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101章 101

作品:《算命师在七零

    单大红垂着头在听见他这句话时猛地抬了起来。

    她脸上带着惊讶, 似乎没想到单大胆会答应。

    单大胆回过头看着她, “我欠了你这么多年,要是再欠下去,我还不如自己了结了。”

    “大哥”

    单大红眼中带泪,“大哥, 有你这句话, 我就很满足了, 至少我家里还有人想着我,我还能撑一两年的。”

    “我不想你再撑了,就是一天也不行,大师, ”单大胆握住单大红的手,转头看向文泽才, “什么时候能换蛊”

    “明天清晨。”

    文泽才见他是真的愿意后, 才道。

    兄妹二人在院子里说话,文泽才与秦勇先一步出了院子。

    秦勇看着院子土坎下面的那堆坟,眼底带着阴沉, “同样是家里的孩子,何必呢。”

    文泽才看着远处, 想起了小时候见过的一幕, “我八岁的时候,一个比较熟的伯伯得了一个小姑娘,那姑娘天生就是六根手指,伯伯的娘说不吉利, 是个讨债鬼,哪有人是十一根手指的,多出的那一根就是来讨债的。”

    按照老人的说法就是要把家里的所有东西都讨完走。

    秦勇看向他,追问道,“那小姑娘后来怎么了”

    “被她奶带着没几天就死了,其实怎么死的,大家心里都明白,我爷爷还为了这事儿把那老太太骂了一顿,但是那家人不但不觉得羞愧,反而觉得我爷爷多管闲事。”

    秦勇握紧手,满脸的愤怒。

    文泽才却接着道,“第三年,那伯伯又得了一个孩子,这次是个男娃,比起之前那个小姑娘来说,这个男娃更让人难受,因为他是个兔唇,所谓兔唇就是嘴唇上有缺陷,没长齐全,露出两颗牙齿,因为形状像兔子嘴巴的样子,所以叫兔唇。”

    “那老太太又把那个男娃子杀了”秦勇瞪大眼,“是不是说他天生少了一点唇,所以要把他们家吃穷,然后又故技重施,将那孩子害死了”

    文泽才侧过头,对上秦勇愤怒的脸摇了摇头,“他不仅没有死,反而被那家人宠得不成样子。”

    “就因为他是男孩”

    “对。”

    这世间多愚昧者,有些事别人想都不敢想,可偏偏他们却做得理所当然,好比那对兄妹的父母,又好比现在单家兄妹的父母。

    秦勇气得牙疼,他蹲下身使劲儿抓了抓自己的脑袋,几根黑发随着他的动作掉在了地上,“我以后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我都不会嫌弃,只要他她来到这个世上就是我最满足的时候了。”

    文泽才微微一笑,“你能这样想,很好。”

    等单大胆出来后,三人往单家走。

    “我已经跟我妹妹说好了,要是她敢半夜跑,我就死在他们张家面”

    话说到一半,单大胆突然停住脚,他看向文泽才,脸色莫名,“她是因为我才会这样的,那我要是死了呢如果没有找到大师,我死了,她是不是就能恢复了”

    “不会,”文泽才摇头,“子蛊虽然死了,但是母蛊和公蛊还在,他们的距离又离得近,所以还能再产下子蛊,子蛊有了自己的意识后便会选择宿主,所以即使你死了,没有解蛊,你妹妹还是会被他人索取寿元。”

    单大胆没再说话了,他抬脚继续往前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他们回来,单婶子连忙招呼着,“饭菜都好了,你爹还买了酒回来,今儿晚上好好喝。”

    酒

    文泽才与秦勇对视一眼,秦勇一把揽住单大胆的肩膀,低声道,“喝了酒,明儿的事儿可不好办了。”

    这话说得并不小声,所以单婶子是能听见的。

    “娘,不喝酒,”单大胆知道他的意思,于是冲单婶子道。

    “不喝酒”单婶子有些着急,又带着疑惑,“明儿你们要做什么事儿啊怎么就不能喝酒了”

    “没什么,就是带大师他们去山上瞧瞧,看看啥地儿的风水好,我想着搞点事,”单大胆没过多的解释,带着文泽才他们便进了堂屋。

    单婶子急忙去了灶房,她看着正在洗手的单老头低声道,“咋办啊,他们说不喝酒,说明儿要去山上看风水。”

    “看风水又不是道士,看什么风水。”

    单老头今儿一下午心里都觉得不得劲儿,他总觉得要出事,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准备在酒里下点东西,让文泽才他们手脚酸软,干不成事儿,直到他们要离开的时候才给他们喝解药。

    吃饭时,单老头一个劲儿地劝文泽才和秦勇喝酒,他们都婉拒着,单老头见他们软硬不吃,自己的儿子在一旁埋怨地看着他,也不好再劝,这心情郁闷之下,居然自己喝了一口。

    等他发现的时候,脸都青了。

    没多久碗筷就拿不起,偏偏单婶子又不在桌上吃饭,他也没法知会对方,只能强撑着,好不容易等文泽才他们吃完饭,出去溜达的时候,单老头等着单大胆,“叫你娘过来”

    说着他整个上半身都靠在墙上,脸上还出了虚汗。

    单大胆看了眼他面前的酒杯,沉道,“爹,我们已经对不起小妹这么多年了,不能再错下去,我送你去三伯伯那边住一晚上吧。”

    他三伯伯是个聋子,老婆死了,孩子又去了东南边打工,所以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在。

    单老头就这么被单大胆带到了对方家里,他整个人都是懵的,眼巴巴地看着对方离开,怎么叫那三伯伯也听不见,以为他又和单大胆吵架了,加上闻着对方身上的酒味,干脆将人扶上床,接着便转身回自己的房间了。

    “你爹呢”

    单婶子收拾好碗筷出来,便看见文泽才三人在院子里说话,她四处找都没能找到单老头,于是问道。

    “说是去镇上找宋木匠了,”单大胆吹牛不打草稿,“娘,那酒开了也没喝,我已经收好放在柜子上了。”

    “没喝啊”单婶子愣了愣,最后啥也没说,赶忙去将那瓶酒说起来了。

    开玩笑,这可是加了“料”的酒,万一下次被别人喝了就大发了。

    想要换蛊首先就得解蛊。

    仧虫蛊的解法很简单,需要雄黄、蒜子、蟾皮三味冲开水服下,接着再用黑偲虫、山老鼠、耗猪毛以及蜈蚣捣碎成汁抹在脑门与后脑的位置。

    文泽才用银针给兄妹二人的脑袋前后分别开了两个小银孔后,再用那天给单大胆取前额蛊虫的法子重做。

    单大胆那天虽然已经取出了前额的蛊虫,可蛊没有解,二十四小时候后脑处的子蛊便会分一些到前额去,所以还得再取一次。

    “别怕。”

    感觉到身旁的单大红有些颤抖,单大胆连忙道。

    “嗯。”

    单大红无疑是激动的,谁都想要青春,她也不例外。

    没有半刻钟,单大胆身上所有的子蛊便出来了,秦勇赶忙用文泽才教他的法子将那些红虫线都放进了清水碗中。

    他是出来了,可单大红身上的母蛊却什么动静也没有。

    母蛊在她身上待了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她的身体与血液,外面的刺激还不够吸引它,所以对方懒洋洋的滚动了一圈后,又回去了。

    文泽才拧起眉头,取了自己一滴精血滴在手里的清水碗中,然后将碗放在单大红的额头处,没有一分钟,那胖乎乎的母蛊便出来了。

    小拇指大小的母蛊除了脑袋是红色的外,身体都是透明的。

    单大红兄妹双双看着碗里的母蛊,单大胆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待会儿这东西会爬进我的脑袋”

    文泽才点头,“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单大红抿了抿唇,脸上的喜色也少了几分,但到底没说什么,她逆来顺受惯了,就算现在单大胆改变了主意,她就是难过些也能理解。

    这个姑娘让人心疼的同时,又让人叹气。

    她若是有三分泥脾气,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来吧,我不后悔”

    单大胆闭上眼,大声道。

    文泽才取出两张黄骨浆纸,然后在上面分别写上两人的生辰八字,最后用火柴烧成灰烬熔入那碗里,递给他们。

    “喝。”

    单大胆睁开眼看着面前黑污污的水,不由得轻笑道,“我爹之前说让我别喝这种水,一般江湖骗子就喜欢用这个手法骗人。”

    单大红闻言噗嗤一笑,“文大师会不会也是骗子”

    单大胆侧过头一脸认真地看着她,“不会,谁都可以是骗子,他不能,因为他是治好你唯一的希望。”

    单大红双眼一红,别开了脸。

    单大胆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一口就喝完了那碗水,单大红见此咬了咬牙,也喝下了她手里的那碗。

    将子蛊与母蛊调换了宿主后,单大红与单大胆的脑袋都昏昏沉沉的,文泽才与秦勇将两人扶进房间,单大红和单大胆得昏迷两天才会醒过来。

    这两天的仗就得文泽才和秦勇“打”了。

    “你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们叫都叫不醒你这个骗子骗子你害了我的儿子”

    下午的时候,单婶子才发现单大红睡在客房里,而她的儿子也在自己的房间睡着。

    她一下便想起了单大红十五岁那年发生的事儿,因为那时候昏迷的单大红与单大胆也是祥现在一样叫不醒。

    秦勇一把将单婶子拉开,皱眉道,“婶子,当年是你们自己做得不地道,现在充其量算是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