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安静！”看十刃吵得不像样子，蓝染不禁眉头微皱, 抬手在桌子上轻轻地敲了敲, 等所有人都闭嘴了，才又道, “情况, 所有人都清楚了, 千鹤桑的研究，关系到每个人的切身利益，从今天开始，所有人都必须随叫随到，全力配合。”

    用的是肯定句, 不是疑问句。

    他不是在征求十刃的意见, 而是在下达通知！

    事实上，他对于这个研究，也非常感兴趣, 如果不是静灵庭那边的事情，让他走不开, 他都想亲自主导这个课题了。

    这个研究, 可不仅仅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啊！

    不过, 虽然没有蓝染看得那么远, 十刃倒也没有异议，纷纷答应下来。

    且不说蓝染和千鹤的实力, 容不得他们造次, 就说这个研究要是成了, 对他们也是有很大好处的，为什么要拒绝呢？！

    千鹤眼角的余光，扫过蓝染兴趣盎然的眼神，心中闪过一丝了然。

    ——他果然已经察觉到了！

    这个研究，的确是没有她对破面们说的这么简单，想想看，破面或假面走到极致，想是虚就是虚，想是死神就是死神，那么，再往前一步，是什么呢？！

    ——是灵王！

    结合着前世看过的动漫，以及穿越过后的见闻，千鹤猜想，所谓的灵王，应该是死神，虚，灭却师，三条路都走到极致的结果。

    这也是她为什么要去技术开发局盗取资料的原因！

    如果只是想更加了解死神的话，那以她的实力，再加上蓝染的配合，从静灵庭偷渡过来几个死神，并不是什么难事，足够支撑她研究的。

    而虚的话，在她入主虚夜宫之后，就更加不是什么问题了。

    唯一有问题的，就是灭却师这个群体！

    快两百年前，静灵庭将灭却师一族灭尽，逃过一劫的幸运儿们，大部分都被友哈巴赫接手，剩下的一小部分，则是活在静灵庭的监视下。

    ——石田雨龙一家，就是属于这种情况。

    友哈巴赫那边，千鹤暂时不想去招惹，所以只能从静灵庭这边下功夫，涅茧利完成了对超过两千六百名灭却师的解剖和研究，就算是和她即将进行的研究方向不同，他的解剖记录，也具备着很大的参考价值。

    她打算先将这部分资料吃透，要是还不够的话，再去寻找那些还活着的灭却师。

    死神，灭却师，虚，这三者的力量，都研究透彻了，进入灵王级不是梦。

    黑崎一护，不就是个例子嘛！

    他的出生和经历，尽管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巧合和奇迹，但是不可否认，后面他能够那么一路开挂，短短几年时间，就秒杀了其他人无数年的修炼，努力只是一小部分原因，细究他的身世，和他的成长路线的话，就不难发现，血统才是其能够一路扶摇直上的根源。

    ——这也是大多数日漫的通病。

    因此，千鹤目前正在进行的研究，帮助这些破面继续进化，达到更高的层次，只是顺便，她真正的目的，还是想弄清楚灵王层次，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存在。

    而蓝染，也正是看透了这一点，才会给她这么大的便利。

    ……

    散会之后，蓝染很快就返回了静灵庭。

    千鹤则是立刻就开始了工作，让破面们按照编号，依次去她的实验室，进行检查。想摸索出进化的道路，总得先搞清楚破面们的现状，不是吗？！

    至于实验室，只能说，她在虚夜宫的这一个月，可不是白过的。

    千鹤想的是很好，研究也做得够细致，不过，灵王级要是有那么容易研究透彻，那么容易让人达到，这个世界也就不会就只有那么一个灵王了。

    更何况，她也不是将所有的时间，就拿去做这项研究了。

    轮回眼的进化，斩魄刀的本质，血继限界，阴遁，阳遁，哪一个不用花时间啊？！

    再说了，还有最重要的，她还想着去其他的世界，得想办法开发出破开世界屏障，在不同的世界之间来去自如的方法呢！

    查克拉体系的研究，灵力体系的研究，对于千鹤来说，都十分重要。

    不过，若是相比较一下的话，她还是决定，查克拉体系优先。

    原因无他，查克拉体系的研究，出了什么成果，受益的只是她自己，充其量再加上一个蓝染，而灵力体系出成果，受益的却是整个虚夜宫。

    千鹤既不天真，也不无邪，更不觉得春风一度之后，就能把蓝染给睡服了，故而一直以来，都对他抱有很强的戒心。

    而虚夜宫里面，大部分都是忠于蓝染的人。

    不是千鹤没办法把其他的破面也挖过来，而是她不能那么做，要是这么做，就等于是打破了自己和蓝染之间脆弱的平衡，会让局面失控。

    ——最多也就是能动一些手脚，不着痕迹地让某些破面，转为中立立场。

    她现在，还没有打算和蓝染撕破脸皮，所以，必要的分寸还是要有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不能够保证自己成为最大的受益方，千鹤又怎么可能放心大胆地给这些破面增强实力，让他们一路往上进化？！

    ——那不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嘛！

    别说什么独享研究成果，那是不可能的！

    虽然没有当面交流过，但千鹤和蓝染之间，确实是有一丝默契存在的——

    千鹤刚来到虚夜宫，就挖走了三分之一的墙脚，看着是不少，可就像她之前说过的那样，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能被她挖走的，都是本身存在着一定问题的。

    故而，她还是比不得蓝染的根基深厚。

    甚至，如果蓝染有意出手的话，不说全部，可从千鹤这边再拉回去一半的墙头草，并不是什么难事。

    ——拉不回去，也能想办法除掉。

    后来通过跟蓝染的交涉，她用一些查克拉领域的高深理论，和自己关于灵力的一些研究成果，换到了和蓝染暂时的和平相处，让他不追究之前的事情，以及在虚夜宫，仅在他之下的权限，算是正式在虚夜宫站稳脚跟。

    但不可否认，现阶段，虚夜宫最大的boss，还是蓝染，哪怕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静灵庭，可他要是卡死了千鹤的材料和精分，千鹤固然不会完全束手无策，却也会平白浪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在研究项目之外的地方。

    所以，两人在没有交流过的情况下，达成了一个用资源换取研究成果的默契。

    当然，这样一来，蓝染只付出一些资源，就能对所有成果坐享其成，千鹤其实是吃亏了的，毕竟，她在进行的研究，个个都不简单，于是，便有了她在研究项目上的不同偏重，以及暗中促使某些破面转为中立的行为。

    ——蓝染之所以对此默不作声，是因为这本来就是他给出的补偿。

    因此，千鹤有七成的时间，都用来研究查克拉的本质，先顾好了自己的实力，蓝染那边，只要他没有大筒木一族的血统，即便是也把查克拉本质吃透，成就也不可能高过她。

    两成时间，用来研究虚和死神的进化，这是对整个虚夜宫都有利，两人的下属，和中立的破面，都包括在里面，谈不上谁吃亏谁占便宜，并且，蓝染此时已经是死神巅峰，尸魂界的事情结束之前，不可能变成假面，千鹤本人的灵压，又没有达到队长级的巅峰，故而这部分成果，两人暂时也就是看看，短时间内都用不上。

    剩下的一成，才是用来研究穿梭时空的方法。

    ——因为这是个慢功夫，不是花时间，就能出成果的。

    这就跟考试的时候，大多数考生都喜欢将自己不会的难题，留到最后再思考，前面先解决那些会的，是一样的道理。

    不可否认，千鹤虽然是分了侧重，让结果变得对自己更加有利，可她的研究成果，对蓝染也确实是有用的，并且作用还不小。

    ——这也是蓝染愿意接受的原因。

    用了整整十年的时间，千鹤才总算是吃透了查克拉的本质，将眼睛进化到轮回写轮眼的层次，并且吃透了阴遁，阳遁，做到所有血继限界的能力，都信手拈来，并且还能够根据自己的需要，开发出新的血继限界来。

    不过，实力达到她这种层次之后，一般的血继限界，作用已经不大了，因此，千鹤并没有在这方面，浪费太多时间。

    她自以为，有轮回写轮眼在，也不需要那些乱七八糟的血继，来锦上添花。

    努力精研自身实力的同时，关于灵力本质的研究，千鹤虽然是放慢了一些脚步，却也并没有一直停滞不前。

    十年下来，她还是研究出了一些成果的。

    ——总要对得起自己占用的那些资源嘛！

    ……

    上辈子看动漫的时候没在意，可是来到虚夜宫之后，通过跟破面们的接触，千鹤很快就察觉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每一个十刃，都代表着一个能致使死亡的因素。

    并且，在有意无意之中，他们每个人的行为，都在受到这个因素的影响。

    这种现象，很快就引起了千鹤的好奇——

    到底是每一个大虚，生来就带着这种象征，还是他们在成为破面之后，才明悟的呢？！这种象征，到底是跟死神和虚的界限有关，还是只跟虚的实力有关？！

    想知道这个问题也简单，虚夜宫之中，有史塔克和乌尔奇奥拉这样的自然破面，也有拜勒岗和赫利贝尔那样的崩玉破面，有瓦史托德级别的破面，也有亚丘卡斯级别的破面，还有基里安级别的破面，问他们一下就知道了。

    问过之后，千鹤发现，这应该是只有破面才具备的特征！

    只要是破面，无论是自然破面，还是崩玉破面，无论是瓦史托德级别，还是亚丘卡斯级别，抑或者是基里安级别，都会明悟自身的象征。

    而与之相对的，只要不是破面，哪怕是达到了瓦史托德级别，也都没有这个特点。

    千鹤对于这个现象十分好奇，并且她还发现了，对于自身的象征，破面们也是采取了不同的态度，像史塔克和乌尔奇奥拉，就是比较排斥孤独和虚无，仿佛要挣脱这种束缚一般，所以一个分裂了灵魂，一个一直在思考生命的意义。

    可那些其他的破面，却并不觉得自身的象征，有什么问题，反而会遵从着本能行事。

    就是不知道，这是单纯地巧合，还是自然破面和崩玉破面的差别了。

    ……

    这一发现，让千鹤思考了许久，花了很长时间，综合了手上的所有信息，她才得出结论，破面们的这种行为，应该是跟他们的进化本能有关。

    每一只虚在诞生之后，都存在着进化的本能，这种本能，会促使着他们，去吞噬其他的虚，向着更高的等级前进，而随着他们的进化，打破了死神和虚的界限，到了破面层次，这种本能，其实并没有消失，只是表现形式变了。

    ——就跟他们的外型一样，从野兽变成了人类形态，变得高级，也隐晦了。

    而自然破面和崩玉破面，对待自身力量象征的态度不同，千鹤猜测，确实应该跟实力和天赋，有一定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