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往事
作品:《费太太的冬眠季》 结婚时乃临时起意, 那晚上一夜风流后, 两人整整半个月没见面。
中途, 费忆南打过一次电话给她,“要不要见见我父母”
“为什么见你父母呀, 我不见,我最讨厌见家长了。”她毫不犹豫拒绝。
当时费忆南在纽约出差,听到这话一下午心情灰暗, 他寻思着那天晚上她除了一开始的有些疼痛, 后面都缠着他要地厉害的很, 看上去是个外表清纯的骨子里欲.望却强烈的女孩子, 他难道经验匮乏所以没能够满足她
那天下午, 纽约大雨灰蒙, 一如他一蹶不振的心情。
似乎是费忆南从出生到现在经历的人生自我的最大一次怀疑。
但也是深刻而新奇的, 他记得那天纽约的大雨打在幕窗时的点点滴滴, 洗刷掉灰尘, 裹挟着灰尘落到被清洗地黑净的柏油路面上,他从车窗里望外面形形色色撑着伞的男女, 猜想他们中哪些有了爱人, 哪些孑然一身, 哪些又心有牵绊
总之是一段很奇妙的经历,他为她相思, 怅然若失。
“阿嚏。”雨中街头这一小声的喷嚏声,本来不会引他注意的。
但有时候人生真的奇妙万分,会遇上一个有趣灵魂的女孩子将人带去一个又一个惊喜与忐忑当中。
她千里迢迢跨洋过海出现在他面前。
费忆南当时看着她明显打扮过的精心妆容与服饰搭配, 但在一场大雨中化为泡影,楚楚可怜地眼神好令人心疼,他却心早动了,身体与言语因为她那句讨厌见家长的话而冷漠刻薄,淡淡一句你怎么来了。
他明显看到她眸中的亮光瞬速降落,楚楚可怜变成了真可怜兮兮,亦步亦趋跟着他脚步进了恒基总部。
那一刻,费忆南从来没有这般自豪过,原来他的成功会成为向女孩子炫耀的资本,告诉她自己有多强大......简直幼稚。
他唾弃自己的幼稚,又贪婪享受自己的幼稚。
那半个下午他无心办公,心思全因她的到来而东摇西撞,像外头毫无章法的雨。
“学长,你好辛苦,”她被他外表所骗,声音疼惜地趴到他办公桌前头,手指可怜兮兮握住他钢笔,“可不可以休息一会儿呢”
“你做什么。”他淡然抬眸,看着她近在迟尺清纯又似妩媚的脸。
像祸国殃民的妲己。
他不是商纣王,却是被她祸了心的可怜人。
她手指从钢笔上转下来,索命般地爬到他胸口处,在那颗亮着银光的扣子上反复摩挲,声音,水眸无一不楚楚可怜地挑逗,“学长,你怎么不陪我”
费忆南当时失笑,他演不下去对她的继续冷漠,于是放松地让面部表情和动作都随着他本意而动,“乖,等我办完公,送你回酒店。”
“不。”她声音落便赌气般地脱掉了自己的风衣,那件卡其色风衣已经被他秘书烘干了,她当时坚持不要烘干,后来没法儿才悄悄躲进他休息室,待秘书烘干穿好了才回到他面前,现在,她把风衣一脱,费忆南眸色立即就暗了,他下意识舔了舔唇角,表情却是不耐,“穿起来。”
声音严肃。
“好看吗不堪入目吗”她轻盈笑了,是为了缓解尴尬。
她身体在抖。
勇气是强撑而来的。
费忆南低头在文件上画着什么,那可能是他签过最丑的一次签名,下面人可能会怀疑总裁被绑架了有人冒充他。
“等一会儿不好吗。”这句话是他最后的理智。
“学长,你没看过我跳舞吧”她一意孤行,越来越大胆,爬上他办公桌。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他冷嗤,眼睛却很诚实,一瞬不瞬睨着办公桌上妖娆起舞的她。
一曲完毕,也许只有半曲,因为她虽有备而来却没有真正准备音乐,诺大的空间,除了他忽上忽下的紊乱呼吸声,便是外头霹雳哗啦的大雨声。
一切都刚刚好。
人刚刚好。
气氛也刚刚好。
他连脖颈都烫红着,一动不动,等着她主动凑过来的馨香脸庞,他感觉到自己的鼻尖在她滑腻的皮肤上移动着,明明还没开始,却已经半死不活,她最后停在他耳根上,真正羞赧地眨着睫毛望着他,口中的气息也是香的,“听说天蝎座的性.欲都强烈,冷漠无情的外表下,压抑着易燃的身体,学长,你不要客气,我什么都愿配合你。”
她认为他有特殊性癖,所以百变花样来满足他。
费忆南伸手抚摸她温热的脸颊,然后捉过来,把她整个人都从桌上拉下来。
办公室的椅子足够宽大,但承受两个人的重量,还是发出了剧烈响声,于是除了两人凌乱的呼吸声,外头雨声,又多了一重声音。
办事前,他把内线电话的线头拉掉,让外面人知道不要进来打扰。
他的明熙,从十三四岁的青涩脸庞长到他眼下如此媚人熟透的脸孔,为他绽放,为他嘶哑,为他痛苦,费忆南在那天下午的确承认了自己有独特的性癖,他一直隐隐知道自己有那方面的需要,但和遇上心仪的爱人相比起来,他没过多关注过,直到那天明熙在迎接了两个回合后,在他怀里颤抖晕厥,方觉大事不妙。
事后清醒,她强忍着可怜对他正常无比地眨眼睛,逗他笑。</p>
费忆南心情整个灰暗,于是跟她约法三章,以后不要随便跳什么舞。
她答应地好好的。
他也承诺的好好的,以后会克制之类,转眼,从纽约回来,领证前夕那段日子,实力证明男人的嘴若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
别管这个男人是谁,哪怕是冷静自持著称的费忆南,一样靠不住。
那段时间,她老担心会怀了。
费忆南安抚她,避孕套避孕率至少百分之九十九。
“那我就是那百分之一呢”她对他们的频率深感担忧,“不如结婚算了,怀了就生。”
“行。”他没什么意见。
“......下午领”她却惊愕。
“就现在吧。”
“......”
那天上午艳阳高照,新闻都说这年将是个暖冬,他们从婚姻登记处出来后,明熙成了费太太,来不及太多庆祝,来不及见双方家长,更来不及办什么婚礼蜜月,第一个星期后,一辆载着费太太的车从山谷坠落,那一年暖冬于是对费忆南而言,变痛彻心扉寒冬。
......
时光是最磨人的东西,像人眼前的尘埃大刀阔斧溜过去却不见它踪影。
费忆南抬眼望着电梯光滑轿厢壁上的人影,是他的轮廓,脸还是那样的,似不曾衰老,对于三十出头的年龄,衰老于他似遥不可及,然而他知道自己的心垂垂老朽,经不起一丝碰撞,这趟出行,对她而言是寻觅之旅,于他又何尝不是一次修补之行呢。
“这姑娘不错。这么大钻石呢,捡了主动送上来。”两位长辈在电梯里聊着。
费忆南母亲一开始没吱声,静了几秒,电梯内气氛似乎微尴尬,她方看了自己静默的儿子一眼,轻咳一声,回应自己丈夫,“还行。”
“肯定行啊。”继父笑了。
费忆南虽没参与,但轿厢壁上印出他微翘起的唇角,算不折不扣对自己妻子表示的骄傲之情了。
费母内心轻叹一口气,看着他这样,她哪里有什么心思挑剔明熙,只盼她那儿媳妇懂点事,早点怀上个一男半女,补补这些年她儿子身边的清冷孤寂。
于是费母带着这样的心思与眼神,出现在霍家人的包厢之中时,着实将明熙惊了一跳。
她根本没见过费忆南母亲,更加在网上没有搜到过对方照片,只觉得费忆南长成这样,他妈妈一定是位超级大美人。
此刻真见了面,超级大美人那绝对是超级超级级别的,整个人浑身上下说不出来的魅力与气质,是那种老到白发苍苍躺在床上不能自理但依然会让人一眼看过去惊艳的,岁月不败的美人。
很有幸地她刚才上楼在电梯间就遇见了这么一位气质惊人的阿姨,她见对方在地上寻寻觅觅,于是就把自己手背到身后,然后谨慎又礼貌的试探对方丢的什么东西,呵,是颗钻石,刚好被她捡到于是她连叫两声阿姨,将对方一抬头就惊愣个彻底,兴高采烈地献宝说你钻石我给你捡到了,拿去吧不谢——
傻兮兮地又为占人家便宜贪婪狂喊了一连串的阿姨再见阿姨再见。
现在这位“阿姨”正站在费忆南身边,而承袭这位阿姨美貌基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费忆南,也就是明熙她自己的丈夫,正一脸夫人你可真厉害了叫咱妈什么阿姨你可真能喊的出来的精彩绝伦戏谑表情中,明熙砰地一声,不是昏倒,是身子站起的速度过快,膝盖撞上旁边椅子上,将那无辜的椅子撞移半米,她双膝疼痛万分,但因为心情过于灰暗而面部表情纹丝不动的僵硬着,木偶一般走向费忆南。
“明熙。”费忆南低沉磁性的嗓音夹着笑意,他伸手将她腰揽过来,两人身体相碰之际他顺势低头在她额间印了一吻,这个吻转瞬即逝,甚至是旁人都注意不到的细小动作。
明熙知道这是他在安抚自己。
她激烈的心跳和缓下来,但嘴巴仍僵硬。
“这是我妈。”费忆南正式给她介绍。
“妈。”明熙脸皮热着僵硬开口,她声音落,包间中两张桌子边的人全体发狂,热情地呼喊来,鼓掌去。
明熙一时脑门子都热了,听到那位美人婆婆轻轻应了声哎,她心瞬时蹦了蹦,以至于得意忘形。
“这是......”叔叔两个字没出来,费忆南声音被打断。
“爸——”明熙听到自己掷地有声的声音在整个包间回响,那么有气势,在婆婆面前已经出糗了,她就绝不能在公公面前也丢份,瞧这声爸喊地多响亮,全场不应该鼓掌吗
但正如她对婆婆一番美貌兴师动众加以形容考虑时,这位“爸”的平平无奇很显然有点不对劲。
当她意识过来时,全场已经鸦雀无声了。
“......叔叔。”费忆南张口结舌把剩下两个字补完。
“......”明熙生无可恋。
作者有话要说: 明熙在费先生桌上跳艳舞的那天,下了大雨,所以划重点,当老家下大雨的那天就是开荤之时,以后大家要肉时就可以打暗号:今天老家下雨了吗哈哈。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王妮可 11瓶;萤飞之夜 7瓶;17甜嗑、今天努力了吗 1瓶;
嘤嘤嘤,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