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严禁转载·jin江独发
作品:《咬唇》 ·
[jin江dufa·唯一正版]
霍斯呦莫名其妙地,又梦到了她18岁生日的前夕。
每一年生日其实都非常热闹。
不消说她的家人会不会为她策划派对之类的,她自己也会疯玩一场。
小时候是为了请好朋友过来好好玩一下,加深彼此之间的感情,顺带成为父母之间、家族之间生意关系上的纽带。
总之,像她这种家族做事的,随便一件事情所想要达成的目的不要太多。
到后来长大了一点儿,生日过得是更加热闹了,各种礼物不要钱地那样向她砸来,随便一样礼物如果太过普通的话,都不要送出手来了。
霍斯呦17岁的时候,祁六笙是帮她一起庆贺的。
但是那一年他并没有给她送礼物。
那一年她是在家里新建的玻璃房里搞的派对,还在马场里赛马,谁赢比赛谁就有奖励。
她哥哥霍斯羽马术一流,也屡屡有在各种知名的比赛上获奖。而她身为他的妹妹,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总之各种刺激的运动,她都是喜欢至极的。
尤其是马术这种高级而优雅的活动。
可是那天祁六笙并没有来,他甚至是早早地就出去了,旁敲侧击了一番之后,才从他姐姐口里得知他今天早早地去了练古琴。
不,更准确点说的是,他的师父也从他们以前居住的城市来到了涧川,为了祁六笙的古琴还真是操碎了心。
霍斯呦虽然不懂古琴,但是她其实也是知道的,祁六笙在古琴上的造诣怕且是百年难出的天才,与他姐姐一样,他姐姐在古典舞上受到的赞誉也颇高。
如若不出所料,将来他的姐姐会去中央民族舞团的。
祁家家族里流淌的艺术因子优秀,就连他们的父亲祁昭在下海经商之前也是二胡天才,或者是说各种古典乐器的天才,什么古筝、琵琶、笙喉等等的东西一上手就能玩儿。
就只是他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导致他产生了从商的想法。
霍斯呦还记得祁六笙和祁六珈搬走了之后,他们的新家里有一套从旧宅里带过来的仿制战国时期的编钟,自然是比不上曾乙侯编钟的,可是会编钟的其实也是凤毛麟角。
她17岁生日那年,还没见过祁六笙旧宅里的编钟,可是却好奇祁六笙会不会敲。
毕竟吧,懂二胡、古筝的人挺多的,然而懂编钟的,她长这么大了,还真的是没有遇到哪怕一个。
“小时候学过一下下,我母亲是学古典舞的,她特别钟爱各种古典乐器,所以才会喜欢上我们的爸爸。”
“我爸爸也很牛,编钟也会不少的谱子,小时候,我们一家四口总会在编钟前坐定,不,应该是说我和姐姐会在编钟旁坐好,爸爸敲钟,妈妈就在旁边起舞。”
少年见她实在是感兴趣,曾经轻描淡写地对她说过两句。
就只是想一下那样的情景,就已经让人心生羡慕和向往。
其实,她家里也有差不多的回忆,只是她爸爸的失踪给这个家带来了不可磨灭的影响。
再之后她的妈妈就没有再碰过芭蕾,虽然她并不阻止女儿去学。
即使两个家庭都有相似的回忆,但是却是截然不同的,不过霍斯呦所想的是听一听祁六笙的演奏。
“喂,要不你现场演奏一次你的编钟给我听听?”她也不掩饰,直接对他提出要求,“就作为我17岁生日的礼物吧。”
“编钟不在我家,这附近也没有这种大型乐器,”祁六笙想也不想便拒绝,“抱歉,我能不能换一份生日礼物?”
霍斯呦立即就不高兴了,“你根本就不在乎我,遇到困难你就不会想办法呢?我生日一年只有一次,你这么敷衍我,分明是不当我是朋友。”
她那时候还顾着自己的颜面,没有向祁六笙表白过,只是什么“朋友”这样的她是当定的了。
祁六笙还真是有些为难,但听到她说得这么严重,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想着有什么办法去搞到一套编钟给她现场弹奏。
不过他那段时间要去忙一个古琴比赛,教授他古琴的老师可能要来涧川,亲自指导他的比赛。
他自然是不能掉以轻心。
两人之间的约定仿佛转眼就忘记了,霍斯呦好像也没想起这回事那般,该吃吃该喝喝,心血来潮喜欢找他茬了他也只能受着。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
直至有一天,祁六笙送给他同桌一对可爱的木雕兔子之后,便无端打破了这段平静。
他的同桌是个很可爱的女生,和可爱兔子的一看就非常相衬。
看不出那对儿兔子是用什么材质雕刻的,没有上颜色,就这般以木头的原色裸露出来,但是不论怎么样都阻止不了兔子的漂亮。
那是在午后阳光正好,课室里没什么人的时候,祁六笙拿出来给南小蓝的。
南小蓝人如其名,不仅名字可爱,连长相也十分可爱,是那样一种乖乖巧巧非常听话的女生。
她也喜欢各种可爱的东西,会做手账,也会做各种各样的手工。
最大的兴趣是画漫画,他曾经在课堂上不止一次看见她画漫画了,虽然她的艺术特长是书法。
不过无论如何,两人之间的相处还挺愉快的。
那天她生日,班里其实没多少人知道,他也是通过某些特殊途径得知的,本来想买一份礼物送给她的,可是某某人偏要将他拖下水,让他教他雕刻,搞点新意思。
祁六笙无奈,但看某某人诚意十足,也就不说什么了,真的手把手教了起来。
然而某某人天赋是真的有限,在雕毁了第20块木头之后,终于雕出了一只不怎么好看的兔子。
和他雕刻好的一对比,真的是丑,而没有萌。
祁六笙颇为嫌弃地看着那只兔子,又拿起自己雕刻好的兔子端详,对某某人说道:“要不我还是不要将我的兔子送出手吧,不然你多没有面子啊。”
按照某某人的意思,他是想要祁六笙也给南小蓝送一只,一人送一只,凑够一对儿,而且也能掩饰一下下。
南小蓝还不知道他是谁。
毕竟他知道自己雕刻得太丑了,不想她17岁的生日成为毕生的噩梦。
所以让祁六笙雕刻的兔子作为鲜花陪衬那是最好不过的。
万一……南小蓝看出来这两只兔子不是同一个雕刻的,也会主动问祁六笙啊。
谁让他的雕刻得这么糟糕,肯定会以丑搏人眼球吧。
果然如他所想的那般,到了她生日的那天,祁六笙趁着午后没什么人就将那对儿兔子拿出来给南小蓝,还附赠了一张卡片给她。
卡片自然不是他写的,还是忠人所托。
南小蓝收到礼物的时候非常惊讶,并没有想到祁六笙会给她送礼物,虽然这对儿兔子的区别还是挺大的。
左边的呆萌精致,右边的丑到……可能没朋友。
可是呢,两只兔子在她眼里看来都非常好看。
“咦,祁六笙,都是你雕刻的吗?真的好好看啊。”南小蓝是真的高兴,拿着两只兔子都爱不释手。
“你更喜欢哪一只多一点儿?”这也是祁六笙忠人所托问的,倒没有想太多,反正不论她的回答是怎么样的,他都有办法圆场。
而且某某人也不在他们身边啊。
然而,很不巧地,他和她互动的全过程都给刚刚从练舞室练完舞的霍斯呦给看见了。
倒不是说霍斯呦多么喜欢整人或是多么八卦。
她对南小蓝也没有过多的厌恶,甚至是觉得这个女生这么可爱,她真得罪她了的话,她是不舍得整她的。
难得,大小姐也是有良知的。
只是,霍斯呦没想到祁六笙居然会这么高调地给她送礼物,而且还是纯手工雕刻的兔子——
更讽刺的是这对儿兔子很可能是在她家里雕刻的。
在她家里雕好,然后送给其他人,还瞒着她,不让她知道。
她进来,故意将桌子凳子弄得很响,以至于祁六笙和南小蓝都听见了,回头去看她。
霍斯呦面色苍白,也没有看他们,只径直地走回自己的座位上,趴下睡觉。
她的同桌是一个女生,平日里走读的,现在并不在课室。
祁六笙察觉出霍斯呦并不怎么舒服,整个人有气无力的,和平时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南小蓝缩了缩脖子,不敢再问了,但还是写了纸条给祁六笙,“呦呦好像不太舒服?”
“嗯。”祁六笙简短回道。
“那你要不要去看看她啊?”南小蓝其实看得出霍斯呦对祁六笙有那么一点儿意思的,毕竟能让霍斯呦这么反常的、又是反常这么久的,还真的是只有祁六笙一人。
霍斯呦并不是喜欢无事生非的人,但偏偏屡屡找祁六笙麻烦,没有给祁六笙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可是终究还是有影响的。
和祁六笙玩儿的人也少了不少。甚至乎,是有很多不少高年级的人莫名其妙欺负到祁六笙头上。
不过祁六笙本人倒是不怎么在意,该做什么做什么,在这个年龄阶段的人能有这样的心性,还真是让人诧异。
祁六笙听完南小蓝的话之后并没有回答,歇了一会儿,他才对她说道:“那封贺卡是祝贺给你写的,具体给你写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祝贺?”南小蓝没想到这份礼物还有这样的渊源,倒不是没想过祁六笙会给她送礼物,毕竟祁六笙对谁都特别温和的样子,并没有区别对待某个人。
但是,她并没有告诉过他,她的生日,以祁六笙的性格,他心细如尘发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然而怎么说呢,他不会像是做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事情。
不过她和他也只算是好朋友而已,毕竟书法和古琴的性质差不多,都是传统文化艺术,祁六笙平日也有练书法,写得一手好字,两个人可以聊的话题也就比较多罢了。
“嗯,就是他。”祁六笙答道,没必要隐瞒。
即使祝贺再三叮嘱他,让他不要将他的意思告诉南小蓝。
但是祁六笙不太愿意让别人误会,16、7岁的年纪正是敏感的时候,他们不会多想,不代表别人不会。
所以有些事情可以帮忙代做,但是这不代表可以什么都不说。
“居然是他的点子啊,”南小蓝有些诧异,“他为什么要给我送礼物啊?不,不是,他为什么会知道我的生日的?”
祝贺不是他们班的,是文科班的学霸,也算是他们高中的风云人物,各种文学竞赛屡屡得奖,光是他的奖项就足以将他推进国内知名学府的那种学生。
但是她和祝贺不是特别熟悉啊,说过的话统共也没有多少句,她知道祁六笙和他是好朋友,两人也是常常一起上下学的,两人来往频繁,她又是祁六笙的同桌,知道他的存在也不奇怪。
不过吧,一个算得上是陌生人的同学给她送生日礼物,而且还不是当面送,总感觉不太对劲啊。
祁六笙看着她倒是不说话了,只是眼里还是有些狡黠的神情,那模样儿好像在说:你懂的。
南小蓝被他看得脸红,转过头去不去看他了。
但是过了一小会儿,她还是按捺不住地问道:“那只丑丑的兔子是不是他给我雕的?”
除了祝贺她还真想不到别人。
“就是他。”祁六笙点点头,仍旧没隐瞒,他可不会承认那么丑的玩意儿是他雕的。
“那好吧。”南小蓝没再说什么了,心情稍微有些复杂,第一眼看那只兔子的确是很丑,但是看久了,又觉得有些丑萌丑萌的,最重要的是,他可是专门雕刻给自己的啊。
而祁六笙给她送的她可不太敢要。
将那只精致的兔子推回到祁六笙的桌子上,“谢谢你,但是我不能要。”
她直接说道。
“为什么?”祁六笙抬头看她,有些诧异。
“不适合。”南小蓝给出自己的理由,又偷偷看了趴在桌子上霍斯呦,小声道。
她可不想莫名其妙惹霍斯呦不高兴。
“那好吧。”祁六笙并没有过多坚持,但还是轻声对她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谢谢啦。”南小蓝笑了起来,“晚上我请你们吃蛋糕吧。顺便……叫上呦呦一起来吧。”
祁六笙挑了挑眉,颇有些意外地看向她,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顺势答应了下来,“好。”
只是,那一天霍斯呦的状况的确不太好,到了下午上课的时候她仍然没有缓过神来,捂住肚子一脸痛苦。
祁六笙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一颤,觉得应该不太可能,但是又不是不可能,在第一节下课后他还是来到她的座位前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霍斯呦瞥他一眼却是不理会他,她额头上都出了薄汗,脸颊也变得红彤彤的,一看就知道是生了病。
她是连话都懒得和他说了,直接扭了头不看他,又继续趴桌子上睡。
幸亏霍斯呦是坐在外面的,不然祁六笙是真的拿她没有办法。
见她不理会自己,他一下子就猜到了她是为了中午的事情而怄气。
轻叹一口气,也顾不得那么多,俯身下来在她耳边低道:“南小蓝生日,不是我要送她礼物,而是祝贺要给她送。他不好意思,拉我来救场。”
霍斯呦这样一听,才肯从手臂的罅隙间抬起头看他一眼,她的眼睛本来就大,还是深褐色的,就这般看进去疑似进入了宇宙的漩涡,莫名被旋吸进去。
“但是你还是送了东西给她,我都看见了。”她能断定的是,祁六笙肯定给南小蓝也送了礼物,还是他亲手雕刻的。
她就说了,为什么最近他买了那么多木头回家,原来是为了雕刻出一只最漂亮的兔子送给别人。
私下还要练习了不知道多少次吧?
“我送了,但是又收回来了。”祁六笙继续说道,眼神诚挚,一点儿都不像撒谎。
“……你为什么又收回来了?真的没有风度。”霍斯呦听到他这样说,又不高兴了。
祁六笙真是拿她没办法,只得叹口气道:“你想知道原因吗?先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了?”
他看着她,眼神很认真,霍斯呦似乎从中看出了一丝奇异的光,她总觉得他已经猜到了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一点儿都不关心我。”她又扭了头,十分无理取闹地说道。
“先去医务室看看?或者是先回家?下午的课别上了。”祁六笙还是轻声软语地哄她。
“你陪我?”霍斯呦有些难以想象这个永远准点上学,迟回去的少年有一天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嗯,我陪你吧。”祁六笙道,毫无犹豫。
~
后来祁六笙没能送出去的兔子到了她手上,他还用别的上好的陶瓷泥捏了不少泥土坯出来,正准备烧制。
可是她还是不满意,逼迫着他在她今年的生日给她送一份特别的礼物。
然而今天她生日了,她什么都没有收到。
生日派对散了很久之后,她一个人枯坐在一大堆琳琅满目的礼物中间,就是要将他等回来。
霍斯呦这个人的性格太过热烈了,有什么得不到的总是不甘心。
她等到后半夜的时候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雨,祁六笙也终于回来了,他没有带伞出去,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衬衫,肩膀已经被淋湿了,头发也被淋湿了,正一点点地往下滴着水。
在幽暗的灯光下看着眼前的少年,总让她有一种错觉,他会在黑暗之中一口将她吞噬。
他手里还拿着一件外套,外套里好像还包着什么东西,霍斯呦冷冷盯着他,语气也冷,“你去你老师那里回来了?”
“嗯。是。”祁六笙知道她生气了,又看着客厅里堆满了她的礼物,也启唇对她说道:“生日快乐。”
他知道她定然度过了愉快的一天,这么多人替她庆祝,定然是热闹至极。
幸亏他今天没出现在这里。
“礼物呢?你不是说给我礼物吗?”说着摊开手来,也好像料定他不会给她准备那般。
祁六笙看她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地,但还是将外套里裹着的东西拿出来给她,是一盘光盘,看上去还挺劣质的,什么说明都没有。
完全不知道光盘里装着的是什么。
“你给我准备了什么?”她不接,总觉得他在敷衍她。
“你听一听就知道了。”祁六笙不欲多说,见她不肯接,唯有放桌子上,临上楼的时候又看了她唇上已经褪色的唇釉一眼,其实很想提醒她一下,但是还是忍住了。
霍斯呦见他就想这样走了,更加是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扯住了他,“你吃晚饭了没有?”
“我给你留了蛋糕,你一定要吃。”她也不等他回答,继续说道。
“……好。”祁六笙颇有些惊讶地看着她,犹豫一瞬还是答应下来,“但我还是要换件衣服。”
“蛋糕搁我房间里了,你待会儿直接来我房间吧。”
霍斯呦可不想大半夜还在客厅里,她哥回来的时候就颇有兴味地看了她一眼,他姐回来的时候也是,搞得她好像在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那般。
“……好。”祁六笙被她接二连三的话给惊住了,很是有些新奇地看了她一眼,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径直上了楼,回了房间洗澡。
祁六笙给她送的是一盘录有编钟曲子的光盘,只是编钟敲得很不完整,敲到后面更加是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截断了,戛然而止。
霍斯呦在听第二遍开头的时候,祁六笙才进来,听见她已经听上了,微微愣了愣,手放门把上,并不想全关上。
他总觉得在这样的夜晚里与她独处,会发生什么不应该发生的事情。
霍斯呦对他特别,他是早感觉到出来了,他也只是当她的捉弄是小打小闹,完全没放在心上。
可是怎么说呢,真正近距离的触碰还是让他心生恐慌,他并不适应。
“门关上啊,你在心虚什么?”霍斯呦按下了暂停键,回头对他说道,她的手撑在脸颊上,一条白嫩的腿搭在另外一条纤腿上,皮肤白得刺眼,让人不忍细看。
祁六笙看了她一眼就移开了目光,但还是没听她的话将门完全关上,只是环顾了她的房间一周,并没有看见有蛋糕。
“你要找蛋糕吗?亲我一下就给你呀。”她凤眸一转,知道他在寻什么,狡黠地笑道。
------
张澜澜.张澜澜.张澜澜.张澜澜.张澜澜.张澜澜.张澜澜.张澜澜.张澜澜.张澜澜.张澜澜.张澜澜.丁子霖.丁子霖.丁子霖.丁子霖.丁子霖.丁子霖.丁子霖.丁子霖.丁子霖.丁子霖.丁子霖.丁子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