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

作品:《星际雌虫穿成乡村哥儿

    “我累了,想睡觉。无需你服侍。”白术不耐烦的说道。

    见白术态度冷淡, 那哥儿愣了下, 却又想到,这男人嘴上说是不要, 但若是弄得他舒服了,就还不是食髓知味。

    于是他浅笑一声, 便想要继续向前, 却发现对方手劲极大, 捏住他的手腕便让他动弹不得。

    白术此刻也很烦躁, 他身上已是不舒服了, 这个小厮还要往这边凑, 坚持给他按摩, 实在是太热情了些。

    他又想起自己要开的那山庄,往后他请的小厮定要定下规矩, 还要给客人留些私人空间,不然热情过度, 倒反招人烦了。

    可那小厮也是奇怪, 白术都如此拒绝了, 他却仍不依不饶。

    白术拉住了他一只手,他另一只手倒没闲着,径直往白术的衣襟里钻, 整个人都贴了过去。

    到了此时, 就算白术再傻, 也觉出了一丝不对。

    他一翻身, 就把那哥儿掀翻在地,又把他双手扭到了身后,疼的他哎呦一声惨叫。

    “你到底想干什么”白术强忍住身体的不适,审问起那个哥儿。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那哥儿没想到自己只是想服侍对方一番,却激起这人这么大的反应。

    见白术目光微敛,审视的看着自己。那哥儿忙又补充道“非是我要干什么,而是这里本是青楼。来此的男子都是同哥儿行那档子事的,公子即已进来,我便以为你也应当如此,刚才那番,也不过是想好好伺候公子罢了。”

    他虽未明说那档子事是什么,但白术此时也算听明白了。

    之前在白塘村的时候,他就在田间地头听过那些村民们谈论那城里的青楼。

    只说那青楼是人间极乐,里面的女子和哥儿都多情貌美,让人好生向往。

    只是虽然听过,但白术毕竟从未亲眼见识,没成想自己这次一个不慎,竟住进这青楼里来了。

    他又看了看眼前的哥儿,才把人放开。

    那哥儿起身,摸了摸被白术扭得通红的手腕,一双泪眼闪烁的看了白术一眼,如诉如泣,的确是有些姿色。

    不过在虫族的观念里,和喜欢的人结合生蛋,是一件十分神圣的事情。像这样来者不拒,任谁都能又亲又抱,实在是让白术无法接受。

    于是白术便道“说来这也是我误会了,还以为这是普通客栈。现在既然知道了,也不需要你的服侍,你自出去吧。”

    “公子”那哥儿被白术拒了,却觉得他为人正派,反更加心动,娓娓说道“我知你大约是嫌弃我们这样的人太脏,可你刚才饮了那桌上的茶水,有些催情之物。我看你已是情动,为何又不让奴家来服侍”

    白术却鉴定的摇摇头道“不是我嫌弃你脏,只是这样的事情,需得与心爱之人来做。我已有心爱之人,你与我又不是那等关系,我怎么能与你一起。”

    那哥儿听了目光微闪,眼中满是艳羡“公子专情,也不知是什么样好的人才能配得上你,真正是羡煞我也。”

    听到这里,白术想起谢槐钰,也不禁微微一笑,面上更添了几分暖意。

    “的确是特别好的人。”他说道“值得一生相护。”

    “倒是你”白术看了那哥儿一眼道“这样的生意,不是什么好营生,不如早早辞去了,何必在此蹉跎。”

    那哥儿听白术说了,半响没有吭声,许久才开口说道“公子,你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自是不懂我们哥儿的难处。”

    “我家里不过是京郊的一户农民,我十几岁时,家里连着两年大旱,颗粒无收,就把我卖到了这楼子里来。我如今年过双十,算起来,在这楼里也呆了小半辈子了。现在让我辞了楼里的营生,我一个哥儿,无房无地,除了服侍男人的活计什么都不会,又能做些什么”说罢,他叹了口气道“如我们这样的人,本就是没有未来之人,也就活一天算一天罢了。”

    白术听了他的话,有些沉默。这些哥儿和白塘村的村民们一样,一天学也没有上过,见识有限,即便是离开这里,也确实是无处可去。

    大宣朝内,贫富差异极大,穷人除了科举几乎没有跨阶层的可能。

    可科举一途,也并非人人能享,家境太过贫寒者,是读不起书的。

    且科举也仅限男性,女子和哥儿就算有心向上也不得出路。因此这些哥儿或女子一旦沦落,就再也无法翻身,只能在命运的漩涡里随波逐流了。

    白术对人常怀怜悯之心,于是便对那哥儿说道“其实我也并非什么有钱人。不过多读了几天书罢了。不过我手上马上要开设一桩生意,正缺少人手,你若是愿意,便可去找我应聘。村里虽条件艰苦,比不上京城热闹,但总少不了你一口饭吃。”

    说罢,白术便在那哥儿面前取下头上的抹额道“其实我也是个哥儿,但哥儿除了不能入仕,还有很多可以干的事情。不必因自己的身份妄自菲薄。”

    那哥儿眼见着眼前的小公子取下额头上的抹额,露出一颗黯淡的孕痣,摇身一变成了个哥儿,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此时再看,便觉得白术轮廓清秀,的确是能看出几分哥儿的影子。

    “你你居然”那哥儿捂住胸口说道“你一个哥儿竟装成男子,单枪匹马跑到京城,你家人难道不会管你么”

    “我家人早逝,如今就我一人。”白术说道“且我也并非刻意装成男子,不过为了行走方便。”

    那哥儿着实被白术吓了一跳,不过他也暗怪自己,他自持阅人无数,竟然也有马失前蹄的一天,连哥儿和男子都分不清了。

    不过大抵是因着第一印象,他再看白术,虽然明知道对方是哥儿,却仍有几分心动的感觉。

    又觉得十分的羡慕,原来哥儿也能如面前这少年一般,活得如此恣意潇洒。

    “这个小哥儿,你方才说的那事情,可是真的”那哥儿不免对白术的提意有了一丝心动。

    这青楼妓子的行当,又能做得了几时,他现在就已没什么客人了。至多再过一两年,就算他不走,老鸨也不会留着他白吃白喝。

    “当然是真的。不过这几日那边还没修好,至多再过两个月,你可去南面府城周边的白塘村找我,我自能给你一个工作。”

    那哥儿闻言面上露出喜色,白术说的有眉有眼,一听便不是胡诌的。

    于是他又连着问了白术几个问题,白术也一一解答。

    之后,见那哥儿再没有什么可问的了,白术才摆摆手道“时辰已晚,我想要歇下了。”

    那哥儿闻言,连忙起身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出去。”

    “嗯,记得切莫对外透露我的身份。”白术又补充了一句。

    “白小哥儿你放心吧。”那哥儿眨眨眼道,白术的身份,他自然是会保密的。

    等那小哥儿退出去合上房门,白术才放下床上的帘帐,翻身睡下。

    此刻房间安静下来,他浑身的感觉又被放大,那感觉十分奇异,是自己从前从未经历过的。

    某处竟无人碰触,便莫名的膨胀了起来。就和那日被谢槐钰洗头发时一样

    一想到谢槐钰,白术的身体便又热了几分,让他咬紧嘴唇,狠狠压抑住全身的感觉,也不知道对方现在怎么样了

    谢家,已回家两日的谢槐钰,此刻正端坐在自己的院子内,对月饮酒。

    那日,谢槐钰与好友吃了酒后,便被祁擒月送回了谢家。

    一进家门,便看到小树跪在正厅中间,背后透出斑驳血迹。而谢爵爷与娄氏母子也端坐其中。

    谢槐钰皱起眉头,胸中涌出一腔愤怒。

    “你还知道回来”谢爵爷一见谢槐钰,就指着他鼻子说道。

    “父亲让我回来,我便回来了。”谢槐钰冷冷的说道“怎的父亲又改了主意那我便先回去了。”

    “你”被谢槐钰呛了一句,谢爵爷更是气愤,连连咳嗽了几声。

    娄氏连忙在一旁柔声说道“老爷莫气,切莫气坏了身子”

    紧接着又满脸关怀之色的对谢槐钰道“钰儿,你父亲严格一些,也是为了你好。你离京数月,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怎得也不回家,反倒和些狐朋狗友先去吃酒”

    “路上遇到了二殿下和祁家子云,便受他们邀请去吃了酒。”谢槐钰勾了勾嘴角“母亲即说他们是狐朋狗友,也不知道这两人谁是狐,谁又是狗”

    谢槐钰这话一出口,谢爵爷和娄氏的面色就变了。

    二皇子赵梁再不受宠,那也是皇家血脉。而祁擒月更是祁都统的嫡子,他母亲死后,祁都统多年未曾续弦,很是宝贝,他们虽是伯爵,可也万不能说这样的人中龙凤是狐是狗的。

    “钰儿几月不见,嘴巴还是这般不饶人,竟连母亲的一点口误也要挑剔。”娄氏说着垂下眼眸,用丝帕假装揩了揩眼角。

    一旁的谢琪指着谢槐钰怒道“母亲一片好心,你倒毫不领情。说来也是你的贴身小厮不好,不知约束主子,还只通传了你与好友饮酒,却未曾说是同谁一起,我们又怎么知道”

    说着竟随手从旁边拿了条鞭子出来,就要往小树的身上招呼。

    那鞭子还未抽到小树的身上,谢槐钰上前一步,以胳膊将鞭子挡下,抓住谢琪的手腕说道“京城之中,与我经常联络的又有几人,这等事情难道还需要特地通报我又不像你,爱吃花酒,还会追着青楼妓子满大街跑,此事都传到了乡下去了。”

    谢槐钰这话一下戳到了谢琪的痛处,勾起了谢爵爷不快的回忆,让他眼皮跳了几下。

    “你”见谢爵爷朝他瞪过来,谢琪脸色变了几变,差点脱口就把谢槐钰养在乡下的哥儿怀孕的消息给说出来。

    “琪儿,你大哥说的不错。此事你也有不对,应当多加反省。”娄氏连忙起身,给了谢琪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谢琪这才冷哼了一声,放下鞭子,总算是安分了下来。

    谢槐钰在心中冷笑,他早料到,那娄氏必不敢现在就把林舒语怀孕的消息透露给谢爵爷,否则老爵爷一气之下,派人把人给处理掉不说,还会直接把谢槐钰召回京城。

    她必定会小心蛰伏,装作一无所知,等林舒语诞下孩子再来大肆宣扬。

    不过那个时候,等他把那娃儿带到京城,验明谢琪与他的关系,想必娄氏的面孔会十分好看。

    谢爵爷看着面前的情景,心中十分不悦。

    他娶了两房妻子,并两个妾氏,总共生育了五个儿子,两个哥儿。可最后活下来的,却只有两个嫡子和两个哥儿。

    这两个嫡子,老大谢槐钰读书很好,为人沉稳,却并不肖他,且毕竟是商女之子,身份上总是差了一些。

    老二谢琪其母是侯门庶女,出身上比谢槐钰高了一筹,但却不思进取,整日流连于花街柳巷。

    两个都是不让自己省心的,特别是谢槐钰,谢爵爷有些冰冷的看了他一眼。

    这儿子越是沉稳,就让他越是捉摸不透,对自己不能掌控的儿子,谢爵爷并没有什么好感。

    而小儿子谢琪,虽不争气,却和自己长得颇像,相比之下,谢爵爷对谢琪便更加喜爱一些。

    “马上中秋,过几日就要大摆家宴,我也不欲再罚你们,在大家面前丢脸。”谢爵爷咳嗽了一声说道“今日之事,你们自己回去好好反省,中秋家宴,万不可丢了府里的体面。”

    说完,谢爵爷便起身离开大厅,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待他走了,那娄氏才变了一副面孔,冷眼看了谢槐钰一眼,由谢琪挽着离开。

    他们都走了,谢槐钰连忙把小树扶起。

    小树跪了两个时辰,又挨了鞭子,此时很是虚弱,颤颤巍巍的站起,对谢槐钰道“少爷,你刚才手上是不是挨了鞭子”

    “不碍事。”谢槐钰摇摇头道,他刚才的确是挨了一下,但谢琪力道尚未使出来,因此只红了一点,并未如何。

    “辛苦你了,先回去休息吧,我让人去叫郎中。”谢槐钰扶着小树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小树跟随他多年,这样的皮肉苦吃了不少,但却因着救命之恩,始终只对他一人忠诚。

    只是除他之外,整个谢家竟没有一个能让他完全放心之人了

    想及此处,谢槐钰放下手中的杯子,想起自己的胞弟谢凌。

    数月不见,谢凌的性子,似变得更加内向。

    自己过去的时候,谢凌竟推脱身体不适,直到今日也未与他相见

    不过好在,明日便是中秋家宴,家中每人都必须要参与。

    待他寻到时机,再去看看谢凌,对自己同母所出的这个胞弟,他总是放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