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孙少
作品:《穿成亲妈十四岁》 大表哥气得跳脚, 就没见过如此小人得志的无耻嘴脸。
他愤怒, 他郁闷, 他雄赳赳气昂昂斗志昂然, 他还非得讨老婆进门。
大表哥好歹也是混迹国内外商场的大佬, 凡事都讲究个策略。他不是生雏儿,清楚搞对象人口简单就是男女看对眼的问题,但是, 一旦涉及到婚姻, 那就是两个家庭的情况。
他家这边不愁,但凡他能领个活物进门,他爹妈都要烧高香。
问题是出在贝拉这边。
贝拉父母早逝,亲戚早就不往来, 就有个儿子, 但林家郑家还有王家周家那一大盘子, 好像都算是娘家亲戚, 他不能掉以轻心。
别看大表哥嘴上说的潇洒。什么一纸婚书他不在意。
每天早上看到贝拉在窗台前梳头的时候, 他就心里发慌, 总觉得人家拍拍屁.股就能走人,无论他多卖力也没用。
人都是蹬鼻子上脸的生物, 不然怎么叫做人心不足蛇吞象呢。
得陇就望蜀,大表哥过了个把月的滋润日子, 飘在天上找不到北。
他深切地认定,自己绝对不能被白睡,他得要讨个名分。
大表哥当着贝拉的面怂得很, 只会做小伏低装自己没野心,看着比谁都乖巧。
等到一转过身来,大尾巴狼立刻露出獠牙,急吼吼地准备农村包围城市。
催婚是怎么回事呀?都是爹妈催,没有爹妈,还有一竿子亲戚朋友呀。
只要一大家子都认定了他是女婿,他就不愁贝拉不肯点这个头。
大表哥掰着手指头合计了一下,王奶奶算是他的头号粉丝,己方阵营中流砥柱。
郑大夫跟林厂长都可以好好争取,人上了年纪,最希望的就是家和万事兴,热热闹闹团团圆圆。
周会计和周玲玲那都是温和好讲话的性子,肯定不会反对。
关键就是小辈人当中有林蕊这么个搅事精,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投出颗炸.弹来。
大表哥决定先从外围打起,争取更多的己方力量。这样一来的话,就是后面硬骨头再死鸭子嘴硬,那样独木难撑。
林蕊诚心诚意地摇头:“你将来要是往外交方向发展的话,其实留在江外会比较合适。”
因为这样子能够形成朋友圈。
邹鹏笑了笑:“人生总有得失,不可能事事如意。”
林蕊抱着苏木的胳膊,好奇地朝少年眨眼睛。
哎哟喂,这孩子是受什么刺激了吗?怎么说话如此之沧桑?
得了吧,追不到她姐的幻灭已经过去这么久,也该鼓起勇气直面惨淡的人生了。
她点点头:“也不错,说不定你在这儿能够有另外一番收获呢。”
苏木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催促林蕊:“走吧,回去睡会儿,不然下午你要打瞌睡的。”
林蕊朝两人挥挥手,抓着苏木的衣袖,又蹦又跳地往前头走,跟他比划之前的同学都表演了啥。
哎哟,现在的孩子可皮了,有人唱双簧,还有人表演单口相声,特别逗。
苏木扭过头,看那两人往小礼堂走,犹豫着问:“他俩是不是也要去参加学生会招新啊?”
林蕊立刻紧张起来:“完了完了,马小晴要是竞争文娱部部长的话,我就危险了。”
那姑娘专业学过舞蹈,民族舞跳得那叫一个柔情似水。
在广播室的时候,每次看她跳民族舞,林蕊的双手就蠢蠢欲动,特别想冲上去掐人家的小腰。
她拽着苏木又冲回小礼堂,眼巴巴看着人家跳了一支孔雀舞。
少女收回作痒的手,心痛地下了决定:“走吧,回教室,咱们不买零食了。”
看看人家的腰,再看看自己。
少女啊,身高相差小20公分,那腰的维度要是差不多的话,分明就是柳条跟水桶的区别。
为着这个,林蕊晚饭都只打了蔬菜。
结果明显菜不抵饱,上晚自习的时候,她就开始坐立难安。
等第二节晚自习开始,她索性饿得趴在桌上昏昏欲睡。
苏木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轻轻点着桌上的预习资料:“。”
林蕊差点儿跳起来。
不得了了,现在的小孩子越来越过分,大庭广众之下居然敢牵小姑娘的手。
这种在教室里头公然耍流氓的行为,是要被广大人民群众唾弃的。
少女慌慌张张,抬脚踩苏木,干嘛呢?这么耍流氓。
苏木被她踩得龇牙咧嘴,委屈不已:“你不是静不下心来吗?我说给你念静心咒呢。”
林蕊着急忙慌地想要甩开少年的手,说话都结巴了:“你,你念你的,干嘛抓着人家手?”
瞧这主意多蹩脚,分明就是想占姐姐的便宜。
少年十分无奈:“你别乱动,无苦说的,这样念咒的话效果会更好。”
十指连心,可以将他心中的意念,经由他们的双手传递到蕊蕊心间。
少女勃然大怒,果然是无苦这个小秃驴!
她就说苏木以前很老实的,全被无苦这个臭小子给带坏了。
下了晚自习回家,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林蕊还在控诉小和尚的不检点。
“我告诉你,离你那个小师弟远点儿。那小子就不是个正经和尚。”
苏木闷声不吭,也不反驳她,由着她开批.斗大会。
少女说得唾沫横飞。
待自行车停在饭店门口,她一进门,目光落在角落里的小和尚跟小元元身上,顿时要倒吸一口凉气。
小和尚正在陪着小丫头玩搭积木,搭的是个地下宫殿。
六根不清净的臭小子笑眯眯的问天真无辜的小姑娘:“哥哥给我们元元盖宫殿好不好?”
无知幼女拍着肉乎乎的小手,高兴地点头:“好。”
无苦心花怒放:“那以后我们元元就住在宫殿里头,当小公主好不好?”
小丫头笑得更加开怀,口水都淌下来:“好,哥哥给元元盖宫殿。”
少女一阵头晕目眩,直接倒在苏木的怀中,伸出去的手指头都在颤抖。
听听那个丧心病狂的小和尚,究竟说了多么惨无人道的事。
他养成也就算了,居然还想囚.禁!
苏木完全听不懂林蕊在说什么,奇怪道:“无苦要盖房子给元元住怎么啦?”
反正房子盖出来,总归要有人住的。
他小声嘟囔了一句:“你不是说要盖房子给我住吗?”
林蕊死命地掐苏木,眉毛快要飞上天。
你傻,这孩子!你跟无苦的情况能一样吗?
那小和尚就是居心叵测,觊觎她家美貌可爱的小元元。
这是人性的卑劣还是道德的沦丧?
少女捋着袖子要上前教训小兔崽子,楼上周会计探出脑袋,看到林蕊立刻招呼:“蕊蕊,上来,有事儿跟你说。”
林蕊只好又将衣袖给放回去,上楼梯还不忘叮嘱周会计:“阿姨,你要留心,元元快被无苦给拐走了。”
周会计笑呵呵地一摊手:“那没得法子,她就认无苦。”
这俩孩子在一起玩的可开心了,谁也不嫌谁。
林蕊痛心疾首:“他就是采取这种怀柔政策,不怀好意。”
“行了,你赶紧进去说正经事。”周会计推着人进包厢门。
门一开,灯光从外头打进去,直接照亮了整间屋子。
哦,不,准确点儿讲,是屋中自带发光体。
光彩夺目的美妇静静地坐在桌旁,手里头把玩着一盏白瓷碟。
林蕊傻愣愣地看着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吸气再呼气,请保持住呼吸的频率,千万不要过于激动,直接忘了怎么喘气。
美妇站起了身,略有些担心的问她:“你哪儿不舒服吗?”
旁边的何医生也赶紧走过来,想要查看林蕊的状况。
戏精上身的林蕊赶紧摆摆手,朝大美人眨巴眼睛:“不,只是你美得让人忘记了呼吸。”
大约从人类能够听得懂说话起,就没有人真正不喜欢被人赞美相貌。
贝拉微微一笑,冲林蕊点点头:“你也很好看。”
少女心花怒放,赶紧奔上前,主动伸出手:“欢迎您到江州。”
艾玛,她终于牵到大美人的手了,人生无憾。
哎哟,美人可真是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美,就连这手握在手里头都是如此的舒服。
那叫一个柔弱无骨,那叫一个绵软娇嫩。
苏木不得不清清嗓子,伸手在林蕊的手腕上按了一下。
少女这才念念不舍地松开对方的柔荑,笑嘻嘻地看着大美人:“你是来看我的吗?”
孙教授的研究生何医生无奈地摇头:“蕊蕊,你不是要问蚯蚓能够提炼什么酶吗?蚯蚓能够听见的每首妹很多,但是现在认为在临床上比较有发展前景的是蚓激酶。”
说到了专业问题,何医生开始滔滔不绝:“这是一种酸性蛋白酶,因为在溶解血栓跟预防血栓形成方面,作用类似于尿激酶,所以被称为蚓激酶。
清华大学生物系87—89年的国家自然基金项目研究的就是这个,6月底他们召开了临床前研究成果鉴定会,已经通过专家组的鉴定。”
林蕊听了半天高大上的东西,直接直接伸手喊停。
说重点,我的哥哥,这个我没打算投身于药品研究。
何医生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现在日本有同类产品,龙心口服肠溶液胶囊,在临床上应用效果良好。我们国家也在启动临床验证中。”
林蕊眨巴两下眼睛,决定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也就是说,你们打算收购我的蚯蚓啦?”
何医生笑了起来,示意贝拉的方向:“不是我,是这位女士。”
林蕊笑眯眯的,积极主动地推销自己的产品:“我们这儿养殖蚯蚓的人都经过专业培训,所有的饲料都有讲究,绝对不会存在重金属超标的问题。”
贝拉矜持地点点头:“所有的蚯蚓都要经过专业检测。”
林蕊笑眯眯的,拍着胸口打包票:“那当然。”
她积极主动地要邀请贝拉去她的蚯蚓养殖基地看一看。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才行。
何医生惊得目瞪口呆,抬眼看窗外,连连摆手道:“算了,这么一大晚,明天再说吧。”
林蕊眨巴两下眼睛,略有些为难:“明天我也要上晚自习呀。”
狄老师放过话之后,班上的同学基本上都回归原先按成绩排的座位。
只有苏木一人,还坚持着固守最后一排。
这孩子得承受多大的压力啊。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林蕊觉得自己还是识相点,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狄老师的权威,省得到时候苏木夹在中间为难。
贝拉沉吟片刻,点点头道:“好吧,趁热打铁。”
林蕊笑眯眯地试图跟对方套近乎:“您是哪里人啊?您说话声音真好听。”
贝拉语气淡淡的,直接跳过去:“防空洞在哪儿?”
林蕊碰了个软钉子,也不生气。
作为相貌协会资深会员,美人在她这儿总有特权。
她连声保证:“不远,很快就到了。”
四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时,王奶奶朝外面探了下脑袋,小声嘀咕着:“这姑娘像是在哪儿见过。”
周会计正在对账,闻声笑了起来:“哎哟,长成她这样,见过了肯定就忘不了。”
跟电影明星似的。
这一走进来啊,整个屋子无论男女老少,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了。
到了医院,大家都去忙碌大肚子了。
大毛拉也被带去拍片子,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只剩下孙泽坐在候诊椅上,前面有喝酒砸破脑袋的人等着缝合。跟人家一比,他胳膊上的伤根本算不上什么。
叶珍珍莫名其妙:“你两只胳膊都断了?”
孙泽看她挑高的眉毛就心里头犯怵。
他老怀疑如果他点头说是,眼前的这个冷面女魔头会直接打断他两只胳膊,来确保他没有说谎。
妈呀,刚才那第三个蹿出来,一刀划破他胳膊的人被她一拳打翻的时候,他都当场吓呆了。
那一拳挥出去的力道,孙少摸摸自己苗条的身形,估摸着自己没希望抗住。
叶珍珍丢下挂号单跟病历,毫无人道主义精神可言地扬长而去。
孙泽看着她的背影,突然间冒出一句:“喂,我表哥要跟贝拉结婚了?”
叶珍珍回过头,挑高眉毛:“所以呢?要调整合同吗?”
孙泽气势立刻弱了下去,只能可怜巴巴地问一句:“你要回去喝喜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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