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说好的天才呢?!

作品:《一期尼教你做哥哥

    佐助是一个很让人省心的孩子,不会吵闹,始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很有主见,所以他也不希望旁人对他指手画脚。然而,他又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尽管非常偏执,但在对方说的有道理的时候也会认真地听取。

    如果一期一振直接劝佐助放弃复仇,说一些爱啊,大义啊之类的话,他可能还听不进去,毕竟灭族之仇不可忘,然而一期一振,却从另一个角度告诉他,可以复仇,但是人生有比复仇更重要的东西,比如说——责任,身为宇智波正统嫡系的最后一人的责任。

    小佐助再怎么早慧也只有七岁,所以他很混乱需要冷静,也是因此,他默认了一期一振住在他家的事情,因为他知道这并不是一个迂腐的大人,也并不是只会说空话。学校的老师会关心他,但是也就只限于关心他的身体,或者安慰他迟早能够变强之类的好听话,而火影大人也不是没有劝慰过他要放宽心,可是,这种事情没有切肤之痛,是能够随随便便放下的吗?

    佐助知道一期一振说的话难听,但是却直白而且真诚。所有人都会夸奖他是一个天才,说他迟早会超过鼬,然而,这只是一个他都心知肚明的安慰,而一期一振会这么说,只能证明的确把他当做了自己人,而不是为了面上好看的敷衍。

    作为一个知道好歹并且对人情绪异常敏感的孩子,佐助能够感觉到一期一振的关心,所以他愿意放松一下,让一期一振进入他的领地。

    对于一期一振来说,他倒是宁愿佐助活泼一点,黏人一点,爱撒娇一点,也不太希望看到佐助这么小就暮气沉沉的样子,然而这并非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他只能试着让佐助过的更好一点,从衣食住行开始。

    也是在这个时候,一期一振才发现木叶多么不靠谱。佐助只有七岁,还经历了灭族事件,排外是很正常的,倔强地不希望人来烦他也是正常,结果村子里就真的把他给放养了?!孩子赌气的话也能算么?

    一想到宇智波宅子冰箱里一堆的番茄寿司外卖和水果小番茄,番茄味泡面,一期一振就不由得皱眉。番茄的确是很有营养,可是太过挑食偏食的话,也不行啊,尤其是忍者这样大运动量的职业,必须要补充高热量的食物,而佐助似乎很讨厌甜食的样子,只能从肉类下手了。

    还有家中衣柜清一色批发的黑色衬衫和长裤,一期一振在发现垃圾桶中有几件破损的还没冲干净洗衣液的服装的时候就明白,这个曾经的小少爷绝对是不精通家务,又仗着自家有遗产,所以大手大脚直接买衣服,还偷懒地全部买了同一款式……

    一期一振忙忙碌碌地给佐助家里添加东西,这时候她就不由得感谢时之政府的大方,给的小判足够多,而且这些纯金的小判纯度很高,是大多数世界的硬通货,购买力非常强。他给宇智波房屋添上了不少小装饰和盆栽,还有一些可爱的毛绒绒的小装饰,又用小鱼干拐带了几只流浪猫回来,原本冰冷的的宅子顿时多了几分生机。

    原本佐助是排斥一期一振的行为的,只是见到那窗边被打碎的花盆,院落中的置换原本枯死的樱花树,还有池塘里新买的小乌龟慢悠悠的爬过,屋顶上几只流浪猫懒洋洋的晒太阳……这一切都让他恍然有种似乎回到了七岁之前,岁月静好的错觉,竟是不忍心制止了。

    一期一振在有一次见到佐助偷偷给流浪猫梳毛的时候,就不由得笑了。他本想买几只狗来看家护院的,但是在整理房间的时候发现了不少喵粮,又想到斑的忍兽就是一只黑猫,所以猜测宇智波偏爱喵星人,果然不假,他还看到过一本收集猫咪肉球的册子,也不知道是佐助做的还是鼬做的,总之佐助是真的挺喜欢猫的,照顾喵星人的时候,神情都柔和了几分。

    佐助渐渐习惯了家里多一个人,一期一振并没有“乘胜追击”去催促他接受什么观点,而是给了他思考的时间,并且有理有据地说服了他去学校学习——不仅仅是为了学到忍者知识,也是为了熟悉以后可能的合作伙伴,就算学校的知识自己都知道了,也能额外问老师问题,想来老师也不会不回答。

    佐助不知不觉习惯了从自己捏的冷饭团和外卖,变成了暖融融的家常菜,并在一期一振的指点下厨艺突飞猛进,他习惯了修炼回家的时候不再是漆黑寂静,而是有一盏温暖的灯光等着他,不再彻夜修炼甚至家都不回,他也习惯了穿不同的款式的衣服,还有怎么自己处理家务……等到他回神的时候才发现,不过短短一个多月,他竟然已经下意识地依赖起这个突如其来的家伙,还顺理成章地叫起了“一期尼桑”——他原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说出口的“尼桑”两个音。

    这一天早上,早起的佐助像往常一样洗漱过后没有像曾经那样去修炼,而是拿着宇智波名下的甜点铺子算了一下账,等完成了核算之后才去客厅准备吃早饭,却发现客厅里除了一些亮晶晶毛茸茸的摆设还多了一个没见过的相框。他蓦的一愣,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经很诚实地走了上去,有些颤抖的拿起了相框。

    那里面是幸福微笑的一家四口,在那次事件之后就被他撕掉了其中的一角,把那个人彻彻底底地赶出了里面。但是那之后他每一次见到这张照片就莫名烦躁又不安,只能把它倒扣在房间内的柜子上,不敢去看画面上笑容满面的自己和父母。

    然而现在,这张残缺的照片被从原本四四方方的相框换成了一个爱心型的,遮住了那被撕掉的一块,除了略微有些偏之外几乎看不出来被损毁过了。

    佐助捏着照片默默不语,忽而有些忐忑起来。

    他曾经把它倒扣在自己的床头柜上,每一次见到都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仇恨,一次次提醒自己那个男人夺走了他什么,然而现在,他有多久不曾望着它发呆了呢?更让他倍感不安和愧疚的是,现在再一次见到这张照片,他想起的竟然不是那个男人的仇恨和痛苦,而是曾经一家人在一起的欢声笑语,这是他堕落了吗?

    “看得出来伯父伯母都很爱你,他们如果见到佐助能够露出微笑,一定会很高兴的。”

    一期一振微笑着给了佐助一个拥抱,把佐助的小脸掰正对准了一旁的梳妆镜。

    “因为我有很多弟弟,所以我很清楚,身为亲人的自己如果死去的话,最为担心的就是最爱的亲人在世上过的好不好,会不会受欺负,能不能开开心心的活下去。”

    “我知道……我知道的。”

    佐助的声音近似于无,他自然知道一期一振说的话都是真的,只是他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罢了。只要一想到大家都已经死去,亲爱的爸爸妈妈也已经不在,那么多族人都已经逝去,无法吃到美味的食物,听到动听的音乐,感受到温暖的阳光,他就有一种难以摆脱的负罪感,因此才苦行僧似的要求自己,仿佛这样能够让内心的愧疚减轻一些。

    哪怕他也知道,如果爸爸妈妈在的话,恐怕不会希望他去找鼬复仇。作为小儿子,他一向是更加受到宠溺的,爸爸妈妈对他从来不像对鼬要求那么高,跟希望他开心地活下去,只是……

    “之前你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我想想就觉得让伯父伯母见到你这样子一定会很难过。不过最近你的表情好多了,我想,已经可以让他们呆在客厅见见你了。”

    “!!!”

    “今天又是新的一天了,要积极的度过啊!”一期一振微笑着招了招手,笑道,“那么,佐助,出门前别忘了和爸爸妈妈打招呼哦!”

    “……”

    佐助抿了抿唇,眼眶有些湿润,想起一期一振说的又硬生生憋了回去,露出了一个笑容,对着父母的照片一个鞠躬,又冲着一期一振挥了挥手。

    “爸爸妈妈,还有一期哥,狐狸酱,我上学去了。”

    “路上小心!”

    “是!”

    窗外的阳光洒在了小佐助的小脸上,显得那白皙的肌肤又透白了几分,此时的他第一次在阳光下展现出了毫无阴霾的笑容,希望爸爸妈妈看得能够放心,也让一期一振松了口气。

    “虽然不能说完全走出了阴影,不过已经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啊。”一期一振感慨道,“真是太不容易了。”

    “……咱也很不容易啊。”狐之助叹了口气,“小佐助是很可爱啦,不过一期殿您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任务?您真的不看看灭族始末的资料吗?绝对靠谱的!鼬真的很有苦衷的!”

    “我知道他有苦衷,也知道灭族事件有隐情。”一期一振淡定地摆手,拒绝道,“就是因为知道她肯定有类似于大义之类的原因,所以我才不想知道,不然我怕不能这么纯粹地对待他。我的心可是很小的。”

    “……”于是你觉得自己不知道鼬的苦衷,就能够纯粹地讨厌不合格的哥哥了吗?

    狐之助听懂了一期一振的言下之意,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从他们本来的目的来讲,只是希望尽可能地干涉命运线,试验一下衍生世界的可能,以及尝试看看还会不会更改命运失败,又会有什么后果。事实上他报给一期一振的任务完成率也就是另一边监控这个世界命运线的人员对于收集数据的完成度。

    所以,如果从根本目的来讲,一期一振就算在木叶村优哉游哉地混日子养佐助也没问题,完全不影响任务目标,但是……虽然所谓的教导一些被怨念的哥哥们是上头找到借口,可其他不知情的人都是当真的啊!所以报告还是要写的。

    上一次狐之助依靠着自己高超的智商和编瞎话能力,再加上一期一振本身的确做了不少事情,他还能写出点东西,但是这一次……难道他还能写一期一振从头到尾都没关心过谁是宇智波鼬,宇智波灭族始末,都没接触过目标哥哥吗?!这坑狐狸呢!

    再说,兄弟和好这种剧情可是多少人期盼的啊!这个计划能够实行也是不少人的确觉得这些哥哥做的实在是有点不太地道,或者说方式不对,这才通过了,能够让他们挂羊头卖狗肉,万一这些人事后关心一下进度,结果发现鼬的想法做法根本没什么改变,这怎么糊弄过去?!

    “一期殿,就算您不为自己的任务考虑,也要为佐助考虑考虑啊。”狐之助苦口婆心地劝道,“我也很喜欢佐助那个孩子,也很高兴他能渐渐走出阴影,可这都得益于你的帮助,而且他有些过于依赖你了。万一咱之后离开了,佐助要恢复成孤独孤僻的样子怎么办?”

    “……”一期一振微微皱眉,有些被打动了。

    任务什么的他已经不关心了,但是佐助这孩子的确讨人喜欢,他也想为对方多做点事情。被狐之助这么一提醒,他转而一想觉得也对,亲情的血缘毕竟是斩不断的,如果这其中真的有什么误会,的确是让这两兄弟说开和好为上,等他离开了,佐助也有个亲人照顾。

    至于那个宇智波鼬之前傻兮兮地明明和弟弟有误会还不说什么的,他自然会告诉对方,兄弟之间应该坦诚以待。如果隐瞒弟弟可以保护弟弟,让弟弟过的更好也就算了,但问题是,明显佐助因为灭族仇人是自己哥哥而愈发郁卒,而且还差点走上歧路,甚至对于自己活着这件事还有负罪感,这还不快解释清楚?!

    一期一振叹了口气,结果狐之助的资料看了起来,越看神色越古怪,到最后,终于还是没忍住,向着狐之助吐槽了。

    “你们不是说,这个鼬是天才中的鬼才吗?!为什么我看着他……那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