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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算命师在七零

    听见这话, 坐在边上没什么表情的单老头猛地起身来到单大胆的面前, 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碰了碰对方的脑袋。

    “这次疼了多久”

    单大胆看了眼文泽才他们,“没多久, 而且大师已经帮我治了一大半了”

    “什么”

    单婶子闻言一脸震惊, 她转身看向文泽才,正要追问是怎么治的时候, 单老头急忙伸出手扯了她衣角, 然后声音大过她, “两位里面坐吧,现在虽然初秋了, 可这日头还大呢。”

    单婶子神色一怔,默默地转身来到单大胆的身边,文泽才看了她一眼, 对单老头点了点头,“谢谢。”

    “客气什么,”单老头扯了扯嘴角, “你们先进去坐, 我这就去泡茶。”

    这是要支开他们的意思。

    文泽才什么也没说,带着秦勇进了屋子。

    “你跟我过来”

    见他们进了屋子, 单老头回过身看向单大胆厉声道。

    “快走啊”见单老头往灶房那边走, 单婶子连忙拉着单大胆催促道。

    爹娘奇怪的神情让单大胆的心凉了一半,他动了动唇,最后迈着沉重的脚步跟着单老头进了灶房。

    三人一进去,单婶子便利索地将灶房门给关上了, 她紧张地看着单大胆,“大娃子,那个大师是怎么治你头疼的”

    “治什么治”单老头气得很,他伸出手使劲儿戳了戳单大胆的背,“你这就是个小毛病,治什么别信那些江湖骗子,咱们去医院检查了好几遍,不也没事儿吗”

    单婶子的唇颤抖了一下,攥紧手没说话。

    单大胆看了他们一眼,最后一屁股坐在木凳上。

    见他不说话,而且看起来很气愤的模样,单婶子与单老头对视一眼。

    “大娃,你咋地啦”

    单婶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单大胆抬起头看着她,“之前我去找人看病的时候你们怎么不阻止现在我请了两个人回来,你们的反应就这么大。”

    “大娃啊,”单老头叹了口气,拉了根木凳坐在他身旁,“你之前去找的人都是正正经经有能耐、有医护工作的人,这两人算怎么回事”

    “就是啊,”单婶子也跟着劝,“你那大山婶子我还不知道啊,就是一个信封建,爱五旧的人这人是她给你介绍的,我猜都知道是干什么的”

    单大胆没说话,他突然回想起这几年找人给他看病时,好像没有找过玄学这方面的人。

    见他还是不说话,单家夫妇对视一眼,最后单老头抽了口烟,“你要是真信他们,也可以试试,但是得说好,他们要是把黄纸烧焦然后兑水给你喝时,你可不能喝,那都是坏东西,会闹肚子的”

    “就是,我去泡茶了。”

    单婶子说完便将灶房门打开,不想一开门就是秦勇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吓得她大叫一声。

    “不好意思,我实在是太渴了,所以想问问茶好了吗”

    秦勇当过兵,而且见过血,身上的煞气很重,而且一脸不好相处的模样,单婶子连忙道,“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不好意思,我们过去坐坐吧。”

    知道现在不是时机的单大胆起身道。

    秦勇看了眼垂头抽旱烟的单老头,最后与他去了堂屋。

    看着两人的背影,单婶子的心慌得不行,“他爹,不会有事吧”

    单老头一把将旱烟杆扔在地上,然后使劲儿踩了踩,这举止倒是合单大胆一模一样,“怕什么,都是我们的儿女,再说,又不是咱们逼大红做的。”

    一听对方提起单大红,单婶子的眼圈又是一红,可她不敢在单老头面前哭,只能背过身假装去烧水。

    “大师,他们果然有问题,”见单老头夫妇没跟过来,单大胆沉声道。

    文泽才掀起眼皮,“我知道,但是我好奇公蛊在谁的身上。”

    “公蛊”

    单大胆咽了咽口水,“也是仧虫吗”

    “自然,”文泽才挑眉,“一家人总要整整齐齐才对嘛。”

    单大胆和秦勇

    仧虫里面的公蛊作用不大,但是它必须存在,而且与母蛊不能离太远,而身上有母蛊的人正好是单大红,更重要的是单大红就嫁在本村。

    身上有公蛊的人只要愿意,天天都可以去看对方。

    单大胆紧张道,“怎么样才可以知道在谁身上”

    文泽才皱了皱眉,沉声回着,“这有些难,因为只要不靠近母蛊,是很难发现的,所以咱们得多呆两天。”

    “这没问题的,”单大胆连忙点头,“我们家房子刚起没多久,客房有两间,正好你们一人一间住。”

    秦勇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小孩子用的东西,“你还没结婚”

    单大胆叹了口气,“之前有过对象,这不是脑袋疼吗她看见过我发病,就不愿意了,我想着这病也蹊跷得很,所以想着等治好后再结婚。”

    可以说他每次回家都会被单家夫妇念叨找对象的事儿。

    文泽才看了看他的面相,其实即使不用仧虫,他也不是早死之人,只不过那两年走背运,所以倒霉了一点,只要挺过去了就没事儿了。

    可找人下蛊的人实在是着急,也不知道单大胆过了那阵就好了,所以才会造成兄妹两人如今这个地步。

    “大师,下午去看我妹妹”

    “嗯。”

    话音刚落,单婶子便端着一个大茶盅过来了,那种白花带瓷的茶盅,现在这个时候很少有人讲究,家里都是一个茶盅大伙儿一起喝。

    文泽才也不嫌弃,他实在是渴了。

    “这、这位师傅,”单婶子坐在单大胆的身旁,她看着喝完茶的文泽才,“我儿子这病你打算怎么治啊需要些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都不需要,”文泽才的对她笑了笑,然后伸手拍了拍秦勇放在一旁的布袋,“需要的东西我们自己带了。”

    单大婶看了眼那个布袋,眼底全是好奇,不过她也没那个脸皮过去打开布袋看里面到底有些什么,所以便东一句西一句的和秦勇以及文泽才搭话。

    秦勇冷脸待人,回话的时候也只有一两个字,看着很不好相处。

    “我这兄弟当了好几年的兵,不怎么说话,婶子别多心。”

    文泽才笑着解释道。

    “哎哟,还当过兵呢”单婶子有些敬畏而小心地看着秦勇,“成家没有啊以后还去当兵吗”

    “成家了,不去。”秦勇干巴巴地回着。

    他只要一想到单婶子可能是那件事的参与者,就浑身不得劲儿,不想与对方多说。

    别说他了,就是单大胆也觉得自己的爹娘肯定知道蛊虫的事儿,一想到小妹就觉得心里有一团火,可现在没证据,发也发不出来。

    他活了这么多年,自然了解爹娘的脾气,都是犟性子,吃软不吃硬,要是摆在台面上追问,肯定是死不认账,甚至还会撒泼骂人。

    “娘,我带两位大师去村里转转,这大师还会看风水呢,”单大胆有些不自在地从凳子上起身。

    单婶子也没发现他的异常,听见这话便知道文泽才他们今儿是不会走了,所以也笑道,“早去早回,我这就去做饭。”

    “麻烦婶子了。”

    文泽才看了秦勇一眼,秦勇立马将准备拿布袋的手收回,然后跟着文泽才他们离开了。

    文泽才他们走了大概五分钟后,单大婶连忙将堂屋门关上,正要去打开那布袋,便听门外有脚步声,她立马收回手,退到一旁。

    “是不是忘记拿东西了”

    “是我。”

    单老头的声音让单婶子松了口气,她打开门,等单老头进了堂屋后才又把门关上。

    “老头子,那人说他们自己带了东西,就在那布袋里面。”

    单老头背着手过去,一句话也没说便打开了布袋,看完里面的东西后,他松了口气,“都是些小玩意儿,黄纸和朱砂而已。”

    单婶子眼皮微微一颤,说不上是失望还是高兴,“是吗”

    “那就是我妹妹的婆家,”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单大胆指着前面弯河坝坐着的一户人家道。

    那屋子是木屋,不大不小,外面是用石头砌成的围墙,此刻院子门是开着的,有几个小娃子正在那院门口玩儿。

    “那个最大的孩子是我那妹夫最小的娃儿,”单大胆见文泽才一直盯着那群孩子看,于是又道。

    文泽才的视线可没在那群孩子身上,而是在那群孩子玩儿的下方处,那座坟上。

    “那坟是谁的”

    葬坟不葬家门,这么简单的道理就是普通人也是明白的。

    单大胆连忙解释,“那是我爷爷的坟,我爷爷前年去世的,他死前就说过一定要葬在那里,我爹是个孝子,也不知道跟我妹夫家怎么商量的,反正就埋在那儿了。”

    秦勇有些惊讶,“不是说葬坟不葬家门吗你妹妹家居然能接受”

    老人家常说,要是家门前葬了坟堆,那是败后代人的,而且不管是早上还是晚上,一开门就看见坟堆,总归是不吉利的。

    单大胆笑了笑,指着那坟堆的位置,“虽然不知道我爹他们怎么商量的,可那也不算是葬在他们家门口,那不是有个下坡吗土坎这么高,就是打开院门也看不见坟的。”

    是看不见坟。

    文泽才眯起双眼。

    因为那坟看着就占了一户人家的地儿,这是单爷爷的坟与单大红婆家的房子形成了坟邻。

    坟邻的意思就是,虽然是阴阳两家人,可位置挨着,又是对称的位置,坟堆移上去就是别人家的院门,所以成了邻居,因为是阴阳相隔,所以叫坟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