满头大汗，整个办公室里沁满了柠檬味，一个使劲，她从沙发上滚了下去，摔了个响。可是她顾不得这些，她艰难地张开了嘴：“……张……张……”半天，她没说出一个完整名字的。

    张薇看着地上的原果果，无论是沙发上的她还是地上的她，她的眼睛都似乎是一团死水：“既然如此，老师那我就走了。”

    听到了张薇这句话，原果果只觉得眼眶一疼，特别疼，比身上都疼。

    张良玉走了过去，用手拍了拍原果果的脸，说道：“有什么好跑的呢？你也跑不出去啊！”边说，他边将原果果弄上了沙发。

    张薇走出了办公室的门，她抿着嘴不说一句话。

    其实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事，只是当做看不见而已。

    她今天根本没有来过这个办公室，原果果又凭什么向自己求助呢？

    张薇走在下楼的路上，一个转弯处就碰见了林西承。

    破天荒的，她喊住了林西承：“你是要找数学老师的办公室吗？”

    林西承点头，准备继续找过去。

    他只觉得今天有些不对劲，原果果去办公室都快二十分钟了，现在都放学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还没出来？

    张薇出声说道：“我刚从数学老师办公室过来，他正准备锁门了。”

    林西承听到这句话有些狐疑的问道：“是吗？”

    “是的。”张薇说了，又加了一句，“你也早点回家吧。”

    林西承点头，脚步停了下来，看着张薇远走的背影。

    他不相信张薇。

    准确的说，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

    从开学到如今，张薇从来没有和自己说过一句话，可是今天，怎么就停下来和自己说话了？

    刚从办公室出来……

    林西承心中的警铃大作，立马快步的朝着办公室跑过去。

    

    张良玉看着原果果的模样，心里眼里都是年轻小姑娘的躯体。

    他深陷于其中，不能自拔。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当他感觉到，自己无法抵抗岁月的侵袭，他有啤酒肚，他的头顶开始秃了，他的妻子嫌弃他的力气不够，不愿意再同他上床的时候。当他看到那些女学生带着崇拜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时候，心里的魔鬼渐渐的占据了上风。

    四十多岁的老女人，他并不稀罕。

    他有很多很多乖乖巧巧的女学生。

    这些女学生长相乖巧可爱，会听他摆布，让她们什么样的姿势，她们就会以什么样的姿势来迎合自己。

    一开始的时候，她们会反对，会挣扎。可是没有关系，这种售卖几十块钱一包的迷药下下去就立马好了。

    女学生嘛，言语言语恐吓一下，她们的成绩、名誉全部都掌控在自己的手里。这个社会早就是个畸形的社会，一旦女性发生了什么不光彩的事，那么被咒骂的反正不是他们男人，不会是他这个老师。

    何况，她们压根不敢到处去说。

    说了谁会信呢？

    这个小城市困住了太多的人。

    她们要想逃出去，只能屈服于自己。不单单自己屈服，连带着那些作为父母的，也得屈服。

    张良玉觉得这个买卖实在太划算了，他送走了一届又一届的女学生，那些女学生会去向世界各地，当谈了男朋友与她们的男朋友或者丈夫发生关系的时候，永远会纪念着自己。

    既然自己无法在学术上做出什么成就，无法名垂青史，那么让这些已经成为女人的孩子，永远的记住自己，不也一样有意义吗？

    为了自己这个伟大又可爱的理想，张良玉刻意选择了这间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存在于办公楼的一角，没有人会经过。

    所有的一切都掌握自己的手中，他真的是爱死了这些年轻而又可爱的肉.体。

    张良玉走在了沙发上的一侧，一只手开始从原果果的小腿开始抚摸起，边抚摸边说道：“不要担心，以后你的数学成绩，只会蒸蒸日上。老师会每个星期给你补课，让你高考拿高分。”

    高考，本来是一道相较于其他方式比较公平的竞争方式。

    不知道有多少人读了十几年的书就是为了最后这一步。明明是公平的竞争方式被张良玉这么一说，却带上了让人恶心的意味。

    原果果清楚的感觉到张良玉的手在自己的小腿上抚摸着，可是她根本动弹不了半分。

    她想喊出声，可是动了动嘴，却根本说不出一个字。

    这是一种无力感，在她活了这么多年的时间里，她从来没觉得这么可怕。

    在张良玉的手解开她衣领的那一刻，原果果只觉得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了，稀里哗啦，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