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140 章

作品:《[快穿+红楼]我求生欲很强

    听到贾珍问窦夫人, 是怎么知道皇帝大朝时间越来越短的, 贾敬真不想承认这个是自己的儿子。你自己每天什么时候出门, 什么时候回府, 真当太太这个做主母的不清楚吗

    身为臣子的去参加大朝会, 皇帝不散朝,你贾珍还敢提前离开不成

    对上窦夫人的胸有成竹, 贾珍觉得自己这三十多年真是白活了,还不如太太这么个内宅妇人见事通透。看来人从小读书还是很重要,自己就是小的时候没好生读书,而太太则是家学渊源。

    幸亏贾蓉由太太教养长大, 不象自己这么不喜读书, 现在已经中了秀才, 也难怪太太跟老爷要处处打压自己这个做儿子的。想到这里,贾珍起身郑重的向窦夫人与贾敬行了个礼“儿子愚钝,日后府里的事儿,老爷太太多与蓉儿商量吧。”

    这是被打击明白了窦夫人听他话语里并无赌气之意, 满意的点点头“若说你这几年一点儿长进也没有,那是虚话。可是你小时被先老太太宠爱太过,我每想管教, 你便去先老太太那里撒娇,然后我便被老太太骂上一回。”

    “儿呀, 不是当娘的偏心。你自己也看出来了,这底子弱了,现在我怎么教你也来不及了不是”窦夫人温情的回忆了一下贾珍小时候的混帐事, 成功让他更加汗颜,才又肯定一回“所以你现在能想得通最好不过。”

    贾敬也跟着点头“你放心,蓉儿不是那数典忘祖的,他将来也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贾珍本就抱愧,听到太太说起自己小时候为了不读书,害太太挨骂受气的事儿,越加无地自容“都是儿子不争气,并不敢怨怼母亲。”

    自此贾珍再次过上了陪贾蓉贾蔷读书的日子,恰好穆氏被诊出身孕,连借口都是现成的。李主事、时郎中等人虽觉得贾珍小题大做,可人家老夫少妻的要心疼媳妇,他们也做不出上门来强拉人的事。

    西宁王妃倒是个有想法的人,现在还登门来跟窦夫人说,让她给贾珍挑两个房里人“不然哪是我们这样人家的规矩。”

    窦夫人唯有淡笑“我也是这么说呢,府里的丫头任他挑,只要他不出去给我做怪便好。谁知他竟收了心,可见这个媳妇是娶着了。”所以你就不必想着往我们府里塞人了。

    这关你媳妇什么事儿西宁王妃有些不满,却只能憋在肚子里。概因西宁郡王已经让人传回信来,冯唐去了西北,倒是带了几个人名儿过去。也不知怎么的,那名单上的人,都是最近十来年战死的人。

    等西宁郡王查出那些人的后人,竟少有还在军中的,部下也早都被调的东一个西一个。如此一来,那份名单便成了废纸,却让人相信,荣国府是真有军中人脉的,只是四皇子运气不好,那东西没有早几年拿到手。

    荣国府都有,同样在西北镇守过的宁国府,也一定有这个名单跟宁国府之间的联系,还是不能断。这便有了西宁王妃两年后再次登门。

    就是这个窦夫人,说话太过缜密,一丝把柄也不肯给别人留。你让贾珍在府里挑丫头,他自己还不肯,可让西宁王妃怎么往你们府里塞人

    窦夫人正是早知西宁王妃的来意,才早早准备好了应对之词。她的消息来源很简单,那就是看荣国府的戏时,发现贾赦亲手炮制出了那份被冯唐拿去西北的名单。

    人家贾赦炮制名单的时候,还是很费了些心思的,带着他东大院的那个秦柱,翻了不少兵部每年底发放抚恤的名单,熬了好几天才确定下来。

    确定下来还不算,贾赦还发挥了自己善金石的特长,把秦柱抄过一回的纸片简单做了下旧,可见为贾琏娶冯家女也算是费了些心思的。一开始窦夫人还不理解,为何贾赦本不看好冯家,还要让贾琏娶冯家女。

    等到大房搬进荣禧堂,冯氏当起荣国府的家,窦夫人才明白过来贾赦这是要借冯家甚至他背后四皇子这个外力,让自己一房能真正当家作主。

    万一四皇子事败,有人查出荣国府交给过他什么军中人脉,上头都是已死之人,一点儿做用都没起到,贾赦推说那只是自己父亲告诉自己要多加往来的旧部,别人也无话可说。以皇帝优待老臣的性子,荣国府这个没有实际出过力的,下场也不会太难看。

    真难为贾赦想出这样的点子来。

    窦夫人自是把那张名单上的人都记下来了,还抄到了纸上,准备什么时候自家被人逼急了,拿出来也能挡一挡灾。这些窦夫人自是不会说与贾敬跟贾珍的知道的太多,行事容易露出痕迹来,让人看出来可就不好了。

    好在贾敬与周家的关系正一点儿一点的修复,两家已经开始女眷们相互走动起来了。不得不说,贾瑗跟穆氏都算是加分项,比贾敬跟贾珍两个受到的欢迎更真诚。

    窦夫人每次去周家时,便都带着贾瑗,以便大人找不到话题的时候,还能指着小姑娘转移一下尴尬。眼看着又是一年月圆节将近,窦夫人想着这是与周家修复关系以来的头一个节,节礼还是自己这个主母亲自送上显得有诚意。

    一早起来,让奶娘给贾瑗小朋友梳洗好了,便开始替她打扮起来几根小软毛梳成了双丫髻,绕髻一圈朱红碧玺,耳上是细金丝吊同色碧玺耳珰,小丫头略一摆头,便随着粉扑扑的小胖脸熠熠生辉。身上亮紫短襦衫子配了烟蓝裙子,上头少少几朵虞美人,脖子上挂了项圈,算是一等一郑重的装扮。

    贾敬看着那项圈有些不高兴“只挂个链子便好,这样的项圈又重又笨,压的孩子都不敢跑跳了。”

    窦夫人叫过贾瑗,把项圈摘下放在手里掂了掂“我觉得并不很重,特意让人打成了空心的。”

    听说是空心的,贾敬那颗老父亲的心才算好过心,还是拉着闺女的手嘱咐“去了别拘束,有觉得的好的不好意思要的,让你太太替你开口。”

    窦夫人无奈了“老爷,我是瑗儿的亲娘。”不会趁你不在身边虐待她。

    贾敬也很无奈呀,姑娘出门的时候不多,现在一颗心早飞得远远的了,根本没听他说的是什么,就算小脑袋点个不停,贾敬都不敢摸着良心说他闺女听清他说的话了。

    再不放心,贾瑗还是乐颠颠的陪窦夫人上了马车,还好意思撩着帘子跟贾敬招手“老爷今天出门,别忘了去太白楼买糕。”

    没眼看这爷两个腻歪,窦夫人让车夫快些走。到了周家,周太太带人迎在二门处“表嫂来了,近日可好。瑗儿可还记得表婶,今儿打扮的可真漂亮。”

    窦夫人与她对行了礼,贾瑗那头也把礼给行完了,转着头四处看,没找到自己想见的人,一脸好奇的问“檀哥儿呢”

    檀哥儿就是敬嫔的娘家侄子,前次窦夫人带着贾瑗来的时候,敬嫔的弟媳妇正带着他在,两个孩子便玩儿到了一块。这不到现在贾瑗还记得,一来就想找他玩儿。

    周家姑娘听了便笑“瑗儿真是跟檀哥儿想到一块儿去了,他也来找了你两次,可惜你没来,他就家去了。”

    贾瑗听说檀哥儿不在,就嘟了小嘴不说话,任窦夫人拉着乖乖的到正房坐下,给吃的也吃两口,给玩儿的也玩两下,可看上去没什么精神。

    周太太见了向窦夫人笑道“我就喜欢瑗儿这个性子,要是一般的孩子不如意,早就哭闹开了。你看她虽然不高兴,可也不哭不闹的。”

    别人夸自己的孩子,窦夫人也是爱听的“这倒是,虽然她在府里最小,可也没养得太娇惯。”

    周太太便让周姑娘带着贾瑗去花园子里看花,等人走了才打发下人也出去,窦夫人便知她这是有话要说,也不催她,只等着听。

    “蓉儿也该相看了吧”周太太已经对窦夫人的脾气知道几分,不是喜欢弯来绕去的性子,也就直入主题“可想过要给他定个什么样的”

    说起这个来,窦夫人不得不重视起来,这样的话不是一个人跟她提过,自有一套话回“你也知道蓉儿前头有那么一回事在,虽然这两年没什么人说起,当不得相看的时候,会被人拿出来说嘴。我倒是想给他定个读书人家的姑娘,又怕读书人讲究多,嫌弃蓉儿前头跟人定过亲。”

    “读书人家的姑娘啊,”周太太沉吟了一下“我这里倒有一位,与你家蓉儿年纪很相当,就是父亲的官职低了些。”

    窦夫人听了一笑“说句不好听的,结亲固是想着得些姻亲助力。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我们府毕竟算是武勋,读书人家一般看不大起,有人肯将姑娘嫁过来就不错。弟妹说的是哪一家”

    周太太见她不拿大,心里也有些欢喜“不是别家,也是我们一族的姑娘,父亲现做着顺天府府丞。”

    顺天府丞窦夫人眉头便要收起,才想起这个已经不是随着尤家到宁国府找麻烦的那个“那也是从四品了,贾珍现在也不过是三品。”说到这里叹一口气“我们府里,说不得当年的话了。”

    若非如此,人家府丞家也不敢请周太太从中说合不是窦夫人便细细问起姑娘多大,家里兄弟姐妹几人,跟贾蓉的辈份是否相当。

    听上去很让人满意提的周姑娘名若,是家里的嫡长女,今年刚刚及笈,父亲顺天府丞也是族长一支的嫡正一脉,不过是嫡次子。府丞见过贾蓉两次,又打听到他秀才中的高,所以便上了心。

    听说是周家族长一支的,窦夫人也不敢立时便给周太太答复,出了周家便进了窦家,向她嫂子打听可听说过这位周若姑娘没有。窦夫人还真见过周若几次,觉得是个大方爽利的姑娘。

    “可有一宗,那家子是周家的族长,现在八皇子已经听政了,就怕有心人想多了。”窦大太太不无担心的说了一句。

    窦夫人也唯有苦笑“嫂子看看这京里的人,有几个是没心的”该站队的早就站了,两头不靠的真没有几个,何况自己也不是没有那个心思,只这话不好向窦太太直说便是。

    窦大太太恍然“可不是,倒是八皇子刚听政不久,那两个比他大的又多,等他们争出长短来,一个亲王是跑不了的。”

    窦家比不得宁国府,有非站队不可的理由,窦夫人也就没拿自己的理论吓唬窦大太太,只请窦大太太再好生替自己打听打听,周姑娘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回府之后,自是要把此事说与贾敬几个人听听,最重要的是得听听贾蓉的意见。贾蓉对自己的祖母最信任不过,哪怕谈的是自己的亲事,也红着脸向窦夫人道“但凭太太做主便好。”

    等贾珍与贾蓉两个走后,贾敬才问“你一心想与八皇子搭上关系,若蓉儿的亲事定下来,不是大好的机会”

    窦夫人摇头道“老爷觉得,是人求我好,还是我求人好”

    自然是别人求到自己头上,才显得金贵。贾敬再不多话,该与周家怎么亲戚往来便怎么亲戚往来,似乎只是不忍与外家断了联系,并不显得特意巴结。

    这倒让周府丞有些坐不住了,有一日打听到贾敬要与周表弟说文,特意自己也带了一幅吴道子的画过来,说是想请贾敬鉴定一下真伪。

    贾敬便真的将画小心的铺到桌上,还拿出水晶眼镜来,细细的看了画轴,又看纸与颜料的颜色,再看底款,然后指着一处道“别的也还罢了,只是这处衣褶不似吴道子的流畅,竟有板涩生硬之意。”

    周表弟听了也趴着细看,又去看底款“款倒似真。朱泥的颜色也对。”

    “真真假假,谁能说得清呢。”贾敬点着那处自己不看好的地方,感叹了一句。

    周府丞听了笑道“这画儿是八皇子赏下来的,不能有假吧。”

    贾敬摇头“誒,这天下最假的东西”说到此发现自己失言,一笑不再说下去。周表弟白了他一眼“表兄还是这个脾气。”贾敬便向他赔笑“都不是外人,不是外人。”

    这句话说的那两个都笑了,实在是贾敬神情前后对比的太过明显,不由人不笑。这一笑把跟周府丞的关系拉近了好些,说话也就自在多了。

    得了周府丞的眼色,周表弟便向贾敬道“那日内人跟表嫂说的事儿,表兄是怎么看的”

    贾敬很奇怪的看他一眼“她们内宅妇人的事儿,你掺和些什么。由着她们闹去。”

    见周府丞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周表弟只好驳了贾敬的回“若是别事,自然由着内宅妇人自己做主。贾蓉是你的嫡长孙,又是现在唯一的孙子,他的媳妇还是你这一支的宗妇,你总在拿主意。”

    说起这个贾敬也就沉吟起来“是呀,蓉儿是嫡长孙,将来要做族长的人。”说完转头看向周府丞“此事也不急于一时,不如等他秋闱完了再说如何若他侥幸中了,亲事上也好看些。”

    两人都没料到贾蓉今年就要秋闱,明明去年才中的秀才。只是不好当着贾敬怀疑人家孙子的水平,不应也得应下。自此周府丞也算与贾敬熟悉起来,不时的能在周表弟家碰上头。

    两人都喜好字画,很是说得着,不时还拿着自己的珍藏比上一比。让贾敬泄气的是,自己府里哪怕是武将出身,祖上征战之时也收了不少好东西,竟还比不过周府丞拿出来的,不由感叹“到底是你们读书人家,底蕴不是我可比的。”

    周府丞也是实在人“实不相瞒,是前两次我都输了,所以不得不向八皇子求助,这几次带来的,都是八皇子的私藏。”

    “哦”贾敬好奇的道“我还以为圣人的好东西,都被四皇子哄去了,再不济三皇子也常得圣人的赏,竟不知八皇子所得也不少。”并不问周府丞怎么能随便向八皇子救助。

    这么耿直的话,要是别人早恼了,周府丞端的好涵养“都是圣人的儿子,谁得了都是可能的。”

    贾敬猛抬头看了周府丞一眼,笑笑没再说别的。不出几日,周府丞就到宁国府来拜访,畅快的跟贾敬一起赏了一回他的藏品。

    至八月中秋宫宴之时,甄贵妃又留下窦夫人单独说话,问起贾蓉的亲事来,窦夫人便说已经相看好了一家,悄悄说定了,只因贾蓉与贾蔷两个要秋闱,所以没敢下定,怕分了他的心。

    甄贵妃想起儿子说的,事情还是要从贾珍身上下手,这样往内宅安插人的事不必再做,也就放窦夫人回去了。只是贾珍现在轻易不出宁国府,想从他那里下手哪儿那么容易

    四皇子这里着急上火,不知道三皇子那里比他更急太医院里传来的消息,皇帝的身子越发虚起来了,现在论圣宠、论党羽、论宫中人手,四皇子都强于他。万一皇帝哪天真的一病不起,最后的旨意十有会着落到四皇子头上。

    这是三皇子不愿意看到的。他现在唯一强过四皇子的,便是王子腾掌握着京营,而四皇子一党里的西宁郡王跟冯唐,都远在西北,真的刀兵相见,远水解不得近渴。

    就是不知道,老五在西北军中,可还呆的安稳不安稳。

    没有人想到八皇子,哪怕他已经听政了,三皇子、四皇子也没把这个小兄弟看在眼里一个还没建府的毛头小子,认得几个官员,知道什么钱粮兵事

    对于八皇子的不引人注目,窦夫人觉得是一件好事,正可以让三皇子、四皇子鹬蚌相争,八皇子做一个最后得利的渔翁。

    只是该做的准备也是要做。窦夫人即知王子腾完全倒向在皇子,陈冗的桌子上自是出现了新的揭帖,字迹与原来的那张一模一样,内容却更加吓人,陈冗哪敢怠慢,自是要一查到底。

    跟八皇子那边,随着见面的次数增加,贾敬与周府丞谈话的内容,不知是不是周府丞有意引导,已经不只局限于书画,不时还加些对朝堂人物的点评。

    贾敬臧否人物,用词十分犀利,说的不光是本人,往往还会上溯到人家的父祖。这些,正是一直没进过京中一流圈子的周家所欠缺的。

    一些顶级人家的隐秘,在贾敬那里也是张口便来,直说的周府丞恨不得每天都与他见上一面。对此贾敬也是喜闻乐见般,不觉得周府丞问题太过琐碎,算得上知无不言。

    没多长时间,就到了秋闱的日子,贾珍被窦夫人耳提面命,亲自送贾蓉、贾蔷两个下科场,哪怕他们都进了贡院,也不许贾珍回府,为的就怕两年前春闱贾珠的惨事重演。

    是的,贾珠这一世仍延续了他没有坚持完春闱的悲剧命运,现在只剩下一口气吊着,听说荣国府已经开始替他准备后事冲喜了。

    窦夫人这一向都在与贾敬研究怎么把有用的消息,通过周府丞的嘴传到八皇子耳中,还真没什么时间看荣国府的戏了,还是贾蓉两个要秋闱,她才想起贾珠这个倒霉鬼来,因是自己上一世的原身,偶尔夜间查探了一下。

    要说荣国府值得窦夫人上心一点儿的,便是林如海给荣国府来信了,告知了贾敏病重之事。贾母自是要哭上一场的,还张罗着让贾琏去扬州看贾敏,却被贾赦出面拒绝了,理由是现在贾珠身子也不好,将来有事,贾琏还得帮着张罗。

    看来,林仙子还是逃不脱要进荣国府的命运呀。窦夫人读原著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那个聪慧、敏感、才华横溢的女孩子。贾敏那世相处,让她对林黛玉更多了些骨肉相连的亲近。

    可以说,入红楼几世,给人当了多少回便宜长辈,窦夫人最不舍的是黛玉,最疼爱的是现在的贾瑗。没办法,人心长的本就是偏的,她有自己的好恶,还有那个能力让自己喜欢的过得好,让自己厌恶的不痛快,自然可以任性一点儿。,,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