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136 章

作品:《[快穿+红楼]我求生欲很强

    顾大爷一句不知是不是暗娼, 犹如最后一根稻草,让尤二姐直接昏了过去。尤三姐哭喊着抱着自己的姐姐, 不敢再骂人了不管她骂的是谁, 边上人总能听出别的意思来,再骂又有什么用

    府丞看着顾大爷气的发青的脸,自以为知道了真相顾大爷跟他是一个主子的人,接近尤家也是得了主子的命令。谁知道这尤家的姑娘如此不堪,顾大爷的父亲可是礼部侍郎,哪能让这样的女子给自己的儿子做二房。

    恐怕自己的主子知道尤家姑娘的作为,也会后悔自己在尤家花费的心力吧因此府丞也不劝贾珍了, 直接挥了挥手, 让衙役们把尤家两姐妹拉去顺天府。

    “府丞大人,”贾蓉却不肯放他就走, 冷冷向他道“这辱骂殴打朝庭命官, 是多大的罪我也不知道, 明日还要去顺天府看审长长见识。”

    府丞哪能不知道自己刚才偏向太过, 让宁国府的小爷看出了些想着尤氏姐妹怕是会成为主子的弃子,便向贾蓉点头一笑“如此我便等着小蓉大爷大驾光临了。”说完向贾珍与顾大爷拱了拱手, 带着人自去。

    百姓们看了这么一出热闹,有骂的也有笑的, 骂的骂尤氏姐妹不要脸,笑的笑她们姐妹异想天开。顾大爷听了心里暗自叫好,面上还惭愧的向贾珍赔礼,说自己处理的不够果决, 才让尤家姐妹找到贾珍头上。

    贾珍摇头刚想请顾大爷进府问问详细情况,发现贾蓉与贾蔷两个都意味不明的看着自己,心里又发起毛来,连忙装出不胜其扰的样子向顾大爷拱了拱手“来日再说话。”竟带着贾蓉与贾蔷两个直接进府了。

    顾大爷一个人默默看着那三个人在小厮长随的簇拥之下消失在府门处,想不明白自己哪里露出破绽,连宁国府都进不去了。

    贾珍在尤氏丧事时经过窦夫人的提醒,知道顾大爷是三皇子的人,偏今日是他出面,才替自己澄清了尤二姐之事,觉得应该感谢人家一下。就是不感谢,也该让人进府喝杯茶,才算该有的礼数。

    谁知不明不白间,竟被贾蓉贾蔷两个裹带着回府,气的贾珍一进门便端起长辈的架子,向那小哥俩儿喝道“你们神神鬼鬼的闹什么,就把顾大爷那么晾在街上,下次可怎么与人家相见”

    “你还想跟他相见,是不是还想着把这一府人的性命都卖给他,再帮他看看是不是出的价高了”神出鬼没的贾敬,声音比贾珍还高,眼睛比贾珍瞪的也大。

    贾蓉、贾蔷两个向贾敬行了礼,贾敬没好气的冲他们哼了一声“只知道小巧算计,你太太在后头等着骂你们呢,还不快去。”

    那两个相视一笑,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的快步向宁萱堂去了,留下一脸生无可恋的贾珍,独个面对贾敬。

    人都是有成见的,看你顺眼的时候,处处都是赏心悦目。可是看你不顺眼了,便是行下天大的善事,在人眼里也是沽名钓誉。

    贾敬看贾珍便是后者。窦夫人明知道如此,却一点也不想解救贾珍于水火,她正在听贾蓉两个兴高采烈的说着自己办事的经过。

    说破了不过是宁国府监视尤家的人,发现顺天府丞这几日悄悄派到尤家的人有点多,顾大爷那里反没有什么动静。正好义忠王府已不成气候,五皇子这里就可以下手了。

    顾大爷实际是三皇子的人,窦夫人知道五皇子一队的人却不知道。即顺天府丞送上门来,窦夫人怎么可能不加以利用她心里清楚着呢,三皇子一向惯用小巧之计,现在不用尤二姐这个不确定因素,顾大爷也跟贾珍往来的好,他自然想把顾大爷摘出来。

    顾大爷的正妻娘家,暗里也是三皇子一队的核心人物,不能因一个尤二姐让自己手下离心不是。

    因此贾蓉他们只少少出了几个银子,便收买的尤家邻居不时上门骚扰尤家姐妹,拉拉扯扯的确有,不过都是那些男子动手动脚。可是看到顾大爷派去的小厮眼里,人家会分辨吗

    将来尤二姐嫁进顾家,也不过是个二房,娘家又不给力,压不过正妻去。

    顾大爷正好借此提出不娶尤二姐,那姐两个可不就慌了贾蓉心里膈应尤家姐妹,正好让尤家邻居给尤家姐妹出了个好主意,便有了今日宁国府门前的这一幕。

    “人性之弱,莫过于此。”窦夫人看着还处于兴奋之中的两个少年,说的颇有些语重心长“所以你们日后行事,必要谨言慎行,知道自己所求所想。”

    小哥俩应下,贾蔷笑嘻嘻道“太太放心吧,我们心里清楚着呢,求人便是求人的态度,使唤人有使唤人的法子。”

    说的不就是那个尤三姐窦夫人对她从来没有什么好印象,现在说起来还是皱眉。贾蓉悄悄拉了拉贾蔷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提扫兴的人。

    贾蔷是个提头醒脑的,丝毫看不出自己说出的话让人不快似的,仍笑嘻嘻的问“怎么不见小姑姑”

    窦夫人看了他一眼,觉得贾蓉比之在机变上还是差了些。也不欲与一个孩子为难,顺着贾蔷的话笑道“自从会走了,就不愿意在屋子里呆了,天天让她奶娘抱着去花园子。”

    贾蓉听了就有些坐不住,没一会儿便拉着贾蔷去花园找贾瑗玩。窦夫人等他们两个走了,才跟孙和家的道“蔷哥儿是个有心计的。”难怪原著里贾珍那样的人,也要分房子分家产给他。

    孙和家的听了想了一会儿才说“这一向奴婢也冷眼看了看,蔷哥儿虽然有心计,可是对蓉哥儿的话还是听的。”

    “听不听话倒在其次。总得知道他想要什么,也得让他知道什么是他不该想的。”窦夫人可不想自己谋划了半天,还得在府里防着人。

    孙和家的点头,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贾敬已经带着贾珍进来了,见只有窦夫人在,问了贾蓉与贾蔷两个的去处,脸上有些不高兴“天天只知玩乐,有这个时间不去读书,陪着个孩子胡闹算什么。你也太惯着他们了。”

    窦夫人不理他的抱怨,只问贾珍“今日大朝会上,可有什么事”

    贾珍刚才已经跟贾敬学了一遍,说起来条理很是清楚。大朝会上兵部有人奏,西北北戎人有异动,西宁王爷请增派能员。

    窦夫人一听西宁郡王请派能员到西北,一下子乐了“义忠王府的人手,都让四皇子得去了好快的手脚。”

    贾敬跟着点头“看来兵部上奏,也是有心人推动的。正好跟尤家人闹事连上了。”

    窦夫人又问贾珍可有人推荐人选没有。这是自然会有的,冯唐的呼声还不低。窦夫人低头思量了一会儿,问贾敬“御史那里,老爷有能说得上话的人吧。”

    贾敬便低头寻思起来,好一会儿才黯然道“认识倒是认识几个,只是都是站了队的。”要借用御史参奏皇子结党是个好办法,可是不管自己找到谁的头上,都会被那人及其背后的主子当成自己有投靠之意。

    “竟没有一个不站队的”窦夫人没觉得贾敬说假话,只是单纯的有些感叹。

    贾珍这时出声提醒道“太太,舅舅那里”

    窦夫人经他提醒,才想起自己这一世是有娘家的人。这么多次红楼穿越,她几乎都是单枪匹马的过来,便是贾敏那一世有荣国府那么一个娘家,也是拖后腿不偿命的,所以她心里一直没有依靠娘家的想法。

    说起原身的娘家,能把女儿嫁进宁国府,还是贾氏一族的宗妇,自然不是没名没姓之辈。贾珍的外祖曾官至左都御史,可惜去的早。窦都御史共有两子一女,女儿便是原身,两子都科举出身,窦大舅现在御史台,窦二舅一直外任,与原身年节间才有书信往来。

    原身因父母皆逝,贾敬又闹了修道那么让人侧目之事,与娘家往来的就不怎么亲密。现在得了贾珍的提醒,觉得还是可以修复一下与娘家的关系。

    修复关系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让人帮个不大不小的忙,即不让人太过为难,又能让人看出对他的依赖。因此修书一封,详细的告诉窦大舅自己怎么让人欺负了,贾敬与贾珍又不得用,只能请娘家兄长替自己出气。

    窦夫人几世记忆之中,除了张夫人那一世,窦家因原身站了队,其他几世都保持中立,这一世应该也是如此。现在求到窦大舅头上,只说那个府丞太过包庇尤家母女,怀疑他为官不正的话,身为御史的窦大舅应该不会拒绝。

    这封信是让贾蓉亲自去送的,告诉他要是窦大舅问起,他只管照实把府丞两次到宁国府的表现,都说给他听。至于自家派了人监视尤家的事,就是窦夫人不叮嘱,贾蓉也不会说的。

    接到信的窦大舅果然问了又问,然后很是气愤的先把贾敬跟贾珍骂了一痛。无他,贾敬如果没闹修道那一出,贾珍就不会这么无法无天,也不会娶了尤氏,更不会被尤家闹到家门口。

    贾珍这个当事人,窦大舅自然也不会放过。无他,贾蓉在回答问题的时候,并没有告诉窦大舅贾珍那几次去尤家,都是得了窦夫人吩咐。

    回府后,贾蓉却把窦大舅骂贾珍的话学的惟妙惟肖,让贾珍气闷之余,想悄悄出门寻芳的心思都淡了,倒是意外之喜。

    贾珍自己不想寻芳,别人却惦记上了贾珍的亲事。就在朝堂上突然出现了弹赅顺天府丞、这么个从四品小官的折子之时,西宁王妃又下了帖子给窦夫人。

    对于西宁王妃的执着,窦夫人也是服气,想知道她这一次又打的什么主意,更希望西宁王妃能给有心人带个话前次义忠势败,就很借人家西宁王妃之力不是。

    招不在老,管用就好。

    西宁王妃也深谙此道,开门见山的向窦夫人道“说出来你可别恼,那尤家的姑娘找到你们门上去闹,什么话没传出来你还是快些把贾珍的亲事给他定了,也省得那些狐媚子惦记着。”

    原来是为贾珍的亲事,窦夫人张嘴就来“王妃不与我见外,才与我说这样的贴心话。我何尝不是这样的心思贾珍那个混帐王妃是看着他长大的,什么性子王妃也略知一二。但凡有个长的平头整脸的,往他眼前一站,他就连老子娘都忘了。不然死的那个,怎么能进得了门。”

    尤氏的家世,的确与宁国府相去甚远,西宁王妃听了不断的点头,又道“这次你可得挑好了,不能再跟那样的人家联姻。我听说那两姐妹着实不堪,亏得你忍她们到今日。”

    来了。窦夫人面上就带出些气愤来“王妃如此待我,有些话除了跟王妃说,我也不知道该跟谁诉委屈。”

    西宁王妃一听,精神都提了起来,两眼更是放光的等着窦夫人说下去。就见刚才还笑语嫣嫣的窦夫人,从袖子里抽出帕子来,往眼角拭了拭,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掉了下来。

    再着急听内幕,西宁王妃也得先好声好气的劝窦夫人不要与小人生气生气多费精神,有那个功夫还不如把小人捉出来,好生整治一下,让他知道锅是铁打的。

    窦夫人听起来很解气,以目示意西宁王妃。王妃便把服侍的人都打发下去,只留下自己与窦夫人两个。窦夫人抽抽鼻子,向王妃小声道

    “王妃有所不知,那个顺天府的府丞,两次因尤家的事儿,亲自带着衙役到我们府上。话里话外的,都是向着尤家的意思。”

    “大胆。”西宁王妃很是义愤“尤家给了他什么好处,他竟敢置王法于不顾。”

    “说的是呢。”窦夫人也表示不解“按说顺天府衙役办差,有个班头带着便可。我们都知道那府丞来的蹊跷,处事也匪夷所思,真真不知道谁给他的胆子。唉”

    一声叹息,又是一波三折,叹的西宁王妃的目光也跟着深遂起来。接下来不管西宁王妃怎么试探,窦夫人都不肯说出,自己府上对顺天府丞背后之人是不是有所怀疑,更不肯提及贾珍的亲事。

    用窦夫人的话来说,就是“那个混帐东西,给我惹的事儿还不够吗不好生让他知道一下人心险恶,别说是媳妇,就是他房里那几个,我也要给他打发了。”

    西宁王妃生怕这话传到贾珍耳朵里,让贾珍觉得她插手别人家事,就劝窦夫人行事不能太过激进,不然贾珍那样渔色的性子,在家里没有排解处,再出门寻花问柳可怎么办。

    “你听听”回到府里的窦夫人,轻轻扣着炕桌,向跪在地上的贾珍骂道“人人都知道你是个急色的,恨不是明日就塞了人进来。到时让人吹一吹耳边风,你把这一府的人都卖了的时候就不远了。”

    贾珍本想为自己分辩几句,看看一旁虎视眈眈的贾敬,识相的闭了嘴。窦夫人命他非大朝尽量少出门,却不禁他在府里招待来访之人。

    听得不明不白的贾珍,不由问道“那顾大爷要是还来的话,儿子能让他进门吗”

    窦夫人很理所当然的点头“来者是客,只要他敢来,让他进门又何妨。”

    顾大爷现在哪里还敢到宁国府来自顺天府丞被窦大舅当庭弹赅之后,五皇子便有些埋怨他,觉得他为了面子,要坏自己的大事,盯他盯的很紧。三皇子那里又怕顾大爷在五皇子那里露了马脚,再三让人告诉他这段时间深居简出,贾珍那里可以放一放。

    窦夫人却不想放着顾大爷这样的双面间谍不用,悄悄送了封揭帖到陈冗的书桌之上。陈冗如所有做暗探的人一样,最是多疑不过,在他们眼里没有什么合理不合理,只有可能不可能。

    合理的事,说不定是布局的人心思缜密棋高一招。可能发生的事儿,却是最危险的,不得不防。

    本着这个心理,查不出揭贴是怎么到自己书桌上,陈冗便把上头写的话定义为有可能。本着怀疑一切的态度,陈冗真的注意起顾大爷这个连个官职都没有的官家子弟来。

    不注意还罢了,这一注意起来,陈冗就发现揭帖上所言非虚顾大爷虽是礼部侍郎之子,本身却还只是举人的功名。就是这样小小的功名,顾大爷一样交游十分广泛,这就不能不令人起疑。

    有了怀疑,陈冗又加派了人手,哪怕顾大爷现在深居简出,还是查出他以前往来的人。前头已经说过,顾大爷明面上是五皇子的人,他往来频繁的自是以五皇子一系的人居多。

    陈冗查完之后都吓了一跳,不敢耽搁的报给了皇帝事涉皇子,就算陈冗身份特殊,也只有探查的权利,没有处置的资格。

    皇帝自然是生气的。一个义忠王府刚刚平息下来,五皇子又蹦跶出来了,自己的子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盼着自己死吗

    可是又不能一下子处置了五皇子,毕竟皇帝的儿子再多,也不想让人对着他唱黄台瓜词。这让皇帝很无奈,脾气很暴躁,对顺天府丞这个头一个暴露的五皇子党,处置起来一点儿也不手软。

    去官夺职,流放千里,遇赦不赦

    被顺天府丞包庇的尤家母女也没落什么好,皇帝才不管她们是不是被人利用了,只管把那母女三个都没入贱籍,还想发到宁国府为奴。

    头一次被皇帝单独召见的贾珍,听到皇帝这个意思,连连向上叩首“请圣人收回成命。臣父教臣甚严,对臣前事分外不满。若臣将那母女三人带回府内为奴,臣怕,臣怕”

    不用说了,为了怕父亲宁可抗旨,皇帝也很嫉妒贾敬好不好自己的儿子,怎么就没有一个如此畏惧自己的呢但凡有些畏惧之心,那些逆子也不会现在就惦记他屁股底下的位子。带着这样的心思,皇帝都顾不上计较贾珍不尊旨之事了,挥手让他退下。

    贾珍一路走一路抹着冷汗,回府向贾敬与窦夫人汇报的时候,那汗还没下去呢。贾敬恨铁不成钢的连踢他的兴趣都没有了,窦夫人还能问一句“圣人可有说过对咱们府上有什么意见”

    这话不得不问,从皇帝亲自处置一个小小的顺天府丞跟尤家母女可以看出,五皇子背后行事已经被皇帝发现了。做为引子的顾大爷,前些日子与贾珍的往来也不少,陈冗不可能查不到,皇帝要把尤家母女三人放到宁国府,说不得就有试探之意。

    贾珍茫然的摇头“圣人没说。”

    窦夫人不禁扶额,自己是傻了才问他。贾敬越加气恼“君父君父,先有君后有父,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没参透,还做的什么官”皇帝的旨你也敢抗,这是觉得自己的脖子硬不怕刀砍是不是。

    “找太太,找太太。”门外传来贾瑗小朋友奶声奶气的说话声,还有低低的劝说声。刚一岁多的孩子能懂什么,贾瑗小朋友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的大声喊着“太太,是瑗儿,是瑗儿。”

    贾敬已经站了起来,顺便赏了贾珍一脚,走到门口笑眯眯问“是瑗儿来啦,瑗儿是来找父亲的吗”

    贾瑗小朋友很不给面子的扒拉着贾敬,小脑袋歪着,试图绕过贾敬看到自己的母亲“找太太,不找老爷。”

    好吧,这个才是老爷太太亲生的,自己说不定跟贾蔷一样,是记在老爷名下的。贾珍绝不会说自己心里是兴灾乐祸的,也笑眯眯对贾瑗拍了拍手“哥哥抱好不好”

    贾瑗也不觉得此时应该给他面子一切挡着她见到太太的都是坏人啪地一下拍开贾珍的手,眼巴巴的看向窦夫人,两只小胳膊如小燕子的翅膀一样张开“太太,嬷嬷不让看太太。”

    奶娘无奈的上前给主子行了礼,刚想解释自己是看主子们在说正事,所以才劝姑娘等会儿再来。窦夫人向她摆了摆手,伸手把贾瑗抱到怀里,点点她的小鼻子“你这小东西,还学会告状了。”

    到了亲娘怀里,贾瑗就安份了,向着贾敬笑了一下“老爷坐呀,上茶。”这时眼里也有贾珍了“哥哥,坐,上茶。”

    那两个刚被无情拒绝现在又被张罗喝茶的人,笑的一模一样,贾珍刚想说话,觉得自己不能占了老子的先,由着贾敬在贾瑗的头上摩挲一把“瑗儿真懂事。”说完还白了贾珍一眼。

    贾珍也眉开眼笑的谢过贾瑗,又问贾瑗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却见贾瑗不停的对着他看了又看,还歪头看了贾敬一眼,小眉头皱在一起,把眼睛都给挤小了,好象有什么困惑似的。

    窦夫人抱着贾瑗坐在自己的腿上,没法看到她的表情,贾敬全都看在眼里,自己的眉毛也跟着皱了起来,怕吓着闺女,问话的声音都低低的“可是你哥哥得罪了你,你老看他做什么”闺女怎么不看自己呢

    “蓉儿,念书呢。蔷儿,念书呢。不能玩。”贾瑗掰着自己的小手指头“哥哥,不念书,不乖。老爷打他。”

    窦夫人噗嗤笑了出来,不用问也知道刚才贾瑗的行程了,一定是先想去找贾蓉与贾蔷,然后被告知那两个在念书,不能一起玩。现在发现贾珍竟没跟着一起念书,可以让贾敬打上一回。

    贾敬也跟着笑,伸过手来继续摩挲贾瑗头上那几根软毛“好,我打哥哥,让他不好生读书。”

    没有人问贾珍的心里阴影有多大,他只能站起来等着贾敬的处罚。贾瑗很兴奋的扭着脖子四处撒嘛,然后无奈的告诉贾敬“没尺子。”

    你们两个真的可以了。窦夫人都看不下去了,向贾敬与贾珍两个摆摆手“你们去忙吧,我带着瑗儿玩儿一会儿。”

    贾敬这才想起正事来“用不用让他再递牌子,把尤家的母女三个带回府来”

    窦夫人坚决不肯“说出去的话,哪有再收回来的道理。那娘三个有多远躲多远吧,为她们生出多少事来。”说完看还傻站着的贾珍“那母女三个不知会分到哪里,将来不管在哪里看到,都不许与她们再说一句话,你可记住了”窦夫人是真怕有人再利用那娘三个做文章。

    跟窦夫人想到一块儿去的大有人在,没两日西宁王妃便来宁国府做客,说的也是尤家娘三个的事儿“我知道你心里膈应那母女三个,悄悄与我姐姐说了,已经把人发到辛者库了,你这次可放心了吧。”甄贵妃现在管着宫务,这不过是张张嘴的小事。

    窦夫人忙站起身来向西宁王妃行了个礼“甄贵妃如此厚情,真让臣妾无以为报。”

    “都说了咱们是老亲,正该相互帮衬,你还讲这些做什么。”西宁王妃对窦夫人的感激很是受用,说出来的话也自信了几分“别说这样的小事,便是别的只要你提出来,我办不成,不是还有我姐姐跟四皇子呢。”

    是,你们甄家是皇子外家,不用特意提醒了。窦夫人心里吐槽,面上还带着感激“听贾珍说,五皇子得了圣人的训斥,四皇子却得了夸奖。真真是天大的体面。我们听了,都替四皇子欢喜呢。”

    说到这个由不得西宁王妃不得意“五皇子背着圣人收拢人心的事儿,能瞒得过圣人的眼去就算是淑妃娘娘怎么替五皇子辩白,还真把黑的说成白的”

    若淑妃得宠,黑的未必不能变白,可是现在宫里甄贵妃一家独大,五皇子的黑就难有洗白之日了。

    道理窦夫人明白,西宁王妃更清楚“你是知道的,三皇子母妃不显,养母跟他也不亲近,每日用假孝顺讨好圣人,圣人是那么好糊弄的五皇子这一回也栽了跟头,想重新出头可不容易。”

    言外之意,现在的成年皇子里头,不看四皇子还能看谁

    窦夫人给了她一个最好心照不宣的眼神,悄悄道“虽然是在自己府上,王妃还是”

    西宁王妃便四下看了看,屋里只有自己与窦夫人两个,这才松了口气“你也太谨慎了。”

    “不得不防。”窦夫人的声音还是低低的“王妃有所不知,我们府上跟荣国府同宗的时间太久了,两府里的奴才都亲连着亲。谁知道什么时候说了哪句话,就让人传到那府上去了。”

    西宁王妃听了也是皱眉,因为贾政这段时间不停的在向西宁王府靠拢,贾母与王夫人也不是没去拜见过她。有王子腾迅速升了京营节度使的例子在,荣国府有军中人脉之事尽人皆知。

    荣国府与宁国府开国时一同封国公,荣国府有的宁国府也不会没有。只不过宁国府没有荣国府行事那么张扬,甄贵妃与四皇子才觉得自己可以捡个便宜。

    窦夫人若是知道西宁王妃的想法,说不定会好心告诉她,想捡便宜的人有的是。

    之所以不是肯定会告诉,是窦夫人良心发现,替皇帝着想起来,生怕他因儿子不停出状况,有什么早早禅位的想法,那可就没的玩儿了

    宁国府现在还是四不靠,若是没有参与夺嫡之争的皇子最后上位,看宁国府是立心清正。一旦已经下场的三皇子或是四皇子上位,那宁国府就是不识抬举这两家现在想拉拢宁国府的意图,不要太明显。

    西宁王妃摆也一副推心置腹的架势“那日荣国府老太太去我们府上,听话里的意思,是想给你们贾珍做媒呢。”

    这次窦夫人脸上的吃惊真实多了“她是怎么想的”

    “我也是这么说的。你们两府已经分宗,她也算不得是你们的长辈了,正该各人过各人的日子,何必还要插手你们府里的事。谁知荣国公夫人说了,她只是要替你们两家做媒,成与不成都要看贾珍跟姑娘的缘份。”说完眼睛直直盯着窦夫人,要看她有什么反应。

    窦夫人便满足她卖关子的心理,七情上面的问“王妃可听老太太说,想替贾珍与何人做媒”贾母怎么就那么肯定自己会同意

    西宁王妃悄悄道“说的那个人你该认识,就是王子腾的侄女,叫王熙凤、小名凤哥儿的,说是从小与贾珍也算是一块长大的,称得上青梅竹马,正是早就配定的姻缘。”

    啪啦,随着西宁王妃的话说完,窦夫人无意识的把茶杯碰倒在桌面上,脸色雪白而不自知,两眼直直看着西宁王妃“王妃听差了吧”

    贾母是怎么想的,要把自己官配的孙媳妇说给贾珍,还有那个剧情君,你知道贾母在乱点鸳鸯谱吗。那可是王熙凤呀,做了贾琏原配嫡妻都容不上通房丫头的人,让她嫁贾珍这个死过两个老婆的,她能肯

    西宁王妃想不到窦夫人反应这么大,起身避过顺着桌面流淌的茶水“你这是怎么了,听说王熙凤是王子腾从小当男儿养大的,于今出落的美人似的,性子也爽利,管家是一把好手。”

    窦夫人还没消化这个可怕的消息,她相信西宁王妃今日来,不是替自己报信这么简单,一定还带着试探自己态度的任务,因此哆嗦着嘴唇向西宁王妃道“千好万好,我们配不上也不敢妄想。”

    西宁王妃很是不解“说亲说亲,又没人逼 着你一说就成,何必吓成这个样子。”

    不吓才怪呢。

    窦夫人这才醒过神来,连忙叫丫头来收拾残局,又向西宁王妃赔罪,还想带人去花园子逛逛于今仲春天气,百花开的正好,宁国府主子少花园子大,正是赏花的好时候。

    西宁王妃却没有赏花的心思,一心想知道窦夫人为何不肯给贾珍娶王熙凤“丫头一会儿就收拾好了,何必还折腾。”

    见丫头出去了,窦夫人还在发呆想心事,西宁王妃拍了她一下“你总得和我说说,那王熙凤有什么不妥,免得下次有人问到我头上,我还蒙在鼓里,替她向人说好话。那不是害了人家”

    窦夫人很迟疑的看着西宁王妃,好象不知道接下来的话是不是该跟她说。西宁 王妃便百般催促,让她一定要说出来,免得自己将来是罪了人还不自知。最后更是拿出尤家母女的事情说话,让窦夫人看在自己刚帮了这么大忙的面子上,和自己好生说道说道。

    哪怕自己不是主动请人帮忙,窦夫人也不好刚谢过人家又反口,只好请西宁王妃保证,自己说出去的话,千万不能入第三人的耳。

    西宁王妃自是应下,做不做得到两人心知肚明。接下来又让窦夫人快说,窦夫人才道“王妃也说了,原来两府还同宗的时候,往来的跟一家人一样,两府的姻亲,大家也都当亲戚一样走动。那王熙凤小时是什么性子,我还是知道些的。”

    “说好听了是爽利,说得不好听些,”窦夫人不由的摇了摇头“放在别人家姑娘身上,就得说是泼辣了。”

    西宁王妃应该是多少知道一些,赞同的点了点头,也不是没有疑问的“就算性子泼辣些,你们贾珍的性子是无法无天的,不是正好可以让她管一管”

    窦夫人从提起王熙凤后,就没停止摇头的动作“只是泼辣些,我现在身子还好,不怕管教导不了媳妇。正如王妃所说,贾珍自己是无法无天的性子,两个碰到一起,谁知道会生出什么事情来。”

    “蓉儿,都已经十三岁了。”窦夫人悠悠向西宁王妃道“从小我便看出来了,王熙凤不是个眼里能容得下人的。贾珍虽然是三十的人了,真成亲哪能不再添孩子,将来蓉儿”

    西宁王妃却不赞同她这话,忙打断道“都是大家子出身的姑娘,容不下人也是对房里人厉害些,还敢对已经那么大的哥儿怎么样。”

    “若是别的大家姑娘,王妃这话自是准的。可是轮到王家姑娘,”窦夫人头摇的拨浪鼓一样“有那府二太太珠玉在前,我却是信不过的。”

    西宁王妃听她这么一说,意识到窦夫人会有什么内幕消息,连自己此来的目的都忘了,目光炯炯的问“王夫人这么些年打理荣国府,人情往来从无纰漏,性子也好,话虽不多却也大方,你怎么竟似不看好她”

    不是不看好,是窦夫人知道王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窦夫人便问西宁王妃“荣国府现袭爵的是大老爷,该当家的是大太太,是也不是”

    这个是没法否认的,西宁王妃只能点头,不过还替王夫人说了句话“那是荣国公夫人觉得大太太上不得台面,出门往来丢了荣国府的脸,才让二太太当家的。”

    “呵呵。一品诰命夫人与从五品敕命宜人相较,竟是一品诰命夫人上不得台面,这话也就是给自己遮羞罢了。”见西宁王妃也无可反驳,窦夫人便把话一次都说完了

    “还不是因为二太太连着生了两个有大造化的孩子,才让老太太另眼相看大太太刚进门的时候我们都知道的,的确有些小家子气。可是她出的那几次错,明白的谁看不出来是有人故意给使绊子”

    “最要紧的还是贾琏,就因二太太在大老爷续娶之前说了句有了后娘便有后爹,老太太就抱到自己身边养活去了。可是一般都是孙子,二房的长子贾珠现在什么样,大房的贾琏又是什么样,不用我说王妃也看在眼里吧。”

    “所以用二太太的话来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她们王家的女儿,想来个个都知道这话的意思。但凡我有一口气在,便不许那个王熙凤进宁国府的门。”

    西宁王妃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一句都难驳回,不由长长叹一口气“就怕”,,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