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6章 滚沸07

作品:《迁坟大队

    我这么可爱, 你真的不考虑考虑买我吗

    前几次孕检,高晴的身体和肚子里的孩子状态都不错,后来有一天, 她坐在家里好好的,突然肚子疼。高先生立刻从公司赶回家里, 带着妻子去了医院。

    检查显示, 高晴有出血的情况, 胎儿不稳, 可能会流产。

    高家上下为此操碎了心,好不容易才将孩子保住。也是从那儿开始,高晴变得战战兢兢,走路、落座, 就连吃饭和说话, 她都小心谨慎, 生怕伤到孩子。

    怀孕刚满三十三周那天, 高晴不见了, 高先生发动亲戚朋友和公司员工一起找,同时也报了警。

    等大家精疲力尽回到家的时候,妻子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正好好的坐在餐厅里, 面前摆着一大盆吃的, 有水果,有煎成五分熟的带血牛肉,其中还混着花花绿绿的各种孕妇期使用的保健品。

    高先生见她状态不对, 急忙冲上去拦下往嘴里塞东西的妻子,焦急的问她怎么了。

    高晴像个没事人一样,兀自咯咯笑着说“我今天又去医院了,医生说宝宝很健康,长得非常漂亮。”

    语气怪异,一听就知道出了事。

    高先生悄悄给做孕检的医院打了一个电话,却得到一个令人心痛的消息,孩子的胎心已经停了快十天了。

    按照高晴的情况,必须马上手术取出死胎,可她死活不愿意,哭闹着说孩子还活着。为了不让孩子受到“伤害”,晚上趁着丈夫不注意,她不顾生命危险偷跑离家。

    那天夜里一直飘着小雨,寒风刺骨,路边到处都是烧纸钱的人。

    那一张张惦念仙逝亲人的脸,被明灭的火光映得恐怖阴森,高先生这才想起是寒衣节。

    寒衣节,又称送寒衣,鬼头日。在阳世的亲人们,会在这一天为逝去的人祭扫。

    高先生心慌意乱,克制住自己的双眼不去乱看。

    夜里十二点左右,他终于在一条空荡的马路边找到了自己的昏迷不醒的妻子。

    高晴伤心过度,整整昏迷了三天,醒来后对于手术的事更加抗拒。

    实在没办法,高先生只好采取强制手段把妻子送去医院做了手术,并买下墓地,把已经成型的孩子埋葬进去。

    第二天,身体还很虚弱的高晴亲自带人到墓地,强势的把孩子又给挖了出来。

    从那之后,她的状况越来越不对劲,整天抱着一具死婴唱摇篮曲,喂奶粉,每天夜里还要给他擦身洗澡。

    高先生试了无数次想把孩子抢走,可只要他一动手,高晴就发疯尖叫。有一次被逼狠了,她当着全家老小的面用菜刀割破了手腕,险些没救回来。

    这些往事让高先生红了眼眶。

    “陈先生,我和我妻子从大学就开始谈恋爱,她如今变成这样,我真的很痛心,不知道该怎么办。”高先生不要形象的擤了把鼻涕,“那死婴抱回家快两个月的时候,家里开始出现婴儿的哭声,并且时常听见咀嚼声。佣人们发现,只要是放在冰箱里的新鲜肉类,第二天一早上面准有被啃咬过的痕迹。因为这事儿,佣人们吓得纷纷辞职不说,就连我父母也不敢再住家里,都搬回了老家。”

    高先生很痛苦,他清楚的知道,那个孩子根本不是人了,可是高晴始终不肯面对,固执的沉浸在幻境中不愿意走出来。

    陈岭把菜盛进盘子里“先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中午这顿饭吃得陈岭压力很大,高先生太热情了,不停地给师父和他夹菜,要不就是倒酒劝酒。

    赵迅昌嗜酒如命,但每次不过量,今天不一样,高先生带来的窖藏好酒酱香醇厚,酒香控制着他的手不停地往嘴里灌。

    就连陈岭也没有幸免,小酌了一杯。

    他以前只喝过啤酒,根本抵挡不住烈性的白酒。

    饭桌结束时酒精正好上头,陈岭只觉得眼皮和脸颊都在发热,耳朵里嗡嗡嗡的,仿佛有人蒙住他的耳朵,不停地往他脸上喷吐热气。

    高先生早在各种饭局中练出了好酒量,现在还很清醒,见一老一小一个喝的不省人事,一个迷迷糊糊,顿时懊恼自己没有轻重。

    按照陈岭的指示,他把赵迅昌扶进房间,等再出来,小饭厅内的青年已经不    ,只要是放在冰箱里的新鲜肉类,第二天一早上面准有被啃咬过的痕迹。因为这事儿,佣人们吓得纷纷辞职不说,就连我父母也不敢再住家里,都搬回了老家。”

    高先生很痛苦,他清楚的知道,那个孩子根本不是人了,可是高晴始终不肯面对,固执的沉浸在幻境中不愿意走出来。

    陈岭把菜盛进盘子里“先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中午这顿饭吃得陈岭压力很大,高先生太热情了,不停地给师父和他夹菜,要不就是倒酒劝酒。

    赵迅昌嗜酒如命,但每次不过量,今天不一样,高先生带来的窖藏好酒酱香醇厚,酒香控制着他的手不停地往嘴里灌。

    就连陈岭也没有幸免,小酌了一杯。

    他以前只喝过啤酒,根本抵挡不住烈性的白酒。

    饭桌结束时酒精正好上头,陈岭只觉得眼皮和脸颊都在发热,耳朵里嗡嗡嗡的,仿佛有人蒙住他的耳朵,不停地往他脸上喷吐热气。

    高先生早在各种饭局中练出了好酒量,现在还很清醒,见一老一小一个喝的不省人事,一个迷迷糊糊,顿时懊恼自己没有轻重。

    按照陈岭的指示,他把赵迅昌扶进房间,等再出来,小饭厅内的青年已经不见了。

    陈岭自己摸回了房间,此时已经扒掉衣服,站到喷头下冲澡。

    酒精在血液里燃烧,脑袋热烘烘的,他故意把水温调低,微凉的水冲刷过皮肤,像是温柔的手抚摸而过,引得人舒服的喟叹一声。

    冲得差不多了,陈岭关掉花洒,抹了把脸上的水,将玻璃门推开一条缝,手伸出去拿毛巾。

    “奇怪”毛巾明明就挂在外面的架子上,怎么拿不到

    他疑惑一声,准备探出脑袋去看一眼,一根冰凉的手指,突兀地从他掌心挠了一下。

    陈岭“”

    心头微微一跳,陈岭赶紧摁住自己慌乱的情绪,假装不知道,淡定地推门迈出去,一眼就看见架子上的毛巾。

    取下来的第一时间,陈岭把下半身紧紧围住,从脏衣服里拿出一张五雷符。

    符纸被打飞出去时气势磅礴,可紧跟着就跟没电似的,在空中飘摇两下,贴到了潮湿的地板上。

    周身腾升出一股冷空气,尤其是后背那块儿,感觉特别明显。

    陈岭睫毛颤了下,低声道“请问,是江域老先生吗”

    冷空气贴上皮肤,一寸寸的蔓延,快速、急切,宣泄着某种令人费解的怒气。

    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宛如实质的凉意快速攀升,已经到了脖颈,这使得他不得不被迫抬高下巴,将最脆弱的喉结彻底暴露在危险中。

    陈岭清晰地感觉到,几根纤长手指轻轻扼住了他的喉咙,其中拇指刚好摁在侧边的颈部动脉上,危险和杀戮在空气中迸发,脑海中浮现出某种可怕的直觉。

    那是对死亡的预知和畏惧。

    动脉上的拇指往下按了按,指腹冰凉的温度,冻僵了温热的皮肤,渗透进入血管。从锁骨到面颊,全是被刚刚激出来的鸡皮疙瘩。

    陈岭打了个寒颤,浴室内的气温,不知何时降到了冰点。

    刀刻般透着冷峻的面庞,渐渐浮现于眼前,狭长的凤眼中嵌着一双淡色的瞳孔,清冷透彻,清晰的映照出陈岭的脸。

    陈岭愣怔,目光忍不住从对方的眉眼往下移,滑过挺直的鼻梁和精致的鼻尖,停在下方的嘴唇上。

    嘴唇偏薄,如同刚被鲜艳的红酒滋润过,看上去饱满湿润,殷红如四月春花,让人想伸手要去碰一碰,试试看手感是否真的那样柔软又脆弱。

    “我很老”男人开口,声音低沉清雅,不像曾经遇见的鬼怪那样粗嘎,尖厉。

    承认了承认了,真的是江域

    即便早有怀疑,当真相摆到面前,陈岭依旧无法控制内心的震荡。

    他嘴唇翕动着想要答话,可稍一张嘴,下巴就顶住那只留在自己喉结处的手上。被刺骨的凉意一激,陈岭奇异的冷静下来,睫毛半垂下来,眼珠子滚动,寻找附近有没有能攻击的法器。

    男人的呼吸靠近,冰凌般的视线在青年年轻的脸上描摹,透着不容忽视的侵略和探究。

    冰凉的温度,冻僵了温热的皮肤,渗透进入血管。从锁骨到面颊,全是被刚刚激出来的鸡皮疙瘩。

    陈岭打了个寒颤,浴室内的气温,不知何时降到了冰点。

    刀刻般透着冷峻的面庞,渐渐浮现于眼前,狭长的凤眼中嵌着一双淡色的瞳孔,清冷透彻,清晰的映照出陈岭的脸。

    陈岭愣怔,目光忍不住从对方的眉眼往下移,滑过挺直的鼻梁和精致的鼻尖,停在下方的嘴唇上。

    嘴唇偏薄,如同刚被鲜艳的红酒滋润过,看上去饱满湿润,殷红如四月春花,让人想伸手要去碰一碰,试试看手感是否真的那样柔软又脆弱。

    “我很老”男人开口,声音低沉清雅,不像曾经遇见的鬼怪那样粗嘎,尖厉。

    承认了承认了,真的是江域

    即便早有怀疑,当真相摆到面前,陈岭依旧无法控制内心的震荡。

    他嘴唇翕动着想要答话,可稍一张嘴,下巴就顶住那只留在自己喉结处的手上。被刺骨的凉意一激,陈岭奇异的冷静下来,睫毛半垂下来,眼珠子滚动,寻找附近有没有能攻击的法器。

    男人的呼吸靠近,冰凌般的视线在青年年轻的脸上描摹,透着不容忽视的侵略和探究。

    老祖宗都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要是还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生气就是个傻子。

    陈岭拼命仰头,好让呼吸顺畅一些“不老不老,而且颜值超高,特别好看,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好看的。”

    窒息的空气松缓片刻。

    陈岭惊讶,夸一夸居然这么有用

    青年的声音太轻缓了,又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怯生生地望着自己,看上去胆小柔弱,再配上他始终不停的颤抖

    江域松开手,完全凝实的身体,如一座雄浑高山屹立在面积不大的浴室中,气氛因此而压抑。

    陈岭眼眸转动,发现江域居然穿着一身西装,黑色的布料妥帖笔挺,纽扣板正,袖口处露出的衬衣袖扣是璀璨的蓝宝石,搭在内里的衬衣洁白如雪,没有一丝褶皱。

    难怪江家上下对老祖宗那样信奉和惧怕,原来是因为江域一直留在江家享受着供奉。如若不然,这身体面的衣服又是从哪儿来的

    可是江域给他的感觉,又和别的鬼不太一样。

    他身上的阴寒之气很重,鬼气和煞气却被收敛的很好,近乎于没有。再加上眼前这具凝实的身体除了体温,江域和活人没有其他区别。

    普通邪祟到了这个地步,不被天收,也肯定早被各路修士追着打了,不会这么闲得发慌现身出来摸他的脖子,更加不会大张旗鼓的操纵江家给他迁坟换地。

    陈岭猜不透江域的身份,但他了解自己现在的处境。

    “江先生,你找我是有什么吩咐吗”问得轻言细语,谁让他干不过呢。

    “有什么不能说的吗”陈岭嘴角带笑,目光却冷淡下来,“江太太,你有事瞒着我。”

    尴尬焦灼的气氛在两人间弥散开,过了良久,江太太用力闭了闭眼,“其实,在找到你之前,我们家曾请过五位大师。”

    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江太太浑身发寒,抬手将垂落的发丝拨弄到耳后,借由这个姿势,缓解内心的恐惧。

    半个月前,江家的现任家主江盛行亲自带着重金请来的五位大师前来看坟。

    一行六人刚走进树林,树叶就开始沙沙作响,阴风阵阵,整片林子在眨眼间陷入暗淡的光线中,就像是被什么可怕的,巨大的东西笼罩着。

    越是往前走,光线就越昏暗,甚至于在不久后,江盛行竟然闻到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异味,腐朽、血腥,带着深重的戾气。

    江盛行头皮发麻,他小心翼翼地看向几位大师,问他们有没有闻到什么。

    几位大师谁也没有搭腔,但脸色都不太好,严阵以待的模样,其中两个已经掏出了法器和符纸。

    随着距离祖坟越来越近,大师们强装的镇定绷不住了,很快就撂了手里的家伙,拽上大金主江盛行一起跑路。

    彻底离开树林范围后,其中一位大师语气沉重地告诉江盛行,“江家这座坟太凶,我们束手无策,另请高明吧。”

    当天夜里,江盛行发起高烧,被送进了医院。在做了全身检查    久,江太太用力闭了闭眼,“其实,在找到你之前,我们家曾请过五位大师。”

    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江太太浑身发寒,抬手将垂落的发丝拨弄到耳后,借由这个姿势,缓解内心的恐惧。

    半个月前,江家的现任家主江盛行亲自带着重金请来的五位大师前来看坟。

    一行六人刚走进树林,树叶就开始沙沙作响,阴风阵阵,整片林子在眨眼间陷入暗淡的光线中,就像是被什么可怕的,巨大的东西笼罩着。

    越是往前走,光线就越昏暗,甚至于在不久后,江盛行竟然闻到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异味,腐朽、血腥,带着深重的戾气。

    江盛行头皮发麻,他小心翼翼地看向几位大师,问他们有没有闻到什么。

    几位大师谁也没有搭腔,但脸色都不太好,严阵以待的模样,其中两个已经掏出了法器和符纸。

    随着距离祖坟越来越近,大师们强装的镇定绷不住了,很快就撂了手里的家伙,拽上大金主江盛行一起跑路。

    彻底离开树林范围后,其中一位大师语气沉重地告诉江盛行,“江家这座坟太凶,我们束手无策,另请高明吧。”

    当天夜里,江盛行发起高烧,被送进了医院。在做了全身检查后,医生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下面的江家旁支得知了这件事,纷纷赶到医院看望,其中有位高寿的老爷子猜测说,肯定是因为江盛行贸然带着不三不四的人前去,冲撞了老祖宗,被老祖宗怪罪了。

    五位大师都是经熟人介绍的,在此之前从没有人对他们的身份产生过怀疑。

    闻言,众人纷纷派人去查证。结果令人大跌眼镜,五位高人中的其中两个竟然是资深骗子。

    江太太差点气出心脏病,二话不说报了警,发誓要让两人牢底坐穿。

    为了让老祖宗消消气,她带着儿子和媳妇去坟前磕头认错,各种好话说尽一点用也没有。

    眼看着丈夫的身体越来越不行,只能抹着眼泪干着急的江太太,突然收到一条由江盛行的特助发来的网络连接。

    点开链接,弹出一则简单的广告风水福地,顶级物业,高端配套,尊享奢华墓地。免费迁坟

    当初可不就是因为迁坟的事情得罪了老祖宗吗,若是能帮他找个合意的墓地,说不定他老人家的气就消了呢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江太太亲自联系到发布广告的陈岭,为了不把人吓跑,她选择了暂时隐瞒某些情况。

    听完小故事,陈岭忍不住嘀咕,“老祖宗的脾气也太暴躁吧,一般人惹不起。”

    哦,不止暴躁,还很小气,不喜欢骗子来围观自己坟头可以托梦说一声嘛,干嘛怪罪到小辈身上。

    江太太满腹心神都在老公的安危上,没注意去听青年的自言自语,“其实在带你来这里之前,我心里还有诸多不确定,担心遇到跟我老公一样的情况,结果从外面一路走进来,什么怪事也没发生。”

    说话间,手伸进皮包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支票。

    “我相信,老祖宗这是在默许迁坟的事必须交由你来办。陈先生,这是我们两家的缘分,你可千万不能推辞。”怕青年不接活,江太太快速把支票塞进他手里。

    克制住不去看支票上的数字,陈岭不动声色道“江太太,你知道,我们昱和陵园还没有正式动工,而江域先生的墓碑和棺材也要现去定做,最重要的是,据我所知,明天日子不太好。”

    “再不好的日子,也总有个吉时。”江太太打断青年的话,“墓碑可以后期做,至于棺材,我们早就准备好了。”

    用被揉成一团的纸巾再次擦掉额角新滚出的汗水,江太太朝某个方向指了下“陈先生,不是我们着急,而是事情刻不容缓,不信你看看那儿”

    坟头背后,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褐色的泥土竟然凹陷了下去。

    祖坟无故塌陷是大忌,一旦发生,后人诸事不顺,严重者,可能会家破人亡。如今江家这座祖坟的情况还不算严重,但只要下一场雨,整座坟头很可能全部塌下去。

    偏偏,最近恰巧是雨季,每隔三两天就下场暴雨,以缓解城市里的炎炎暑气。

    难怪江家会这么着急。

    可当初五    ,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支票。

    “我相信,老祖宗这是在默许迁坟的事必须交由你来办。陈先生,这是我们两家的缘分,你可千万不能推辞。”怕青年不接活,江太太快速把支票塞进他手里。

    克制住不去看支票上的数字,陈岭不动声色道“江太太,你知道,我们昱和陵园还没有正式动工,而江域先生的墓碑和棺材也要现去定做,最重要的是,据我所知,明天日子不太好。”

    “再不好的日子,也总有个吉时。”江太太打断青年的话,“墓碑可以后期做,至于棺材,我们早就准备好了。”

    用被揉成一团的纸巾再次擦掉额角新滚出的汗水,江太太朝某个方向指了下“陈先生,不是我们着急,而是事情刻不容缓,不信你看看那儿”

    坟头背后,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褐色的泥土竟然凹陷了下去。

    祖坟无故塌陷是大忌,一旦发生,后人诸事不顺,严重者,可能会家破人亡。如今江家这座祖坟的情况还不算严重,但只要下一场雨,整座坟头很可能全部塌下去。

    偏偏,最近恰巧是雨季,每隔三两天就下场暴雨,以缓解城市里的炎炎暑气。

    难怪江家会这么着急。

    可当初五位大师里,至少有三位大师是真的,业内人士都不敢碰的事,没道理他就敢碰。

    陈岭惜命,没有当场答应,碍于江太太在,他这次不打电话,选择给师父发信息。

    将前因后果发送出去以后,过了半刻钟,有消息回复过来,卦相大吉。

    仅四个字,陈岭心里有底了,当场跟江太太拍板了起坟的时间,还给列了一张单子,让江太太务必托人准备好。

    “你放心,我立刻差人去办。”江太太将便签纸叠好,收进包里,随后走到简陋的坟头前,恭敬作揖,嘴里念念有词,听不清在说什么。

    陈岭安静等在一旁,目光定格在老槐树上。

    槐树茎体遒劲,叶茂如鳞,如今正是它一年中最繁茂的时候,枝干彻底舒展开少说有个十米,苍苍郁郁。这种视觉上的冲击令人震撼,同时亦给人带来一种厚重的压抑感。

    “陈先生,我们走吧。”事情谈妥了,江太太一扫之前的低沉,拎着皮包,踩着猫步的模样优雅而自信。

    陈岭安静跟在客户身后离开树林,就在他拉开车门,准备低头坐进去时,突然从背后刮来一阵寒风。

    那阵风凉得刺骨,割裂炎热的空气,直直往汽车里灌。

    风太大了,陈岭感觉自己背后像是凭空多出一只手,按住他的后肩,将他直接推进了车里。

    还没坐稳,脖子上被什么锋利的东西一划,刺骨的凉意直往骨头里钻。

    下意识反手按住颈侧,发现掌心多了一片树叶。

    树叶碧绿,脉络清晰,尖上突兀地多出一点殷红,像是虫眼,又像是刺眼的血点。

    陈岭条件反射的,第一时间伸手去摸兜里的铜铃,如果真遇上邪物,即便底部被塞住,三清铃也应该震动才对。既然没有反应,就说明刚刚刮的不是什么阴风妖风。

    心里松了口气,随手将叶子丢出车门。

    司机把主人送回家后,按照吩咐,将陈岭送回到昱和山。

    从车上下来,一仰头就看见自家灰扑扑,寸草不生的山头,陈岭头疼的揉了揉额角。

    昱和山是陈家的祖产之一,老早以前因为分家,被划分到陈岭爷爷的名下。

    人为财死,陈家人为了这点祖产,虽没有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但也彻底撕破了脸。

    陈岭的爷爷是个老实人,不想参与这场争夺,于是别的兄弟姐妹把旺街铺面和收成好的果园瓜分得干干净净,就给他剩下一座山头。

    最初的昱和山因为地势原因不便于耕种,自然生态没有遭到任何破坏,林间树木茂盛,鸟语花香,拂晓时总是罩着一层薄雾,美如仙境。

    二十年前的某一天,山上的草木一夕枯败,种什么死什么,山脚下那半圈围绕的湖水成了死水,由清澈变为黢黑,恶臭冲天。

    附近的住户因为环境问题,渐渐搬离,只剩下几户经济状况不太好的还住在山脚下。

    这些事情,是陈家父母于两个月前向陈岭吐露的。说出来的原因    清铃也应该震动才对。既然没有反应,就说明刚刚刮的不是什么阴风妖风。

    心里松了口气,随手将叶子丢出车门。

    司机把主人送回家后,按照吩咐,将陈岭送回到昱和山。

    从车上下来,一仰头就看见自家灰扑扑,寸草不生的山头,陈岭头疼的揉了揉额角。

    昱和山是陈家的祖产之一,老早以前因为分家,被划分到陈岭爷爷的名下。

    人为财死,陈家人为了这点祖产,虽没有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但也彻底撕破了脸。

    陈岭的爷爷是个老实人,不想参与这场争夺,于是别的兄弟姐妹把旺街铺面和收成好的果园瓜分得干干净净,就给他剩下一座山头。

    最初的昱和山因为地势原因不便于耕种,自然生态没有遭到任何破坏,林间树木茂盛,鸟语花香,拂晓时总是罩着一层薄雾,美如仙境。

    二十年前的某一天,山上的草木一夕枯败,种什么死什么,山脚下那半圈围绕的湖水成了死水,由清澈变为黢黑,恶臭冲天。

    附近的住户因为环境问题,渐渐搬离,只剩下几户经济状况不太好的还住在山脚下。

    这些事情,是陈家父母于两个月前向陈岭吐露的。说出来的原因是,他们希望儿子能回去住一段时间。

    十八岁生日之前,陈岭是标准的唯物主义好青年。十八岁生日之后,他开始撞邪,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始终潜伏在黑暗中,窥伺他的生命。

    二十岁这年,一次道观求签途中,陈家父母巧合结识了陈岭现在的师父。

    师父名为赵迅昌,自称是龙虎山出来的正经天师,擅长除煞斩邪,替人排忧解难。

    当天晚上,赵迅昌跟陈家父母关起门来,在书房里聊了许久。再出来,茫然无措的陈岭就被父母按着脑袋,磕头认师。

    随后又被塞了一张早在十八岁生日那天,就被转到自己名下的地契。

    听说只要和赵迅昌去昱和山住一阵就能缓解撞邪的情况,陈岭心里就两个字,扯淡。觉得爹妈肯定又被骗了。

    然而,打脸来的很快。

    奇迹发生了。

    到昱和山不满半个月,陈岭的状况真的有所好转,至少晚上能够睡个安稳觉,不会再在半夜被突然掐醒,或是起夜时撞见披头散发,满脸溃烂的女人。

    赵迅昌给出的答案是,小徒弟和昱和山气场相合,最好常住下去。

    既然要常住,就不能整天瘫在屋子里荒废时间。可面对死气沉沉的昱和山,陈岭实在想不出,自己在这儿能干什么。最后还是听师父说,昱和山是难得一见的阴宅福地,可为下葬者和其后人添福增寿,同时也能帮陈岭积攒功德,化解身体里失衡的阴阳两气。

    这事儿利人利己,没道理不干。

    至于恶劣的环境,师父微眯着眼睛,态度高深莫测,说是转机很快就会到来。

    就这样,昱和山陵园项目被正式敲定,在陈家父母的运作下,各项手续很快就办了下来。

    天上日头不减,陈岭顶着火辣的太阳走进山脚下临时租赁的小院子。

    院子里,赵迅昌正拿着瓜子逗他的金刚鹦鹉。

    鹦鹉是少见的紫蓝色,属于鹦鹉科中个头最大的一种,爱好模仿,是个话痨。

    还没来得及跟师父打声招呼,就听见鹦鹉尖声尖气的喊“回来啦,回来啦,陈岭回来啦。”

    陈岭经过时摸了把鹦鹉的脑袋,越过以后直接进了里面的卫生间。

    解决完生理问题,他一身轻松地凑到镜子前洗手,然后往脸上泼了几捧凉水。被热晕的脑袋被水一激,清明不少,随手扯来一张纸巾擦拭脸上的水。

    擦着擦着,陈岭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他往镜子方向倾过去,偏着头,仔细观察自己颈侧的皮肤。白皙的皮肤上不知何时多出一抹红痕,仿佛有人用手指用力按压过。

    陈岭记得很清楚,自己贴在网上的广告是昱和山新建陵园的广告,迁坟只是附赠业务,并且在后面注明自己并不专业,介意者可自行联系其他专业人士。

    “江太太,冒昧问一句,你为什么愿意把这件事交给我来做呢”

    江太太的脸紧绷而僵硬,嘴唇    来。

    天上日头不减,陈岭顶着火辣的太阳走进山脚下临时租赁的小院子。

    院子里,赵迅昌正拿着瓜子逗他的金刚鹦鹉。

    鹦鹉是少见的紫蓝色,属于鹦鹉科中个头最大的一种,爱好模仿,是个话痨。

    还没来得及跟师父打声招呼,就听见鹦鹉尖声尖气的喊“回来啦,回来啦,陈岭回来啦。”

    陈岭经过时摸了把鹦鹉的脑袋,越过以后直接进了里面的卫生间。

    解决完生理问题,他一身轻松地凑到镜子前洗手,然后往脸上泼了几捧凉水。被热晕的脑袋被水一激,清明不少,随手扯来一张纸巾擦拭脸上的水。

    擦着擦着,陈岭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他往镜子方向倾过去,偏着头,仔细观察自己颈侧的皮肤。白皙的皮肤上不知何时多出一抹红痕,仿佛有人用手指用力按压过。

    陈岭记得很清楚,自己贴在网上的广告是昱和山新建陵园的广告,迁坟只是附赠业务,并且在后面注明自己并不专业,介意者可自行联系其他专业人士。

    “江太太,冒昧问一句,你为什么愿意把这件事交给我来做呢”

    江太太的脸紧绷而僵硬,嘴唇上下翕动着,迟迟没有出声。

    “有什么不能说的吗”陈岭嘴角带笑,目光却冷淡下来,“江太太,你有事瞒着我。”

    尴尬焦灼的气氛在两人间弥散开,过了良久,江太太用力闭了闭眼,“其实,在找到你之前,我们家曾请过五位大师。”

    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江太太浑身发寒,抬手将垂落的发丝拨弄到耳后,借由这个姿势,缓解内心的恐惧。

    半个月前,江家的现任家主江盛行亲自带着重金请来的五位大师前来看坟。

    一行六人刚走进树林,树叶就开始沙沙作响,阴风阵阵,整片林子在眨眼间陷入暗淡的光线中,就像是被什么可怕的,巨大的东西笼罩着。,,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