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随行出宫
作品:《贵妃娇宠(穿书)》 此为防盗章 李奕昨夜歇的晚,快到辰时才起,没吃饭就去上了朝,下了朝又过来,到现在还没用早膳,他在冰泉宫传了膳,只叫了清粥小菜,不合皇上早膳的规格,德祥有些让人多多送点,配着好看也行啊,李奕制止了他。
唐瑶虽醒了,烧也退了,但脸白的厉害,那些油油腻腻的他看着就够了,哪能让人呈上来给本就食欲不佳的病人。
唐瑶身体还有些无力,坐起来感觉骨头是涩的,李奕看她皱眉,道:“你多休息休息,一会儿”他顿了一下,“等早膳传上,朕喂爱妃。”
唐瑶挑眉看他,不觉得他像是会伺候人的样儿。
李奕看她玩味的眼神,感觉受到了挑衅,心气不顺,绷着脸凶道:“爱妃可忘了,昨日是谁给爱妃喂的药?”
唐瑶忍不住弯起唇,听他的意思,难不成是他吗?
她偏不那么说,犹疑道:“秋月?”秋月连忙摇头,“不是奴婢不是奴婢。”她眼神游移,其中似乎有些惊畏,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
唐瑶:“那是夏荷了。”
夏荷的表现和秋月一样夸张,头摇地拨浪鼓似的,“不是奴婢。”
“......那,臣妾就不知了。”
李奕走过来坐到她窗边,气得弹了下她的额头,“没良心的,好了就把朕对你的好都忘了。”
唐瑶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弯了腰,扑到他怀里,“是,皇上对臣妾最好了,臣妾不记皇上的好,臣妾罪过,请皇上责罚。”她呢喃着,像情话一样,和往常一样动听的声音有丝虚弱,再看她笑灼颜开但依然苍白的脸,只觉惹人怜爱。
李奕是可以当着奴才的面对女人搂搂抱抱的,但不允许女人当着奴才的面对他搂搂抱抱,还出言调、戏,他本想把唐瑶拨开,再训斥她一句,可看到她虚弱的样子,便不忍了。
她明亮水润的眼睛里都是自己。
后宫中的女人眼里都是他,可唯觉得这个女人眼里的他和别人眼中的不同。
李奕面上不显,心中叹了声气,不知这是好还是不好,他又摸了摸唐瑶的额头。唐瑶在他怀中晃了晃了,说:“真没事了。”他收回手,感觉放心了好些,转头对德祥道:“去朕私库中,将年前韶州进贡的人参取来。”
他扶着唐瑶,想要唐瑶躺下,可唐瑶不想趟,想起身。
“越躺越难受,臣妾要起来。”声音娇娇柔柔的,像撒娇一样,李奕只好由她。
唐瑶坐起身,看到床榻前的垫脚上整齐的放着一双绣花鞋。鞋面是淡蓝色,由金线和浅粉色绣线绣了芙蓉,针法活泼,工艺精细,有些清新的风格。
大概病好些了,人也精神了,大脑也活跃了,唐瑶看到它第一眼就想到它踩在青草地上的样子,相必十分相称,有意趣。
“这谁做的?手艺不错,回来查查,赏她。”她对秋月道。
宫中连一道菜都记名,更别说一双鞋,要查还是能查到的。
秋月说:“是。”
唐瑶将脚伸进鞋里,秋月贴心的弯腰给她提鞋,边对她道:“娘娘的春装还有几身没送来,到时候奴婢去取,再把人赏了。”
“你说她绣艺如何?”
秋月仔细看了看,“这双鞋胜在新意和意趣,而不在绣工,只是平常的绣技,看不出绣娘绣艺如何,但能进广储司,给娘娘做衣物,绣艺一定了得。”
“能和你比吗?”
秋月哭笑不得,“自是比奴才强。”
唐瑶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夏荷拿出带有细绒毛的袍子,她伸手接过披在身上,朝窗边走去,把窗户全打开,殿中的浊气出去,带着晨露和泥土香的清风进来,稍深呼吸一下,心情都是畅快的。
她看向庭院,小太监刚清扫过,庭院的石板干干净净,像是一点尘土都没有。
圈出的小花坛上冒绿了,嫩嫩的,看着清新而柔软。她视线沿着长廊过去,看到垂花门外的绿枝条,遮在玲花格子后,就像在电视剧中看到的一样。
有句诗叫三月露桃芳意早,细看花枝,人面争多少。
不知不觉就到这样的季节了。
唐瑶轻咳两声,夏荷忙过来将窗户关着,“娘娘的病还没好全,这两日别见风,好好养养。”
秋月:“我催小厨房熬点梨糖水给娘娘送来,润喉解咳。”她说完出去,唐瑶对夏荷说,“你去折枝玉兰,把瓷瓶里的花换了吧。”
夏荷:“是,娘娘。”她也出去了。
偏殿里剩唐瑶和李奕两人,正巧宫人送早膳上来,李奕准备出去,唐瑶让人把饭端进偏殿里来,再让人退下。
说是没胃口,但毕竟饿那么久了,吃了白粥,还从李奕手中抢走块儿糕点,李奕佯装生气怒视她,她笑回他,眼睛眯眯的,一副欠打的样儿。
“皇上不要和病人计较嘛。”她又夹走他要夹的东西。
李奕哼了一声,换别的夹,道:“也罢,朕记得某人刚刚说要朕罚她,她这么冒犯朕,朕还真得好好想想怎么罚她。”
唐瑶瞪大眼睛,才想起自己那句玩笑话,这个小气的男人,竟然还记得!她嘴巴一鼓,把要送到自己嘴巴里的糕点转了个弯,讨好地笑道:“一定是误会,谁敢冒犯皇上啊,没人敢的,一定是误会,这个特别甜,非常好吃,皇上,您尝一口。”
李奕长长的“嗯”了一声,“她还想收买朕啊,一块儿糕点就行了?朕是这么好被收买的吗?”
唐瑶气死了,哼,记她的仇!她欺身挨近李奕,“一块儿糕点喂不饱皇上,那怎么才能喂饱皇上,您告诉臣妾。”在他耳边吹了口气。
李奕身体一僵。
他还没来得及动作,外面突然报张全觐见。
唐瑶坐好,端端正正的吃饭,李奕有些气急败坏,面色不好道:“进来。”
张全没有想到皇上也在,他进来,垂眉低眼,道:“奴才给皇上请安,给娘娘请安。”
前两种人惜命,用利益收买不如恐吓来的有效。第三种人没办法,那都是被迫做的亡命徒,可怜也没有回头路。第四种是她最讨厌的一种,对这种,硬的不行,得来软的,怀柔手段。
小桂子介于第二种和第四种之间。
太监是宫中最畸形阴暗的一类人,小桂子初进来时被排斥,挨饿和被殴打是常有的,这种情况下不伏低做小的依附别人是不行的。
他得了张全的干儿子的赏识才脱离出来,之后便一直为张全一党卖命。
太后能掌握前朝后宫,都离不开张全,可想而知张全手下有多少人。
小桂子只是张全手下的一个,贵妃入宫时,被派到冰泉宫。
他们这种人,若没遇上好主子,就得拼命往上爬,不然只能等被踩,只有有用的人才能往上爬,他得绷紧了弦做一个有用的人。
不过今日,他算是爬到头了。
贵妃饶了他,太后不会饶他,太后饶了他,皇上也不会饶他。
他偷听皇上和姜大人讲话,这么大的罪,就是被贵妃放到宫外,怕也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到是贵妃让他意外,明知道他干的事大逆不道,居然还会想着放他一马。原以为宠冠六宫的人不管表面多干净,心比谁都黑都狠,手段比谁都脏。
他偏见了。
凭贵妃还愿意用他,他就知她大度了,这样的胸襟在男子身上都少有。
张全活成人精了,恐怕也没这份驭人之道,同为尊贵的女主子的太后和皇后也没有。
太后权重是因皇上年龄小才夺了权,自己这种情况落到太后手中,死之前得先掉层皮,可贵妃娘娘居然愿用他,还愿意放过他。
大家都说皇后仁德,皇后仁德不仁德他不知道,但一定比不上这份宽宏大量。
只可惜他一开始没能为贵妃娘娘卖命,否则好日子恐怕才开始。
既然早晚都得死,他还有件事要做,就是让太后以为自己没有泄密,以免累及家人。
这也是他能做的唯一个让他心安的事。贵妃说的赏他父母银两,送他弟弟们入学堂,让他们过上有体面的日子,倒让他临到头了还有些期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