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好哥哥

作品:《造作时光

    “父皇, 儿臣在您心中, 是这样的人”太子看着昌隆帝, 神情有些受伤。

    “朕一时口误, 吾儿文武双全, 容貌无双, 哪需做强抢民女这等不法之事。”昌隆为自己的胡乱揣测感到羞愧,“对了,前些日子朕得了一些有趣的玩意儿, 等会让赵三财送到东宫去。”

    许诺了一堆好处, 昌隆帝见太子面色变好, 好奇心占了上风“你看上哪家的姑娘了,朕找她父母提亲去。”

    太子没说话。

    “是东街的杜家、姚家,还是南街的田家、陈家”昌隆帝皱眉, “总不能是你的那几个表妹”

    “都不是。”太子摇头,“儿臣尚不知她的心意, 此事以后再说。”

    “你要真喜欢人家,就该早点告诉父皇, 父皇可以帮着你先下手为强。”吃什么都行,不能让自己儿子吃亏。

    “若是您帮儿臣去说媒,不管她愿不愿意, 都不能开口拒绝。以她的性格, 就算原本对我有几分好感, 也会变成抱怨,最后也不知道是良缘还是孽缘。”太子郑重地对昌隆帝道, “她的身份并无不妥之处,儿臣现在是既不想强迫她,又不想让她被其他男人抢走。”

    昌隆帝心中安静,元溯向来是随性而为,不愿受委屈的性格,如今却想得如此深远,看来对那名女子是动了真心。

    爱则为之计深。

    唯一让他不解的地方就是,元溯为何说自己是禽兽昌隆帝思来想去,脑子里涌出无数个念头。

    对方是有夫之妇这种事可做不得,即使是太子,也要打断腿。

    对方年龄比他大女大三,抱金砖,再大点,就当多抱了几块砖,也不是什么大事,也谈不上禽兽不禽兽的

    难道

    昌隆帝神情一凛,难道那小姑娘的年龄还比较小

    想到这,昌隆帝神情凝重地看着太子,语重心长道“元溯,不管是做人还是做事,身份高贵还是低贱,有些事不能做,手更是不能伸,你可明白”

    太子莫名其妙地看了眼昌隆帝“父皇,您且放心,儿臣省得。”

    见太子说得斩钉截铁,昌隆帝稍微放下心来。即便是做皇帝的,又当爹又当妈,也是不容易的。

    待百国宴结束以后,他应该召内臣们商议,朝廷是否该给无依无靠的单亲家庭,进行一个加恩。

    这样既能缓解大人的压力,又能减少遗弃幼儿、违法私卖儿童事件的发生。只是设想再好,都有可能存在漏洞,甚至带来更加麻烦的事情。

    所以每一项政令出去,他跟内臣们,都要设想无数次,才敢颁发。

    做皇帝不容易,还是做昏君比较轻松。昌隆帝扭头看了眼太子,继承人太懒,他这个做老子的,也不知道熬多久才能放下肩上的担子。

    太子抬头看了眼昌隆帝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赶紧道“父皇,都说成家立业,儿臣连亲都没有结,其他事情您就更不能指望儿子了。”

    “没出息的东西,朕可什么都没说。”

    “但您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太子理直气壮道,“您正值壮年,儿子还小,所以其他的事,您就别想了。”

    “都已过了弱冠之龄,还小”昌隆帝道,“朕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登基处理政事了。”

    先帝当年偏宠后宫妖妃,不仅提拔她全家,甚至还想废了他的太子之位,另立太子。妖妃家人强抢民女,圈占百姓土地,鱼肉百姓,有御史上言,却被妖妃让人堵在宫门口,活活打死。

    他站在城墙上,看着御史的妻子挺着大肚子,抱着御史的尸首哭得撕心裂肺,浑身发凉。

    世人皆知,帝王一怒,伏尸百万,帝王自己难道不知道

    所以登基后,他时时提醒自己,就算不能成为千古留名的帝王,也要守好大晋江山。

    江山是什么

    是巍峨的高山与奔流不息的江河

    不,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百姓。

    “父皇。”太子道,“儿臣听闻杜太师好像病了。”

    听到太子的声音,昌隆帝回过神来,他叹气道“杜太师是一位了不起的学者。”但却不是合格的官员。

    “你替朕去看看他。”昌隆帝想了想,“杜太师脾气倔了些,若他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你就当没有听见。等你回来,朕再给你几匣子宝石,给你攒媳妇本。”

    “儿臣明白。”太子道,“这些年,儿臣什么时候跟他计较过。”

    反正这种不懂变通的老头子,虽然脾气又臭又倔,但对父皇的忠诚却从未变过。

    杜颂闻是真的不太好了。

    他历经两朝皇帝,因为才华出众,年轻轻轻就做了东宫的官员,后来先帝迷恋妖妃,他因为一直站在太子这边,所以太子登基后,他生活得一直很舒坦。

    世人都觉得他对太子格外严柯,而他只是觉得,太子是未来的帝王,他怕太子变成先帝那样,苦的还是全天下百姓。

    杜颂闻面色蜡黄的躺在床上,整个屋子都弥漫着苦涩的药味。他极力睁大眼睛,看着屋子里的儿孙,朝红着眼眶的杜琇莹招手“来。”

    “祖父。”杜琇莹勉强挤出笑,蹲在床边,轻轻握住杜颂闻布满皱纹的手。

    “你当真不愿嫁给太子”杜颂闻问。

    杜琇莹垂着头不说话。

    “罢了。”杜颂闻叹息一声,“我原想让你留在太子身边,提醒他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可我又怕,太子若是厌弃你,你余生又该如何度过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祖父”杜琇莹再也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顺着腮边流了下来。

    “是我错了。”杜颂闻闭上眼,“总是担心太子变成先帝那样,可世间的人形形色色,谁也不能按照别人的标准成长。我这些年固执己见,已得罪太子多次,待我走后,你们可怎么办”

    纵是圣人,对自家人也会更加亲近,更何况杜颂闻还不是圣人。

    “待我走后,你们尽心辅佐陛下与太子,切不可起别的心思。”杜颂闻喘了口气,继续道,“太子虽不是十全十美,但他由陛下抚养,身上定有陛下的一些美德。其他皇子虽各有优点,到底比不上太子的风采。尔等若起了违背之心,便便”

    “便逐出杜家宗谱,子孙后代与杜家再无干系。”

    “父亲,儿子等必不违背您的意愿。”杜琇莹的父亲跪行到杜颂闻面前,泣不成声道,“父亲,请您好好休养,您很快就会好的。”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明白。”杜颂闻看着杜琇莹,“琇莹是个好孩子,她以后想做什么,你们不可阻拦于她。”

    “儿子明白。”杜大人已是知天命的年龄,跪在杜颂闻床前,哭得却像个孩子。他平日里也怨父亲不知变通、执拗,可到了此时此刻,心中只剩下不舍。

    “大人,太子殿下来了。”

    门外忽然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穿着锦袍,头戴玉冠的太子大步走进来“杜大人,孤不等通报,贸然进府,还请诸位见谅。”

    “殿下。”杜家人没想到太子会亲自前来,纷纷向太子行礼。

    “诸位请不要多礼。”太子快步走到床边,一见杜颂闻的脸色,就知道他不太好了。

    “杜太师。”太子后退一步,给杜颂闻行了一个晚辈礼,“父皇听闻太师病了,心中十分担忧。因他不宜出宫,特让孤来探望。”

    “微臣谢陛下隆恩。”杜颂闻想要回礼,被太子按住“大人,您是父皇恩师,孤身为后辈,该给你行礼,你好好休息,不要顾虑其他。”

    太子又问杜家人,杜太师是怎么病的,用了什么药,待杜家人回答后“孤过来的时候,带了几个御医及一些药材过来,尔等若不介意,孤让御医来给杜太师把一把脉。”

    杜家人闻言大喜,连忙给太子谢恩。

    御医把过脉以后,朝太子看了一眼。太子把杜颂闻的手放进被子里,替他压好被角“杜太师,孤去看看御医如何用药,稍候便回来。”

    杜颂闻看着起身离开的太子,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现。

    太子走到外间,见御医们脸色不好,小声问“杜太师脉象如何”

    “太师已是灯尽油枯。”御医们无奈道,“请殿下恕罪,臣等无能为力。”

    太子沉默片刻“脉象准确吗”

    “除非杜太师是能够借助内息改变脉象的高手,不然”御医道,“世间大多人学的都是外家功夫,几乎无人修习内息功夫。”

    这话几乎明着说,杜颂闻已经无药可救。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太子回头看了一眼,是杜大人跟他的女儿。

    “殿下,几位御医大人的话,下官已经听见了。”杜大人双目含泪,朝御医作揖“诸位大人尽力救治便是,若是不能能缓解家父痛苦也好。”

    御医们还了一礼“请杜大人放心,下官等人一定尽全力。”

    太子返回内间,听到杜颂闻唤他,便走回了床边。

    “殿下,老臣怕是不成了。”杜颂闻勉力道,“还请殿下多向陛下学习为帝之道,不要懈怠。”

    “太师不要担心,孤会的。”太子见杜颂闻把手伸了出来,把这只苍老的手,轻轻握住了。

    “老臣这些年,对殿下颇多苛责,是老臣做得不好。”杜颂闻看着太子年轻有力的手,“老臣相信,殿下未来大有可为。”

    “孤知道太师对孤是爱之深,责之切。”太子声音温和道,“父皇常对孤说,当年肖妃把持后宫,对父皇诸多苛责,太师您却不愿与这些人同流合污,坚持每日来给父皇讲课,还为父皇在朝中奔走。这些事,父皇都记着,孤也会记在心里。”

    “这只是老臣应尽之责而已。”

    太子见杜颂闻累了,又安慰了他几句,待杜颂闻安睡后,才松开杜颂闻的手。

    杜颂闻这些年对太子有多吹毛求疵,杜家人是知道的。可是太子却以德报怨,不仅细心询问老爷子的用药情况,还陪着老爷子说了这么久的话。

    这样的宽容,又有多少人能够做到

    就算太子身上有其他缺点,那也是无伤大雅的小毛病,根本不影响太子的品性。

    杜琇莹是心情最复杂的那一个,她随父母恭送太子到门外,等太子走后,听着长辈们对太子赞不绝口,开始反省,自己评价别人的时候,是不是太过武断

    春闱结束以后,花长空过了两天吃了就睡,睡了就吃的懒散日子。当他听说在自己参加科举时,妹妹跑去乐坊玩被太子逮个正着,顿时没了补眠的心思,找到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花琉璃“妹妹,乐坊好玩吗”

    花琉璃恹恹道“都是庸脂俗粉。”

    “要求还挺高。”花长空让下人搬了椅子过来,他挨着跟花琉璃一起坐了,“乐坊那种地方,哪有清新可口的小美人,不如养两个斯文白净的落难书生,既懂得情调,又没有风尘气。”

    花琉璃摆了摆手“没兴趣。”

    “怎么,你不想养面首,想做别的了”花长空伸手戳了戳懒得动弹的花琉璃,“跟三哥说说,最近有什么新爱好”

    “没有。”花琉璃叹息,“最近几天那些乐坊酒楼一个比一个没意思,往日去看能看看舞,赏赏曲,最近他们竟然弄什么背诗词出对子的游戏。如果我想玩这些,还不如跟京城的贵女们玩,至少她们玩得更有水平。”

    “再过不久就是百国宴,整顿一下也好,若是其他国家的人敢在大晋地界上犯事,我们也好找他们的麻烦。”花长空道,“不然人家反问,你们大晋自己人都干,凭什么我们不能做。你说,这不是自打脸”

    花琉璃哼哼一声,拿了一块薄纱盖在自己脸上,免得阳光太烈,把自己的脸晒黑了。

    “明日不是花朝节”花长空道,“我跟几个京城同榜学子约好去郊外踏青,你与我一块走,还是跟其他小姐妹一起”

    “我去找嘉敏,不跟你一起走。”硬邦邦的男孩子有什么意思,还是欺负小姑娘比较有趣呀。

    “行。”花长空倒不坚持,“明天人多,你对京城的道路还不太熟悉,不要跟小姐妹们走丢了,记得要把鸢尾跟玉蓉带上。”

    “好。”花琉璃点头,“放心吧,我哪那么容易走丢。”

    花长空笑着轻抚她的脑袋没有说话。

    金珀国俘虏,阿瓦二皇子发现自己多了个邻居。近来他不再闹着绝食跟要见花琉璃以后,总算过上了吃饱喝足的日子,加上天天关在牢里不能动弹,整个人竟是胖了一圈。

    只是他左右两边的牢房都空着,大理寺的狱卒又不爱跟他说话,他闲得快要疯了。

    好不容易来了个邻居,他抛下了尊贵的皇子身份,主动跟对方说话“兄弟,你犯了什么罪,竟然被关进了这里”

    云寒看了眼那个胖出双下巴,胡子拉碴的男人,整理了一下宽大的袖袍,没有理会他。

    “哑巴”

    云寒一动不动。

    “聋子”

    云寒没有理他。

    “傻子”

    云寒忍无可忍“闭嘴。”

    “你一个卑贱的阶下囚,竟然对我如此无礼”阿瓦虽然不敢惹大理寺的人,但是面对其他囚徒,还是很有优越感的。他主动找云寒说话,也是因为无处安放的优越感作祟。

    做人嘛,就是靠打击别人,才能获得开心。

    云寒用看傻逼的眼神看着阿瓦,都是阶下囚,谁比谁高贵

    “知道我是谁吗”阿瓦在墙角摸了摸,找到一块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发霉馒头,隔着牢房围栏扔到云寒身上,“注意你的眼神。”

    霉变的馒头砸在脸上,又掉在了衣服上,云寒脸色阴沉下来“滚,离我远点。”

    啪。

    又是一块发霉的馒头扔到他云寒的脸上。

    不过这次不是阿瓦扔的,是另一边牢房的犯人扔的。

    “新来的懂不懂规矩,前辈说话就好好听着,不懂规矩的话,到了放风的时候,兄弟几个可以教你规矩。”犯人盘腿坐在地上,一副高人的模样。

    “对对对,你们一定要好好教他。”阿瓦拍腿大笑,“老子最看不惯这种故作姿态的小白脸。”

    “闭嘴。”犯人隔着一间牢房望向阿瓦,全身上下都写满了不屑“金珀的战败狗不配跟我们大晋人说话。”

    阿瓦“”

    大晋没一个好东西,不仅那些官员讨厌,就连牢里的凡人也不是东西。

    他气急之下,捡起一块泥巴砸向犯人。可是隔着一间牢房,那里砸得中最后泥巴掉在了云寒头上。

    “兄弟们,这个金珀狗竟然敢嚣张,收拾他”

    “砸他”

    一时间臭馒头、死老鼠、破鞋子从各个牢房飞了出来。只可惜阿瓦的牢房离得比较远,大部分东西都掉在了云寒的牢房里。

    云寒看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恶心玩意儿,自己的衣袍也脏得不能看,整个人都崩溃了。

    这些庸俗不堪又丑陋至极的人,竟然敢如此对他。

    待他出去以后,一定要让这些人死无全尸

    啪。

    一只臭鞋子贴着云寒的脑门掉了下来,他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干呕起来。

    “都不许再闹,再闹今天中午的饭减半。”狱卒这句话一出口,整个地牢都安静下来,刚才还满口污言秽语的犯人们,坐得比谁都乖巧。

    能关进大理寺监牢的,都是牵涉进大案,却暂时不能死的人,所以他们比谁都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

    “那个谁,还愣着干什么,自己把牢房打理干净。”狱长用棍子敲了敲云寒所在的牢门,转头问跟在身后的狱卒,“这人是刚关进来的,谁接的狱,犯了什么案子”

    “这人是裴少卿亲自送进来的,身份很有问题,有可能牵涉前面几件大案。”狱卒赶紧道,“裴少卿说了,在案子没有查清前,一定要看劳他。”

    身为大理寺的人,狱长自然知道前面几件大案是什么案子,他挑剔地看了眼云寒“妖里妖气,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男人,采石场那边不是缺人吗,把他带过去。”

    “记得让他把身上的衣服换了,穿上粗布麻衣。”狱长看了眼云寒的脸,“明天带他出去采石的时候,记得不能让他接触有身份的女眷。万一他故作可怜,勾引哪个贵女替他打抱不平,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狱长干久了,什么犯人都遇到过。犯人们为了逃罪,美男计美女计,什么计都使得出来。

    还是防范于未然比较好。

    午时过后,太子坐在书案前,用香笺写了几张邀请帖,都觉得不满意。有些太过含蓄,有些又太过外放,总是缺了些什么。

    即使连个称呼,他都换了几种。

    花家丫头太像兄长对妹妹说话,直呼郡主又显得太过客套,若是直呼琉璃,又显得太过孟浪了。

    “罢了。”太子放下笔,转身往外走。

    “殿下,您的外袍。”随侍们赶紧追了上去。

    出了宫以后,一路直到花家。太子坐在马背上,盯着花府门口的石狮子看了足足一炷香时间。

    花府新来的守门卫兵不认识太子,见他穿着不凡,身后又跟着太监打扮的人,小心翼翼地上前道“请问贵人找何人”

    “孤听闻贵府三公子考试结束,过来看看。”

    “原来是太子殿下。”卫兵纷纷行礼,“殿下请进,三公子正在府中。”卫兵们一边通知主人太子来了,一边恭敬地引着太子往里走。

    花长空听说太子特意来找自己,心里有些意外,他跟太子什么时候有了这么深厚的友谊,不过是参加了场春闱,就值得太子亲自探望

    父母今日出了门,花长空亲自上前迎接太子,两人寒暄了一阵,花长空见太子频频往外面看,以为他是在等家中二老,解释道“两个时辰前,家父听说杜太师病重,便与家母一起探望去了。不知殿下前来,有失远迎,请殿下恕罪。”

    “是孤贸然来访,长空何错之有。”太子把手里的茶杯转来转去,“郡主可在府中,孤这次来,带了些她喜欢的吃食过来。”

    “请殿下稍等片刻,微臣这让人去叫舍妹。”

    “不必如此兴师动众,若是扰了郡主休息就不好了。”太子假意客气。

    “太子亲自前来,舍妹本应接驾。”花长空安排小厮去叫花琉璃,“殿下虽与舍妹交好,也不可如此纵着她。”

    交、交好

    太子有些心虚,难道花长空看出他的用意了

    “那丫头就是一团孩子气,越是惯着她,就越是不像样。即便您把她当做亲妹妹看待,该有的规矩也是要有的。”

    太子幽幽叹息,若不是不得已,谁想做心仪之人的好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